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将军,巡抚大人”话音未落,南宁东面官道上忽然飞奔来了一骑,远远就撕心裂肺的惨叫道:“大事不好了我们被吴狗包围了我们的后方,不知怎么出现了一支吴狗军队”
“开什么玩笑?”孙延龄等人大吃一惊,难以置信的一起惊叫道:“怎么可能?不是说吴狗主力两个月以内无法增援南宁吗?怎么现在就来了?难道真是飞过来的?”
“会不会是你们看错了?”马雄镇也不相信云贵军队会到得这么快,吼叫道:“看清楚旗帜没有?会不会是把我们的友军当成了吴狗军队?”
“巡抚大人,小的就是再怎么眼花,也不可能看错旗帜吧?”那报警斥候哭丧着脸答道:“小的看得清清楚楚,确实是吴狗的旗帜白底黑字平西王府军旗”(注:史载,三藩之乱中吴三桂起兵之后以白旗黑字为军旗,军队也穿白衣白甲。)
仿佛是为了验证那报警斥候并没有说谎,几乎是在同时,南宁东面的官道上尘土滚滚,一支数量极其庞大的白色军队出现在了尘烟之中,一面面军旗白底黑字果然全是吴三桂军的军旗,正在向着三省联军背后快速席卷而来。在望远镜中看到这副景象之后,孙延龄和尚之孝等人难免个个大惊失色,说什么也没想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两个月后才能出现的吴军援军会到得这么快。
同样发出惊呼的还有南宁城墙上的缐虞玄军队,居高临下看到吴军大队快速冲来,与自军前后包夹三省联军,缐虞玄、全节、胡同春和李逢春等广西将领无不失声惊叫,惊喜万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们的援军怎么可能到得这么快?说了两个月后才能到,怎么今天早上就到了?”
“错了,我们的援军不是今天早上到的。”杜辉站出来纠正缐虞玄等人的错误,微笑说道:“其实我们的援军,昨天晚上二更的时候就已经到了二十里外了,只是他们急行军太过疲惫,又发现鳌拜走狗正在夜袭南宁城,就原地休息了大半夜,等到鳌走狗的联军打累了才出来。”
“杜将军,你怎么知道的?”缐虞玄惊讶问道。
“昨天晚上他们到了以后,派了人和我联系。”杜辉奸笑答道:“叫我们再坚守一夜,让鳌拜走狗们多消耗一些体力,然后再出来接应我们。”
“那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缐虞玄大怒,柳眉倒竖的喝道:“杜将军,这就是你们平西王府对待盟友的态度?援军明明已经到了,还故意不通知我们?还有,你们说了援军两个月才到,害得我们放弃了无数的城外村庄,浪费了无数的人力物力巩固城防,结果才五六天时间援军就到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没错,你们是什么意思?”胡同春也愤怒问道:“你们如果早说援军马上就到了,我们犯得着花那么力气聚拢各处百姓和全力修补城墙,白白浪费人力物力?”
其他的广西将领也是面有怒色,全都对杜辉的故意隐瞒十分不满,杜辉也知道自己们做得不地道,赶紧苦笑着解释道:“缐三将军,这真的不能怪我,是卢一峰的主意,全都是他的计划,他让我们平西王府的亲军右将军吴世综吴将军命令我这么做,我是受右将军节制,不敢不听这军令啊。所以,你们如果想找人算帐,就请去找卢一峰算帐吧,全是他的馊主意”
“卢一峰?这个死胖子敢耍我们?”胡同春和全节等广西将领一起握起了拳头。可就在这时候,一个很象女人的清脆娇嫩声音响起,“明白了原来那个死胖子是在玩明缓暗急的花招啊,一边放出谣言说援军要两个月以后才到,一边援军急行军绕到鳌拜走狗联军的背后,果然杀了这帮鳌拜走狗一个措手不及”
“死胖子,算你狡猾,连我都被你给骗了等一会见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听到缐虞玄这撒娇一般的嗔怪声音,还有看到缐虞玄那比女人还漂亮的脸蛋上的兴奋、憧憬还带着无比娇羞的神色,杜辉和胡同春等人一起生出一个念头,一头撞死在这南宁城墙上
第189章 以德服人卢三好
“吴狗是天上掉下来的?天上飞过来的?不是说两个月以后才到吗?怎么现在就出现了?”
