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跟个怂包似的只知道哭,有什么事情,当面找他问清楚。”
“不要!”
“你不问是吧?”凌辉来了脾气:“你不问,我去问!金朵,你要是不打,这个电话我来打,行吧?我打通了电话,我就问他为什么忘恩负义,为什么背信弃义,为什么始乱终弃!”
我好笑:“少爷,你最近是交了比较有文化的朋友吗?我发现,你最近总是说排比句和成语,越来越高大上了。”
“金朵,你严肃点!”凌辉抢过电话,他伸手指着我:“我跟你说的,那都是正经的。我是男人,我比你了解男人。男人跟窗口工作人员是一个毛病,就喜欢得过且过混一天算一天……你要是不追问追问再追问,估计你永远不知道男人是怎么想的。”
“你说,我能怎么办?”我重重的叹了口气:“李致硕结婚了啊!而且还是跟燕飞晓……我总觉得吧,李致硕要是跟我好了,那燕飞晓一辈子都只是自己了。他俩现在结婚,我还挺能接受了的……你别这么看我,我说的是真心话。”
“我就知道你说的是真心话,所以我才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你。”凌辉重重的拍了我额头一下:“金朵,你从小就这样,看上去心眼不少,其实就是傻实在……你要是不听李致硕亲口说说怎么回事儿,你能甘心吗?”
似乎……是不甘心的。
“你要是不听李致硕亲自提出和你分手,你能愿意吗?”
应该……是不愿意的。
“可是……”我很犹豫:“李致硕要是真跟我分手了,我接受不了,怎么办啊?以我现在的状态,我很担心……”
凌辉搂住我的肩膀:“什么也不要担心,什么也不要怕。李致硕要是劈腿,那你就揍他。怕啥?揍不过,不还有我呢吗?”
好像……凌辉说的对。
“我去给你要电话,”凌辉拿手机拨:“你妈那里有李致硕的电话吧?”
“行了!”我扯住凌辉的袖子:“不用问,我记着呢!”
☆、147 我、我、我可不可以勇敢一点?
这电话打的,怎么都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意思。在凌辉的煽动鼓吹之下,我很想打给李致硕……可是想到打给李致硕,我实在是有点犯怵。
我拨号过去,毫无意外的是电话关机。不知道为啥,我竟然有点庆幸。甚至在心底里,还有松一口气的感觉。我举着电话给凌辉听:“你看,关机了。”
“关机你这么高兴干什么啊?”凌辉点着我的脑袋:“你看你没出息的样。”
是啊,我是没出息啊!我连李致硕都没了,我还要出息干嘛?
凌辉不追究李致硕的电话,可我却还记得今早和凌辉的对话:“凌少爷,你还记得夜市拐角的章鱼小丸子吗?那香香嫩嫩的触感,那带着鱿鱼的香气,那被蒸腾出来的忧郁,那芥末不屈的身姿……”
“说人话。”
“啊,那个啥,你今早上不说带我去吃大鱼大肉吗?我想吃章鱼小丸子了,你带我去吃一份呗?”
凌辉气的火冒三丈,他掏出钱包重重的在我脑袋上拍了几下:“金朵,你就长了个认吃的心眼啊?除了吃,你不会想点别的?”
“吃饱饭才有力气想别的啊!”
“你什么样算吃饱啊?”
“哦,我不知道什么算吃饱,我一般都是吃到撑。”
凌辉觉得跟我无法交流与沟通,他丢下钱包在我怀里:“想吃什么自己去买吧!我是没心情陪你这个呆瓜!”
“你才是呆瓜!”我反唇相讥:“你们全家就你是呆瓜!那天那个宝马车主说的没错,真应该让你妈妈好好教教你,怎么尊重像我们这样的穷人。”
我的话说完,凌辉并没有像往常似的回击我。我们两个坐在沙发上,中间隔着一个座位的距离。我和凌辉静静的看着彼此不说话……气氛好像有点不太对。
沉默之中,陡然生出一丝暧昧的情愫来。
和凌辉暧昧,是我无比恶寒的事儿。因为我们两个太熟悉了,所以气氛暧昧我会觉得这是一种违背伦常的行为。想起上次凌辉喝多酒在我家沙发上的闹剧,我更是浑身汗毛倒立。我使劲咽下吐沫,叫他:“凌少爷,您想嘛呢?怎么眼睛都想直了?”
好在凌辉晚上没有喝酒,他的情绪还算正常。轻咳了两声,凌辉的耳朵微微发红:“没事儿,我先进屋了。”
说完,凌辉丢我一个人在客厅,他转身回去了。凌辉卧室的门一关上,我赶紧搓了搓胳膊:“艾玛,为什么酱紫。好冷。”
不去深究那份怪异是哪来的,我拿好钱包和手机进屋。凌辉的大钱夹,里面鼓鼓囊囊塞的都是钞票。随手把凌辉的钱包放在屋里桌上,圆滚滚的钱包重心不稳掉在了地上。我蹲下去捡……钱包里面夹层放的,是我和凌辉小学三年级的照片。
这张照片我记得清楚,是小学三年级儿童节照的。那天凌辉的爸妈说要和凌辉一起庆祝儿童节,但是他们却没能赶回来。凌辉和我们家一起出去玩,他自己躲在滑梯下面哭。我没心没肺的跑去坐滑梯,滑下来的时候给凌辉踹了下去。凌辉哭的手软脚软,他鼻子被撞掉了好大一块皮。
为了安慰凌辉,我把自己买的风扇帽子给了他。照片里的凌辉带着风扇帽,他是满脸不高兴。而我没了风扇帽,我也同样是满脸不高兴。我妈照相时说了一句话,我到现在还记得:“你们两个笑一笑,不然我要照两个脑顶啦!”
