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楠有些发征,手抚上双唇,动作也有些僵硬,一手摘掉眼镜,一手扒扒头发,忽然叹口气,似笑非笑的呢喃:“这可怎么办好,真的不能放手了呢。”
雅灵一路跑到病房,脸还是红扑扑的,见到妈妈望过来,心虚的跑到爸爸床边,问:“爸,想不想吃点什么?”
“不是刚刚吃过吗?”雅灵妈把桌边的保温杯又往里推了推,眼里有些揶揄:“做什么坏事了,脸那么红?”
“说什么呢,我是,跑的太急,才弄成这样的。”
“是吗?那没事,跑什么?”
雅灵妈视线转了转,看向门边,谢楠正站在门外向她摆手打招呼,雅灵妈顿时笑眯了一双眼,嘴里却说:“不会是占了谁的便宜,撒腿就跑吧?”
“爸!你看妈啊,你女儿是那样的人吗?栽赃陷害。”
雅灵爸也笑眯了眼,抬手想摸雅灵的头发,雅灵就赶忙垂上头,上下动着让爸爸摸着方便:“爸,我想把定婚仪式的时间推后几天。”
“不行!定好的事情怎么能变,去去去,别给你爸灌汤药。”
“妈,就推后几天,爸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你让我怎么安心办自己的事情啊,而且,我希望你们都能够出席定婚仪式,所以拖几天,等爸出院了,我们再办好不好?”
“雅灵,你不要念着爸爸的病了,爸爸的病短时间是好不了的,你们的事情却不能耽误了,谢楠那边己经在着手准备了,你这一拖,很多事情都要发生变化,太麻烦了。”
雅灵爸如今的体力是一天不如一天,说了这些话,己经有些疲惫,雅灵本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爸爸的状态,便闭了嘴,仔细的拉了拉爸爸的被子说:“爸,你先睡吧,等醒了我们再谈。”
把爸爸哄睡后,雅灵妈把雅灵叫到外面。
谢楠站在门口一直没有进去,雅灵一出来,谢楠就笑着拉了她的手,三人一起坐到长椅上。
“谢楠。”雅灵有些犹豫的开口,不知该如何向他表达自己的想法,这件事情的确有些不妥,日子定了,双方的父母也通知了,更何况,仪式的相关一些准备材料也在预备之中了,这时候提出仪式延后,势必会引起许多不该有的麻烦。
可,她真的想要爸爸出度自己的定婚仪式,因为这几天,她总有一种预感,爸爸似乎就要离开她了,嘴里说着等到爸爸出院,其实心里,本就没有了希望,一天天,看着他渐渐削瘦下去,越来越渴睡,雅灵就心揪的难受,她只是想等到爸爸好一些,哪怕是由人掺扶着参加她的定婚仪式,她都会很感到很幸福,她不想要爸爸带着遗憾离开。
“我们的定婚仪式,可以推迟几天吗?”
雅灵忐忑的问完,谢楠还没有回答,雅灵妈就发了火。
“雅灵,不要再胡闹啊,谢楠啊,不要听她胡说,仪式不用变,日子也不用改,就定在那天,我看她敢不去试试!”
“阿姨,没关系,先听雅灵说说理由。”
谢楠感觉到被自己握在手里的小手有些发冷发颤,于是轻声问:“为什么,雅灵?”
雅灵垂着头,有些委屈,又有些伤心,更多的是对他的愧疚,种种情绪加到一起,人就显的异常脆弱:“我想让爸爸也看到我的幸福。”
己经有些哽咽的声音,让正要出口责备的雅灵妈也不禁闭了口,一脸无奈又心疼的表情,许久才扭过头,眼里也是潮湿一片。
谢楠看着雅灵,把她要紧握的手指分开,五指叉进去,交握,头靠上她的头,有些无奈的说:“理由很充份,我同意。”
唉?
雅灵的脸上瞬间布上惊喜,像是被告知考试得了一百分的孩子,有些微微的惊惶,又小心的确认一遍:“真,真的吗?”
谢楠叹气:“雅灵,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会觉得我有危险的。”
雅灵又是一脸的疑惑。
谢楠笑着捏她的脸:“怕竞争者太多哦。”
“讨厌,拿我逗闷子,除了你,才不会有人要我呢。”
“那么说,你真的要谢谢我了,怎么谢?”
谢楠说着,嘴就凑过来,雅灵妈还在身边坐着,雅灵羞的也钻到地缝里,一边推着他一边羞恼的想逃开,雅灵妈识趣的说去打点热水,雅灵愣神的功夫,就被谢楠偷了香,郁闷不己,低声嘟喃:“这是在医院!你就不能……收敛点?”
