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还是不给。”我哥说:“婚姻都给了,婚礼当然也可以给了。”这件事本应该就这样决定了,也没什么可吵的,可此时我嫂子说:“那财礼呢,你还没给过我家人呢,我又不是嫁不出去才跟的你,凭什么不给我们家财礼?!”我哥说:“我们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你怎么才想起来要?我每月都不少给你钱啊,再说我刚买了车,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办婚礼还要花钱…”她打断我哥的话说:“我只问你,给还是不给?”我哥说:“你要多少?”她说:“至少五万。”我哥说:“我们不要和贩卖人口一样的好不好?”她说:“所以你就不要讲价。”然后两个人就吵起来了,我哥说怎么吵的他就不记得了,总之是彼此说话都非常的伤人。但最后投降的还是我哥,我那倒霉蛋哥哥。
我和严君还没有离开北京,哥哥嫂子的婚礼就已经开始准备了。我哥哥每天像个钱包一样的跟着她走,其实那时我哥研究生刚毕业不长时间,底子不是很厚,幸好月薪高一点,暂时还可以应付。嫂子买了很多衣服,只要售货员说她穿着好看的,她都要,人家要是夸她有个好老公,她就说:“是他追我的!”我哥在旁边听着直想苦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说。回家的路上他对她说:“以后你不用一见人就说什么我追你的吧,最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之后好好的过。”嫂子说:“不和我好好过的是你,谁去见过去的恋人了?是我还是你。”我哥说:“你怎么这么记仇,说好不提了,你还提!”嫂子说:“我想想就生气,你不让提就不提,我不让你伤害我,你为什么老是伤害!”然后两个人在大街上吵,吵的我哥觉得没面子了,自己的车都不开了,把车和我嫂子一起丢在停车场,一个人打车到我和严君的新家来诉苦。我们看着他只想说一句:“你怎么这么不让我们省心呢!”
第35章
我哥来的那天连电话都没打给我们,直接就来了。我刚和严君结婚的时候,我们的关系就像一只树袋熊和树的关系,我整天缠着他,控制不住,生怕他会烦。我那时还特别痛恨他的腰带,有时我表面过去和他拥抱,实际上小手已经在下面活动了,轻松就能解开,然后撕着他的裤子磨他脱下来,其实也不是想做爱,我就是喜欢看他穿的少少的在房间里。他不同意,说好多的窗户,又不能天天挂窗帘。为了防止被我解开裤子,他频繁的换腰带,但每个锁扣是怎么回事,我总是很快就能掌握开启的窍门。其实现在也好不到哪儿去,只不过从我缠他变成了我们互相缠。
我哥来的那天我正在耍着流氓,听到敲门声,严君高兴的提着裤子跑进屋了,他可解脱了。我扫兴的去开门,看到那个倒霉蛋模样的我哥,我真想告诉他:“不要轻易到新婚夫妇的家里来,特别是不要不打电话就来!”但看到他那失落的神态,也只能表示同情和心疼了。
那天我知道了一件让我后悔内疚的事。我哥说他最后一刻决定娶甄玉是因为我告诉他甄玉知道他有外遇,都没有声张,只是和我说完后自己默默的承受那件事。如果我没有告诉他那件事,那天他只是觉得内疚,或许找别的方式补偿,不会那么匆忙的娶她。当时他还以为他找到了难得的宽容的懂得爱的女人,而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娶的是谁,到底爱不爱他。严君听了一会儿,就假装自己有公事要忙,跑里屋躲着去了,我知道他的心情,他一看到我哥就不想说话,想找个地方把他打一顿。可是我不会答应的,所以他就只能跑屋里去眼不见心不烦。
我发现我哥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修理头发了,胡子居然也很长,幸好我们家人的鼻毛不长,要不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我说:“我带你去理发好吗?”他说:“算了,就这样吧。谁看啊!”我说:“人活着是为了自己,打扮也不都是为了别人,你自己不照镜子吗?”他说:“不照。”说真的,我那时也很想打他,他就像一块滚刀肉。我说:“哥,你还记得吗?我上小学的时候,你上初中,我非要你去接我不可,要同学们看看我有个英俊的大哥哥,后来他们都和我说你好看,还有一个和我要好的同学说她长大要嫁给你呢。你知道我那个时候多自豪吗?还有我上高中的时候,不是也在过生日的时候拉你去见我同学吗,当时他们说我以后的男朋友不好找了,因为整天看到这么优秀的哥哥。”我说这些话的时候自己都被感动了,那真的是肺腑之言,至今我仍怀疑,如果我们不是兄妹的话,事情会怎么样,或许都没有了这许多的故事。
