《[227]画阑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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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画阑开处-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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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好吃好住地供着她,也不逼她嫁人,她正想抱了林桐芝亲上一口大唱“姐妹们,站起来……”,林桐芝却捧了一本经书过来向她虔心求教佛理来了,陈墨只恨得打自己嘴巴,这才叫玩火自焚呢,忙结结巴巴地解释,自己并不是佛教徒,只是随喜随喜而已,这样的理由可以打发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辈,却哪里能打发一个心向光明的菜鸟信徒?林桐芝却始终坚持是否精深佛理是其次的,佛教的精义就是顿悟……陈墨无法,最后只得说通诸门不如精一门,亏了她博览群书,记忆超群,硬是从《西游记》的某章里找出了佛教中最通俗易懂也最博大精深的一部《心经》,复印出来送给她,曰,“你先参吧,参得透了,这佛理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就这样,陈墨才得以一身冷汗淋漓地脱离虎口。想来想去,比起宗教疯子的痴缠,还是自家那只大纸老虎好对付得多,思来想去,终于咬着牙跳入火坑。
   陈墨结婚是素婚,酒都没有请大家喝一口,两口子从民政局出来直接飞到海南晒了半个月的太阳,回来时金光灿烂,三月回寒,别人都还裹在毛衣里,他两人除了牙齿,身上皮肤无一处不是金棕色的。天南地北闻讯而来的一堆人提着板砖守在她家门口等她,陈墨自己解释说是不敢劳大家破费,是为了大家考虑。她的一个同学叫什么陈琳来的,冷笑一声,“是你平时坏事做多了,怕报应吧?”众人哄然响应,提了板砖就欲动手,陈墨挺起肚子,极其无耻地拖长了声音挑衅,“打吧打吧,打坏了我女儿……嘿嘿,别怪我没有警告你们……”众人面面相觑,明知这家伙只是恐吓,所谓女儿云云,多半还是液体状态,却也没人敢真的下手。也只得狠狠剁了文涛一顿海鲜后丢下礼物作鸟兽散。   却不料天道循环,因果不爽,过不了二个月,那厮果然日日心烦欲吐,怏怏渴睡,见了大米白面鸡鸭鱼肉就是仇敌,抱着所有酸咸苦辣尽是性命。文涛这妻奴一天到晚的任务就是替陈墨找各种稀奇古怪不见于市的食物,亏了他有钱有时间有耐心,有一回陈墨说了想吃幼时零食摊上的那种酸梅粉,这种东西文涛就是手眼再通天也没处找去,还是林桐芝实在看不过去,直接买了一包云南酸梅塞到那厮口里,终于算是解了文涛之围。不过说归说,陈墨那厮还算颇有义气,有了好东西总不忘通知林桐芝过来分享,当然她如今的口味奇特,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让林桐芝捏着鼻子扫兴而归的故事的,这天陈墨又打了电话给她,要她过来某宾馆某房间吃新鲜荔枝。
   
第 40 章

      这年夏天经常停电,孕妇睡宾馆也不是什么新闻,林桐芝横竖无事,大早起来就化了一个精致时尚的彩妆,穿了一条清凉小吊带,踏着一双银灰色的高跟凉鞋,鞋上细细的几根带子左一道右一道缠在她粉光致致的小腿上――反正陈墨每次见到她总会瞪了眼睛挑剔,诸如“你出门忘了换掉睡衣?”或者是拖长了声音“文涛,现在的会计师也流行和夜总会小姐抢生意?”她倒是顶过几句, 只是这样的争论多了,人也就麻木了,就算按照陈墨说的怎么怎么穿,自己也没她的狗屎运能再捡到一个文涛,还是按照自己的心意穿着打扮比较好。
   是一个陌生人出来开的门,林桐芝也没理会来者是何方猫狗,就待那人让开后径直往里闯,那人却直杵在门口不动,林桐芝被 男性倾慕的目光看得多了,以为这又将是她石榴裙下芸芸众生中的一份子,也不以为意,浅露皓齿,礼貌地说,“我要进去,麻烦让让。”
   谁知那人极不客气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冷冰冰地开口,“你找错地方了,我们房间没人叫上门服务。”砰地又把门关上了。
   林桐芝反应迟钝,要过了半分钟才明白这人说的什么意思,她一张粉脸顿时涨得猪血一样,飞起一脚踢在门上,“我*****,你妈才上门服务,你全家上门服务!”一边咬牙切齿打罪魁祸首的电话。
   不一会儿,文涛就殷勤地小跑着过来开门了,一脸压抑不住的扭曲笑容。林桐芝只做不见,气呼呼地冲了进去,房子里普通标间,一眼扫去,衣柜、沙发、床、书桌、电视、电脑,电脑前坐有一厮,背对着她严襟危坐地坐在电脑前面乱点鼠标。然后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以最悠闲的姿势靠在沙发垫子上津津有味地啃荔枝,见她进来,殷勤招呼,“来来,刚从广州飞回来的荔枝,新鲜着呢,快来吃。”
   林桐芝心头大恨,不免迁怒,“吃吃吃吃吃!你以为你肚子里的是个猪啊!”             陈墨咳嗽了几声,向她介绍电脑前的那厮,“这是文涛的兄弟兼我的吵架对手贺延平,这家伙是候鸟,天南地北到处跑的,这次给我们送荔枝来了。”   陈墨又催了电脑前的那厮,“喂,有美女来了,你的风度呢?”