作品相关 请离开我的生命
一瞬间就慌了神,双手一松,杯子径直的掉下去,啪的一声砸到地上,竟然没有碎掉。
清脆的响声并没有马上让雅灵回神,她僵着手指站在那里,好似这事本就与她无关一般。
可是,怎么能无关呢?
疼的是她啊!
看到苏维的神色越来越怪,雅灵才扁扁嘴,叫了声:“还很烫啊。”
然后就去瞧自己的脚,手背擦过鞋面上的热水,双眸泛着水气,不知是被水烫到而还是别的一些什么,擦着鞋面的小手越来越用力,擦到最后,就有些恼火和迷茫:“这么烫还要喝,你是傻瓜啊……”
苏维蹲到她面前,递过手帕,雅灵堵气的扭到一边,背向着他仍就蹲在地上,肩膀一耸一耸的,许是因为这样的一个动作,她看上去,似乎比任何时候都要瘦小,苏维比了比,不过眼前一个拳头就能覆住她的全部了。
于是,就有些莫名的心酸。
再转个方向挪到她面前,那么高大的一个男人陪着她蹲在地上,还不停的转着圈,她听到走廊边有人开始议论开来,用手推推他:“你走开,让人看笑话。”
“她们笑她们的,和我有什么关系,让我看看你的脚。”
“不用!你离我远点,就天下太平了。”
雅灵又推开他,揉着脚面看他,觉得刚刚自己那句话并没有对他造成多大的效果,于是补充说:“你的饭也吃完了,怎么还不走?”
“我又不是来吃饭的,为什么要走?”
苏维把她逼到走廊的墙壁边,再也无处可退,看她作势挥着小拳头保卫自己的样子,就像看到当年挥着拳头挡在佳茹面前的她一般,短发,稚颜,空披着一件器张的外衣。
“那你来做什么?每天都来,把这里当家啊?”
苏维笑的和气:“有这种可能。”
雅灵吃憋,不理他,看他还要过来,把拳头拦在胸口:“你放过我吧,好不好?”
苏维自动忽略她这句话,制住她不断扭动的胳膊把她横抱到长椅上,弯腰拉起她的腿放到自己腿上,手触到她的鞋,就开始解起鞋带。
“你放开……。我没事儿,一点都不烫……你……别碰……无赖!流氓!走开!”
任是雅灵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有份量的可以让男人怒火中烧的话语都吐出来,也不见苏维有任何反应,他就像只认真工作的钻头,不达目的誓不停工。
他宽厚的后背留给她,那是她熟悉的一面。
她曾在他后面不知看了多久他的背影,可是这一次,她不想看,也不想理。
他一次又一次的来,一次又一次的走,永远是风平浪静,风清云淡,轻轻一笑,仿若诸事都不曾发生,他仍是他,她也仍是她,一切都像是她在无理取闹。
家没了,人分了,情散了,天涯海角这么久,偶然相遇,他一个人就把这中间的种种种种一笔划消,淡笑的说一句:“有这种可能。”
有什么可能?根本就不会再有可能!
够了,这样的日子,她够了。
像只摇摆的船,她被风浪吹的己经快翻覆了,他还悠然的欣赏着风景,只因为他并不担心她的毁灭,他另一只脚还踩着一只最大最稳的呢!
不像她,并没有后路,认定一个,就一路走到黑,撞的头破血流才不情愿的停下脚步,她们不是一个实力层次上的,她如果爱,就是拿出生命来爱,够狠也够绝,赢了,一生得意,输了,一败涂地。他却只需拿出一点温柔,一丝摇摆,一抹暧昧,便如己击倒她了。
这样不公平的战役,她退出,她退出还不行吗?
“苏维,你放开我。”
雅灵说。
苏维的动作依然,己经脱掉了她的鞋子,里面的袜子己经湿透,不知道伤没伤到皮肤。
“苏维,你不应该这么做,你忘了你曾经说过的话吗?”
苏维把她脚上的绵袜褪到一半,果然看到脚面的皮肤己经泛红,手指触了触,好在并没有很严重,没有起水泡。
“你不在乎你说的那些名声,绯闻,八褂消息了吗?”
“应该涂点药膏上去。”
苏维答非所问,用手帕开始沾脚前上的热水。
“你现在做这些,和那时的我有什么不同?”
手指停下了,苏维侧头,看见雅灵极认真的眸子望着他,心里抖的就飘起一丝空落,似乎想说些什么,几秒后,却再次垂下头,继续手里的动作。
“即使你不在乎,也应该为我想一想。”
雅灵伸手扶住他的肩膀,头探过去,说:“你不在乎外人的眼光,但我不行,我的未婚夫也不行,我不要别人对我的婚姻指指点点,我不要再次被人破坏了幸福,我要你……不要再出现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