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那时年轻糊涂,我和方绮丽是个错误。可是子璇,你不明白?我和张淑芬一定会离婚的,碰到方绮丽,离得更快而已。她还向你说了什么?无非就是她的青春都耽误在我这里,新人换旧人,肖展庭是个见异思迁的男人,之类的?”呀,他猜得八九不离十。
“你怎么知道这些?”我惊讶的忘着他。
“哼!惯用伎俩,我怎会不知道她?当年,她竟然主动找到张淑芬那里去,要我们离婚,太贪心。
“那你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娶她?”
“她一开始已清楚这点,可她不守约。我已尽力补偿,她仍不甘心。同这样的女人结婚多么可怕。”肖展庭露出那种复杂的表情,说不好是什么,有些愤愤,也有鄙夷,还一点往事不堪回首,追悔莫及的感觉。
“那我呢?又一个方绮丽?”我质问他。
他轻轻抱住我,声音低下来,温柔的,“子璇,这怎么一样?我和你在一起,如沐春风,仿佛自己又活过来一般。”
“这些事,你从未提起过。原来我是这样不了解你。”这一次,我没有挣脱他的怀抱,继续将头搭在他的肩上。
他见我这样,继续说,“方绮丽只是一段错误的过去,你才是我的现在和未来,不要被她的话蒙蔽眼睛,这女人最擅长离间别人感情。”
我木木的不答话,听他往下说,“我的前半生,都给了事业与功名,浑浑噩噩的走过来,并未真正幸福。直到那年,你考上北大,我受你父亲之邀赴那场酒席,再次看见到你,心中不禁暗自感叹,‘怎么有如此清丽脱俗的女孩子!’”
呀,他说的,正如我十二岁那年初见他时的感觉。
“子璇,你就像一条潺潺小溪,哪怕路途遥远,长途跋涉,我仍甘之如饴。”他将我身体扶正,深情的凝视我。
我推开他,脸别传一边,“请你不要继续说下去。。。。。。你不负责任,或许,从没有想过要对别人负责任。”
“子璇,在这一点上,你的确不了解我。我只对值得负责任的人负责。你认为我不愿和你结婚?请不要那样想。我一直想娶汪子璇为妻,并且心情越来越急迫。邵华易逝,红颜易老的道理我当然明白,况且,我的时间显然不比你多。只是,请给我时间。”
不知什么时候,肖展庭已经拉出一把椅子,坐在我的前面,微微弯着腰,拉起我的双手,不住地抚弄,轻轻的,温柔的。
天知道男人说的鬼话能否当真,一觉醒来抛到九霄云外。再说,张淑芬何尝没有清丽过?方绮丽何尝没有妖娆动人过?我抬眼看他,眸子依然深邃,鼻梁高高的挺立,当年,我正是这样中了他的毒。沉默良久,他问我,“子璇,可否原谅我一回?”声音低低的。神色有些微的凄惶。定睛一看,鬓角有几根白发。
交往这些年来,从未见他如此。我恻然,答,“我需要时间冷静冷静。”
。。。。。。
他做了再普通不过的面条,一人一碗解决晚餐,味道还不错。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他亲自下厨,换作他时,定是一场浪漫晚餐。
肖送我回家,我穿了他家拖鞋出来,依靠在宽大的后座上,一路上都是沉默。车上放起一首歌,老歌,“曾经真的以为人生就这样了平静的心拒绝再有浪潮。。。。。。”
到了我家楼下,他一手帮我拎鞋一手牵着我进去。我没有留他。临走时,他对我说,子璇,想好以后来找我,我等着。我轻点一下头。
肖离开后,我突然有种冲动,想回原来那个家住一段,父母亲在的地方,总有温暖。无奈今天崴到脚,肿起来好大一片,又不好回去叫他们担心。
接到毓辰的电话,关心的话。我简单告诉她肖展庭找过我,“子璇你要和他继续?” 毓辰问。
“我需要时间想明白。”如果他的身后还藏着什么事情是我所在乎而又不知道的该怎么办?我们的感情,岌岌可危。到此为止,是否应该画上句号,或者只是又一个逗号而已?To be ; or not to be。 It’s a question。
连夜做梦,自己不知不觉走到悬崖边上,一只脚伸出一半踩着空气,眼看着要栽下去,又收不回脚,生生的粘在山巅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大汗淋漓。。。。。。
第二天打车上班,连蹦带跳的,领导见了我忍不住过来关心,“哎哟,严重不严重呀,昨天跑那么快,我就说。。。。。。”
“年轻人,容易激动。。。。。。”办公室的大姐又说。
三十六章 分开
我的天空变幻莫测。先前几天是乌云密布,旋即就电闪雷鸣,倾盆大雨砸的我睁不开眼,现在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连绵不绝,夹杂着萧瑟的风,有侵骨的寒冷,好像南方深秋的某段日子。
如若方绮丽真的是一段错误的过去,那么,一个人的过去不应该追究?
