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迷惑道:“母无恙呀,我明日便会送母去山碧云寺祈福。”
啊?这些娘娘不是动不动就生病吗?怎么关键时刻又没病了。我接着道:“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请您还是想办法带上个太医和平时常用的药材,以保万全。”
四阿哥点点头,刚要张嘴,只听外面有人道:“奴婢有事求见四阿哥。”
四阿哥道:“进来说话。”
进来一看,原来是德娘娘宫里的莲馨,她先行礼后又看着我。
四阿哥道:“没事儿,说吧。”
莲馨道:“是。禀四阿哥,娘娘昨偶感风寒,今儿早上好多了。她问过太医应无大碍,所以不想改变行程,问您能否多派几个太医随行。”
四阿哥死死的盯着我,一言不发。
真是说风就是雨……
四阿哥死盯着我,莲馨不明何意也盯着我,我轻咳一声,只能继续瞎喷:“碧云寺地处西侧由觜星护佑,西宿觜星乃大吉之星且属阳,与长沙星互补,可保平安。再说娘娘若是前去祈福,更有助于去此晦气。其实……”
四阿哥追问道:“其实什么?”
“其实四阿哥本人就是大富大贵之人,若您能常在娘娘身边,定可保佑娘娘。”我太佩服自己了,我是怎么转到这一层来的?
四阿哥眉头微皱,道:“可皇阿玛命我辅助太子。”
我道:“诶~,四阿哥,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朝中的事永远也办不完,可额娘只有一个。再说西山这么近,您一边陪着额娘一边看着折子,有什么折子送来送去也不麻烦。”喝口茶,想想台词,继续道:“再说您在京里东跑西颠的若娘娘真有什么事儿反而不好找人,等过几日娘娘无大碍了,您再回来也不迟。”
四阿哥点点头,道:“如此我便不叨扰了,这就去永和宫看看究竟。”
我连忙起身恭送。
你喷玉玺,我喷星宿,看谁喷得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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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过了一个多月,我已逐渐康复,必竟年轻,恢复的很快。
四阿哥自那之后就再没来过。十五、十六阿哥经常带天赐过来,天赐总说家中无事,让我安心养病。我行动不便,他们聊聊无趣也就走了。宜娘娘来过几次,但她更喜欢跟良泡在一起,我有时甚至怀疑她不会是个‘Femme’吧,怎么总缠着良。
不久变传来裕亲王福全病重,老康连反回,内大臣索额图挑唆皇太变,被宣布为“天下第一罪人”,拘于宗人府。没有听到太子和四阿哥的消息,此二人应该无事。整个皇宫都死气沉沉的,历史正在沿着它原有的方向前进!!!
但没想到十三自始至终都未曾露面,自我被刺后再见他时整整过了两个月,而且他来时竟然是跟老康一起。
康熙坐下道:“都起吧,朕今日一是过来看看你的病可大好了?”
我忙又行礼道:“劳烦皇上费心,奴婢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几日还经常陪娘娘出去散步。”
康熙点点头,道:“多走走好,你这么年轻,恢复得快。”看了一眼十三,又道:“二是呢~,十三阿哥近几日头痛调害,宫里太医也查不出个究竟。也许你知道个什么民间偏方也不一定。”
我转头看向十三,他面偏白,嘴角发干,眼脸有片淡淡的青,满脸倦容。他淡淡的望着我。这种看法儿?好像从未有过!!!
我道:“十三阿哥近几日可是睡得不好?”
十三一听此言,眼中闪过一丝欣赏,道:“富察姑娘所言极是,太医开了些安神的方子,可还是睡不踏实。”
富察姑娘?他竟然叫我富察姑娘???
有些尴尬,我轻咳两声,道:“可是梦魇了?”
十三摇摇头,道:“也不是,总是有些模糊的画面,我也想不起是什么?越想头越痛。”
“哦?”这是怎么回事?我接着道:“那白日呢?”
十三想了想,道:“白日里一般没什么。有时看见什么东西,总觉得在那背后有故事,可就是想不起来,想想就痛,索就不想了。”
他这是怎么了?莫非和老爹一起演戏拿我开涮?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我继续道:“请坐吧,奴婢给您请个脉。”
十三慢慢坐下,伸出手臂,淡笑道:“那就有劳姑娘啦。”
我心想着今儿个十三怎么这么反常?这谦恭有礼的事儿他可从未在我身上用过。哑然道:“你这么客气作什么?”
十三双眼微微眯弯,嘴角扬起,“初次见面,理当如此呀。”
我伸出的手登时僵在那里,只觉心中有一物卡到嗓子眼儿,憋得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十三有些茫然,问道:“怎么?有何不妥吗?”
