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对,你有钱也不能乱花,尤其是伤害我心爱的名牌,罪大恶极到令我羞为你的同胞,我们台湾人要争气……啊!有熊……」
好……好可怕的熊!
「妳也是台湾人?!」喜见自己国家的同胞,杭深青咧开一张大大的嘴,微笑走上前。
不过他不笑还好,一笑就显得更像北海道的熊,白牙一闪特别阴森。
「你……你不要过来,你是人还是熊妖?你跑到人的世界要做什么?」天呀!那是什么。
顺着和大卡车一样雄伟的宽胸看上去,虎背熊腰形容的就是眼前这头不知是人还是熊的老大,满脸的毛发根本还未进化,叫他野人还真是一点也不为过。
胸前划了个十字,口中念念记忆有限的佛经,一手捂着胸口的明光冷抽口气一喝,一手指着熊要他站在原地别乱动,她不想和他攀亲带戚。
熊耶!到底是哪个没良心的家伙放他出来走动,还给他穿上人的衣服,凶猛动物要关在笼子里才是正确的作法。
「熊?!」抚抚大半年没刮的落腮胡,他的尴尬表情没人瞧见,全藏在那一大把胡子下。
「连熊都会用人的电子钞票真是太没天良了,也不想想有多少人想买一只皮件都要东凑西凑,而熊居然当着我的面买走我最心爱的皮包,这世界还有公理吗?」欺负穷人嘛!
她现在不只心痛了,对老天的不公更加怨慰,人都照顾不了还照顾一头熊,分明是一种变相的歧视,令人不服。
「呃!小姐,我只是没有刮胡子而已,我绝对不是熊。」至少他母亲生下他的时候确定他是个人。
「你多高?」
莫名冒出的问句,让杭深青怔了一下后老实地回道:「去年量一百九十三公分。」
以他的年纪应该不会再长高了。
「哇靠!快两百公分的巨人还说自己不是熊,我一百七十二公分都算是长人。」明光有点不是滋味的一哼。「你是不是什么事都要占人家便宜?」
「没有呀!我做人一向诚实不欺,不偷斤减两让人吃亏……」他做的那一行诚信为重,一点纰漏也出不得。
「什么没有,光你的个头就足足大人家一倍,吃的东西一定也比别人多一倍,你敢说你没占人家便宜。」说不定他一顿饭能救活十个埃塞俄比亚的儿童。
「嗄!这……」这也算吗?
生性正直憨厚的杭深青有副和外表完全不符的软心肠,个性像块豆腐没什么脾气,人家说什么他都说好,只要不是害人的事他绝对是好商量的好好先生,和白兔一样温驯和善。
吵架不是他的长项,因为别人一看到他的长相气势就先弱了三分,再听见他宏亮如钟的声音更是老鼠见到猫似的退避三舍,没人敢不在他面前低头。
明明是纸扎的老虎却人见人怕,即使在他手底下工作的人也忌惮三分,不敢随便轻易和他谈笑。
久而久之他便成了人人眼中严厉的老板,不可以冒犯他至高无上的权威,就算他偶尔表现出「亲切」的一面也要赶紧溜,谁晓得是否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高得像山的体型就是一大威胁,更别提他天生长了一张恶人脸,除了几个比较亲近的朋友不怕他外,初见他的人都会以为他是来讨债的,身上没?龙起码也有头虎,一脸横肉绝非善类。
「呃!我有付钱,吃多少付多少。」他的工作需要很多体力,自然食量倍增。
因为买不到皮包而心生怨恨的明光用力地瞪了他一下。「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同样的食物可以养活两个人,你凭什么一人独占?你不觉得愧对成千上万饿死的难民吗?」
「我有定期捐款……」
杭深青的话还没说完,月光族的短发佳人悲愤地朝他一瞟。
「钱太多呀!我也很需要救助,你怎么不把钱捐给我?」或是把被他当成「杂物」的名牌皮包转赠给她,她一定感激涕零。
看了看她一身亮丽的打扮,他的鼻子忽然痒痒的,视线由她不算丰满的胸部移开。「妳看起来不像缺钱的样子。」
「缺,我缺你刚刚买走的香奈儿小姐。」C字头的千金小姐可比小家碧玉贵多了。
「什么香奈儿小姐……」他想起刚买的女用皮包,表情又是一阵怪异。
「算了算了,我认命点动用金主的金卡好了,反正她的钱不用白不用,她都养了我好几年。」一碗泡面三个人分。
「养?」
这个字眼很耸动,不能怪老实人想歪了。
痛下决心的明光没空去瞧他眼中可惜的神情,离他最少两个身长的迂回冲到柜台,指明要一模一样的秋香色皮包,而且要包装得美美的空寄回台湾。
不能克制想买的欲望,这也是她当了两年空姐却一贫如洗的原因,她大半的薪水都贡献给名牌了,只要看上眼就非得买到手不可。
为了这种败家行径她不知被骂过几回,一次又一次她一再保证要改正无药可救的虚荣心,崇尚时尚愚蠢又浪费时间。
但事实证明一件事--她的确无药可救,病症严重到医生都摇头,要家属节哀顺变。
「什么,没有了?!」
这是多大的震撼!面如死灰的明光维持大约三秒钟的木然,犹如被宣判死刑的癌症病患。
不相信的她在大受打击之后立刻如蝗虫一般的追问,不愿相信惨剧会在眼前发生,她不过迟疑个几分钟,到手的香奈儿皮包就这么没了。
再三确认无存货,活力一下子被抽光的明光垂头丧气地拖着足跟,一步一回头地看原先摆着皮包的位置,懊恼得直想撞墙。
蓦地,脚下像勾到什么颠了一下,心不在焉的她对着人家整排衣架扑了过去,根本忘了要找个人拉着。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跟树干一样粗的手臂横了过来,像是不费半丝力气的托起她的身子,腋下一穿轻轻解救她于危难。
但……
「你………你的手放在哪里?」
脸轰地一红,两管发痒的鼻血顺流而下,正落在被大掌覆住微隆的胸上,外加一个十分响亮的巴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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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胸部都那么柔软好摸吗?
