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
事实证明,窦嗣丞是个说谎的骗子!
直到他们被原机遣返……不,是重新踏上松山机场,甄孝齐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摆了个天大的乌龙!
那家伙根本没真的叫醒她,让她一路由空中睡到高雄,然后拖着半睡半醒的她去和地主交涉,印象中好像还有看到白小姐那漂亮亲切、却又带点说不出暧昧的脸庞,然后她就迷迷糊糊地跟着他去搭机,再由高雄睡回台北。
真不晓得她干么要多走这趟冤枉路、他干么花这个冤枉钱?
「嘿,我是真的叫妳了!」坐进驾驶座踩动油门,平稳地操控着方向盘,斜睨着她气呼呼的腮帮子,窦嗣丞忍不住笑开了。「只不过妳醉得太厉害,我摇了半天都没能让妳恢复清醒。」
摇了半天?这是哪个星球的说法?莫名地,她躁红了脸,愠恼地扣紧安全带。
「我说过我会醉的!」
她真的曾经试图在喝光那些酒前警告他,可是这个自以为是的大猪猡,根本半点都没将她的话听进耳里!
「我怎么知道妳的酒量真有这么差?」谁晓得她不是唬弄人的?嗟!
「我……」我是根本没喝过酒!她想尖叫、想狂吠,却只是闷闷地发了个音,什么埋怨都没说出口。
听见她满脸颓丧,窦嗣丞的心情吊诡得好,简直快压抑不住唇边的笑意。「妳这样怎么行?酒量差又有惧高症,以后我怎么敢再带妳出门?」
甄孝齐惊讶地抬起小脸。「我、我根本就没跟你一起出门的意思!」这一切从头到尾全是他的主意,她连半点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窦嗣丞还是笑,不置可否。
这傻丫头,多少人想跟在他身边学习都不得其门而入,难得她拥有如此「殊荣」,不知谢恩就算了,竟还一副天降横祸的避之唯恐不及!?真教人感到挫折。
无所谓,他这个人没什么特别感兴趣的东西,唯有挫折这种令人又恼又恨的麻烦,特别对他的胃口;她越倔、越想撇清关系,他就越有更大的兴趣跟她搅和、牵连,顺道摧毁她不可救药的幻想。
他对自己有信心,绝对能征服这个倔丫头!
望着窗外的路树不断往后飞奔,甄孝齐看了看逐渐转暗的天色,想起残存在脑海里的出差片段。「后来呢?那个地主和你的战争到底是谁估了上风?」
「战争?」睨了她一眼,窦嗣丞喜欢她使用的形容词。「的确,谈判就像战争一样,总得论出个输赢。」推动排档杆,他感觉心情好极了!「妳说呢?」
「我怎么知道?」知道她就不会问了,真是个白痴问题!「你忘了,我一路,由台北醉回台北!」很好,她一点都不介意提醒他的自作聪明!
窦嗣丞终究忍俊不禁地朗声大笑。「由台北醉回台北?哈!哈哈哈~~」这丫头果然有趣得紧。
「本来……本来就是嘛……」甄孝齐恼红了脸,荒谬地发觉他的笑容很吸引人,顿时感到有丝无措地嗫嚅低语。
「不,妳没说错,我只是觉得好笑而已。」没啥特别的意思,更不是蓄意见她出糗。「我发誓,这跟我们之前的「私怨」绝对无关。」
「后!」甄孝齐立即像抓住他的小辫子似地大叫一声,以食指指着他的侧颜。
「你总算承认了你这个没有风度的男人!」还说他不是会记仇的人?骗鬼去好了!
察觉自己说溜了嘴,他痞痞地撇清。「我承认什么?相信我,这个世上妳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我这么有风度的男人。」末了还不忘自我吹嘘一番。
「才怪!」做了个鬼脸,或许因为不是在公司里,所以没有沈闷的办公室氛围,她也不再拿他当上司看,言辞间稍微放纵了些。「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窦嗣丞笑着摇了摇头。「说真的,妳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
「我不是说了没有吗?除了你对我的不满之外,我想不起来自己对你有何不满之处!」这个人烦不烦吶?同样的问题他要问几次才算满意?