我像电影慢动作一样一格一格的转向康熙,惊诧的望着他。
康熙双眉微蹙,嘴角波动,轻叹一声道:“你们聊吧,朕还有事。”说完起身就走。
“起~驾~。”
呼拉拉跪倒一大片,“恭送圣驾。”
等康熙走后,我上前一步,抓住十三的手臂急道:“你当真想不起我了?”
他对视着我,莫明其妙的道:“咱们见过面吗?”说完扫了一眼我的手,面露尴尬,慢慢的将我的手推开。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失忆
天呢!在我被刺后养伤的这段日子里胤祥到底经历了什么?他竟然会把我给忘了!!!是他爱我太深?还是我伤他太重?不是说我昏迷不醒时他日日守着我吗?怎么短短数日他竟然把我给忘了!他真的就这么把我给忘了?还忘得如此彻底!!从此再不记得我是谁了?
心中不痛那是骗人的,虽然我至今心心念念想着楚言,但胤祥也是我的好朋友,看他现在这样子我能不心疼吗?他不会独独只把我给忘了吧。
我咬了咬唇:“那方晓桐呢?方晓桐你可还记得?”
胤祥的脸顿时变得惨白,自喃道:“方~,方晓桐,晓桐~。”突然双手捂头满脸痛苦,大喝一声“啊”,夺门而出。
“十三爷。”跟班的小柱子刚要追上,被我一把擒住,我急道:“十三阿哥这是怎么了?他这样子多久了?”
小柱子看看我又看看跑走的十三,焦急万分。我对他身边的人道:“你们都去,看着爷,别让他出事。”又在手上加了分力道,对小柱子吼道:“快说,你们爷这到底是怎么了?”
小柱子泣道:“奴才不知,奴才真的不知。”
他越不说、我越急,道:“十三阿哥这样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小柱子道:“十三阿哥最后一次来探望您,回去后……”
我追问:“可是我醒了那日?”
小柱子点点头,道:“爷回去之后喝得醉,醒来时就称头痛。起初大家也没在意,只当他是酒喝多了上头,可一连几日他都睡不安稳,白日里也称头痛。便传了太医,太医也没查出原委,开了些安神的药,爷晚上便睡得好些。”
喝醉了?难到我昏迷时,见到的真是胤祥的记忆?他真的傻到用自己的记忆来换回我的灵魂?可如果他真的把我给忘了,唤我回来又做什么!!
我急道:“那然后呢?”
小柱子接着道:“后来爷本烂好的,只是偶尔梦魇时头痛,大家也觉祷事了,没多久爷就随皇上出京了。可有一日爷一时兴起吹笛子,吹着吹着便像方才那样子突然大呼头痛就跑了出去,奴才们追了好久才追到他,正好和皇上撞上。”
我只觉得胸中憋闷,问道:“你可知他吹的是哪首曲子?”
小柱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泣道:“正是那首《笑红尘》,爷平日里常吹,奴才岂会不知。”
“咳!”我身子一颤,只觉得胸中有异物涌出,嘴里喷出一口腥甜,刹那间天旋地转,软软的向下倒去。
“姑娘。”
“珂儿。”
有双手及时托住了我的后脑,搂住了我的身体。侧目一看,却是良娘娘焦急的目光。她缓缓的将我扶至贵榻,让我半躺着。
小柱子也跟了过来,仔细一看竟是被我喷了一身的血,难怪他吓得浑身哆嗦。
过了半晌,我觉得自己有几分力气了,便道:“那皇上呢?皇上怎么说?”
小柱子道:“皇上当时也没说什么,只是加派了胡太医专门给爷请脉。今日皇上到阿哥所和爷聊了一阵子,便带爷来此宫了。”
可能皇上也不知具体是怎么回事,我接着道:“十三爷最近可是经常忘事儿?可有些其它面熟的人想不起是谁?”
小柱子想了想,道:“也没有,和往常一样。只是太医问诊的时候,爷说有些以前的事儿想不起来了,想想就头痛,太医劝他想不起就别想了。”
我接着问:“那他平日里上手的技艺可曾忘了?骑马射箭、诗词翰墨可曾丢失?”
小柱子摇摇头,道:“这些出京随驾时爷都做过,应未有丢忘。”
我双目微合,挥挥手示意他下去,耳边传来:“你们都下去吧,梦珂姑娘需要静养。琪瑶,你去拿软被来,给梦珂盖上。”
“嗻,奴才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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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我做了个梦,梦里依稀看见楚言站在‘在水一方’中冲我挥手,我兴奋地向他跑去,却见慧琳突然闪现于他身侧,对我道:“你对得起我十三哥吗?”我正不知如何做答,十三阿哥也出现了,道:“你、是、我、的。”可他刚说完就突然双手捂头跌下船去。
“不~”我吓得跳了起来。
睁眼一看,良娘娘一直守在我身边,她面带笑容,可我觉得比哭还难看。
她拿手帕轻轻擦拭着我的额头的虚汗,道:“可是梦魇了?”
我点点头。
良接着道:“傻孩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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