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感冒药都吃了好几粒,不见丝毫起色。而且还发烧了,应该去医院。
简浔又望外面的天,黑色延伸,除落地窗前飘飘洒洒的雪花,其它什么也看不见。
好难受……
实在熬不住,简浔摸出手机,一声,两声,除了等待的嘟嘟响,电话无人接听。
怎么回事,难道看见电话是自己打的,他不接听?
此时此刻,简浔竟无奈的笑出声来,“禇昑恩,你够狠!好吧,希望你回来的时候屋子里不是挺着一具女尸。”
放下电话,简浔拼命揉按发胀发昏的鬓角。又饿,又热,又晕……
实在没有力气,简浔倒回沙发里。睡吧,闭上眼睛睡,等他回来发现自己不对劲,应该会送医院的。
同一时刻,豪华包厢间。
“怎么了,你今晚状态很不对,心不在焉。”冯思成吐口烟雾,眼神疑惑挑到禇昑恩脸上。
手掌轻晃杯子里浅金色的液体,禇昑恩微微眯眼,“你说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错了?什么错了?”冯思成不懂,移了位置,挨他肩坐。
想起下午杨钢的话,禇昑恩情绪低落,他把杯子往桌上一搁,长长叹息,双腿翘桌上,整个人往后躺,“我对简小浔真的太坏。”
冯思成眸一闪,俊美的面庞微微一侧,斜斜看着沙发里横靠的男人,“你觉得对不起她,从今往后想和小浔好好过日子了?”
“还能怎样?莹莹已经走了,今天杨钢也说,就算不是简小浔,莹莹也会走,而且自始至终错得最厉害的人是我,如果我不送莹莹过去,至少现在,她还陪着我们。”
自己真如杨钢所说把简小浔当替罪羊以此减轻内心的罪孽?好像,有的。
冯思成抿唇,指端香烟,腾起一缕游丝般的烟雾。身体里好似有个部位抽痛,他抬手,狠吸一口,呛人的烟雾吸进肺中,掩去了那浅浅的疼痛。
“的确,莹莹早晚都会离开,从这上面讲,与小浔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也这么认为?”疲惫的翘起眼角,禇昑恩看幽蓝光影里的男人。
点头,冯思成说得真诚无比,“莹莹命苦,从小没爹没妈,好不容易找到以为可以一辈子爱下去的男人,但又患了不治之症。比起来,小浔就幸运多了,虽不说家境富裕,可不至于像莹莹那样想吃一个鸡蛋也是奢侈。再后来,还能嫁给心爱的男人当妻子。一切都是老天爷的意思,怨不得任何人。”
莹莹和简小浔……
听冯思成对比两个女孩,禇昑恩心尖紧缩,一种浓浓的疼惜溢满心头,为冯莹。
冯思成回头,在幽暗斑驳的光线里看神情沉默的男人,垂下眼帘,他又深深吸了几口烟,烟雾缓缓喷出,如天空流动的云朵。
“有些事就是有预兆的,你离开瑞士之前,莹莹梦见自己死了。这些她不让我告诉你,她不想让你在她和家人,还有小浔之间为难。你走的时候,其实莹莹已经预感自己会死。还记得你离开时她说有句重要的话等你回来再告诉你么?或许那个时候她就想用这最后一句话,撑起生命的意志,等你回来。只可惜她到死也……”
说到后面,冯思成哑了声音,他耷下肩头,背脊微微佝偻。
“莹莹要说什么?”禇昑恩感觉嗓子灼热,刚开口,便有撕裂般的疼。
“不知道,她不告诉我,说是只说给你听。”摇头,冯思成拿起桌上的酒水,仰头灌尽。
简小浔,如果不是你,莹莹那最后一句话,我又怎么会听不见?
满满的心酸,禇昑恩捂额,好看的手掌,遮住轻颤的长睫。
豪华包间里,灯都熄灭,只有大屏幕幽幽投着蓝光。空气里到处都是烟草辛烈刺鼻的味儿,烘托两个追思里的男人。
叩叩
包间的门突然两声响,门开,黯淡的光线里,依晰是冯莹翩翩而来。
“禇总”,冯依微笑走进,她先是对禇昑恩礼貌问候,又才把资料递冯思成面前,“冯经理,请看看是不是这份资料?”
冯思成接过,却是对一旁神情恍惚的禇昑恩说,“忘了有份急件明天一早就要带走,没办法,只能麻烦小依送过来。”
像,实在太像!
冯依穿着酒红色的毛衣外套,头上还戴着一顶毛绒绒的针织帽,她眯起眼睛,眉似弯月,眸若秋波,唇角还溜出俏丽梨涡。不知是不是灯光迷离,酒香撩人,冯莹和冯依,禇昑恩有些分不清。
看禇昑恩已经坐直,他僵硬着,眼珠子好像落在冯依身上,冯思成对冯依款款相邀,“反正也来了,一起玩吧。对了,你简历上好像说喜欢唱歌,要不来一支?”
冯依羞涩的咬起嘴角,她的眸光落到神情高深的禇昑恩脸上,几许娇羞,几许风情,“我唱歌很一般,怕打扰禇总。”
“没关系,我想听。”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禇昑恩的声音刻意柔了几分。
“那我唱支我最喜欢的《梦醒时分》。”
梦醒时分……
一颦一笑,举手投足,就连说话时的神韵和小动作,现在又是冯莹生前最爱唱的曲子。
莹莹,是你回来了吗?
