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打他就打他,还怕他不成啊?!”要早知道那混蛋这么卑鄙,当初下手就该更重些。
见她一副气呼呼的模样,汪念忱哪里敢有不同的意见。
一旁的温欣宁接口解释道:“姐要了贞怡姐一千块,帮她到餐厅破坏贞怡姐的表妹跟男朋友,哪里知道认错了人,打了人家董事长一巴掌。”
汪念忱这才理解,“结果董事长发现友和姐是饭店的员工?”
“那是到饭店白吃白喝后才被留下来抵债的。”温慎帆说完随即跳开,免得再被姐姐赏巴掌。
“抵债?”汪念忱越听越糊涂。
当着姐姐的面,温慎帆跟温欣宁可没胆再转述那天的情形,“改天再跟你说。”
“有什么好说的?”友和一口回道,“那王八蛋摆明了是公报私仇,什么玩意儿嘛,叫我去扫厕所……”
“扫厕所?!”三人异口同声。
温欣宁疑问,“姐,你不是负责整理客房吗?”
“那混蛋亲自下的命令,要我从今天开始负责打扫饭店的化妆室。”她一想到就有气。
“应该不至于吧!”
汪念忱脱口说出心里的想法,随即换来友和恶狠狠的一眼。
“呃……我是说堂堂大饭店的董事长,应该不至于这么没有度量才对。”汪念忱陪笑道。
“没度量?那混蛋根本就是没品!”
“可是姐,我也觉得阿忱说的满有道--”话到一半的温欣宁察觉到姐姐射来的凶光,“我是说,道理归道理,就是太没品了。”
“根本就是个下三滥!”
见姐姐一副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的神情,温欣宁试探地问:“姐,那你打算怎么做?”
“那混蛋要是以为这样就能整到我,那他就大错特错。”
这些年来,成天帮弟妹收烂摊子都没能搞垮她了,凭他一个假公济私的混蛋,休想她会认输!
将友和一副势不两立的神情看在眼里,其余三人似乎都预期到往后这个家很难再有什么平静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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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向死敌屈服,友和尽管满腔怒火还是咬牙接下清扫厕所的工作,虽说从小到大她未曾受过这样的侮辱。
她一边清扫厕所,一边在心里想着:她会讨回来的!她一定会讨回来的。
那混蛋用这样下三滥的伎俩来整她,她不会放过他的。
提着水桶走出化妆室,她视线不经意瞥见前面不远的地方,一名男人正往这头走来。
是他?!
几乎是出于反射性地,友和整个人往旁边一闪,躲进了墙角。
然而,看着化妆室的门被带上,她才猛然想起,做错事的人又不是她,她有什么好躲的?
两眼死盯着化妆室的门,友和越想越觉得不甘心。
突然,一个念头从她脑海里闪过。
她飞快转头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后便悄悄往化妆室的门走近。
友和小心翼翼地拉开条门缝,见没有人才闪身进去,临带上门前还不忘挂上清洁中的牌子。
由于她才刚打扫完化妆室,所以轻而易举便从唯一带上的那扇门找到汪旭所在的位置。
友和看了看手里提着的那桶脏水,视线再转向带上的那扇门。
这下看你怎么死!
友和来到门边,将手里的水桶往上提。
偏偏,门的高度比她来的高,加上水桶的重量又不轻,她显得十分吃力。
尽管如此,友和仍不打算放弃,她踮起脚尖死命地想将水桶高举过头。
这时,门里传出马桶冲水的声音。
友和一惊,还来不及做出反应,门已从里头一把推开。
站在外头的她当场被撞个正着,举高到头上的那桶脏水整个洒了下来,人也跟着往后倒。
痛呼声中,友和硬是跌了个四脚朝天,从她脸上痛苦的神情不难看出这一跤跌得不轻。
未料门外站了个人的汪旭先是一怔,跟着才在友和仰起脸时瞧清楚她的长相。
是她?
他皱着眉注视着她,“你在这里做什么?”
友和吃疼地坐在地板上,根本没有办法马上回答他。
该死的你这个王八蛋……
心里咒骂的同时,友和疼得眼泪都给逼出了眼角。
将她浑身湿答答的模样看在眼里,再瞥见倒在一旁地板上的水桶,汪旭顿时明白过来,表情跟着拉了下来。
友和忿忿然瞪视着他,全然没有半点反省的意思。
然而,对于像她这种女人,汪旭根本懒得多加理会,迳自走向洗手台。
友和见状心下更是气结,尤其见他大摇大摆就想离开。
“站住!”也不知是打哪来的一股勇气,她突然冲口喝住他,“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压根忘记自己意图不轨在先。
汪旭根本懒得理她。
友和见状更是气不过,“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为了报复我打你那一巴掌,故意调我来扫厕所。”
汪旭倏地停下脚步,一脸深沉的回过头来。
友和心头一凛,嘴巴顿时打住。
然而,在他严峻的神色底下,尽管有几分生怯,她仍是逞强硬逼自己迎视他投射过来的两道凶光。
就在她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时,汪旭冷冷地撂下一句,“别在我的饭店里胡来。”
之后才转身离开。
留下身后的友和一阵气结。
该死的你这个王八蛋,我不会放过你的!
