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稍等一下。”前台虽是不信念染的话,还是礼貌地拨了电话先请示,得到结果之后,对念染道:“这位小姐不好意思,顾先生说现在不方便见任何人。”
念染拧眉,顾易航这是在避而不见,更加说明事情有问题。
陆铮在经过前台的时候看到念染,便上前打招呼。
念染找到了救星似的看着陆铮,让陆铮带她进去,前台见她和陆铮相识,也没再多阻拦。
“谢谢。”念染上了电梯,对陆铮道谢,忽然想起来问道:“顾氏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可能面临董事局更换,也许会清盘。”陆铮深蹙着眉,他今天是来收拾一些东西的,已经正式办完离职了。
念染低头,抿了抿唇瓣。
两人下了电梯,陆铮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给念染指了条道,顾易航可能在会议室内。
念染向会议室走去,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就推门进去,顾易航正背对着她,手里又一根烟,房间里已经烟雾弥漫。
念染闻到烟味,不禁咳了咳。
顾易航听到声音,身子僵了下,回头看去,只见念染站在门口,呛得满脸通红,他立即拧灭烟头,想过去轻抚她的背,然而脑中立刻略过昨天检察署的事情,脚步顿住。
念染挥了挥弥漫的烟雾,向顾易航走去,从包里拿出离婚协议,当着顾易航的面,慢慢地撕掉,眸子坚定地看着顾易航,道:“我不同意离婚。”
纸张被撕成碎片,念染随手一抛,碎纸如白雪一般纷纷落下,落到地上,落到肩上。
顾易航侧过头,捏起一片白纸,眼神淡漠地看着念染,道:“你这样不妥协也不是办法,我们的婚是离定了,如果你不喜欢协议这种方式,那我们就去法庭。”
顾易航每说一句话伤她,自己就要痛上十倍,百倍,可事到如今,他心软只会害了她下半辈子,他必须要假装看不见她的哀伤。
“顾易航,我不管你有什么难以之隐,你休想和我离婚!”念染一字一句说得无比坚定。
“你何必呢?我已经说得那么清楚了,你这样是想拆散我们父子。”顾易航轻叹。
“你昨天就签了信托基金,为什么要骗我说要和他生活在一起?”念染盯着顾易航的眼眸,试图在他眼眸里看出什么。
“就算签了信托,我还是可以和他生活在一起啊,这并不矛盾。”顾易航镇定道。
“你如果坚持要说这个谎,那我也告诉你一件事。”念染眉睫颤了颤,直直地看着顾易航,道:“阿诺不是你的儿子,他是黄冬生的儿子。”
顾易航怔了怔,他对阿诺确实没有那种血脉相连的亲近感,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可亲子鉴定的结果。。。。。。
念染将宋思的话重复了一遍给顾易航听,此刻,秦青正抱着文件站在外面,她脸色煞白,脚步不稳向后退了几步,撞上了后面的人。
秦青瞳孔睁大,不敢相信地摇着头,抛掉文件,向外头跑去。
念染不知外面的变故,和顾易航说完之后,静待他的反应。
“即使阿诺不是我的孩子,我们还是要离婚。”顾易航顿默良久,抬眸看着苏念染,还是坚持这么说。
念染更加不明白了,本来阿诺还可以成为他的借口,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不是了,怎么还会这样。
“顾昭然可能会因为商业罪坐牢,而你不能生育,顾家不可能没有子嗣。”顾易航是最不愿意拿这件事情来伤害她的,可是念染的xing子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伤得彻底了,她是绝不会答应离开他的。
“你又骗我,你说过你不介意的。”念染摇着头看顾易航,问:“你为什么一直在骗我,那幅画也是,你明明就珍藏着了,却告诉我扔掉了,故意伤我的心好玩吗?”
顾易航手忍不住抬起,她的额头上好像肿了一块包,眼眶里又噙了泪,看上去甚是可怜的样子。
“今时不同往日。”顾易航堪堪收回手臂,背于身后。
“是啊,今时不同往日。”念染嘴角忽然勾了下,眸子盯着顾易航,道:“如果你真的是为了这个原因,那也大可不必了。”
顾易航拧眉不解念染所说的话,只见念染打开包,从包里拿出一个黄皮纸袋,是医院的标记。
念染将它递给顾易航,顾易航疑惑打开,从里面拿出几张纸,其中一张是图片,小小的黑色的阴影。
顾易航看向纸张上写的内容,念染看着他低垂的眼睑,浅笑柔声道:“医生说我已经怀孕近七周了。”
七周,就是一个半月多以前,那就是在马尔代夫度假的时候发生的。
顾易航拿着纸张的手指轻颤了一下,这个小小的阴影竟是他的孩子,他是真的要做爸爸了。满心的欢喜难以言说,可那惆怅阴霾也飘散不去。
“我以为只是月事不准,才会肚子难受,还吃了止疼药,昨天实在不舒服才去医院做得检查,我昨晚就想告诉你了。”念染上前一步,握住顾易航的手,低眉有些委屈:“你却告诉我要离婚,可不可以让我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顾易航被这样巨大的惊喜包围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看着念染的眉眼,薄唇轻启:“这是真的?”
