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爱上这个男人的那一天起,她就开始腐烂了!
“别碰我!”受不了,简浔猛地拍开他的手。
身子不稳,下意识往侧移了几步。禇昑恩微缩瞳,看双臂撑在梳妆台前剧烈喘息的妻子。
“禇昑恩,你说我恶心,那么你呢?你也卑鄙得让我作呕!”
她突然斜眸寒光扫他脸上,“你真以为婚纱照上我的脸ps成她的你就真和她结婚了?做梦!结婚证上清清楚楚写着的可是我‘简浔’的名字,她冯莹就是一个小三,小三!”
“你他妈的才是小三!”
愤怒无比,禇昑恩虎力一使,又将简浔拽过来,呼吸拂面,两人逼视。
手腕在他掌心里,简浔动也未动,她只用充满恨意的眼神看他,“我有说错吗?如果你觉得你和她光明正大,那你大可以把锁着的那些婚纱照放出来呀!她也可以把那些婚纱照挂病房里,你们天天看着不更好?何必偷偷摸摸!”
这个在婚姻里背叛伤害的男人,凭什么理直气壮!
好看的眉骨高高耸起,他深深看着简浔得意挑衅的眸光,倏地明白过来。丢开她手,禇昑恩匆匆往屋外跑。
呵……呵呵……
简浔仰天笑,她输了,输得彻底,输得连尊严都一丝不剩!
这是一条绝路,在婚礼上逼他的那天,也把自己逼到绝境。
好累,好想解脱,这条路,哪里才是尽头?
此时的简浔虚得连站也站不住,若不是身后的梳妆台,她早就滑坐在地上。
身体好几处都溢出斑斑殷红,就像这段婚姻。
没多会儿,禇昑恩再次踏进房间,只是这一次,他鹰眸流转凶光,看简浔的眼神阴鸷得好似想将她撕碎似的。
“那些婚纱照呢?”他问,声音凉得刺骨。
“婚纱照?”简浔挑起声线笑,她又扫了一眼满室残渣,“你脚下,不是么?”
“少给我装傻充愣!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他终于发泄似的吼。
简浔脸色漠然,缓缓,她唇角弯弯,与此时愤怒的禇昑恩相比,安然优雅。
她往他去,却没在他面前停留,越过,径直走去窗前。回头,她冲他笑,“来,到这来,从这里看,花圃里有很不错的景致呢。”
疯疯癫癫!
禇昑恩觉得这样的简浔让他发慌,可他咬牙,还是往她去。
两人凭窗而立,白皙指尖伸出去,指着花圃里一团漆黑的印记,“瞧见了吗?地上那块黑黑的东西?”
简浔的声音真是动听,禇昑恩甚至觉得这是自两人认识以来,最温柔的,最轻灵的,好似风铃叮咚吟唱。
可是,那些与那房间里的婚纱照有什么关系?
禇昑恩挑眉,嘴角紧抿,月色下的脸,难看得很。
简浔轻舒口气,眼睛深处满满全是那团漆黑的焚烧过的遗迹,“你那些宝贝被我烧了,就在刚才,你回来之前,一把大火,我让你们的爱灰飞烟灭!你不是想陪莹莹么?你不是一刻也离不了她么?她快死了,医生说她拖不过两年,禇昑恩,你那么爱她你陪她去啊!”
“闭嘴!”
怒不可遏,禇昑恩倏地掐她脖子。
简浔也不反抗,呼吸上下不得,难受,她微眯起眼。
他的新婚照,那是为冯莹准备的。尽管自己为此开心得睡不着觉!
他的钻戒,也是为冯莹准备的。尽管自己为了追回那枚被抢的婚戒而遍体鳞伤!
他的婚姻,还是为冯莹准备的。尽管自己才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他的爱,统统是为冯莹准备的。他从没考虑自己心情,从没顾忌自己感受。自己的存在, 于他来说仅仅只是替身,影子,是为他和冯莹完成和见证他们爱情的棋子!
简浔觉得自己快死了,脑子里像有一个坏掉的灯泡,一闪一闪。脖子也快断成两截,眼前似有幽冥的火,视线渐渐模糊。
快断了,那根紧绷的弦就快断了。意识消失之前,世界突然明亮,简浔喘息,猛咳不停,力气被抽干一般,软软滑坐在地上。
深深抽气,禇昑恩赤目火红,他高姿态站着,眼神轻蔑,俯视坐地上喘个不停的人,“如果你再诅咒莹莹,简小浔,我会叫你看看究竟是谁先死!”
“死吧死吧,我也不想活了,你有本事就掐死我!”简浔不松口,惹火烟眸像寒冬跳跃的火把。
禇昑恩要很努力,很努力,方才克制掐死这女人的怒意。
待不下去,无法再和她相处,禇昑恩转身就走,不过却丢下一句又让简浔气炸的话,“你尽管烧,底片在我电脑里,就怕你烧不过来!”
余音未落,就见简浔就从他身边擦过,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听隔壁房间传来“呯”的一声。
心脏骤然快跳,禇昑恩追出去,寻声来到书房,就见手提电脑在地上烂成好几块。
鬓角青筋鼓动,禇昑恩几乎觉得怒气都快冲破胸口。
简浔挑衅看他,“我不光烧,我还砸!禇昑恩我告诉你,我简浔就是一个打砸抢烧的恐怖分子,警告过你别惹我,否则我宁愿自己过不好,也绝不让我看不顺眼的人好过!”