第三章
时候已经不早,书房里汪旭尚未准备就寝,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他停下手边的工作抬起脸来,只见儿子走了进来。
“爸!”汪念忱喊道。
一个十六岁大的少年,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又能相信年仅三十三岁的旭日饭店董事长汪旭会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
“这么晚了还没睡?”
汪念忱佯装漫不经心道:“想说书房里的灯还亮着,爸应该还在工作,就进来看看。”
汪旭起身离开办公桌,“过来沙发这边坐吧!”平日因为忙于工作的关系,父子俩难得有机会聚在一起聊个几句。
“爸,饭店里最近还顺利吧?”汪念忱在沙发上坐下。
汪旭眉毛一挑,为儿子突然关心起饭店的事。
理解父亲的意外,汪念忱佯称,“看爸忙到这么晚。”
汪旭趁机教育儿子,“要想成功经营一家饭店,就必须投注相当的心力。”
“我明白。”汪念忱虚应道,对经营饭店其实并不怎么感兴趣。
汪旭也不急,毕竟儿子才刚上高一,自己离退休的年纪也还早。
等不到父亲的答案,汪念忱接口试探,“不过爸,饭店里每天进进出出的客人那么多,要想妥善照顾到每个环节也不容易,在人事的调度方面应该需要非常留心吧?”
汪旭赞许的点头,“没错,饭店从事的既然是服务业,就必须让每个人住的客人都感到宾至如归,因此从上到不负责的每个工作人员都非常重要。”
“包括化妆室的清洁人员?”
汪旭眉头一蹙,为儿子的话。
察觉到父亲的目光,汪念忱忙解释,“我是说,即使是这样小的细节应该也不能马虎。”
原来汪念忱会特地过来书房无非是为了友和。
因为清楚父亲的个性,知道他不是那种会公报私仇的人,料想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
哪里知道,等不到他找机会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弄个明白,事情又有新的发展。
前后不过一天的时间,友和姐狼狈地跛着腿回来,火气比前天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为免误会越结越深,汪念忱不得不赶紧来找父亲试探,以便尽早厘清其中的误会。
“你能明白这点最好。”汪旭多少觉得欣慰。
“所以说,饭店里应该有专门负责人事调度的人吧?”
“这个自然人事调度是饭店经营上非常重要的一门环节,必须有专门负责的人才行。”
汪念忱心中一喜,更肯定父亲是无辜的。“这么说,对于人事调度上的事情,爸并不过问喽?”
“也不全然。”
“啊?”汪念忱表情一怔。
“作为饭店的经营者,虽然不需要亲自负责每一件人事案,但前提是他必须慎选负责这方面的人,唯有这样才能确保在人事调度上不至于出错。”
汪念忱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
见儿子难得问起饭店的事,汪旭说道:“既然你对饭店的事有兴趣,今年暑假你就开始到饭店实习。”
“什么?!”
“时间也不早了,去睡吧!”汪旭站起身。
“可是爸--”
汪念忱还想再说什么,却见到父亲已经转身走回办公桌准备继续处理公事,毫无他再开口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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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因为屁股跌疼的关系,友和走起路来多少带着点跛,像是在提醒她所受到的屈辱。
因为这样,友和对汪旭的怨怼可说是日益加深。
像稍早在饭店门口看到他坐上车准备离开,她当下真恨不得扑上去将他撕个粉碎。
然而,她并不能这样做。因为积压了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宣泄,友和这会虽然下了班,心情却仍然没有好转。
走在回家的路上,顾着在心里头生闷气的她,对身旁的事物本末多加留心,直到视线不经意瞥见前头一辆停放在路旁的轿车。
要是她没记错,就在不久前,她才见过这辆轿车。
为了证实,友和不由自主的往轿车走近。
果然上头的车牌号码就是化成灰,她也不可能会记错。
未及细想,友和举起一脚便狠狠踹了过去。
一阵阵痛随即从脚尖传来,疼得她在轿车旁边直跳脚。
待疼痛稍歇,她站在轿车前死盯着它不放,脸上的表情像是恨不得将它大卸八块。
终于,她不情愿的举步离开,但心里却越想越不甘心。
走没几步,友和突然停下脚步--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那混蛋绝对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她重新折回头来,盯着眼前那辆轿车,一抹念头浮上她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