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诡异!
莫非张秘书把早上那通电话在公司里大肆渲染?简浔去看张秘书的位置,没人。
不能乱了阵脚,简浔强迫自己步伐沉稳走到位上。竖起耳朵,她听到外面传来些闲言碎语,断断续续,似乎提到“烂”,“骚货”之类……
心尖一跳一跳,或许真是因为行为有失检点,简浔面红耳赤。
来到茶水间,空无一人,简浔打出电话,没多会儿周圆圆便小碎步赶来。
“哎哟我的天,你个姑奶奶搞些什么名堂?知不知那些人背地里全骂你呢!”急得不行,周圆圆说话如放机关枪,连停顿都没有。
“他们说我什么?”不是吧,那个张秘书怎么到处传话!亏自己之前还觉得她做事谨慎,言语得当,没想到她也是个蜚短流长的人。
水性杨花,不知廉耻,朝三暮四……林林总总,反正在张思思的挑唆下,怎么恶劣怎么来!
那些用语实在伤人,周圆圆没好说出口,她只一脸着急又担忧地看着好友,“浔,你和纪总昨晚是不是真在一起?”
“没有!”矢口否认,就算关系如周圆圆,也抵死不说。
“那打纪总的电话怎么是你接的?当时张秘书摁的免提,你的声音那伙人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你还想怎样狡辩?”她和禇昑恩关系那么糟,情场失意,转而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这样的戏码小说电视里不胜枚举。
原来这样!
简浔恍然为何所有人都用异样眼光看待自己了,她眸光淡淡一闪,挑起眉头,“什么电话?”
周圆圆,……
可怜的圆圆,今天利用你一把,千万别怨我,我也是逼不得已。
按纪亦飞的说法,简浔死不承认自己接过电话,还搬禇昑恩做挡箭牌。自己的好友,亲密无间,周圆圆相信!
周圆圆是个大嗓门,更是个急脾气。不多会儿就冲去大办公室,不允许同事再信口雌黄诋毁好友!
心力交瘁,简浔坐位上,呆滞地看电脑屏。
圆圆说暧昧是男女关系的开始。
婆婆说红蓝颜知己最是危险。
自己和纪亦飞,从昨晚开始,貌似已经不是单纯的上下级和异性朋友。他很有魅力,浑身散发着超强的吸引力,饶是任何女人恐怕都难以招架!
离他远点吧,说是避嫌也好,反正就是不能再靠近了!
简浔心神恍惚,好在整天都没见纪亦飞的人,这才稍稍放松了些。
电话的事之前闹得沸沸扬扬,大家也都捕风捉影,以讹传讹。眼下简浔义正言辞否认,大家想想也是,虽然简助理与纪总平时走得是近了些,但人家毕竟还有那么个优秀的老公。就算她想,老公还不答应呢!
尽管如此,下班,简浔收拾皮包,平时里同事们都会与她笑笑作别,可今天对她都冷淡许多。
与周圆圆不顺路,巷口分别后,简浔拎着她的小皮包,低头,延着地砖的缝,一条线往前走。
不太敢回家,婆婆的那翻话,以及自己失格的行为,都令她无颜以对。
细细濛濛,秋雨飘落。
这是入秋后的第一场雨,简浔抬头,天色阴霾,微凉,肌肤浸了一层的水意。
回家吧,待会儿雨下大了。
飞快去搭地铁,回到家时禇妈妈正做好晚餐。简浔食不知味,随便吃了一些就要回房。刚起身,褚妈妈又唤住她,“小浔……”
“什么事,妈?”妈妈又要说昨晚的事吗?后悔昨晚的放纵,简浔乖乖坐在位上,准备聆听妈妈的教诲。
王珍面色复杂,吞吐了好久,终于说,“小浔,这事昨天就应该和你说了,可电话里你太忙,妈妈没时间。本想晚上等你回来,你又和同事聚会。拖到今早吧,妈妈又被别的事给耽搁了……”
妈妈好奇怪,前缀这么长,她是要和自己说什么事!
“妈,你要和我说什么?”凭直觉,简浔觉得婆婆即将要说的话,很不寻常。
王珍紧了眉梢,容颜凄凄,“小浔,妈昨天有说小恩去瑞士了,当时有些话,妈没好告诉你。”
“怎么了?”婆婆吞吞吐吐,这与禇昑恩去瑞士有关吗?
想到儿子青白的脸和那些惊慌失措,王珍到此时仍心有余悸,“小浔,冯莹走了。”
“啊?”简浔双眸大睁,“妈,你说什么?”
太过惊愕,简浔猛地抓紧婆婆的手,死命地握进掌心,指甲都快嵌进婆婆细腻的肉里。
王珍忍疼,瞥开眼,又期期艾艾说了一遍,“冯莹那孩子,走了。”
昨天儿子大难临头般冲下楼,那时她正和丈夫商量怎么告诉奶奶简浔流产,看儿子惊恐万状,整颗心都提起来了。又问他怎么回事,儿子一声不吭冲到门口。禇爸爸忍不住呵斥他的无礼,禇昑恩这才回头,冲他们悲愤地吼,冯莹走了!儿子腥红的眼中渗出摄人的寒光,满满全是化不开的怨恨。
禇妈妈心底抽痛,她知道,儿子在怨她,怨她逼他回来,以致无法陪冯莹度过生命的最后一秒。
婆婆的话,简浔法置信,双目倏地雾气腾腾,“妈,走了是什么意思?快告诉我,走了什么意思!”