“难道等生出来你才要相信吗?”念染松开顾易航的手,拧着眉看他,自嘲地轻笑:“我还没有到要假怀孕绑住你,不让你离婚的地步吧。”
顾易航看着念染脸上的表情,心微微刺痛了下,他自然不是怀疑,而是惊喜地太过突然,一直以来他都做好了他们不会有孩子的准备,现在不得不说是上天突然赐给的礼物。
“我不是那个意思。”顾易航觉得自己的口舌有些笨拙起来,可能是欢喜太过的缘故,一时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
正文 第两百六十九章。心的声音
念染将顾易航手上的纸张拿了回来,装进黄皮纸袋,然后放回包里。
她仰头看着顾易航,表情带着一丝伤痛,道:“这已不构成你要离婚的原因了,说吧,你还有什么谎想对我说,继续编吧,你儿子听着呢。”
顾易航沉默了,他已经退无可退,阿诺不是理由,不孕也不是理由,他还能用什么说服她呢?何况他真的还能去说服她吗?
不,他不能坐以待毙,不能离开他们身边。他想看着孩子出生,想握着念染的手,一直陪护在他们身边。
“不说吗?还是无话可说?”念染见顾易航沉默,bi近了一步,仰着脸看着他,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婚你还要离吗?如果你要的话,那立刻签了协议,去医院安排手术,我不过二十六岁而已,重新开始也找其他男人也并不是难事。”
念染说着违心的话,眼眶积聚的泪几乎要滴下来,她拼命仰着头忍着,转过身去作势要离开。
顾易航拉住了她的手腕,上前一步将她严严实实圈进怀中,下巴抵着她的颈窝,低沉着声音:“不许去。”
念染被他搂了结实,想挣脱都不得,故意学他淡漠着口气:“离了婚,你就没有权利管我了,我爱找谁就找谁去。”
“不许去,不许找别的男人。”顾易航将她搂得更紧,磨蹭了下她的肩颈,低哑道:“我们不离婚。”
念染眼眶的泪终于忍不住垂落下来,笔直而迅速地打在顾易航的手臂上,温热的眼泪灼伤了他的心,是他的错让她这般难过。
“你说离就离,说不离就不离,顾易航,你当真以为我那么稀罕你啊。”念染深吸了口气,要从顾易航怀中挣脱,冷声道:“没有你,我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是我稀罕你,没有你,我一定过得不好。”顾易航顺势诱哄,强硬地不让她挣脱,亲吻着她的侧脸,道:“所以你不能离开我。”
“你好不好和我有什么关系。”念染别扭着,前几分还口口声声找着借口要她离婚,现在这样又算怎么回事?难道纯粹只是因为她怀孕了吗?
顾易航静默了一会儿,垂下一只手去握住念染的手,然后抬起来,握在掌心,摩挲着她的戒指,道:“因为我们是夫妻。”
“很快就不是了。”念染将手抽开,抬起另外一只手拔掉手上的戒指,往窗户那边一扔,在顾易航微楞之际,从他怀里出来,挑眉看着他:“现在就不是了。”
顾易航拧了拧眉,收回顺着那个抛物线的目光,看向念染,将她正面拖进怀里,低喃道:“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是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想说的,那些伤她的话,都是违心的,都是他最不愿意做,却无可奈何的。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了吗?”念染声音已经是有些软化的哽咽了。
顾易航抚着她长黑的秀发,将她的脸更加贴靠近胸膛,低低道:“我爱你。”
这三个字从喉腔里发出来,更像是从胸腔的心脏里发出来。
念染怔住,怀疑自己是否是闷在他胸膛听错了,她扬起头看着顾易航,失神道:“你再说一遍。”
“我爱你。”顾易航认真看着念染的眸子,道:“所以请你不要离开我。”
念染眨了下眼睛,一颗泪滚落,她撇过脸,倒吸了口气,哽咽着:“顾易航你就是个混蛋,骗子,坏人!什么你爱我,你就爱欺负我!打一巴掌,再给一蜜枣哄一下,我就离不开你了是吗?”
顾易航抬手将她脸上的泪珠拂去,低头亲吻着她的额头,碎语呢喃,像咒语一般地重复着那三个字。
念染止住了泪,将顾易航的手挥去,眸光蒙着雾气看他,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究竟是为什么那么突然要离婚,我有权利知道。”
顾易航低敛着眉,犹豫着正要开口,敲门声响起,他松开了念染。
有人推门进来,对顾易航道:“顾董事,洛图的邹总已经到了。”
顾易航拧了拧眉,对念染道:“你在这里等我。”
念染点了点头,她听到洛图的邹总时,眉心也不禁蹙了下,邹景生这个时候怎么会来顾氏?
顾易航出了会议室,向楼上总裁室走去,邹景生已经坐到了顾昭然惯常坐得位置上,优哉游哉地看着顾氏楼下的车水马龙。
“你来做什么?”顾易航不太想在这么乱的时候见到邹景生。
“我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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