他说:“你现在还为有我这样一个哥哥感到骄傲吗?颓废的要命,整个一个烟鬼,好坏人也不分,还不听别人的劝说。我感觉你像我哥哥,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过了。”他小声说:“你们真的要走了?”我点头。他说:“他对你好吗?”我说:“比你对甄玉和秋儿姐姐都好。”他仰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此时严君在屋里冲我挤眼睛示意我过去,对我说:“赶快把你哥给我赶走!”我说:“没你这么过河拆桥的,没有我哥,我们俩能认识吗?”他说:“该认识还是会认识的,就因为有了他,当初差点让他给我们闹散伙。”我说:“你再这样说我生气了,你当不当我哥是你哥们了!”他说:“当,所以我TMD看见他就生气,让他离婚之后来找我们,否则就别来,要么就好好的过,看他一次我就闹心一次。”他说这些的时候声音很小,我哥不可能听到,可是我哥却在此时从沙发上站起来说:“算了,我不打扰你们了,我走了,一个人找个地方散心去。”严君急忙拦住他说:“北京的八大胡同都没了,你丫想上哪散心去呀!”其实严君根本不会让他就这样离开我们的,他说那些话无非是想发泄一下,因为他那种果断直率的人就看不得这样的人。
正好我们手里有好多工作要弄,于是我把一大堆需要翻译的东西交给我哥,他见到工作还是很开心的,实话实说他的工作能力和外文水平要比严君高出很多,尽管严君到现在也不承认。
晚上我们请他出去吃饭,让他叫上嫂子,他把脑袋差点摇掉了。吃完饭,本来想让他回家,可是他一点也不识相,非要拉我们这对亲密的跟一个人一样的小夫妻去泡酒吧,谁想起啊?不想去!可是我和严君无奈的看了一眼彼此,谁也没说,乖乖的随他去了。我们围坐一圈,我和严君的脚在底下调情,手也在桌子底下互相挠,表情很平静,心里很甜蜜,还有一个人,心里说不出的苦涩。
严君去卫生间的时候我急忙凑近我哥说:“喂,你怎么那么傻呢,为什么要把秋儿姐姐的事告诉甄玉?我和严君在一起前也有过一次刻骨铭心的恋爱,但我对他从来都没有提起过,只是说过去爱过,但遇到他之后就忘了,好像从没爱过一样。表面上看我现在说的是善意的谎言,实际上我正在自己慢慢的淡忘,早晚有一天我会把那个人当成陌生人一样,那天这个谎言也就是真实了。如果我告诉他了,等我忘记的时候他还没忘呢,不是自己找事吗!”他说:“我原本以为甄玉的性格很温柔,也很宽容的,我告诉她是希望她放心,我过去那么深爱的人回来找我,我都没有动摇,说明我对我们婚姻的负责心啊,可是她一点都不领情。”我说:“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笨的男人了,女人才不想听到什么负责心呢,她想要的是爱,因为爱在一起,反之她会伤心的。”他说:“要么怎么说你是我哥呢,呵呵。”我说:“哥——你能不能振作一点啊!我看到你这样特别的心疼。还有啊,我们为什么要是兄妹呢?如果不是的话,我们从5岁就开始恋爱,一直爱到老,多好!”他说:“可不吗,你一生下来我就认识你了,还给你换过尿布呢,呵呵,拎着你的小脚丫。可是话说回来,不是兄妹能那么小就认识吗!”我伸手去揪他的鼻子,最讨厌他老说小时候给我换尿布的场面了。
此时严君刚好从卫生间出来,见此情景说:“嘛呢嘛呢,不许和我老婆动手动脚!”他说:“你有没有搞错?我是她哥!”严君说:“天皇老子也不行,这是我媳妇。”说完一把搂住我亲了一个特别清脆的吻。哥说:“是你老婆先和我动手动脚的。”严君说:“哦,那我就不管了,那是我媳妇占人家便宜了!”气氛并没有因为有我和严君这两个活宝贝而变的轻松,我哥那张耷拉的老脸不知什么才能舒展,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可以放我们这对小夫妻回家亲密,拜托他快点。我哥忽然问我一个不好回答的问题:“你说我妈刁不刁?”我反问:“说实话吗?”他说:“我知道答案了,你也觉得她刁,是吧?”我点头。他说:“认识她的都说她刁,我也不知道那会我爸那么优秀的人为什么娶她呢?”我说:“这个我知道,因为我老爷是反革命嘛,所以他没有选择的,和你妈结婚我老爷可以少受点批斗,听我妈说你妈的爸爸是那会一个什么组织的头目,管斗谁不斗谁的,还负责指挥怎么斗。好像是因为你老爷说好话,才保住了我老爷的一条命。”他说:“我也听我爸说过一些,那个年代真是的!”严君有点不耐烦了,说:“那个年代的悲剧多了,不过我们这个年代再有你这样的人,娶个自己不爱的老婆结婚,还非娶不可,呵呵,自己闹的。”我哥说:“你们是不会理解的,我在一个婚姻不幸的家庭长大,成天看着他们吵架,几乎都是我妈在找我爸闹,后来我爸爸就一个人搬研究院住去了。”他看着我说:“你还记得吗?”他手指着额头上的一个疤,说:“当初我妈向我爸仍剪子,结果戳我脑袋上了,你还到医院里看我呢,还哭呢,说不许我死,记得吗?”我说:“记得,但还以为是个意外呢,不知道是他们打架弄的。”他说:“我妈那么凶,我爸都没有还过手,所以我从小就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