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衡像昨晚一样绕着赵清持踱了一圈后，满意地笑，“很好，走吧。”
赵清持被拉着往外走，路过一楼客厅的时候，邱白露正好吃完早饭要去上班，两个人一见面，赵清持沉默地转过头。
邱白露笑着理了理女儿的额发，问道：“这么早去哪？”
邱衡笑得开心，“赵清持答应陪我出去玩。”
邱白露笑道：“没大没小。”
邱衡歪头一笑，拉着赵清持往外跑，大门外，邱家的司机已经等候多时了，赵清持坐上车，远远看到邱白露正站在宅子大门下，身姿挺得笔直，遥远的，不可预测地朝他们这边望来。
邱衡冲司机报了地点，这才转身看向赵清持，笑道：“咱们去出海！这个季节早上出海最好，下午太热，我受不了！”
赵清持对行程的安排没有任何意见，她唯一关心的只有一点，“邱衡，你怎么会突然回来的？”
原本还兴高采烈的邱衡像被泼了冷水，立即冷淡下来，“怎么，你不希望我回来？”
赵清持摇头，“我还没来的时候以为你会在，等我来了才知道其实你不在，我要走的时候你又突然回来，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邱衡说道：“我爷爷不希望我见到你，又想要招待你，自然想尽办法地瞒着我啦！至于我为什么能知道你的消息，废话，本姑娘是吃素的吗？邱家上下这么大，有什么事是真的能瞒得住的？”
赵清持心想如果不是有些人故意走漏消息，恐怕还真能瞒得住你。
车子很快开到一处码头，邱衡下了车，领着赵清持走进一栋小楼，小楼看起来虽小，里头装饰却是富丽堂皇，邱衡熟门熟路地略过前台的招待，直接走进贵客招待室。
赵清持看着邱衡，“你常来这里？”
邱衡点点头，“我的游艇放在他们这保养，我自然常常来。”
赵清持笑了笑，没有说话。
招待室外很快进来了个男人，他一见是邱衡，胖胖的脸上立即堆满了笑，“邱小姐今天要出海？”
邱衡点头，“老样子。”
男人转身去做准备了，邱衡也站起身，拉着赵清持往外走。
邱衡的游艇是她去年生日时收到的礼物，她显然至今仍喜爱着这个礼物，一路带着赵清持参观介绍，最后让她站在舱里，自己转进一间小房间里换衣服。
再出来时，邱衡已经换上了一套天蓝色的比基尼，年轻靓丽，灿烂夺目。
赵清持却看也没看一眼，只是坐在沙发上低头掰开心果吃。
邱衡气恼地过去拍她的手，“好看吗？”
赵清持瞥了她一眼，点头道：“好看。”
邱衡心知她是敷衍，但也不想与她计较，便又拉着她兴致勃勃地走到外头，接受青天碧海的熏陶。
游艇已出海，赵清持望着天边刺眼的日头，默默退回舱内。
邱衡怒吼：“赵清持！过来给我抹防晒霜！”
赵清持接过邱衡递来的防晒霜，笑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邱衡咬着唇不说话。
赵清持替邱衡抹好防晒霜后，两个人一左一右地躺倒在椅子上，邱衡喝着饮料，把杯里的冰块搅得叽里咕噜。
……；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咕噜。
赵清持饿了。
邱衡斜睨着她，笑了，“你肚子在叫。”
赵清持也笑，“没吃早饭，当然饿。”
邱衡盯着她看，边看边笑。
赵清持问她，“你看什么？”
邱衡自嘲般笑道：“我笑自己两年前的眼光不过如此。”她突然扯出身后的浴袍，乱七八糟地盖在自己身上，边盖边嘟哝，“我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会穿比基尼给一个女人看。”
赵清持被她的抱怨逗笑，低低地笑开了。
邱衡瞪了她一眼，骂道：“笑什么笑？没见过脑子被门夹的花痴啊？”
赵清持还是笑。
邱衡突然坐起身，挥着手要去打赵清持，可惜她的拳头还没挥出去，手背先是扫过中间矮桌上的玻璃杯，紧接着又撞到椅背，疼得她嗷呜了一声。
倾倒的饮料悉数倒在邱衡的手臂和大腿上，赵清持连忙扯了纸巾给她擦，一边擦一边问：“你没事吧？”
邱衡傻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看赵清持捏着纸巾擦自己白嫩嫩的大腿，她的手劲有些重，但擦得很认真。
“你是脑袋被门夹了，又不是手被夹。”赵清持擦干净邱衡的大腿，正要去擦她的手臂，一抬头，却惊愕地发现那小女孩已经红了眼，“……邱衡……”
“赵清持……”邱衡眨眨眼，落下两滴泪，“这两年……我总是想……为什么你不是男人呢？如果你是男的……那该多好……如果你是男的……我是不是就可以嫁给你了？”
赵清持默然。
邱衡抽抽噎噎地哭了一会儿，猛吸了下鼻涕，擦干眼泪说道：“放心吧，我知道我这个样子会让人觉得讨厌！我也不想做一个让人讨厌的女孩！”
赵清持看她又哭又要逞强，忍俊不禁，“对不起。”
邱衡怒道：“严肃点！不许笑！”