「喔。」他佯装明了地点了下头,实际上他听了半天还是不懂。「那妳认为呢?妳觉得我对妳什么地方不满?」他把同一个问题再丢还给她。
「喂!那是你个人的问题好不好?」甄孝齐更恼火了,搞不清他那颗日理万机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原料」?「既然是你对我不满,理论上只有你自己清楚;而我是被人不满的人,哪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车内出现短暂的沉默,过了好半驹,窦嗣开口了。「或许真的是为了那五块钱吧?」
然后车内的沉默指数达到饱和,没有人再试图打破这份尴尬到不行的气氛,直到车子停在一间看似温馨的餐厅前面,甄孝齐才找回说话的能力。
「经理要在这里用餐吗?」待他点了下头,她立即松开安全带。「那我自己回家了,麻烦你告诉我,往哪儿走可以通到最近的捷运站?」
「妳不留下来陪我吃顿饭?」她是什么意思?他车都停下来,泊车小弟也站在车门旁,她还在问什么见鬼的捷运站!?
「我为什么要留下来陪你吃饭?」故意忽略心口窜上来的惊喜,她面无表情地猛拉车门锁。「欸,这门怎么打不开?」
「当然打不开。」这女人,分明想气死人嘛!「中控锁还锁着咧。」跟她作对似的,两人就在车内僵持不下。
「叩叩!」
车窗被敲了两下,窦嗣丞讪讪地按下车窗,面对笑容太过僵硬的泊车小弟。
「干么?」
「呃,先生用餐吗?需不需要泊车?」泊车小弟笑得脸快抽筋了,可看眼前这辆黑头车,少说也值个三、五百万,着实不敢得罪,只得轻声细语地发问。
「你问那位小姐!」指了指身边的女人,他把决定权留给甄孝齐。意思是,如果她大小姐不赏脸留下来吃顿饭,他老兄也不爽吃了,管他泊车小弟笑到颜面神经麻痹,他老大就是走人一条路!
甄孝齐头皮一麻,没想到他会做这么卑鄙的事——他竟然威胁女人?太……太伪君子了!
泊车小弟的额上多了好些黑色线条,还好天色已转为深暗,车里的人应该不至于看得太过清楚,否则他只有丢饭碗一途可走。「那,小姐……妳的决定是?」
恼恨地瞪了窦嗣丞一眼,她揪紧原本放在大腿上的皮包。「你还不开门?」
一句话让泊车小弟松了口气,笑容变得自然可爱许多。窦嗣丞挑挑眉尾,死不承认自己因她的妥协而感到愉悦,但嘴角却不自主地扬起笑纹,在微耸了下肩后,轻轻松松地按开中控锁。
待两人下车、窦嗣丞将钥匙丢给泊车小弟时,望着他脸上得意的笑脸,泊车小弟呆呆地跟着笑了——
看来这位有钱的大哥很满意这种「下场」,他得好好地将这辆黑头车停个好位置,有空的时候拿条抹布来清清玻璃上的灰尘,说不定等一下他的口袋就「麦克麦克」了,因为那位老兄给的小费铁定……嘿嘿!
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
狼吞虎咽地吞食着可口的食物,甄孝齐以秋风扫落叶之姿横扫桌面,直教窦嗣丞的下巴险些因她太过豪放的吃相而合不起来。
「妳真有这么饿吗?」老天!她看起来像是吃得下一整条牛般饥饿!
狠狠地咬下鸡腿肉,甄孝齐漂亮的眼里满是怨恨。「你管我!?」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就算他是她的顶头上司又怎么样?天皇老子来都管不了她!
「妳在闹什么别扭?」闭了闭眼,窦嗣丞直想叹气。
「我哪有闹别扭?」她睁着眼说瞎话,其实她气得快得内伤了!「肚子饿犯法啊?那你叫警察来抓我啊!」
可恶!还不都是他害的!
刚才不小心看了眼菜单上的价钱,每一道菜后面的阿拉伯数字都令她感到反胃——像她盘里的炸鸡腿,平常自助餐店里七十块就买得到,还附三样青菜和免费的汤,想不到这家店是黑店,一份鸡腿餐加上服务费就要七百七,足足可以让她吃十一个便当!
要是不吃个精光怎么够本?她可不想落个暴殄天物的罪名,更不想走在雨天的路上无端遭雷劈!
这样还不叫闹别扭?窦嗣丞简直是哭笑不得。「好,算我说错话可以了吗?」
结果甄孝齐赏了他了面「本来就是」的白眼。
「真看不出来妳的食量这么大。」就他记忆所及,她好像每天都带便当,可那便当并没有很大啊,难道她的便当是聚宝盆还是无底盒?真教人匪夷所思。
「不是我的食量大。」事实上她已经快撑不下了,可是她就是气不过,气不过自己白白被这餐厅坑了这条钱!「难道你不知道这只鸡是镶金子的吗?」边说还边小心地注意,有没有一让一旁的服务生偷听了去。「不把它吃光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