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无论如何,宋辽两国的战事一定会发生,只是时间早晚罢了,既
然如此,又何必让可怜的公主白白成为这场政争下的牺牲品呢?
这就是秦曼玲真正的想法。何况她对那个耶律靖臣实在是……呵呵!
司徒长风委实被她如此深入的见解吓了一跳,连他都没有注意到这一层,而
追个十八岁左右的小姑娘居然|——这也是你养父告诉你的吗?“
“可以这么说吧!总之,这件事绝对不单纯,而且,和亲一定会失败,而辽
宋两国的战争,不久的将来一定会发生,我只能说这么多,至于信不信就看你
们自己如何想了。”
站在历史的角度言之,她知道自己不该任意说出未来的事,但是,为了加快
事情的进展,并成就这封苦命鸳鸯的悲恋,她只好如此了。
唉!果真是男尊女卑的古代世界,小菁就不用说了,就连贵为公主的赵紫妍
也不敢多言,主仆两人只是默默的望着司徒长风,等待他做最后的决定。
见到如此的情景,秦曼玲不禁心中一沉——在如此以男人为尊的世界里,我
真能如愿找到一位真心爱我的郎君吗?万一那位耶律靖臣也……不!现在先别
想这些,眼前的事比较重要。
“你如何决定?”秦曼玲又是一声催促。
司徒长风再度抬眼看她时,脸上是一片严肃慎重。“你真有十足的把握?详
细说来听听如何?”
他的反应令秦曼玲大受鼓舞,马上做进一步解说。“这件事别让王爷知道,
我们照原订计画出发,到了黄河上,再将公主装扮成婢女落水,届时你就应假
公主之令下水救人,之后,你们两人就趁机脱逃,去隐姓埋名过你们的恩爱生
活,至于船上则由假公主说一句:”婢女落水,保镖奉令下水救人,两人不幸
皆亡‘即可应付,如此,到了黄河对岸时,耶律靖臣所迎娶的便是假公主了,
而且,不会有任何人怀疑!“”不可能,其一,两名下人落水,为何不见尸首?
“司徒长风问道。
“没常识,山西一带,黄河河水湍急,落水之后遍寻不着尸首是常有之事,
此乃人尽皆知的情事!”秦曼玲对答如流。
“其二,假公主由何人乔扮,又如何瞒天过海?”司徒长风再问。
秦曼玲莫测高深的一笑,继续说道:“假公主自然是由本姑娘乔扮——”
“你——?”在场三人同表惊讶。
秦曼玲早已料到他们会有此“反应”,故视而不见,接续下文。“公主因重
要属下双双落水身亡,深受打击,伤心欲绝,不幸又重病缠身,在大病末愈和
心伤沉重的双重折磨下,容貌改变,不再如往昔美丽,再者,传言总是有夸大
之处,辽国人的审美观和宋人也不尽相同,这些理由应足以使耶律靖臣相信假
公主的身分!更何况——”
她用食指指指自己的小鼻尖,一副自信满满的神态。
“我长得也不差啊!在二十世纪——,哦!不!我是说我养父也时常赞美我,
说我算得上是个小美人耶!”
这点可不是她“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在二十世纪时,她的外貌的确骗来
少说三大卡车的狂蜂浪蝶,若非她无心,那班蜜蜂蝴蝶早全成了她的裙下臣了
呢!
何况,秦老板不也说过,她是南唐郡主李妍吗?依照“遗传学”的论点,皇
族千金应不会丑到哪里去才是。
司徒长风再度陷入沉思之中,而一旁等待最终答案的两名女子则各有所思。
芸萝公主想的是:若这个计策能顺利进行,那么她便能和长风大哥厮守一生,
只要能和心上人相知相守,她绝不会留恋公主的身分。
而小菁除了为主人能如愿以偿感到高兴之外,对秦曼玲的自我牺牲,则更加
感动敬佩,尤其佩服她的智谋和胆识。居然能想出如此妙计,再者,耶律靖臣
虽系番人,但好歹也算王爷,她居然不怕他,万一哪天被知道真相,那——,
所以,小菁就更加崇拜而欣赏这名奇特的女子了。
“就照李姑娘的计谋试试吧!”司徒长风大有背水一战的气势。
“很好,不愧是一代侠客!”秦曼玲欣赏他的勇气和决心,尤其在古代,这
是很难能可贵的。
“长风大哥……”芸萝公主不知该做何反应才恰当。
司徒长风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她。“公主,你只要告诉我,你愿不愿意拋下公
主的身分,和长风归隐山林,永远相伴?”
芸萝公主哭得梨花带雨。“愿意,紫妍当然愿意,只要能和长风大哥在一起,
公主的身分我一点也不留恋!”
两个有情人终于可以深情依偎。
“现在还缺一个可以帮我们瞒过王爷,以及将来到辽国时,可证明公主身分
的关键人物!”既然提议通过,秦曼玲便决定速战速决。
“就找我娘吧!她是公主奶娘,也是此番和亲,王爷和夫人特别托咐同行陪
嫁的人,娘从小就希望公主幸福,也知道公主和司徒公子彼此的情意,更不赞
成公主去和亲,所以娘一定会很乐意帮我们的。”小菁自动自发的献计。
“嗯!的确是最佳人选,就这么决定了!”司徒长风向秦曼玲示意。
“那我们快去进行吧!”