第4卷 第178章 血染的葬礼
冯莹离开了,如她之前梦里所见,双目大睁,表情恐怖!
这些天里,简浔哭得无法自制。冯莹曾向她提到过这个梦境,她说不知道是不是心愿未了,所以才死不瞑目!
莹莹……莹莹……
漆黑的夜,秋雨淅沥,简浔蜷缩在角隅,哭出一汪悔恨的泪水。
冯莹的葬礼很简单,没几个人。碑前,禇昑恩深深凝着照片上笑靥如花的女孩,嘴角紧抿,神情沉默。
湿雨穿花,轻烟缥缈。
简浔一身黑色衣裙,远远站在一株大树下,脸上流淌的分不清是滚烫的泪,亦或寒凉的雨。
简睿在旁边撑伞,也很难过。其实他并不赞成妹妹过来,此时的禇昑恩,估计连杀妹妹的心都有。但妹妹坚持,他这做哥哥的,除了担心,也没理由阻止。
“哥,我们过去。”抹了抹眼角,简浔步子坚决地往前。
简睿皱紧五官,担忧之色延进长眉。
秋雨一缕一缕,如针如丝,飘在发梢上,凝结细小透亮的珠子。
墓前三个男人,肃穆沉寂。
“莹莹,对不起。”语声低颤,简浔抱着马蹄莲在他们身后,泪眼蒙蒙看照片上的漂亮女孩。
紧绷的弦犹如被人挑断,禇昑恩猛地回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狭长鹰眸,像是要把浓重的悲伤和绝望,以及那种至死方休的强烈恨意,永生永世刻在简浔骨头上似的。
“你来干什么?滚,不准你靠近莹莹,莹莹不想见你,我也不想!”莹莹临死之前曾给自己打电话,他却不知道。翻过记录,若不是这女人,就算不能守着莹莹最后一秒,但至少可以说上临别的话。可就是这个打着好朋友旗号的女人,心如蛇蝎,谋杀了他和莹莹的生死之别!
好狠,真的好狠,她轻而易举就把自己完完全全的报复了,不费吹灰之力,把他送进地狱,对莹莹一辈子的愧疚!
越想越气,无法控制,禇昑恩冲上去,力道粗暴地将简浔往后推,“滚!”
他吼,声嘶力竭!
他的速度如此之快,力道实在太大,电光火石之间,简浔被他推了好几米远,跌坐到泥泞的青草地上。
丢了伞,简睿冲过去,“怎样?伤着没?”
他说了等几天再来,可妹妹就是不听。瞧瞧,禇昑恩动手了,如果这里只有他们两人,说不定见到妹妹时就是她的尸骨。想想就怕,简睿小心扶她,“我们走吧!”
双腮挂满长泪,简浔在哥哥的搀扶下颤微微起来,抬眼,雨幕中愤怒至极的男人双肩轻颤,看得出来他恨不得掐死自己。
冯思成一动不动站着,看简浔双瞳幽深。楚楚可怜的简浔,杨钢脸上极快闪过一丝不忍,他往前几步,站好友身侧,“昑恩,小浔也只是想来送莹莹最后一程,二十几年的感情,这又是在莹莹的墓前,你控制一下,不要这个样子。”
“不要她假好心!”禇昑恩目眦欲裂,“如果不是这女人,我会守在莹莹身边陪她走完最后一程,如果不是这女人,莹莹临终叫我名字的时候我也不可能接不到她电话。是这歹毒的女人把我和莹莹逼成现在这样!现在她还来做什么,看我们笑话?要想表达伪善的关心或内疚?简小浔,少他妈恶心,滚,你站在这都是对莹莹的玷污!”
他又欲冲上去,杨钢手快,双臂紧紧缠他肩头,“昑恩你别这样,莹莹看着呢!”
恨!
禇昑恩双拳死命的握着,指尖几乎都快折断一般,长眉斜飞入鬓,拖延着浓浓戾气。
锐利眼风似刀,简浔不寒而栗,因为愧疚,因为害怕,瑟瑟发抖。
“昑恩,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自己无法饶恕,可我只想送送莹莹,求求你,让我留下来吧……”他脸上尽是阴狠之色,简浔不知道自己要怎样做才能柔化他此时的怨恨。
妹妹凄楚的模样,简睿心里发哽,换平时,他一定冲上去和禇昑恩大打一翻。可这一次,除了陪妹妹难过,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谁让她来的?”冯莹的尸身在瑞士火化,除冯思成及杨钢外,禇昑恩并未告诉任何人,可这个女人怎么知道?
杨钢?
眉角一挑,禇昑恩凶恶着那双淬火的眼,好似要吃人一般,森然看身侧的人。
“不是我。”下意识的胆颤,杨钢摇头。
“是我告诉她的。”身后乍然响起冯思成的声音,禇昑恩回头,不可置信。
“为什么让她来?”觉得她的出现伤害了冯莹,禇昑恩咬牙切齿。
“莹莹活了二十几年,就她这么一个好朋友,我想,莹莹也希望小浔送她。昑恩,死者为大,杨钢说得对,莹莹还看着,就让她送莹莹一程吧。”
凄雨绵绵,他的声音不大不小,荡进简浔心底,更是令她痛苦地悲啭哽咽。
妹妹哭得声音都哑了,简睿心疼,他也看禇昑恩,“我知道小浔做了对不起你们的事,但请看在冯莹的面上,就让小浔送送她吧。小浔没有恶意,只想送冯莹一束她最喜欢的花。”
“呵……”默默听完,禇昑恩竟低低地笑,“好朋友?她有什么资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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