脚踝处的肿块一连几天都没有消下去,下班后哪里也去不成,又不敢回母亲家。肖展庭打电话给我,问起脚上的伤好点没,我连连说好了好了,又简单的说两句便收线。害怕听到肖的声音,或是看到他的面容,唯恐他影响我的判断,中毒太深戒起来难搞。
这些天的晚饭,不是叫外卖,就是简单做个西红柿炒鸡蛋或者肉末四季豆之类的搞定。初夏来临,空气中有些潮热,吃过晚饭洗完澡,换上最凉快的丝质睡衣,开始我的晚间活动…看电视,看小说,以及上网。电视里头在放《流星花园》,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仅供娱乐而已,有点受不了**人的嗲声嗲气。有一台播《中国式离婚》,我不禁想,肖展庭和张淑芬,是不是也是这样离的婚?又反应过来,不对不对,张淑芬工作能力不奈,并不是全职太太。那些烦闷的心绪一点一点蹦出来,搞得我心里毛毛的,燥热得很,索性关了电视机,回房找书看。
肖送我的名著,上次搬了过来,泛黄的书页,有些怀旧。我拿出来,一口气把它们通通摔在地上。又找出几本别的书,随手翻出来。《喜宝》是本经典,值得重温。拿起来翻了几页,蓦然想起来,肖展庭说,“茶毒青少年,少看为好。”声音犹在耳边。关于他的东西最好不再触碰。再打开《假如苏西堕落》,此书已翻过三遍,年轻可爱的苏西爱上父亲的老朋友,一个离异的多金男子,不惜为他放弃遗产,最后两人喜结连理,有情人终成眷属,是我喜欢的故事。这故事那样熟悉,和我的经历有许多相似,苏西的结局,曾被我奉为奋斗目标。今天,我才发现这仅仅是一个故事而已,并不是人人都能如愿以偿。
上网闲逛,再次碰到不羁的风。
不羁的风:月亮,我拿到宾大沃顿商学院offer。
月亮:梦想成真,恭喜恭喜!
不羁的风:近来可好?
月亮:甭提了。前两天扭了脚,晚上只得闷家里。
不羁的风:还有其他烦心事吧?
月亮:如若有一天,你突然发现最亲近的人居然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会如何?
不羁的风:什么性质的秘密?
月亮:不如以往的恋情。
不羁的风:记得那句谚语么―――每个人衣橱里都有一具骷髅。
月亮:记得。A skeleton in the cupboard。
不羁的风:听起来情况较早糟。
月亮:很糟。也许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不羁的风:看起来心中已有答案。
月亮:还没有决定,我舍不得过去的八年,他已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我怕自己戒不掉,不习惯。
不羁的风:叫一个老烟鬼戒烟,的确有点难。有些人宁愿牺牲健康,缩短寿命,也舍不得戒。
月亮:我想暂时离开一段时间。
不羁的风:月亮,出去散散心。
月亮:有何建议?
不羁的风:过几天就是五一长假,我计划去华东五市,看看乌镇,再南下姕源。感兴趣的话和我一起,不介意多个美女作伴。
月亮:脚伤未愈,还不能出行,怕是赶不上。
月亮:若能赶在节前痊愈,一起出游。呵呵,你最想去哪里?
月亮:我想去漓江,阳朔。
不羁的风:呵呵,为什么想去那?
月亮:那是传说中充满浪漫气息的地方,我想去看看烟雨漓江,去遇龙河漂流,甚至徒步暴走漓江边上。
不羁的风:别忘去西街看热闹。
月亮:呵呵,差点忘记有名的西街。
不羁的风:想动身时告我一声,或许可以一同前往。
月亮:好。
肖展庭不时给我电话,并不频繁,大概隔天一次,有时候接起来和他寒暄两句,他也不多说,只问我脚踝的伤好没有,吃过晚饭没有,工作忙不忙之类的话,每次通话不超过三分钟。心情烦躁的时候,只要看到来电显示是他的办公室或者家庭电话以及手机,我通通不接。
五一前两天,我已能正常行走,只是不能跑跳。出游的心情越来越迫切,我估摸过几天便能成行,向领导请了五天年假,接着五一休,领导看我最近状态不佳,八成猜到有事,很爽快地准了假,还劝我遇到什么困难要放宽心,趁假期好好休息,调整。母亲打电话来叫我五一那天回家吃饭,我心中倍感温暖。
长假的第一天,我总算舒舒服服睡了个懒觉,也许是因为前些日子心中痛苦烦恼不堪,睡眠不好,欠觉太多,一直睡到十点半才醒。起床后,洗洗漱漱,再做个面膜,十一点还没出门,直到母亲打电话来催,“子璇,收拾好了没?”
“快了快了,十分钟后出发。”
“嗯,打车过来。”
我没顾得上化点淡妆,提起包匆匆出了门。到了那边,还在玄关换鞋子,母亲笑吟吟的走出来,轻声对我说,“子璇,今日家中有客人,注意仪态。”
啊。。。。。。我连忙进屋,看看母亲为我准备的什么惊喜。
是个瘦瘦高高,斯斯文文的男孩子,戴细边眼镜,身穿一件带领T恤,米色休闲裤。风格和周瑄志有得一拼,母亲喜欢的男孩子都是这膜样,书生气很浓,斯文但不潇洒,她还不知道我不喜欢架眼镜的男人。那男孩子看见我立刻从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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