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远在电话这头似乎都可以感受到念染的快乐,儒雅的脸上也不由弯起笑容,除了顾易航的这件事之后,他还有另外一件事再考虑要不要告诉她。
“额,念染,你知道景生卖掉洛图股份的事情吗?”傅明远对邹景生还是很欣赏的,四年前在美国相识,合作过很多次,这次的事情他觉得是对不住他的,对于他卖掉洛图股份的事,觉得很是可惜。
“嗯?”念染疑惑,邹景生即便是收购不了顾氏,报复不了顾家了,也没必要卖掉洛图的股份吧,他打算做什么?
“而且他还要把他手上的顾氏股份低价抛售给我,只要求一笔现金。”当然现金的数额不小,足以让一个几辈子不愁吃穿用度。
“他没有和我提起。”念染想起了他在墓地上的古怪,心里隐约有些不安。
挂了傅明远的电话之后,便从通讯录里找出邹景生的手机号,拨了过去,响了很多声才有人接听,邹景生的声音略有什么沙哑。
“你还好吧?”念染蹙了蹙眉心,问道:“听说你把手上洛图和顾氏的股份都卖给了傅明远?”
“嗯。”邹景生直接承认道。
“为什么?你不打算报复顾氏了?”念染当然是希望邹景生能够放下,可这样的放下似乎来得太过突然。
“嗯。”邹景生还是这么一个单音节,然后重重地吐了口气,对念染道:“这几年我一直背负着太重的过往,现在这样忽然卸下反而轻松,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想要去世界上最值得去的21个地方,现在你身边的人已经不是我,能陪着你去的人也不是我了,但我还是想做到应承你的事,替你先去看看吧,也许会寻找自己。”
念染心头微酸,邹景生能这样放下她自然开心,犹豫了下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不知道,也许就是下一秒吧。”邹景生现在无亲无故,无牵无挂,孤家寡人一个什么时候离开似乎都是一样的。
“邹妈妈的墓地,我会常去拜祭的,以后若是可以的话,寄明显片来我烧给她。”念染声音有些低哑,她想她还是愿意去相信邹景生到最后是想要放过顾易航的。
“那麻烦你了。”邹景生沉了声音,道:“念染,对不起,曾经的一切一切。”
邹景生手里是一本漫画,那是念染出的漫画,念染说过那是他们的故事,漫画里以女性主人公的视角,讲述了暗恋时的苦涩,在一起时的患得患失,分手时的痛苦,有一些细节的微妙心思,都是邹景生曾经没有注意过。
她年少的满腹深情,终究是他辜负了。
邹景生说完之后,挂掉了电话,收拾起了行李,望了一眼这空旷的房子,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三年的国外时间不在母亲身边,回国之后又疲于工作,很少陪着母亲,等到如今一切都失去了,他才想起原来身边的人更值得他去花时间珍惜。
这里的一切都已经回不来了,他也该去看看其他的事物。关于邹可唯,他自然是不可能真的给她钱,他心里大概是知道邹可唯为什么会在这节骨眼上回来,还和他说了那些话。恐怕都是顾易航的安排吧,不过无论是谁有心这样做,也不能抹杀邹可唯所说的事实。
所以该是他放下了,为了那个男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值的,已经执着了那么久,放弃失去了那么多,还没有错到万劫不复,及时收手,也是一种勇气。
再见了,a市。再见了,那破碎的梦境。
再见了,苏念染。
他希冀有朝一日他能真正放下,再回到这个原点,以从容的姿态看着人事物的变迁。
【作者题外话】:抱歉,今天还有一更又要晚了,这回大概一点半左右吧,明早看啊╭(╯3╰)╮
正文 第两百九十四章。陈年往事
时间又过了三天,正午太阳正浓,念染站在警局门口,等待顾易航出来。
顾易航在出警局后看到第一个人便是念染,她的脸颊被晒得有些红,额头和鼻尖都沁着汗珠,在看到他之后,嘴唇向上扬起,在逆光里看着却比太阳还要灿烂。
念染向顾易航走去,猛地搂住了他的腰身,将头掩埋在她的胸膛,微微蹭着,有一种妥帖的安心感。
“你不怕别人看到了?”顾易航浅笑,以前她总是害羞,不敢在人前表现亲昵,现在警察局门口可是人来人往,她却义无反顾这样主动抱着他。
“你说的,我们是合法夫妻,为什么要怕。”念染会用他的话来堵他了。
顾易航笑着,将念染推移出怀中,低头噙住她的唇,唇齿温暖的相依。
念染微微踮起脚尖,手搂住顾易航的脖颈,将唇瓣贴合的更紧密,舌尖撬开顾易航的唇闯了进去。
一吻结束,顾易航抿唇笑:“嗯~看来以前的联系奏效了,你现在的技术已经可以达到合格标准了。”
“那满分是什么标准?”念染勾着顾易航的手臂往台阶下走,歪着头浅笑。
“满分的标准,我只能晚上示范给你看。”顾易航压低声音暧昧道。
“流氓。”念染红了下脸,撇开眼睛。