惊惶莫名的惨叫声中,白衣白甲的一万两千多吴军将士象一条白色洪流一样,汹涌奔腾至三省联军阵前,迅速排开阵势,骑兵保护两翼,一辆辆轻便单发火箭发射车一字排开,涂有桐油防潮防水的油亮箭头一起对准三省联军,弓兵火枪兵在后掩护,张弓搭箭、装弹填药一起对准前方。动作之娴熟标准,速度之迅捷准确,队伍之整齐统一,不仅让孙延龄、尚之孝和耿聚忠三个志大才疏二五仔统率的三省联军羞愧欲死,也让三个二五仔更加心惊胆战——忽然杀来的这支吴军肯定不是临时招募的新兵,而是真正的一线精锐啊。
“后面的吴狗也杀出来了”新的惨叫声响起,南宁东门忽然城门大开,缐虞玄军与杜辉军联手杀出城来,与援军将三省联军前后包夹。见此情景,孙延龄等二五仔更是一起慌了手脚,赶紧七嘴八舌的大喊,“快,备战,备战”“向南撤”“向北撤”
乱七八糟的命令自相矛盾,三省联军还没接战就已经是先乱成了一团,还好,曾经代替尚之信执掌过一段时间广东兵权的尚之孝还算有点经验,冷静大叫道:“不要乱不要乱所有人原地驻守,不要乱孙军门,聚忠兄,你们都赶快整理军队,聚成一团,千万不要乱”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在三省联军仓促迎敌而队伍大乱的时候,增援南宁的吴世综军和卢胖子军不仅没有乘机进攻,反而派人快马传令缐虞玄与杜辉友军,命令他们也保持冷静,没有命令不许进攻,坐等着三省联军重新整理队伍,约束士卒巩固阵型。但越是这样,孙延龄和尚之孝等二五仔惊讶之余,难免更是心慌——什么样的敌人最可怕,这样冷静得就象一块寒冰坚石的敌人最可怕这样的敌人不动则矣,一动必然就是雷霆万钧,不给敌人留下半点机会
也是托吴军没有立即发动进攻的福,三省联军总算是从仓促迎敌的慌乱中勉强冷静下来,摆出了一个便于防御的圆阵,准备着同时应对来自两面的攻击。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孙延龄和尚之孝等二五仔又惊喜的发现,原来忽然杀来这支吴军数量同样不多,大概只有一万两千余人,即便加上南宁的五千军队,兵力还是比不上拥有三万军队的三省联军,发现了这一点后,孙延龄和尚之孝等人难免精神大振,至少拥有了全身而退的逃命把握。
“孙军门,吴狗援军数量也不多,这场仗还有得打。”尚之孝兴奋大叫道:“要不孙军门你去冲冲吴狗援军大阵,看看这支吴狗援军战力到底如何?”
“凭什么要我去?”孙延龄大怒问道:“你自己不会去?”
“孙军门,之孝兄的广东军队和我的福建军队都是昨夜攻坚的主力,现在都已经很疲倦了,昨天晚上你的广西军队冲锋次数最少,现在你不去谁去?”耿聚忠不满的说道:“再说了,刚才孙军门你不是还在说——吴狗军队在贵州决战中元气大伤,就算从天上飞过来也不用担心,你照样不怕他们,现在正好,看军门你的了。”
乌鸦嘴灵验,孙延龄简直连抽自己一记耳光的心都有了,不过话已出口,孙延龄也没了什么办法,同时素来狂妄自大的孙延龄也还真有点不太相信吴军战斗力,并不觉得自己带的军队比起吴军差到那里。所以咬了咬牙后,孙延龄还是鼓起了勇气叫道:“好,冲就冲,老子就不信了,吴狗的军队还真能有三头六臂?你们小心压阵,我去冲吴狗大阵。”
尚之孝和耿聚忠眉开眼笑的鼓舞吹捧声中,孙延龄硬着头皮越众而出,指挥广西军队列队冲锋,并且亲自在阵前鼓舞打气道:“弟兄们,给我冲啊吴狗没多少军队,咱们这么多人,还能怕他们了不成?给我冲,杀一个吴狗兵,赏银三两杀两个吴狗兵,官升一级杀啊杀光这队吴狗援军,南宁城里的金子银子和漂亮女人就全是你们的了杀啊——”
孙延龄的鼓舞还是起到了一定作用,仗着人多势众,孙延龄直属的一万多广西军队越众而出,组成战斗队列,呐喊着向吴世综军和胖子军正面冲了上去。可就是在这时候,吴军阵前的上百辆火箭车忽然一起点火,百余枚火箭拖拽着硝烟呼啸而出,铺天盖地的射向广西军队,不等孙延龄等二五仔惊奇这是什么武器,百余枚火箭已经在广西队伍中先后炸开,隆隆雷声之中,孙延龄军将领士兵鬼哭狼嚎,血肉飞溅,眨眼之间就躺倒数百人马,余下的孙延龄军士卒回身撒腿就跑,督战队和基层将领还跑在最前面,留下无数孙延龄军伤兵在硝烟笼罩下的血染地面上痛哭哀嚎。
“噢——”看到吴军火箭阵威力如此巨大,南宁守军将士难免欢声如潮,缐虞玄叫得更是大声,一双美目紧贴望远镜,只是紧张寻找情朗身影。而孙延龄、尚之孝、耿聚忠和马雄镇等人则面如白纸,这才总算是明白了鳌拜的二十多万大军为什么会在贵州全军覆没,七万吴军为什么能以少胜多,全歼数倍于己的螨清大军。
仿佛是为了警告三省联军,吴军故意在硝烟散尽、视野开阔时才重新装填火箭,而当看到吴军直接把火箭往发射车上一放就算装弹填药完毕时,尚之孝和耿聚忠等还算有点战场经验的三省联军将领难免更是心惊肉跳,心说吴狗的这种火器装填如此之快,不要说冲到火器阵地上了,恐怕在逃命中也躲不过这种火器追杀啊。
心惊肉跳间,吴军那边忽然又有了新动作,一队吴军士兵跑到吴军与三省联军对峙的中段,竟然在战场正中摆下一张酒桌,又摆下座椅酒菜,就象打算在这烽火硝烟的战场上悠闲饮酒吃饭一般,同时吴军阵中又出来一名相貌奇丑无比的儒生,打着一面纯白旗帜策马小跑过来,远远就挥舞着纯白小旗大叫道:“不要放箭,不要开枪,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有话要说”
“吴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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