第5卷 第210章 闯祸
这是死的感觉吗?怎么会这么难受!
全身无力,简浔拼了命的睁开眼,视线有些朦胧,映入眼底的是高挑奢华的屋顶。一动不动的躺着,简浔努力回想,自己病了,躺沙发里,期待他送自己去医院。
简浔侧了个身,自己还在沙发上,庭外阳光极好,雪停,整个世界银妆素裹。
他整晚都没回来?还是说没发现自己?或者看见了,对自己不闻不问?
脑子烧得几乎闻到糊味,简浔捶了捶头,可更加昏沉。
算了,不指望他,早该知道他根本不是能依靠的人。
简浔虚弱的坐起来,高烧令她几近虚脱。头发很乱,她松开发圈,随便的拢了拢,她将刘海往后顺,额角那道淡红色的长痕扭曲着如同小虫子般狰狞的露出来。指尖梳着乱发,她扎了个小马尾。看壁钟,早上九点刚过。
她给出租车公司打电话,之后又力气抽开一样的靠坐在沙发里。
嘴巴很苦,双唇更是飞起细小的皮,呼吸浑浊,她都听到粗重的喘息声了。
傻傻望着顶上屋角那些华丽繁复的雕刻,简浔的脑子浑浑噩噩。一会儿是冯莹的脸,一下子又变成禇昑恩。哥哥,婆婆……
所有人的影像都像走马灯在眼前晃动,正当简浔昏沉得又要晕蹶过去,外面传来车子的喇叭声。
救命一样的声音,简浔拎起包,拖着灌铅的身子费力的蹒跚而出。
雪停了,世界安静得再也听不到它簌簌坠落的声音。
头微疼,禇昑恩睁眼,睡眼惺忪,他的眼中盛满慵懒的迷光。
突然,他双眸大睁,眼前的景象是他陌生的。
禇昑恩坐起身,被子撩开,露出女人赤裸的背脊。
这,怎么回事?
禇昑恩惊呆了,好半晌反应不过来。
他力持冷静,努力的回想。昨晚和冯思成泡吧,然后冯依来,再然后几人都喝了很多……
冯依?
心头重重一抽,不知是害怕还是震惊,禇昑恩手臂颤抖着将撩开的被角拉起,轻轻遮住女人雪嫩的娇躯。
尽管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却还是惊醒熟睡的人,就在他下床穿戴的时候,冯依已经侧过身来,她轻轻坐起,靠床头,露出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床侧的人。
禇昑恩回头看她一眼,眸光撞上的那刻,他的心很明显缩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也停顿半分。
“醒了?”他故做镇定,刚起床,声音沙哑得撩人心弦。
“嗯。”
雪白的被子之下,冯依只露出漂亮的玲珑脸蛋,她小脸绯色,透出一种病态般的红晕。
“昨晚……是我强迫你?”他坐床畔,背脊线条结实有力,只是此时他微微弯曲,背脊像被抽了一样无法挺立。
“冯总中途走出包间接电话,然后就没回来。禇总你又喝多了,我不知道你住哪里,只能带你来旅馆。后来……后来你不让我走……”
怎么会这样!
禇昑恩后悔死了,他烦躁的耙了耙头发,整个人的情绪焦躁不安。
如果这事被简小浔知道,那怎么办?
头痛!
墨绿色的窗帘又重又厚,透不出丝毫阳光。
手机就放一旁,禇昑恩极快的拿过来,来电好几通,其中简浔只有九点左右来过一个电话。
握紧手机,骨节凌厉的用力,好像想将它捏碎以此发泄似的。
想了想,禇昑恩说,“冯依,是我做了不应该的事,如果可以,能不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当然,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我尽量满足你。”
冯依阖上双眸,漆黑的眼梢蝶翅般轻颤。身后久久没有声音,禇昑恩不禁转头,就见一行清泪滑过冯依秀气的眼角。
完了,这种哭哭啼啼的女人最难缠。
暗自叫苦,可眼下的处境,禇昑恩只能轻言细语安慰,“我知道我很过分,但一切已经发生,我们只能想办法弥补。”
缓缓,榛榛的睫毛楚楚可怜的扬起,梢尖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子,冯依泪朦朦看他,声音哑得令人心疼,“褚总,我知道你不爱我,昨晚的一切是我心甘情愿。我很开心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就算不能和你一起,我已经很满足了。”
她是处女?!
麻烦闯大了。
对昨晚一点印象也没有,禇昑恩觉得自己也冤得很。他抓抓后颈发梢,怕刺激冯依,声音尽可能的放柔,“冯依,你是好女孩,但我不可能和你一起,我已经有妻子了。”
冯依弯了弯嘴角,睁着一双盈盈欲泣的桃花眼柔柔的望着眼前人,“禇总,你爱你妻子吗?”
爱?
心弦似被挑动一下,禇昑恩蹙眉,想了想,他说,“这世上能结成夫妻的人不会全部都因为爱,但只要婚姻关系存在,那就是一家人,是不允许其它人插足进来的。”
“禇总的话我明白,可是昨晚你已经和我……”
“所以我是混蛋!”禇昑恩坦诚承认,他看冯依红彤彤的小脸,放低声音说,“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该如何补偿,要不你想想,想到以后随时告诉我。”
清泪滑落冯依绝美的容颜,贝齿在她粉色的下唇,咬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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