赵清持还是忍不住笑，“好啦，不要哭了，我们不要在这边晒太阳好不好？去吃点能吃的东西，我肚子饿。”
邱衡很生气，“不去！我哪都不去！我就是要在海上！变成咸鱼干也要在海上！”
赵清持站起身走到游艇边上，指着离开不远的码头，笑道：“邱衡，你别跟我耍脾气，我不吃你那一套。”
邱衡怒道：“赵清持！你答应陪我的！”
“我是答应陪你认清我的真面目，而不是答应陪你谈恋爱。”赵清持站在栏边，摸着被海风吹乱的头发，淡淡地说：“邱衡，别学你爸爸，我讨厌这样。”
邱衡倔强地坐在椅子上，眼睛因为刚哭过，红润润的，像只受委屈的小兔子，“我就是不回去，你哪里也别想去。”
赵清持轻轻笑了一声，在邱衡还未反应过来的刹那，已经纵身跳下游艇。
邱衡胆战心惊地奔到船沿，却看到赵清持如游鱼般灵活地游向码头，惊慌过后，邱衡气得直捶栏杆，“赵清持！我讨厌你！”
18荧屏内外
第十八章荧屏内外
岸上早有闻讯而来的工作人员拿着毛巾等着了，赵清持一上岸，接过大毛巾往身上一披，甩着湿漉漉的头发站在原地等邱衡。
邱衡早已换下比基尼穿回原先的小洋裙，她气冲冲地踩下游艇，几步跑到赵清持面前，年轻姣好的一张脸气得扭曲，“赵清持！”
赵清持低头问道：“有没有衣服给我换？”
“没有！”邱衡说是如此，但还是让人给她找了套更换的衣服。
等到赵清持换好衣服擦着头发走出来，邱衡别别扭扭地拉着自己的皮包袋子，看也不看她，“走吧，我们去吃饭。”
吃饭的位置就在海滨的一家酒店，邱衡不知从哪听说了赵清持喜欢吃海鲜，早早就定下了这边靠海的包间，领着赵清持入座的时候，她郁闷的心情似乎也有所好转，笑着介绍道：“这家酒店的海鲜料理最好吃了，平时不提前几天预订根本吃不到！”
赵清持蛮不在意地笑，“你昨晚才回来，今天不也订到了？”
邱衡想也没想地答道：“当然是托了我爸爸的关系才能订到的啊。”
“你爸爸？”赵清持隐隐约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菜上得很快，几乎铺满一桌子，赵清持看着满桌子的海鲜，有点无奈，“我们俩吃不完这么多。”
邱衡笑道：“吃不完就算了，又不要你硬塞，每样都能尝到，这才不虚此行嘛。”
赵清持不喜欢这样铺张浪费，但她知道像邱衡这样众星拱月长大的小孩基本不会对此有所愧疚，便也懒得多嘴劝她，只是淡淡说道：“趁热吃吧。”
邱衡感觉出赵清持的冷淡，小声问道：“你不是喜欢吃海鲜吗？”
赵清持微微笑，“嗯。”
邱衡一点也没动眼前的食物，只是怔怔地盯着赵清持，赵清持被她看了一会儿，忍不住笑了，“怎么了？你再怎么看我也不会变成男人，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邱衡不怒反笑，“看不出来，你这个人脾气还挺硬，这么大一片海，说跳就跳。”
赵清持头发还是湿的，被房间里的空调冷风吹得有些难受，“因为你正好做了我不喜欢的事而已。”
邱衡睁大眼，“哦？什么事？”
赵清持摇摇头，“忘记了。”
邱衡难以置信地瞪着她，“怎么会忘记？”
“不喜欢的事为什么要记得？”赵清持漫不经心地挑着龙虾里的肉，沾了点调料往嘴里送，“再说，喜不喜欢也是视心情而定，同样一件事，换在不同的场合和时间里，说不定就是好事一件。”
邱衡听完这话，脸色有些不好看，“你的意思是，如果今天换一个人请你出海，你就会甘之如饴？”
赵清持差点噎道：“你怎么会这样理解的？”
“要不然呢？”邱衡的脸因为生气而胀热，“你觉得我应该怎么理解？”
赵清持放下筷子，“邱衡，你……”
包间的房门突然被敲响，侍者推开房门，恭敬有礼地说道：“邱小姐，有客人找你。”
邱衡一愣，“什么客人？”
邱白露从门外走进来，笑道：“是我。”
邱衡惊喜唤道：“爸爸！”
邱白露走进包间，看了眼邱衡和默不作声的赵清持，笑道：“我陪客户一起出来吃饭，听说你也在这，便过来看看，邱衡，你可不能喝酒。”
邱衡在父亲面前显得异常乖巧，“我一定不喝酒。”
邱白露点点头，终于正眼看向赵清持，笑道：“清持，邱衡麻烦你照顾了。”
“不麻烦，比起邱先生大老远跑到海滨来宴客，我一点也不麻烦。”赵清持一手支着脑袋，瞧着斯斯文文的邱白露，低低地笑。
邱白露也笑，但他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叮嘱了邱衡两句后，便推说客户还在等他，离开了。
等到父亲一走，邱衡立即又露出不满的表情来，“你为什么那么和我爸爸说话？”
赵清持侧着脑袋，“我怎么说话了？”
邱衡瞪她，“冷嘲热讽夹枪带棒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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