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就倒抽一口凉气,怕怕的。
“对不起,我也知道今天对莹莹来说很重要,可我解释过了,那么大的雨你们也看见了,真不是我不过去,而是我没办法赶过去。”
“别他妈假惺惺!”
他勃然大怒,寂静夜里倏地暴戾一吼,骇得简浔心跳漏了半拍。
黑色真丝绒的窗帘遮住窗外鬼魅般的夜,整个房间只燃着床头那盏橙色小灯。幽幽灯色照两人面庞,浅浅跳跃着风暴之前的宁静波光。
禇昑恩突然往前,简浔只觉一道影子闪来,速度之快,来不及捕捉,下刻颚上传来一股巨痛,似是被人捏碎了般。
“禇昑恩,你放开我!”简浔愤怒,小手去掰他钳在颌上的铁指。
他脸色阴沉,非但没松开半分,反而提力往上扳。疼痛之下,简浔只好随他粗暴的力度,虚弱身子又往床头挪了几寸。她皱眉苦脸,长发垂下来落在雪白肩头,子夜般的眸撞上他,“你又想干什么?还想像上次那样对我动粗?”
禇昑恩眸含寒光,嵌在简浔白玉般的面庞上,“说,为什么不来?!”
他执意要个答案,一个让他满意,不至于令他发狂的答案。
那男人究竟有怎样的魅力可以让她抛下他们,而只与他谈笑吃饭?
简浔难受,死命去拍他的手,他分毫未移,简浔索性去抓去掐,依旧捍不动半分。
气馁,放弃!
简浔喘息,望他目光带恶,“我说过,不是我不想去,是老天爷不要我去!”
实在疼,两颊被他捏得发酸发胀,牙齿都好像被他凶猛的力道给挤脱了,可她倔强不服软,眸带挑衅。
“电话关机怎么解释?”他又问,声音沉沉的,令人不寒而栗。
“因为不想被你烦!”简浔清脆回应,直接得让人想同情她都不行。
她睁大狭长乌黑的眼,又说,“而且你不威胁我,我又怎么会那样?”
“你当真以为我那只是威胁?!”傻女孩,那可不仅仅是个威胁呢!
禇昑恩极浅极浅的笑,缓缓,树般昂扬的身子俯低,俊脸压下。离得太近,气息拂面,简浔不能反应,无法作答,只觉陷在他墨潭似的一双眼底。
慢慢,紧在双颊的力道一丝一点松驰,他忽又伸手抚上她的脸,指尖微凉,一分一寸,像玉轮在皮肤上滑动。
简浔看他笑了,森然诡异,“简小浔,你不是很能吗?你不是叫我试试看么?我成全你!”
“你想干嘛?”背脊发凉,简浔猛起一阵激灵。
他不语,仅仅只是凝结嘴角弯弧。简浔惶惶看他,下秒便觉他掀开被子,动作之快令她不及防备,魂都没缓过来,手腕便被擒住,他拽着简浔转身,似乎是去某个地方。
禇昑恩顾不得简浔正靠床头,他动作之猛,根本不理会是否把她弄疼,更不在意她是否因此受伤。
简浔“啊”的一声尖叫,跪在坚硬的木地板上。
她的身子本来就虚,动作更是由于膝上有伤,笨拙迟缓。此时被他连拖带拉,从床上滚落,膝盖磕地板上,疼意钻骨,让她喘息都没力气。
或许觉得她烦,禇昑恩松开,他回头,倨傲冷俊,居高临下,看她眼神没有半分怜惜,“简小浔,你知不知道,这一刻的你虚伪得让我恶心!”
恶心?
刀锋般锐利的寒气贯穿心脏,连疼都忘却,简浔抬眼,眼底凄涩蔓延,“我恶心?就因为我没陪莹莹庆生,你就说我恶心?既然如此,你何必和我这个恶心的女人上床!”
她就那样跪在冰凉的地板上,烟眸泛波,模样悲楚,却是只带刺的刺猬。
禇昑恩纹丝不动,他只微眯起眼,声音里多了几分连他自己都辨不清的复杂情绪和烦躁,“你的恶心不仅仅是没陪莹莹庆生,你令人作呕的真正原因是找出一大堆不是理由的理由,丢下我们,欢欢喜喜陪另一个男人吃饭!”
什么塞车?什么暴雨?什么天公不作美?什么不受威胁?全他妈是狗屁!
禇昑恩怒极,可他竭力压制在心底,只看她目光如炬。
简浔脑子犹如闪电,凝他目光满是震惊,好半天不知如何解释。
“‘猪肚鸡’味道不错吧?而今晚应该也不是你和他第一次去。好你个简小浔,到这会儿我才明白你那所谓的‘给展游老板戴绿帽子’是什么意思,原来你不是随便说说,你已经试过了,是不是?”
他是个男人,正常男人,而且傲然如斯,唯我独尊!老婆红杏出墙,他非折了她的枝不可!
必须解释清楚。
简浔急急开口,“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的确不是我想的那样。因为我想的是今晚趁我陪着莹莹,你就可以和他在酒店的某个房间翻滚,但现在你是在我床上,我想错了,不是么?”
本来今晚他是要和莹莹待一起的,可脑子里都是她与那男人涌动的画面,他控制不了,所以赶回来。刚在门前,他甚至踌躇,床上没人,怎么办?
