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回去,顺便将季箫陌骂了一顿。季箫陌满腔委屈,懦懦道:“我怕你累嘛……”
穆水清缓了口气:“孩子刚出生,自然跟娘亲,你怎么忍心让我和华年分居两房呢。你若觉得孩子晚上吵,你就睡出去。”
季箫陌气哭。
穆水清哼了一声,只是轻飘飘地说了句:“夜深了,别来打扰我和华年了,你去隔壁房睡吧。”
“我没嫌他,我不出去……”季箫陌说着,用怨夫的眼神十分凄凉地看了一眼穆水清,但穆水清完全被自己怀里的宝贝吸引了。
见孩子乖乖地躲在自己怀里睡得香甜,穆水清忍不住低下头吻了吻他的额头,脸上洋溢着甜蜜温馨的笑容。季箫陌见之醋意上涌,只能睡在她身侧,一手揽着她,无奈地笑了笑。
六个月后,季华年学会了说话,第一句便是“娘亲抱抱”,穆水清眉飞色舞,第二句便是“爹爹欺负我,坏……”。季箫陌被穆水清好好地教育了一顿,满脸无辜,总觉得自己被这个熊孩子坑了一把。
但他后来又高兴地大笑三声,因为真正坏的人可是他的娘亲啊!
穆水清以前做了很多女娃的小裙子,如今生了男孩都用不上了。她望着满箱子的裙子有些犯难。忽然她**地瞥了一眼正咿咿呀呀说话攀爬着朝她而来的宝贝。
穆水清**地嘿嘿一笑,将季华年抱了起来,高兴道:“儿子啊,是不是最喜欢娘?”
“四。”季华年口齿不清,那音节总是读不准,例如“是”总发成“四”,读的最准的恐怕就是“爹爹坏”吧。
穆水清吻了吻他的额头,高兴道:“娘给你穿新衣服,高兴不?”
“兴!”
穆水清比划了半天,将季华年打扮得漂漂亮亮,穿起了漂亮的小裙子。
“哎哟,我的小宝贝,你真漂亮!”穆水清再次吻了吻他,道,“以后可以跟娘亲穿姐妹装啦。”
季华年见娘亲那么高兴,也傻呆呆地高兴地直点头,甚至眨着那双极像季箫陌水汪汪的乌黑眼眸,欢喜地蹭进穆水清的怀里。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自己最喜欢的娘亲给卖了……
“咦,你生的不是男孩么,怎么只是个女的。”那久违骚包的声音从耳边响起,穆水清一抬头,就见到沈墨那张熟悉的妖孽脸,他还是一如既往穿着妖孽红衣。
穆水清给他来了个熊抱,道:“沈墨墨,我想死你了!真是许久未见啊!”
她和季箫陌搬来漠北后,几乎和曾经的人断了联系。如今见到沈墨,就像是见到了久违的亲人一般,能让穆水清不激动吗?!
沈墨十分受用,有些得意地瞥了身后一眼,那白衣男子立刻将穆水清拉离了沈墨的怀里,有些不满地望着她。谁知,穆水清道:“最近钱赚的如何?照曾经的约定,你得分我一点!”
沈墨气笑,他发现穆水清真是狗改不了□,总想着钱钱钱,难怪前来漠北见某人时,发现某人脸色铁青,似乎过得并不滋润。
季箫陌瞥了一眼穿着小裙子傻兮兮笑的季华年,皱眉道:“你怎么给华年穿裙子。”
“男的就不能穿裙子吗?!”
穆水清瞥了季箫陌一眼,忽然暧昧地笑笑:“箫陌,你是不是嫉妒年华可以穿裙子?要不我给你量身订做一套,再为你扎个辫子。别害羞嘛,反正以前有扎过。咱们一起出门逛街,人家一定以为我们是好姐妹呢!”
沈墨偷笑之际,季箫陌怒怒地砸了一下她的脑袋,气笑道:“你这脑子总想写乱七八糟的事。”
后来,沈墨和季箫陌去谈事情了。穆水清知道那是大事所以没有去打扰,毕竟当年的事还没完。不过她哄好孩子睡觉后有去偷听,好像是后宫闹腾的很。季桁远为了摆脱李然纳了三位新妃,分别纳兵部尚书的女儿为德妃,丞相之女为贤妃以及太傅之女为淑妃。如今那后宫可是好玩无比。据说李妍珊和贤妃都怀孕了。
沈墨曾恶毒地问她:“要不要我派人将李妍珊肚子里的孩子搞掉帮你报仇?”
穆水清思绪游离,总觉得李妍珊和季桁远这两个名字已经久远得快忘掉了。
她道:“孩子是无辜的。”
后来,几乎是两个月吧,季箫陌吃饭的时候忽然道:“贤妃滑胎了,罪证确凿是李妍珊所为,季桁远将她打入了冷宫,还趁机削了李然的兵力。”
穆水清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李妍珊是在一个冬日,在冷宫里冷死的。其实**并非如此。
季桁远为铲除所有障碍,必然不会让李妍珊怀孕,谁知李妍珊竟然下了药,而且还怀上了。那时贤妃正好怀孕,贤妃因为自己不慎不小心滑胎了,但嫉妒李妍珊还怀孕着,便假装被李妍珊撞倒流产,趁机栽赃嫁祸给她。季桁远见这是个好机会,便忽略李妍珊一切争辩,给她定罪,趁机将她打入冷宫。最后再赐她一碗藏红花强迫她滑了胎。
李妍珊永远没有想到,自己曾这么陷害穆水清,而有一天有人竟用了同样的方法栽赃嫁祸给她。
她永远没有想过,那个曾经温柔的说着“若我称帝必立你为后”的男人,在那次后只是食言封她为贵妃。如今再次食言。
――若有朝一日,你生下皇子,朕会立他为储君。
这一日,她永远等不到,因为那位冷酷的帝王根本不会让她怀孕。即使她怀上了,他也是毫不留情地将它打掉。
她曾问他为什么这么残忍对她!