秦曼玲一句话,让一伙人又开始“移阵”,准备去找那位“关键人物”。
一直到他们一行人走远,躲在一旁“窃听”的札儿赤便迫不及待的向身旁的
主子请示:“王——公子,现在该怎么办?”
耶律靖臣则显得相当冷静沉着,从他那张平静的脸判断,根本无法猜测他此
刻真正的想法。
“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耶律靖亚和札儿赤一回到他们在京城外的极隐密落脚处后,札儿赤便愤愤不
平的大声嚷嚷:“汉人果然全非善类,竟然敢做出如此荒谬的事!”尤其是那
个始作俑者——奇怪的大胆女。
札儿赤知道主子似乎对那名奇异女子颇有好感,故而未对那女子妄加批评,
虽然他实在不懂,为何他的主子会对那怪异女子远比那绝世公主有兴趣。
耶律靖臣究竟是辽国大将,凡事以国家大事优先考虑。“派遣入宋朝宫内,
探听和亲内幕的探子可有回报?”他对留守的将军问道。
原来辽国早料到大宋的和亲必有其阴谋,因而故意将计就计的允婚,以降低
大宋的防心,“准新郎”耶律靖臣则趁着夏末的“迎亲日”未到前,率领了精
锐的心腹属下们,潜入大宋京城,企图在婚礼前知悉宋国真正的阴谋,以便做
万全的应对准备。
雏然辽国现在的国势不弱,甚至强过宋国,但却不是开战的最好时机,再过
个两三年,待准备工作达到最巅峰状态再开战不迟,因此,他们才会支持北汉
来牵制宋国,为自己多争取一些时间。
所以,耶律靖臣一行人才会如此大费周章,冒生命危险的潜入敌国,为的就
是不想现在就和宋国起正面冲突,好为辽国再多争取一些准备时间。
“公子,潜入大宋皇宫的探子带回消息了!”札儿赤神色兴奋的向主子呈报。
耶律靖臣双眸因而发亮。“很好,快报!”
“启禀公子,宋国此次和亲的真正目的有二:一来是想在和亲路上刺杀公主
一行人,并嫁祸给大辽,说是辽暗中支使北汉所为,以便对我方发动战争,二
来由于公主被杀,可刺激一向反对战争的八王爷赵忠改变心意,为女报仇,军
力大增,若赵忠发现宋朝皇帝的阴谋而倒戈相向,宋朝皇帝还可给他套上叛逆
之罪而被之,以便除去其心腹大患。
这便是此次和亲背后真正的阴谋。“探子翔实以报。
“可恶!那个赵文义还真狡滑阴险,公子,我们现在要如何是好?”札儿赤
愤怒难平的请示主子。
相对于札儿赤的愤怒,耶律靖臣则表现得非常冷静沉着,他早知宋朝此次和
亲之举缺乏诚意,必另有他图,但却没料到赵文义会狠得下心杀掉自己的堂妹,
而且是对他最死忠的皇叔赵忠的独生女儿。
真是枉费八王爷赵忠对他的一片赤胆忠心。赵文义啊!你的疑心也未免太大,
器量太狭小了吧!如此一来,你只会平白失去一名重臣大将,大大削弱自己的
实力罢了,呵!
“我们只要能将计就计的好好利用赵文义的阴谋,非旦可以毫发无伤的平息
这次危机,取消此一和亲之举,又可议赵文义失去赵忠这强而有力的靠山,不
是吗?”他笑得十分得意自负。
“请公子明示,属下们一定全力以赴,在所不辞!”以札儿赤为首,誓死效
忠耶律靖臣的一群死忠部属,齐声说道。
对他们而言,放眼这天地,再也找不到比他们的主子更加才智双全、英勇善
战的英雄豪杰了。
于是,耶律靖臣便将自己的对策提出,和属下们共同商议讨论。
经过一段不算短的时间讨论之后,布局终告完成。
对于这个“一举数得”的计谋,耶律靖臣甚感满意。
不但可以一举歼灭宋国的阴谋、化解辽国的危机,还能还八王爷赵忠一份恩
情过去在沙场上,赵忠曾放他一马。
最后一个目的则是那个“从天而降”的奇特女子,他一定要趁此次行动,将
她给弄到手,带回辽国!
夏末,秦曼玲一行人,终于将浩浩荡荡的向北方出发,准备渡过黄河,到彼
岸和辽国的迎亲阵营会合。
而为了避免冒犯,他们管秦曼玲叫“妍妍”,以便区分其和芸萝公主,紫妍
的称谓。
当大军出发时,司徒长风便发现秦曼玲先前的“疑虑”是完全正确的,否则
皇上就不会派这群禁军中,最无能胆小的一支兵力担任和亲之行的护送工作,
并拒绝八王爷赵忠自行聘请的武林高手助阵,说是为了表现宋国的诚意,以取
得辽国的信任。
八王爷赵忠虽忧心忡忡,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儿远嫁番邦。
“长风,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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