经验还算不少的杭深青看着微微发烫的手心,想起那圆软软如棉花糖的小包子在掌中的感觉,那红得一场胡涂的关公脸还真见不得人,要不是有胡子遮住,大概会被误认为发烧了。
人老实不代表没女人,虽然他长了一脸通缉犯的模样,但女人缘倒是不错,总有看上他结实体格和一身用不完精力的女人前仆后继,当他是点心或正餐地缠着他,
男人嘛!谁没有需要的欲望,既然她们想要而他刚好有空,只要长得不难看、身材不恐龙,在没有女朋友的空档他也会稍微糜烂一下,同一时期和数个女人发生肉体关系。
不过他也不会乱来,该做的防护绝对做到滴水不漏,保护别人也保护自己。
而说实在话,他从没追过女朋友,他身边的女人都是自己跑来的,甚至是一度论及婚嫁的未婚妻,到目前为止他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过她们。
所以说他才会感到不可思议,以往他交往的对象大都是同一类型的肉感女人,给人感官刺激的那一种,而不是浑身皮包骨的骨感「妹妹」。
罪恶感是有一点点,因为那个女孩看起来大概二十左右,和三十好几的他一比真的很稚嫩,他居然会一时冲动起了反应,然后不小心的捏了一把。
说不定沁缘都长她几岁,而她还是被包养的。
「谁被包养?」
俐落干脆的声音由身侧传来,一位长发披肩的干练女子侧过头看了合伙人一眼,清冷的眸中有着探索意味。
「嗄!妳说什么?」蓦地回神的杭深青没听清楚一旁的声音,眼神透着一丝疑问。
「我看你念念有词的什么被包养,不会有哪个阔太太瞧上你这身工人肌肉而想包养你吧!」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打趣着。
讪笑的杭深青抓了抓腮边一把胡子,神情显得不自然。「妳想太多了,我的条件哪够资格让人包养,人家不吓跑才怪。」
还真有老公在大陆包二奶的富太太要包养他,以为他只是个扛砖的建筑工人,人长得不错还算年轻,小她三岁而已。
「杭同学、杭老板,你现在的身价不比从前,从我认识你到今天足足有二十年之久,你身边有多少女人出现过我会不清楚?」她口气微酸的一讽。
若非他洁身自爱不乱搞男女关系,偶尔才来几段不结果的烂桃花,他有当花花公子的本钱,光是强健的体格就够人流一缸口水了,女人不太会在乎那张恶人般的脸。
「巧慧,妳别取笑我了,都几年的老朋友了,我跟以前没什么不同。」除了银行存款数字比一般人多以外,他还是原来那个由粗工做起的男人。
朋友,这两个字让贝巧慧眼底闪过一抹阴晦。「嗯哼!蓄了胡子仍挡不住满面桃花,你那鲜红的指印是出自女人的手吧!」
虽然被胡子挡去了大半,但隐约可见二指痕迹,不偏不倚也留在右脸颊上。
「呃!那是个误会……」他讪讪的一哂,胡子底下的脸皮泛着暗红。
「误会到流了一身的鼻血,让人以为肝破裂吐血?」冷冷地一瞟,眼里含着更深一层的讥诮。
为了建材的问题跑了一趟法国,藉由进口的方式大笔购入钢铁和欧式地砖,才刚签定合约不久各办各的事,她回饭店整理行李准备搭下午的飞机回台,而他则利用时间买妹妹交代的生日礼物。
分开还不到一个小时,原本是平静地等着回家的时候到来,本来她还有意不去和他会合,一同逛逛举世闻名的香榭大道。
谁知她才拉开门就瞧见个「血人」往她面前经过,她为他挑的白衬衫染成一片血衫,入目的画面吓得她差点腿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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