他说因为她的父亲是李然,他怎会让她真的生下皇子意图不轨呢!更是因为她害死了他的生母……
“那年隐忍不报,如今这一切都是你的报应!”
李妍珊缩在冷宫的一角,身子因刚刚滑胎虚弱无比。冬风乱吹,外面似乎下雪了。她眼睛微微一湿,忽然记得第一次遇见季箫陌就是这样下雪的冬日。
他瞧见她,红着脸腼腆道:“在下打扰姑娘练剑,对、对不起……”
她仍记得秋狩那日季箫陌十五岁那年,他坐于白马上,白衣衬着他俊雅非凡,眉目温润:“妍珊,我为你捉只小白兔来玩玩。”
之后,这位眉目如画的翩翩少年顿了顿,十分羞涩道:“你父亲说,我若能得到秋狩第一名,他就答应我的求娶!”
她至今仍记得那双明亮夺目的墨眸如星辰一样,漂亮得害她得心砰砰直跳。
她想当年若对他不弃,当年她若没有鬼迷心窍相信了季桁远虚伪的甜言蜜语,那如今,她是否过得更快乐一些呢……
箫陌,下一世,我能否再遇上你呢。
李妍珊怀揣着美梦,身子渐渐冰凉,最终咽了气。
漠北。
季箫陌狠狠地打了一喷嚏,睡眼蒙松地揉了揉鼻尖,淡淡道:“水清,我似乎感冒了?”
他眼巴巴地等着穆水清来关心自己,结果穆水清只顾着给自家儿子穿漂亮的小裙子,似乎怎么玩都不腻。
这次季箫陌没吃醋,反而用怜悯地目光看着季华年。那是一种这个熊孩子长大后一定残了的可怜目光。
李妍珊死后,季桁远一步一步向李然施压,夺回自己的政权。后宫那些争夺互相陷害的戏码他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专心将李然这个绊脚石除去。终于一年后,李然愤然辞退,军权他全数收回。
机关算尽的皇帝终于以为所有障碍全部除去,自己高枕无忧时,才发现皇宫的争夺从没有停息的时候。他为何一直无子,皆是后宫女子互相嫉妒所为。
《夏国史记》摘录:
夏武三年,太后陈氏及七王爷先后病逝,荣景帝甚是哀伤,十日只吃素食,全国同哀,白布满城。
夏武四年,由于后宫无子,荣景帝纳了三妃。几月后,贵妃与贤妃先后怀孕,帝甚喜。两个月时,贤妃滑胎为贵妃因嫉妒所为,帝大怒,但念在旧情只是将其打入冷宫未多加惩罚。然,一个月,贵妃不幸逝世,一失两命,帝甚哀。
只不过,这荣景帝登基第五年,全国忽然流窜一条流言,将当年他如何费尽心思害死同族胞弟,毒杀父皇篡位的经过描绘得有声有色。这时一支起义军打着“拥护三王爷之子‘的名义包抄京城。
季桁远冷笑,原以为是些小兵小将,然而,他站在皇城上,望着一望无际的大军,震惊呆了。
此时,已经没有英勇善战的李然再次帮他。甚至奇怪的是,自己的精兵强将碰上那些武器已经不堪一击,慌乱逃窜!而且自给自足,钱财丰腴。
一年后,大军破城,并没有滥杀无辜,而是动之以情劝大家纷纷卸下兵器,跟随新皇。
季桁远一瞬间众叛亲离,大军纷纷倒戈,后宫的妃子纷纷哭泣地说着饶命与我无关等。
天下异变,如今登上那高高位子的主人竟是个十一岁儿童。但季桁远却在那相似的面容中看见了岁月的洗礼,不同于孩童的成熟。
他没有当场被杀,而是终身囚禁在冰冷的水牢里。
然而,季桁远因为气不过自己一生所争竟然落得这个下场,而水牢潮湿污秽,他一夜之间疯颠成狂,当晚撞墙自尽了。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并昭告天下季桁远的罪行。于是,荣景帝变成了西夏国寿命最短,也最遗臭万年的皇帝。
谢言玉,不,如今的季言玉第一次上朝时曾这么道:“朕虽小,但朕有很长时间去学习。朕致力于做一个明君。若是被朕发现爱卿们贪污舞弊,别怪朕严惩,也别侥幸朕年幼无知想蒙骗朕!”
一年内,朝堂一阵大换血。只不过这些都跟远在漠北的季箫陌和穆水清无关。季言玉曾想将季箫陌和穆水清从漠北请回,但两人爱上了那片蓝天白云不愿进京,他便恢复了季箫陌王爷的称号,称其为晋王,将漠北赐予他。
穆水清在宁城可是有名的名人,第一,她美,而且美得特别独特。因为漠北的人民风朴素,女子都十分彪悍,对于骑射十分擅长,而且长得略魁梧。所以才华横溢身姿妙曼的穆水清就大大的不同。第二,她有个没用的病秧子相公。第三,她很有钱,宁城满是她的铺子,就连漠北其他城镇都对她略有耳闻。所以她身边总是有爱慕她的男人来向她表白,希望她踹了病秧子相公。
以前青竹说穆水清吃香时,他还不在意,以为青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