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特别惆怅的事情就是,蒋小康会跟我聊情话。当然,就像蒋小康说的那样,谈恋爱嘛,这都是正常行为。
不过自从今天蒋小康的行为举止后,他跟我说什么,我都一种“呕”的感觉。想“呕”又不能“呕”,我只有安慰自己:“嗯,想了。”
我深刻的体会到,爱慕和在一起完全是两码子事儿。追蒋小康那会,蒋小康那叫一积极上进文质彬彬翩翩公子美少年……可现在,蒋小康的话语完全是在引导我谈恋爱的两个人怎么在一起腻歪都是正常的。
蒋小康的理由很充足,他认为我们浪费了那么多没能在一起的时间,应该尽早把遗憾都补回来。
如果说,蒋小康认为的遗憾是我们两个没能滚上床单,那我会觉得跟他在一起才是个遗憾。
刘楠说的“表白日”,完全是蒋小康脑子里的核心思想。
蒋小康一路走一路说,他的话我纯粹当成耳旁风。等到蒋小康进了寝室楼,我们两个才挂断了电话。
我回屋里,吃力的爬上寝室床。眼前一片黑暗,心中也无比的迷茫。旁边的刘楠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她突然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初恋的,谁他妈的懂爱情啊!”
“就是就是,”我隔着床头安抚的拍拍她:“快睡吧!”
不知道我是跟学校八字不合,还是我跟李致硕八字不合。只要李致硕出现在教室里,我就难免有所损伤。新学期第一堂课,我就一瘸一拐的形象示人。班里同学开我的玩笑:“金朵,你这是手伤下移了?改伤脚了?”
这真是个很好的提醒,我简直是担心的要命……两个手骨折,最起码行动是方便的。可要是两个脚都伤了,下次出来只能坐轮椅了。
在一片愁云惨淡中,我开始了新学期的课程。
比我还愁云惨淡的,要数蒋小康了。学校今年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大四的课程排的是满满当当。早上跑操有的,中午开会有的,晚上晚会还是有的。最奇葩的是,不允许迟到早退,不然的话,毕业证是别想要了。
整个T大,一片的怨声载道。我和蒋小康在一个学校,可我却有一周的时间没见到过他。我上课的时候他休息,要不就我上课的时候他休息。我的教室在校北,他的教室在校南,连个偶遇都困难。老师一个个火眼金睛,又不允许外班外专业的来旁听。
教务处的课表一定会拆散好多的情侣。
几乎每天我和蒋小康都是电话交流,蒋小康能够觉得安慰的,也就只有周末了:“朵朵,周末咱俩去看电影吧!”
去就去吧……可周末一大早,班长就打电话过来:“金朵,导员让我通知你,今天你开始补考。”
“今天?”我不明白:“可是我的补考证上写的是……”
“嗨,那个不算数的。”班长很正式的说:“在导员办公室,8点终开始考。”
我赶紧从床上起来,洗漱更衣打电话。无独有偶,蒋小康也正好有事儿。
“朵朵,我有个表妹来了。”蒋小康颇为遗憾:“我今天恐怕不能跟你去看电影了。”
不能去正好,我其实也没多想去:“你什么表妹啊?我今天补考,不能陪你招待了啊!”
蒋小康略显失望:“没事儿,老婆,你好好考啊!等晚上,我给你打电话。”
老婆……呕……
匆匆挂了电话,我拿着纸笔就往李致硕办公室跑。敲敲门进屋,李致硕正在打印卷子:“来了啊?坐那儿吧!马上准备考试了。”
“李老师?”我喘匀气儿问他:“我今天考的不是马克思吧?”
李致硕吹吹卷子上的墨水,他笑道:“不是,但是你的考试,都是我来监考。”
☆、099 李老师来,我们来讨论下人生
“啊?”我觉得李致硕一定是在开玩笑:“李老师,我今天先补考什么啊?”
李致硕拎起卷子,他皱眉看了看:“复变函数与积分变换……你管考什么干嘛?考什么你答什么不就好了?把跟考试有关的都放在沙发上,我们八点准时开考。”
“那个啥,”我摸摸鼻子:“我能再问一句和考试没关的吗?”
李致硕看了下腕表:“可以,但是只能问一句。”
“为什么我的考试要你监考啊?”上课有李致硕下课有李致硕,等到周末补考还有李致硕。能不能让我去个没李致硕的地方呆会儿:“专业课老师呢?教复变函数与积分变换的老爷爷呢?你一个教马克思的,你跟着往起掺合些什么啊?”