疯子,疯子,禇昑恩这下真是暴躁如雷。
他大步冲上去,拖着简浔往卧室走。简浔不哭不闹,安静如同一个没有思想的娃娃。
他踢门,手臂一甩,简浔整个重心全都往浴缸上撞。全身骨头都碎了,神经末梢连在一起打颤。
她疼得咬牙,倔强就是不哼一声,不让自己溢出软弱的呻。吟。
拿起花洒,禇昑恩将她摁来趴在坚硬的浴缸边,简浔动弹不得,她也没有试图动,她只茫然盯着从头上淋下来的水,淅淅淅的流水声,让她有种思绪抽空的错觉。
“是不是非要我这样你才能冷静?是不是非逼我动粗才能制服你?你为什么就不能像莹莹一样乖乖听话!”他在浴缸边,用尽全身力气攥着花洒的手柄,而他此时也弯着腰,和简浔一起半跪在冷硬的瓷地砖上。
好疼好疼,简浔却哼都不哼,她只呆滞望着从发丝间滑落下来,滴进浴缸汇流成一条小流的水。
禇昑恩轻微的喘,他真是恨透了这女人!太烈,太强,一点也不温顺!
“乖乖听话?”简浔轻吐这句话,头发湿漉漉贴在颊面,几乎都快把视线遮挡了。
深呼吸,简浔说,“我要离婚!”
第3卷 第137章 措手不及的意外
水声潺潺,但简浔的声音却清晰闯进耳膜。手劲一松,禇昑恩就那样拿着花洒,怔怔看她被水淋湿的黑色头颅。
“我要离婚离婚,禇昑恩你给我听清楚,我不要再过这种日子,我要和你离婚!”她又突然发狂, 推开身边的男人,把他推开,再也不想和他一起生活。
禇昑恩趔趄后退,花洒落地上,喷力十足的水流把他双脚淋湿,裤管的高级面料倾刻湿濡一片。
“禇昑恩你听好,我再也不要像现在这样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管他什么坚持或者什么面子,我统统不要,我输了,我承受我输了,我输得面子里子什么都不剩,我要离婚。”
当初她怎么就那么固执那么傻,顶着那么大压力把这段婚姻支撑下来。爸爸不要她了,妈妈哭个不停,哥哥也被她的任性伤透了,可她依旧固我。瞧瞧现在,人家根本就是在玩她!还有冯莹,那个总是梨花带雨,温婉可人的女子,她最好的姐妹,口口声声说要成全自己的幸福,结果呢?属于自己的婚戒她照收不误,属于自己的婚纱照她只弯唇笑笑,甚至连姿势也不用摆,摇身一变就成了女主。还有自己的丈夫,这个只能属于自己的男人,她的好姐妹照旧和他眉来眼去,卿卿我我。她这是成全自己么?她根本就是炫耀,是自私,是把自己当猴耍!
所有的一切堆积在一起,像要压迫她的神经,简浔只觉大脑充血,几欲崩溃,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禇昑恩眸惊,双瞳锐利,木头人般站着,“你说过不会和我提离婚!”
离婚?那可不行!
禇昑恩心中加快,这一刻,他居然很怕从简浔嘴里听到这个词。
简浔昂首挺胸,就不垂下单薄的肩头,她全身都湿漉漉的,从头至脚,染上水意的睫毛轻颤轻颤,只那子夜般的狭长眼睛又黑又亮,“当初我的确说过不和你离,但那前提我们要有孩子,可现在我们之间除了利用和恨,其它什么也没有,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能和你离婚?”
看她神色坚决,禇昑恩就觉得太阳穴跳个不停,他长眉深蹙,深吸好几口凉气,方才幽幽开口,“你现在醉着,我不和你吵,等你清醒我们再好好谈!”
颀长身影越过她,禇昑恩往门口走,简浔回头,狭眸大睁,“我没什么和你好谈!在你眼里我虽然不是柔柔弱弱的女生,但并不代表我不知道疼,不代表我不会哭。我不是铁打的,我也有颗容易受伤的心。你不爱我没关系,可你怎么就会以为我被扎着不知道疼?禇昑恩,既然你们这么对我,那我也不要再隐忍下去!反正也没孩子,我和你没什么可谈!”
女人凄厉中刺耳高亢的声音,禇昑恩头痛欲裂。
他五指紧掐手心,真怕自己一冲动又想掐死她!
步子不由自主加快,他一个闪身便不见人影。浴室腾起薄薄雾气,热水哗哗冲在脚背上,整个人好像被蒸熟了一般,尤其眼眶湿得难受。
抬头,简浔咬紧双唇就不眨眼。
不哭不哭,她虽然是婚姻里的弱者,但绝不允许在性格上孬!
凌乱的房间她才没心思打理和整理,就这样吧,反正他们的婚姻都是这样的,乱七八糟,残破不堪。
他又开车离开,应该是去了医院的那个“家”。也是,那么豪华的病房,根本就是情人套间,他哪里会愁找不到睡觉的床?
拖着疲倦又满身是伤的身子上床,居然一下子就沉睡过去。
太累了……
翌日睁眼,极浅极淡的阳光漫过窗户,罩在乌黑光亮的地板上,泛起琥珀般的光泽。如果不是满地碎渣大煞风景,那画面真是宁静美好。
小心避开一地狼藉,简浔洗漱完毕,完全如平常一般拎包出门。
出租车将她拉到公司,茶水间里,周姐见她神色倦怠,凑过来眉来眼去的笑,“脸色这么差?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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