   那人象花轿里的新娘子,千呼万唤羞羞答答地回过头来,面上神情又是正经又是谄媚,正经得一如校长面前的小学生,谄媚得又象西太后身边的小李子,他忙对了林桐芝赔了笑道,“美女你好,我叫贺延平,美女你在哪儿高就?”
   他一转头,跳入林桐中眼中的首先便是他细细的目和薄薄的唇,再一听他说话,原来也是一个油腔滑调的角色,这两者相加,恰恰触起林桐芝心中隐恨,回答起来,便比平时来得分外刻薄,闻言懒洋洋地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好什么好啊,都给人提供上门服务了……”贺延平没想到这么个秀气标致的女孩子说出来的话竟如粪坑里的石头,不由地额角一滴汗沿着面颊缓缓地往下滚,陈墨只在一边笑咪咪地边啃荔枝边看好戏,半点也没有帮他解围的表示。还是文涛有三分兄弟情谊,过来拍拍他老婆的手臂,“别吃了,吃太多荔枝上火,别搞得宝贝女儿生出来就要喝黄连水。”   贺延平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忙顺着话题往上爬,“照了B超了,确定是女儿?”看到文涛夫妇齐刷刷地摇头,他反正是抓到了一个话题,慌不择言地说,“那要女儿做什么?还是生儿子好,儿子就算长得丑些有气质也没关系,生女儿如果象陈墨,将来怎么……”话还没说完,一个荔枝壳砸在他脑袋上,房里吨位最大的那位对着他怒目而视,连同自己兄弟的面色也开始变得不善起来。   贺延平这才反省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他不知道自己出门是不是没有看黄历或者是撞了哪方太岁?他的生意刚刚起步,在外头撞了大半年,这次好容易抽出时间在从化买了一筐荔枝千辛万苦地拖了过来给未来的小侄儿或是小侄女享用,谁知好字都还没得到一个,上来就得罪了一个牙尖嘴利的美女,然后居然紧接着又得罪一对大虫,真是何苦来哉,吃饱饭没事干么?
   房里气氛一时极之安静,只听得见时钟“哒哒”跳动的声音,陈墨终于良心大发,换了个话题,“小贺,中午到哪里吃饭?”
   贺延平如逢大赦,忙举手道,“好的好的,各位想吃什么?中午我请。”   陈墨对他的表态很是满意,反过身来又做好做歹地做林桐芝的思想工作,“唉呀,你自己说说你穿的那叫什么罗?领子开得那么低,说你那么多次你都不改,也难怪别人误会吗。”   林桐芝脸皮总没有厚到当着两个 男人的面来和某人讨论自己衣服领子是不是真的开口过低的问题,她狠狠地白了陈墨一眼,却见文涛也有含笑助口的趋势,如果说陈墨还只是一个面硬心软的小鬼聂小倩,那文涛不折不扣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黑山老妖,一则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对付不了这对黑风双煞,二则买房之事毕竟还欠了文涛一个人情,也只有就势下阶,口里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陈墨见她开口,也嘻皮笑脸地欺上身来,搂着她脖子说私房话,“没关系,这家伙有的是钱,想吃什么尽管点。”亏得她挺了个老高的肚子,做起这样的动作竟也毫不吃力。
   贺延平不用伸耳朵也猜到了她们大约在说着什么,顿时一头的冷汗淋漓。   虽然陈墨摩拳擦掌做出一副不剁白不剁的架势,可她林桐芝做不出来。她只是找了一家熟知的味道好饭菜干净的馆子点了四个家常菜。贺延平听服务员再给他报了一遍菜名后,自己心里过意不去,接过菜谱又加了几个菜,林桐芝皱了皱眉,又看看桌子旁的大肚子,把本来想说的话咽了进去,只是轻声叫服务员上菜时拿过两个饭盒来。
   陈墨忙问,“是林简一个人在家里没饭吃么?叫他过来一起吃啊。”林桐芝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并不想多说。等菜的功夫是最难捱的,她又不善于扯交际上的话题,转过脸却见贺延平手里一直拿着一个半透明的文件夹,隐约可见“合同”的字样,不觉职业病发,笑道,“什么合同?可以看看吗?”
   贺延平再不敢怠慢,赔了笑把文件夹递给她,“这是公司在珠海的一个建筑项目,双方草签的一个合同,我还没细看呢,就直接拿过来了,林小姐肯帮我掌掌眼是最好了。”   陈墨也探头看了一下,笑道,“现在就是起房子的来钱容易,什么人都削尖脑袋往这里头钻,贺延平你家不是做物流的?这一改行可改到十万八千里去了,不过你家里也真有能耐,手都伸到珠海去了。”
   贺延平也笑,“胡说八道,我要真有能耐就压根不需要离开北京了,还得着象个推销员似的到处乱跑?对了,文涛,你帮我瞧瞧有没有什么好房子租的,接下了这个子公司我往后两年可就要陪着哥们你在这夏天热死冬天冷死的鬼地方难兄难弟一起熬罗。”
   文涛是深知贺延平家底细的,他们家是做生意的世家,家大业大人口复杂,估计这小子又是得罪哪个掌权人被刺配边疆了,本来还想问他项目在广东他住湖南来算个什么事,但是他本人既然都是一脸的胸有成竹漫不在乎,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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