李致硕的手掌白皙,他手指一下下的敲击着办公桌的桌面:“虽然你问了这么多……我还是都回答你好了。”
“因为全专业只有你一个班里缓考的学生,校方觉得让你和补考的学生在一起考试不太公平。我呢,我是你的导员。为你争取合理的利益,是我的指责。而你说教复变函数与积分变换的老爷爷是返聘回来的,他今年都已经86岁了。校方担心在监考过程中发生不必要的冲突误会等影响其健康……所以你的考试,都由我来监考,金朵,这么说你明白了吗?明白的话就别站在这儿了,现在已经8点10分,你再说下去,可以直接在卷子上写名离开了。”
李致硕语速极快,我一句插嘴的余地都没有。我猛吸了口气,老实的坐在李致硕对面的办公桌上答卷子。
复变函数与积分变换……听名字就知道这科目有多么的变态。现在由李致硕监考,我别说有小动作了,连集中精力都困难。
而监考的李致硕十分尽职尽责,他什么都不干就坐在对面桌子盯着我答题。我没有作弊,可却莫名的心虚。头皮被李致硕看的发麻,我在演草纸上写了划划了写,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你能不能别看我了。”我猛的抬头,还吓了李致硕一跳。我的怒气瞬间消散,哭笑不得的说:“李老师,你这样我没法好好答题。”
“你答你的,我看我的。”李致硕晃荡着椅子,他脑袋枕着手掌:“我是监考的,我不看你看谁?”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哭了。
李致硕穿着黑色七分西裤,白色编制半拖鞋。具体上身穿的是什么花纹的上衣,我也没太好意思看。办公桌下面,李致硕的脚一晃一晃的,我觉得自己劈掉的指甲更疼了。
好不容易忍耐完上午的考试,李致硕收好卷子嘱咐我:“下午一点来考下一科。”
“下一科考什么啊?”这都十二点多了:“一点考下一科,李老师,我这也赶不及去吃饭了啊?”
“金朵,你早饭还没吃呢吧?”李致硕灵巧的手指把卷子钉在一起,我觉得他越来越像一个老师而不是老板:“要不你留在这儿跟我一起吃吧,我订了披萨。”
“你……”李致硕的饭不是乱吃的,以我对李致硕的了解:“李老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我做?”
李致硕倒也没隐瞒:“是啊,是有事儿要让你做。”
“不吃,不做。”我摸手机找刘楠:“我让寝室同学给我送来好了。”
我打了一圈电话,刘楠去社团活动在市里,何佳怡和陈敏慧去做家教,蒋小康电话没人听,王静民还在李致娜那儿……更让我泪奔的是,李致硕的披萨已经到了。
“李老师,你要我做什么啊?”我看着披萨,口水都留下来了:“你先说来我听听。”我看看划算不划算,再决定。
“我让你做好事儿啊!”李致硕打开纸盒盖,满屋都是披萨的芝士香气:“你一边吃我一边告诉你。”
李致硕递过来的披萨跟有毒似的,我避之不及:“你先告诉我,要不……”我才没那么笨先吃李致硕的东西嘴短呢!
“哦,其实也没什么事儿。”李致硕漫不经心的把奶茶盖子也打开了:“就是学校食堂招勤工俭学的学生,一个专业有一个名额,下周,我想让你去。”
“就这事儿?”
“就这事儿。”
去食堂打工,算是学校给家庭条件困难同学的一种额外补助。每天的工作时间是从晚上六点到晚上九点,吃饭免费还有每小时10块钱的补助。这种好事儿,别人求都求不来……我不敢置信:“你请我吃披萨,就是让我去食堂打工?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李致硕诚恳的让人恼火:“金朵,可能你上学期的辣椒摘的好,食堂的魏师傅今天特意跟我问起你……既然大厨问我了,我也不好意思不答应,是吧?”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吃一个披萨也没什么关系吧?
我无比忐忑的吃了一块披萨,然后又无比自然的吃了第二块,接下来又堂而皇之的吃了第三块。
看着纸盒里为数不多的披萨,我谦虚的问:“李老师,你不吃啊?”
“不吃,我不饿。”李致硕只是喝茶水:“金朵,你吃吧,吃饱了好考试。”
李致硕眼神慈爱的,见所未见。可我总觉得李致硕说的是,你吃吧,吃饱了好上路……
接下来的考试,一切正常。我中午吃太撑,直到考试结束都没缓过来。晚上刘楠找我去食堂吃饭,我也只是作陪。
“朵朵,你考试考的怎么样啊?”刘楠正在吃面,她热的满头大汗:“蒋小康干嘛去了?”
提到考试,我的脑袋里都是披萨的味儿。而提到蒋小康,我是一无所知:“陪他表妹去了吧!不清楚。”
“你男朋友你不知道?”刘楠奇怪:“他表妹来,你不去见见吗?”
蒋小康又没问我,我咋去见?再说,我也并不是多感兴趣:“不去了吧!吃完饭你跟我去图书馆,我明天还有一天的考试呢!楠姐,你看这个函数图……”
刘楠拍着脑袋:“求你了,放过我吧!”
吃过饭,我拉着刘楠往图书馆去。在食堂大门口,正看到我班几个女生兴高采烈的往外走。其中一个还叫我:“金朵,我们出去吃饭,你去吗?”
“不了。”我奇怪:“今天是谁过生日吗?”
叫我的女生跟我关系还不错,她小声告诉我:“是咱们专业的刘畅,她不是特困生吗?本来轮到她去食堂勤工俭学……李致硕老师花钱把她的名额买下来了,一天给了100块钱。这不,她请大家吃饭呢嘛!”
☆、100 朵高一尺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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