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口而漠视公主的心意,尽说些令公主伤心的大谎话啊!看你的打扮,应是一
名江湖侠士,照理应更坦率才是!“可别看她年纪小小的,才满十八岁,她可
是精得很哪!
司徒长风真是被吓住了。
这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如此厉害!
而在另一方面,小菁则差点高声欢呼。
好个行径特异的女子,方才那番话正是她一直放在心底,没敢说出口的话,
而这位李妍姑娘居然就这么老实不客气的一语道破,真是太好、太有勇气了!
因此,小菁又更加喜欢秦曼玲一些。
一旁的芸萝公主也是打从心坎里感激秦曼玲,这正是她想说而说不出口的心
事“快说!”秦曼玲见他沉默不语,便又吆喝一声。
“我——”
“谁在那边?〃 司徒长风机警的叫道。
突如其来的骚动,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第三章司徒长风拔出腰际间随身佩带的剑,将芸萝公主拥进自己的保护网中,
保持高度警戒的向四周环视了一番。
秦曼玲原以为外表柔弱纤细的芸萝公主会被这样的场面吓着,没想到躲在心
上人保护羽翼下的她,居然是一脸幸福而毫无畏色。
而以自己的身体护着主子的小菁,则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如此的情景,看得秦曼玲感触良深——如果在这个充满杀戮之气的古代时空
里,也有一个会以生命来保护她的人,真不知有多么幸福啊!
半晌,四周依旧一片死寂,未有任何动静。
司徒长风这才放松了原来的高度警戒状态。“没事了,请公主安心!”语气
是十分温柔的。
“你还没回答我方才的问题!”危机一解除,秦曼玲便又旧话重提。
司徒长风定定的看了她一眼,才缓缓的表示:“到那边的轩阁再说吧,那儿
较适合谈话!”
于是,四个人便往轩阁处移动。
确定他们走远之后,一直隐身躲在湖畔枝叶浓密的树上的两名男子才敢大声
点呼气。
那个司徒长风果然非等闲之辈,忽视不得!若非我练过东洋忍术隐身,只怕
已被发现。耶律靖臣在心中想道,眼中不无赞许之意。
“王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和耶律靖臣一齐潜入敌阵的札儿赤小声的征
求主子的意向。他是耶律靖臣身边最勇猛忠心的一名大将。
“不是告诉你叫我公子,别叫王爷吗?还是你怕宋国人不知道我们辽人偷潜
进来查探敌情?”耶律靖臣威吓力十足的提醒札儿赤。
“属下知错,请少爷原谅!”札儿赤立即更正错误。
“好了!我们继续去追纵他们,听听他们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说着,耶
律靖臣便率先以高超的轻功,展开行动。
他实在对那个突然从天而降的小姑娘感兴趣极了。原本是为了探知大宋此次
和亲真正的企图和内幕,没想到会意外的瞧见了那么新鲜有趣的一幕。
那个小姑娘真是不得了,居然敢对着公主的带刀护卫如此大声吆喝,并理直
气壮的“逼供”?大宋女子不都以温柔顺从著称吗?怎么……呵!真是太有趣
了。耶律靖臣愈想愈觉得有意思。
而紧跟在主子身旁的札儿赤,心中也有一套想法。
那位“芸萝公主”果然名不虚传,美得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气质又高贵端
庄,赛过他们大辽宫中任何一名公主、贵族千金,和十三王爷真是天造地设的
一对。
不过,有一点令札儿赤十分纳闷,就是关于主子对这事的“反应”。
虽说他引以为傲,誓死效忠的主子是以对女人冷漠、没兴趣出了名的,但是,
像“芸萝公主”如此难得一见的绝世美人,他居然还是连多看一眼也不愿意!
这也就算了,最令他大感不解的是,他的主子似乎对那名行径怪异的奇怪女子
情有独钟、有着很大的兴趣?
“小心点,别再靠近,省得又惊动司徒长风!”
耶律靖臣的声音让札儿赤赶紧回过神,再度专心一意、提高警觉的藏昵。
司徒长风待公主坐定,便将视线移向远方,缓缓的说道:“在回答李姑娘的
问题之前,我先说说这段和亲的内幕吧!”
“长风大哥这件事——”芸萝公主面色慌乱的欲加以阻止。
司徒长风以温和的语气安抚她:“别担心,你知道的,这个地方极为隐密,
不必担心!”
也就是因为此处隐密性佳,他才会提议移动至此。
见公主不再反对,他便接着说:“李姑娘的养父是否说过,当今圣上和八王
爷不和一事。八王爷生性耿直忠心,对属下又重义重情,所以很受禁军兵士的
拥戴,虽然我朝的禁军大权全掌控在皇上手中,但皇上仍对深获军心的八王爷
心怀顾忌,故一直处心积虑想除去心头大患,正巧谏院的一名谏官吴忠义向圣
上提出和亲一事,以趁机考验八王爷的忠心,万一八王爷不允婚,便可夺以‘
违逆圣旨、对圣上有贰心’的罪名,而来个抄家灭族,其实事情本来或有转圜
的余地,奈何八王爷生性过于耿苴,不善变通,因而被圣上和谏官吴忠义加以
利用,才会演变成如此骑虎难下的情况,所以——”
听到这儿,秦曼玲已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索性替他完成,“所以你即
便对公主表明真心,也无济于事,只是徒增更多无奈,这就是你想说的话,对
吧?”