虽然我妈这么说,可她还是照了两张大脑顶。照片里我呲牙咧嘴,表情煞是可憎。凌辉撅着嘴带着风扇帽,俏皮的像是小姑娘。
我又一次的想起了李致硕,不知道李致硕没有我的童年,是个什么样子。
经过刚才的事情之后,我对给李致硕打电话这事儿已经没有障碍了。不仅没了障碍,我更是打上了瘾。早一遍晚一遍,比吃三餐都及时。
不过李致硕的电话一直是关机,整的我有点心神不宁。
我担心的问凌辉:“李致硕,他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他能出什么事儿啊?”凌辉吃着玉米片,他答的漫不经心。答完,凌辉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好说啊!李致硕在护理燕飞晓……燕飞晓疯疯癫癫的,她不会把李致硕杀了,剁成一块一块的吧?”
凌辉假设的场景让我有点恶心反胃:“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怎么可能?燕飞晓她的病,是喜欢自残的。”
“残虐你,娱乐我。”凌辉连玉米片都不吃了:“你听过没有?就说一个男生要跟女生分手,分手的时候,他同意女生拿走家里的一样东西……然后女生就把男生剁成一块一块的装在箱子里带走了。我觉得这事儿,燕飞晓能干的出来。”
因为凌辉的一句话,我的心态发生了根本的变化。
从最开始歇斯底里的怨恨埋怨,逐渐演变成担忧和恐慌。之前梦到李致硕都是无比的清新暖伤,之后梦到的李致硕全是鲜血淋淋。
在某天早上梦到李致硕被砍成一段一段的后,我精神迷糊的拉着拉杆往外走。睡觉的凌辉听到响动,他穿着内裤追出来:“金朵,你大早上干嘛去啊?”
“去找李致硕啊!”我跟梦游似的:“凌辉,我刚才做梦李致硕被砍成一段一段的了……你说他会不会有事儿啊?”
穿着内裤站在走廊里的凌辉全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他打了个喷嚏,伸手抢回我的拉杆箱:“你丫有病吧?我随便说的,你也信?”
“我信啊!”跟李致硕有关系的任何假设和猜想我都信:“所以我想去找他。”
“快给我消停歇会儿。”凌辉捂住自己的下身往回跑:“金朵,你别想一出是一出的了……你这样,我看你要成精神病了。”
是,我是精神病,我是想李致硕想成精神病了。
李致硕一直没有消息,我的神情一直恍惚。我做什么都心不在焉,有一天烧水的时候居然把空调遥控器丢到了壶里。
凌辉看我这样子,他气的要命却又无可奈何。
大学快放假的前几天,李夕莹终于带着她的蛇皮手袋来了。我和凌辉一起去机场接她,李夕莹疯张的造型让我和凌辉俱是一惊。李夕莹见到我和凌辉很高兴:“多亏我带了三个蛇皮袋子来……过两天,咱们三个去新竹玩吧?到时候,一人一个蛇皮袋子。”
“蛇皮袋子?”凌辉挑眉看了看李夕莹的手袋,他好奇的问:“去新竹为什么要拎蛇皮袋子?”
李夕莹鄙夷的瞪了凌辉一眼:“这是大户人家的传统,你不了解。”
“是,我真是不了解。”凌辉难得谦虚:“还有什么是大户人家的传统?你也说出来,让我们开开眼。”
李夕莹咯咯笑,她说:“大户人家好多传统的……对了,金朵,我不让你坐公交车,你坐了没?”
“为什么不让坐公交车啊?”我拉都拉不住凌辉,他执意要问:“大户人家不让坐公交车?”
“当然了啊!”李夕莹说话一惊一乍的:“坐公交车,是会得性病的。”
李夕莹的声音很有穿透力,机场周围的人纷纷回头看。李夕莹不觉得怎么样,我和凌辉是羞的满脸通红。凌辉拉行李我拉李夕莹,我们撒腿就往外面跑。
等到李夕莹去上厕所的时候,凌辉偷着问我:“她在你们女生寝室也是这样吗?”
“差不多吧!”我简短的讲给凌辉听:“李夕莹和小月月不是都住在寝室门口的位置?李夕莹洗衣服不拧水,小月月夏天必须点蚊香……以前我去她们寝室借笔记,就跟进了水帘洞似的。八成还供了齐天大圣,香火那叫一旺盛。”
凌辉轻笑:“金朵,你到底是什么体质?实习和小月月一起,交流又和李夕莹一起……物以类聚啊!”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人以群分到你们这些个奇葩里了。”我不理会凌辉的讽刺,反问他:“你和李夕莹认识吧?她就是你的眼线?你不说你眼线是你同学吗?你和李夕莹不是一个地方的,你们两个怎么当的同学啊?”
既然已经暴露,凌辉也不继续隐瞒了:“李夕莹当过我几天的同桌……我们两个都是高考移民。”
我表示了解:“还真都是大户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