两人下了警署的阶梯,在等待他们的是冯秘书,冯秘书见两人出来,便恭敬道:“顾先生,顾太太,我们老太爷想见你们。”
这次的事情多亏了傅建军,念染不是一个不感恩图报的人,她本就想找个机会去谢谢他,这样也好,省得一趟麻烦。
冯秘书将车门打开,请了念染和顾易航进去。
这回开车不是去任何一个会所或餐馆,而是去了军区大院,门口的哨兵站得笔直,有庄严肃穆的感觉。
冯秘书带着念染和顾易航进了大院,走到了一处红砖绿瓦的门房前,对两人道:“请两位进去。”
念染扣了扣门上的铁环,门被打了开,冯秘书站在外面,他们两被迎了进去。
和念染想象中司令住得地方很不同,这里更像是一个普通的四合院,甚至比不上以前她在和平路上的那个房子。
进了屋内,小兵请他们先坐,道司令一会儿就过来,然后他便出去了,屋内剩下他们两人。
念染有些好奇的打量,一面墙壁上全是他们家人的照片,傅建军身穿军装威武的样子,旁边还有同样一个身穿军装的女子,她的长相柔和清丽,傅明远的眉眼就有些像她,看来应该是傅明远的母亲。
照片墙上人口不多的样子,除了这三人之外,还有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女孩,笑容爽朗地依偎在傅建军的身旁。
“她是我妹妹。”傅明远走了进来,对着念染道:“不过她已经不在了。”
念染诧异了下,傅明远转移了话题:“坐吧。”
顾易航牵着念染落座,傅建军此时从屋外进来,一身军装笔挺,大夏天的却一丝不苟。
“你就是念染的丈夫?”傅建军放下军帽,一双眼眸微眯着看顾易航,他的眼神有种穿透力,像是任何人都无所遁形。
“是,傅老先生。”顾易航礼貌颔首,道:“听念染说是您帮了我,非常感谢。”
“我帮的是她,我可不想小曾孙出生看不到父亲。”傅建军这话是间接承认了念染和他们家的关系。
念染在来的路上想了很多,关于和傅明远的关系。
“谢谢。”念染再次道谢。
这时外头又走进来一人,七十余岁的老人,头发花白了半数,脸上还却还透着红光,精神很好的样子。念染看着她的眉目对应上照片墙上的人,她应该是傅建军的妻子。
傅老太太走过去坐下,她没有傅建军那样严肃的感觉,和蔼慈祥地冲念染笑了笑,道:“是小染吧,长得真漂亮,很像你母亲呢。”
念染抿唇浅笑,觉得傅老太太似乎对她妈妈印象不错,心生亲近。
傅老太太坐到她身边,拉着她聊一些怀孕要注意的事宜。
顾易航便被傅老爷子叫去下棋,品茗,这两样东西一样是父亲喜欢的,一样是母亲喜欢的,所以他自幼也算是接触不少,和傅老爷子也能谈上许多。
晚上被留了吃饭,念染进厨房帮傅老太太的忙,傅老太太熬煮着汤,看着一旁在刮土豆的念染,不由轻叹了声:“当年若非我太固执,你和明远也不会父女不得相见这么多年。”
念染拧了下眉,侧头看傅老太太,老太太眼底含了泪,有些悔恨道:“我不该强硬拆散他和月央,门户之见,害苦了明远,又害死了明敏。”
明敏便是照片墙上那个灰白照的女孩,傅明远的妹妹。
傅老太太略带哽咽地对念染说起当年的事,是她以死相bi让明远出国读书,和月央分开,也是她分开了明敏和相爱的男友,明敏xing子倔强竟选择了自杀来反抗她的专制。
多少年过去,这些往事一件件,她都悔在心里无人诉说,今天看到念染忍不住便将它们都说出来了。
“我知道明远心里还有月央,这么多年来一直未娶,是我无声的反抗,也是对月央的怀恋。”傅老太太轻叹,干燥枯老的手握住念染的手,郑重对她道:“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请你不要怪明远。”
念染有些诧异,傅明远竟然二十多年都没娶,更没想到的是竟然是这么和蔼的老太太拆散了他们,看着她浑浊的眼睛里有清澈悔恨的泪,念染也有些于心不忍,低眸道:“都过去了,没有什么可以怪的。”
“在我和明远心里没有过去。”傅老太太抹了下眼角的泪,洗了下手,接过念染手上削好的土豆切成片,入锅翻炒。
念染垂首看着傅老太太的背影,紧抿了下唇,看了眼在外面坐着与顾易航说话的傅明远,眸子微微闪动了下。
吃完晚餐,略坐了坐,傅明远开车送念染他们回去,提起了自己不久就要回美国公司的事情。
念染低着眸子没有做表态,车子到了小区楼下,顾易航牵着念染下车,和傅明远道别。
念染进了屋子,由始至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顾易航捏了捏她的脸颊,有些吃味道:“除了我,不准想其他男人的事。”
“什么其他男人,他是我……”爸爸两个字差点就脱口而出。
顾易航浅笑,俯身对着她的脸,眼眸紧盯着她,道:“这就是你心里的答案吧。”
念染默然,垂敛着眸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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