秦曼玲非常不以为然的叹了一大口气。“你未免太自以为是了,这根本是两
回事,难道你不知道,当此为难之际,你的真情对公主而言将会是多么大的心
灵鼓舞,可为她抹去即将远嫁辽国的不安和遗憾吗?而你居然只是为了那么可
笑的理由,而漠视自己和公主的真心?”
“我——”司徒长风像是遭人当头棒喝般,尤其当他看到芸萝公主满脸委屈,
双唇紧闭的模样,更加确信秦曼玲的说法正确。
而一旁的小菁则以敬佩的眼光凝视着秦曼玲。
司徒长风看了看秦曼玲,又看看低首不语的公主,心里百般挣扎。
而秦曼玲投给他一个鼓励打气的微笑之后,便拉着小菁转身背向他和公主两
人,对着周遭的花园说道。
“啊!好稀奇的花,小菁你快告诉我,那花叫什么名字?……”
小菁也很有默契的配合她,以便给主子和司徒长风制造机会。
这回,司徒长风总算没有辜负秦曼玲的一番美意,稳重而温柔的对公主倾诉
真心。
“公主,首先,我必须向你道歉,这些年来蒙你不弃错爱属下,属下真是甚
感荣幸,而属下也一直暗中迷恋着公主,只是碍于身分、情势以及八王爷的恩
情,而迟迟未敢向公主表明真心,令公主伤心难过,长风甚感懊悔,现在,长
风以生命保证,长风一定誓死保护公主,永不离开公主身边,即使到了辽国,
长风依旧永远跟随着公主,直到长风命尽,以报答公主的不弃错爱!”
“长风大哥——”芸萝公主喜极而泣的哭倒君怀,这是她长久以来最盼望听
到的真情话语,这一刻,她终于夙愿得偿,她如何能不激动?
“公主——”司徒长风紧紧的搂住怀中的佳人,心中百感交集。
是的,他们长久以来的相互思慕之情,终于在秦曼玲这个意外红娘的牵线下,
得以表白,但除了珍惜彼此的真心之外,他们也都心知肚明,这是一段无法期
待的爱情,尤其在此危急的情势下,也因此更平添了几许无奈。
小菁愤愤不平的哽咽:“都是那个不忠不义的吴忠义害的,只因为王爷婉拒
他对公主提亲一事,他使怀恨在心,一直处心积虑的想报复王爷和公主,没想
到他居然如此心狠手辣,向圣上提出和亲这么可恶的主意,害得公主——”
她愈说愈气愤,索性哭了起来。
小菁这么一哭,整个气氛又更加悲凄,而秦曼玲一向最受不了这种情景,连
忙致力转变气氛。
“你们又何必如此悲观,事情还是有转圜的余地啊!”
她那自信满满的笑容和语气,令正处于悲伤之中的三人不约而同的将注意力
转向她,眼中都充满了期待。
“莫非你有良策?”
秦曼玲笑得更加自负。“那当然,我秦曼玲是何许人也!”
本来她还想再多吹捧自己一下,但见他们皆一副要吃人的表情,让她顿时慈
悲心大发,很快又转回正题,向他们揭露她的“妙策”。“事情很简单,我们
来演一出‘偷龙转凤’的戏码就行了!”
这是她早想到的“妙主意”,且本来便打算在司徒长风向公主表白其心之后
提出。
“偷龙转凤?”
“对!也就是找个替身代替公主嫁到辽国去便成!”对这个妙计,秦曼玲可
是胸有成竹。
“不可能的,这可是欺君罔上之罪,万一东窗事发,只会给圣上多了一个抄
斩八王爷府的好借口而已,何况,这种时候到哪儿去找个和公主一样气质高贵
出众、倾城倾国的绝世美人呢?再说,王爷他也不会答应这种事的!”司徒长
风立即提出一堆疑问。“又万一辽国发现真相,那两国的战争就势必难以避免
了,到时——”
“难道你真的天真到以为皇上他是真心想把公主嫁到辽国去吗?我可不这么
认为,我敢打包票,此次和亲的理由绝不仅止于试探八王爷对皇上的忠心,或
要让大辽不再支持北汉,这么单纯而已,其背后一定隐藏了更大的阴谋才是!”
之所以会这么判定,是因为秦曼玲在二十世纪研读历史时,对宋太宗的野心
勃勃印象非常深刻,若历史考据无误,那么,这件和亲绝对没有成功,而且在
两、三年之后,宋太宗便会麾军北上歼灭北汉,进而乘势对更北的辽国用兵,
而被辽将耶律休哥大败于高梁河。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宋辽两国的战事一定会发生,只是时间早晚罢了,既
然如此,又何必让可怜的公主白白成为这场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