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想,一定是天太冷了,否则她怎么会克制不住的颤抖呢?她现在只能用这种谎言来欺骗自己,忽略她身上温暖的大衣,想象她穿着单薄,站在冰天雪地里。
闵玉茹没有那么多时间陪悠然耗着,她冷冷的看着悠然,又继续刺激道:“大家都说,沈素是想要骗秦家的钱财,愿望落空,不得不落荒而逃,你身为她的女儿,母亲被人鄙视轻蔑了这么多年,都没想过去确定一下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沈素有你这样的女儿,还真是悲哀!”
“你,你的意思是,我妈妈是被人冤枉的,她根本就没有想要骗走秦家的钱,是不是?”悠然觉得头涨涨的,好像要爆炸开似的,脸色也苍白的吓人,双唇哆嗦着问道。
“我不知道!”闵玉茹哼着,“我只告诉你一遍,你给我听清楚,你如果还想要再见到沈素,就给我乖乖的滚离震炀的身边,和震炀离婚,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她!
当然,我知道你的背后有震炀给你撑腰,还有你那个亲生爸爸,不过悠然,你最好想清楚,如果你向任何一个人求助,你都别想再见到沈素,当然,你要是不怕或者不在乎沈素的生死,大可以试试告诉给霍震炀知道!”
说完,闵玉茹作势转身要走,悠然狠狠的咬着唇瓣,柔软的红唇已经渗出血来也丝毫不在意,她慌乱的叫住闵玉茹,“我凭什么相信你知道我妈妈在哪里?你有什么证据让我相信?”
悠然到底还是太年轻,经历的事情太少,此时此刻,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质问闵玉茹,也已经很不容易。
“证据?”闵玉茹嗤笑一声,“你是想要你妈妈的一根手指,还是一只眼睛吗?我想你应该不想要,你如果想要证据,就让我看到你的诚意,离开震炀,把霍太太的位置让出来,我也许会再给你点沈素的消息!”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卑鄙,这么坏?”悠然听了闵玉茹的话,瞬间就通红的眼睛,眼泪浮在眼眶,激动的吼道,“姐姐根本就不喜欢阿炀,你为什么一定要拆散我们,还要用妈妈的事情威胁我,为什么啊?”
闵玉茹端起了手臂,冷然的看着悠然,“你别胡说,我什么时候威胁你了?作为你叫了二十几年妈妈的长辈,我这只是在帮你和你的母亲重逢,悠然,人贵在识好歹,有自知之明,懂吗?”
人贵在识好歹,有自知之明……闵玉茹最后的话不断的在悠然的耳中盘旋,她眼睁睁的看着闵玉茹的身影从她的眼前一点点的远离,直到再也看不见了为止,泪水已经弥漫了整张小脸。
妈妈,她的亲生妈妈,她真的以为她就是消失了,她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她了……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是从闵玉茹的口中得知,她很可能还能再见到妈妈,只不过想要再见到妈妈,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要从此离开她最爱的人!
悠然低着头,一步一步往回走,她出来太久了,再不回去一会儿就该下班了,王哥就要来接她了,王哥接不到人,就会告诉给阿炀,阿炀会以为她出了什么事,阿炀会很担心……
一道身影,不远不近的跟着悠然,从远处看,能看出那道身影是个女人,她的头发已经很长,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她的模样。
悠然缓缓的走着,每一步都好像脚上绑着千斤重的铁块,而且咖啡厅明明离公司很近的,她却好像走了好久,都走不到……
“霍太太,怎么从外面回来?”悠然听到有人叫她,恍惚的回头,看到阿炀正站在车门前,温柔的看着她。
一瞬间,已经干涸的眼泪,又几欲冲出眼眶……
☆、279小家伙,怎么哭了?
冬日的C市,傍晚五点多,天色已经蒙蒙黑。
悠然站住的地方不远处就是路灯,昏黄的灯影洒在悠然的身上,她的小脸也映在灯影下,只是忽明忽暗的,看不太清。
霍震炀隐约觉得,小家伙似乎有点不对劲,于是大步上前,长臂揽住悠然的肩膀,大手轻柔的挑起她的下颌,果然发现了不对劲,小家伙的眼睛红红的,应该是才哭过。
他的眉心猝然拧起,眸中隐隐划过惊涛骇浪,又慢慢退去,大手从悠然的下颌移到眼底,干燥温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悠然的眼眶,开口,嗓音低沉却温柔,“小家伙,怎么哭了?”
悠然听到霍震炀温柔的嗓音,长而密的睫毛颤了颤,微红着的眼睛看入他深邃的眼眸,眨了眨,深吸了一口气,摇摇头,低声咕哝道:“没事的……”
此时此刻,她的感觉就好像是有人正拿着刀,一下下的刮着她的心房,虽然一刀刀并不怎么用力,伤口不深,可刮在心上,怎么会不痛?
闵玉茹要她在阿炀和妈妈之间做出一个选择,她该怎么选择?她不想离开阿炀,可是她想要见到妈妈……
“没事为什么哭?小家伙,不准骗我,也不准瞒我,乖乖的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悠然的心倏忽一紧,她真的不想骗阿炀,也不想瞒着他,可是她一瞬想起了闵玉茹的警告,抿了抿唇,身侧的小手揪紧大衣的衣角,好一会儿才闷着声音说:“阿炀,真的没什么,只是我刚和姐姐见完面。”
“秦向晴说了什么,惹哭了你?”霍震炀眉心又拧了起来。
“不是的,跟姐姐没关系,而且我只是有点激动,才哭了!”