第3卷 第132章 害死她
凭空臆造的栽赃,简浔当然不会接受,更何况事关名节,“纪总是我boss,就一起吃个饭,至于被你说成那样吗?别告诉我只要和你一起吃过饭的女性,你都和她们上过床!”
羞愤难当,简浔扶着身后的床,颤微微站起来。
他的丈夫没发现妻子身体的任何异样,幽潭似的眼只像仇人一般紧紧镶她脸上。
“很不错,反应够机灵”,他点头,似在称赞,只那笑意不达眼底,“那么告诉我,你和他有没有上过床!”
“没有!没有!”忍无可忍,简浔冲他歇斯底里的吼。
“这么激动?是被说中之后的恼羞成怒么?”他声线挑起,慢条斯理。
简浔怒目而视,“真是有够无聊!你是有被害妄想症吧?就希望老婆给你戴绿帽!”
他哼哼冷笑,突然又再伸手,捏着她下巴挑高,俊脸逼近警告,“你背着我搞搞也就算了,但今天既然被我发现,从今往后就必须给我断掉,否则我不介意抵上我名誉,叫你和他在这世上都做不了人!”
那份合约,此时想来,禇昑恩可并不认为于她来说仅仅只是一个赔偿,或许,那是她向那男人邀功请赏献殷情的绝佳礼品。
“你混蛋!”颜面尽毁,简浔奋力一推,禇昑恩倒也踉跄退后几步。
隔着幽暗的光,简浔嗔视自己的丈夫,“我再说一次,我和纪总清清白白,什么也没发生过!我不否认今晚和他一起吃饭,但那是因为我和他一起见客户,出来时天又下雨,我也想赶去参加莹莹生日,可那场暴雨几乎把路都淹了,我们的车子塞在路中间根本动不了。”
“你叫我打车过去,我来问你,那样恶劣的天,你见了有傻子还在路上走么?而且出租车也拦不到吧!”
“你以为我不知道莹莹等我,你以为我不难受,可你偏偏还在我那么焦急又无可奈何的时候对我说那些没情没义的话,禇昑恩,我是你妻子,当我丈夫为了讨另一个女人欢心而对我发出那样的威胁和警告,设身处地,你会怎样想?”
简浔愤愤不平,一个劲的说,禇昑恩眉眼未动,漠漠看她。
怒火纵生,他的无动于衷让简浔又悲又气,“好,就算当时我的作法得不到你禇先生一丝同情和原谅,但我就陪上司吃个饭怎么了?至于被你说成不守妇道?你说我之前先想想你,你对你的妻子,又做到了哪些承诺!而且说到底,正因为我没去,你才能更好的和莹莹谈情说爱,鸳鸯交颈不是吗?别告诉我今晚你和她什么也没发生!”
男人那双垂在腿间的手,随简浔一字一句,紧握成拳。她看见了,却无法停止心里的怨。
她扬起下巴,目含挑衅,嘴角笑意讥诮,“禇先生,既然如此,你认为谁才是那个背叛婚姻的人?谁才是那个该被对方谴责,不知廉耻的人!”
自己有错,她不否认,可她错在太任性,太固执,太意气用事!仅仅如此,其它罪名,她不接受。
禇昑恩目光铮铮,俊美五官在迷光中显得异常凌厉。
“终于说出来了,什么最好的朋友,其实在你心里,只有自己才最重要!”
他突然的一句话,简浔莫名其妙,看他双瞳荡疑。
“既然这段婚姻是莹莹成全的你,你又有什么资格在意你那所谓的‘背叛’?不知廉耻?说得可真好!你这配角成功上位,现在终于轮到你大义凛然谴责我和莹莹婚外贪欢是不是?妒妇!”
人心不足,贪婪无度!有了婚姻,这个女人连他的人,他的感情也不想放过,还企图用法律上“妻子”的名义谴责他和莹莹,她的良心,狗吃了吗?
简浔怔在原地,一动未动。他的一席话如闷棒,好似把她敲懵了。
她是妒妇?
就因为受不了老公对别的女人好,即便自己的婚姻是那个女人所成全,所以她是妒妇?
简浔深吸一口凉气,面烫如沸。
不错,她是妒妇。因为她是普罗大众中的一个女人,不是圣母!
简浔干脆豁出去,“对,你说得不错,我就是妒妇!但你认为莹莹就如你想象中那么纯洁,那么完美吗?我承认是她成全我,但如果今天我是她,我也会成全她!”
“少拿自己和莹莹比,简小浔,我还告诉你,在我心里,你连给她提鞋都不配!”完全绝情的话,禇昑恩根本不考虑简浔是否承受得了。
说到底,除名义上她是自己的妻,其它一切与已不关!她的心情,不在他考虑的范围。
简浔指甲紧掐手心,七窍生烟,全身发抖。
忿忿眸光狠狠甩他好看的脸上,几步距离,简浔真是恨不得冲上去掐死他,她咬牙,一字一字开口,“你当真以为看我和你走一起莹莹就不妒忌?不妒忌为什么在我们拍婚纱照的时候会病重?不妒忌为什么会在我们婚礼那天病重?我问过医生,他说任何心情焦躁,压抑,不安,都会让莹莹踏进鬼门关!难道你就没想想为什么她偏偏是在我们那些重要的日子里才会犯病?禇昑恩,你摸着你脑子想清楚,她究竟妒忌不妒忌!”
最后一句简浔凄厉的吼,耗尽身体所有力气。
其实,妒忌是女人天性,慈悲有度,抵挡不住滚滚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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