霍震炀感觉到悠然刚才紧绷的情绪好像稍微放松了一些,揽着她上了车,将她环在胸膛间,大手将她两只柔嫩的小手捂在掌心,下颌抵在悠然的肩头,才又问道:“为什么事激动?”
她刚刚和闵玉茹一直站在咖啡厅外面,也许是因为天气的原因,也许是因为闵玉茹那些话,她整个人都冷的颤抖。
其实她看到阿炀的时候,阿炀正站在车门处等她,她不知道他站在外面等她多久了,但是这样冷的冬天,她以为他也应该是冷的,但是这一刻在他的怀里,手被他裹着,悠然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好像驱散了所有的寒冷,也包括闵玉茹带给她的那些。
因为是背对着霍震炀,悠然垂了垂眼睫,她知道,如果她哭了这件事没有一个圆满的回答,是骗不到阿炀相信的,她说了一个谎话,就必须要用更多听起来真实的谎话来圆谎。
“如果姐姐也喜欢你,那么我们就不可能在一起,也许今天窝在你怀里的女人就是姐姐,我因为觉得庆幸,姐姐为我的幸福做了这么多而激动……”
霍震炀倒是知道小家伙一直都是感性的,性子天生就柔软,虽然倔强又固执,但是天生的性子却怎么都改不了,有时候遇到点事情,就爱掉眼泪。
因为感激秦向晴而掉眼泪,倒也不是不可能。
“以后不需要感激她……”霍震炀低声说了一句。
悠然愣了一下,反问道:“为什么啊?”
“她为我做到这些事,帮我如愿娶到你,好处不会少了她的!”
因为悠然,秦向晴想从他身上拿到可以让秦氏有更大发展的好处,他基本上都不曾拒绝,不管他是从商人的角度,还是从想得到小家伙的角度,都认为和那一两个项目比起来,小家伙自然是无价之宝,几个项目换取他得偿所愿,这笔生意怎么看怎么都是他稳赚不赔。
悠然看阿炀似乎是相信了她这个借口,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不禁松了口气,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阿炀是个多么厉害多么精明的人,悠然最怕的就是他真的从她这儿看出什么……
“阿炀,有王哥接我就好,你怎么也过来了?”悠然嘟了嘟唇,问道。
“怎么,霍太太,不想我来接你?”霍震炀说着,大手刮了刮悠然的小鼻尖。
“不是啊!只是你公事那么多,就不用特意来接我了……”
“嗯,我的霍太太果然贴心!”霍震炀作势点点头,“那么,霍太太,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你安置在总裁室那颗炸弹请走,嗯?”
悠然顿时一愣,没反应过来,她眼睛瞪大了些,看着霍震炀的深眸,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阿炀说的炸弹是芊芊。
想着阿炀面对着芊芊时,黑着脸,淡漠疏离甚至冷酷的好像面前阻隔了一道防弹玻璃似的态度,却在私下里用炸弹来形容芊芊,悠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笑?小家伙,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是孟叔的安排?”霍震炀说着,猛的贴近悠然的小脸,张口在她的小鼻尖上,轻轻咬了一下。
悠然鼓着小腮帮,摸着鼻尖,“对啊,是爸爸的安排,你看爸爸对你多好啊?像芊芊那么美的大美人,你还不好好享受一下,岂不是浪费了爸爸的心意?”
浪费心意?霍震炀嘴角绽开一抹迷人的弧度,还隐隐透着几分邪肆,“在我身边安排一个女人勾引我,然后好名正言顺的把你从我身边带走?孟叔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可是霍太太,孟叔可能不知道,我只有在对着你的时候,才硬得起来,所以他的好意,怕是注定要浪费了……”
那个叫秦芊的女人,许是背后有老狐狸的授意,许是因为他昨天把她推到餐叙上,被灌了整晚的酒,激起了她报复的心理,今天竟是穿着低胸短裙来公司,虽然公司的温度不低,但是在这寒冷冬日,倒也是豁出去的打算。
“还有,霍太太,你可以代我转几句话给她,明天如果还来钜力上班,可以多穿一些布料,不管她是领钜力还是精实的薪水,相信都足够她在冬天买几件御寒的衣服!”
悠然本来被霍震炀那句硬起来说的脸颊微红发烫,可是听到他后一句话,一下子就想象到一个画面,芊芊一定是穿着很少很暴露去公司,然后阿炀坐在那儿目不斜视,坐怀不乱的样子,她再也憋不住,小脸闷在霍震炀的胸膛上,笑的小身子都在颤。
霍震炀看小家伙笑的这么开心,就由着她笑,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她的长发,满眼都是宠溺。
晚上,悠然窝在浴缸里,头枕在浴缸的缸沿,小脸上的神色有些沉重。
和阿炀回来的路上,因为有阿炀在身旁,她真的几乎快要忘记闵玉茹的事情了,但是事实上怎么可能忘记?
不管是从小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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