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姐妹说着话打发了会儿时间,俞青的手机就响了,她连忙拿过来不用看屏幕就接起来兴高采烈地低低喊了一声:“老公。”
虽然她声音很小,但一边的俞欣还是听见了,嘴角的弧度还未敛起,神色便黯了黯。
没几秒钟,俞青说:“好,马上就下来。”
然后挂了电话,在俞欣脸上亲了一下,就冲了出去。
听见关大门的声音,她回到自己的房间,走到窗前,看见她穿着一双拖鞋跑了出来,一路冲到那人面前,像是已经很久未见,思念至极,她直接一头扑进了那人的怀里。
她静静看着,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地捏紧了衣角……
——
冯子繁被俞青撞得退后了一步,差点撞到了身后的车上,等站稳时,怀里已经多了一个冒冒失失的笨蛋,气喘吁吁地还把脸埋在他的衣服里。
他将她拉开,笑了笑:“我又不会跑,急什么?”
她瘪嘴:“这两天你去哪儿了?”
冯子繁没回答,而是低头看了看她的拖鞋:“穿着拖鞋就跑出来了,也不怕别人看见笑话你。”说着就将她拉到车边,打开副驾驶座位的门。
俞青看了看,没有马上上车,而是拉着他钻进了后座,将门一关就坐在他腿上,搂着他笑。
冯子繁好笑:“今天怎么了?这么高兴?”
俞青抱上去,在他耳根后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特别想你,老公,你什么时候接我回去?”
“别人都想回娘家,你却等不及的跟着我回去。该不会是受虐了吧。你妈还在生气吗?”
俞青摇头,只说道:“其实我妈心里肯定是想我和你过得好,只是见不得我受伤而已。而且她这两天还问我什么时候要孩子,说暂时指望不上我姐,就只有指望我了。还说我这个年纪生出的小孩最聪明了。”
冯子繁搂着她,温柔地回应:“嗯,我们努力。”
两天不见,俞青似有很多话要说,噼里啪啦地说着不肯停歇。冯子繁也静静听着,是不是回应两句,话都不长,但却不灭她的兴致。
但俞青还是发现,他现在更多只是安静地陪着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时不时还会贫两句。
两人就这么在车上坐了一个多小时,冯子繁就催着她回去。俞青赖了半天,两人亲了一会儿,才肯跟着冯子繁下车。
只是还未走几步,突然灯光大亮,一辆车从路口开了进来,寻了一个地方停下,角度正好面对着他们,车子的大灯射过来,俞青觉得刺眼连忙往冯子繁这边躲。
但奇怪的是,那辆车始终没有灭灯,就这么一直亮着。
冯子繁眯着眼看了看,大概看清了里面坐着的人。他不动声色地推了推俞青:“回去吧。”
俞青不舍地轻轻抱了抱他,才放手跑了回去。
冯子繁看着她进了家门,而那辆车也熄了灯光,摁了一声喇叭他才收回目光,走过去开门上了车,开门见山的对驾驶座上的男人淡道:“这么晚了,你是冲着我,还是冲着青青过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有些读者可能会觉得俞青立场不明确,还在没从过去走出来。
但傅显有一句话说得很多,他们毕竟这么多年感情,而俞青当初和冯子繁结婚,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情势所逼,而非因为爱上了冯子繁才结的婚,心里多少会有些遗憾。所以会难以释怀,或是不够果决也很正常,但好在她被冷风吹了几个小时后脑袋也明白了,从这一章可以看得出,她对冯子繁的态度是有一个质的提升的,有点像很多年前她对傅昊的那种感觉了。这一章没有修改,明天晚上更新的时候会返回来看一眼,可能会小修一下句式什女的楼盆丈全亦丈田祷曰也妻
第36章
第四十二章
两年前那件事发生之后;傅旻找过冯子繁两次,一次是他从s市赶来;打听到他在哪里,寻到后上去就是两拳;还有一次,是他们婚后,他出差来c市待了两天,临走时去找过他。
第一次;毋庸置疑,那是维护尊严和自己女人该做的举动。第二次;他在冯子繁的公司门口堵人,然后将他带到大桥上;两个男人吹着风;抽着烟,却是一句话都没说。
临走时,他问他:“你娶青青是为了负责任?”
冯子繁笑笑:“这话我要是承认了,懂点人心儿的都不会信。傅旻你是个聪明人,更何况都是男人,我对青青什么样儿只怕你早就看出来了,又何必多次一举这么一问呢。”
傅旻不语,片刻后将烟头扔掉,转身上车:“好好对她。”
那时候他即使不甘心,但他是真的觉得没可能了,他也在强迫自己放手,祝福她。
可事实上,不到两年的时候,他一步步地泥足深陷,几乎把自己淹死在了对她的思念中。当疲软的心恢复了往日的生机,那些互相折磨的日子,幻化成内心的疼痛时,他便知道,以为没有多爱了,其实从未变过。
只是一切都已晚,他这样一遍遍对自己说着,他不想再去破坏她的家庭,但没想到,前几天机缘巧合之下,他听说她曾流过一个孩子?
按时间来算,那个孩子毫无疑问是他的。
当时他就懵了——他们曾有一个孩子?她曾怀过他的孩子?
即使已经不存在了,但他似感觉还有什么东西牵引着他们,那一份牵引,扯着沉痛的往事,也应该系着他们的未来。
其实,他们本不该就这样结束的。结婚了又怎样?时经两年,他已然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更何况,曾经阻碍他们的一切很快就会消失,等一切事成,大不了他就带着她走。
他觉得自己疯了,脑袋里全是这些不合乎常理的思维。但他还是这么做了,拾起与她的回忆,准备好步步进攻。
她二十八岁这天晚上,他是站在她和冯子繁新婚房的楼下给她打的电话。她不说不在家,事实上那扇窗户的灯光也的确是黑的。那么该去哪里找她的?
他想试一试,于是就驾车去了俞家外。
果然,见到了她,只是那一瞬,他来的目的便临时改变了。
“本来是想找青青的。”他看向身边的男人:“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说完就驱车去了那次的大桥上。两人从车上下来,桥下已结凝的湖面由下而上冒着冷息。他们手杵在围栏上,傅旻抽出一根烟递给他,冯子繁摆摆手:“气管不好,戒了。”
傅旻便自己叼进了嘴里,点燃,吸了一口:“和青青在一起久了,有一点特别不好,会变得很婆妈,遇事不敢拼命,怕一旦出点什么事儿,没人照顾她,也怕看到她的眼泪。”
冯子繁柔和地扬了扬嘴角:“再没见过比她更爱哭的女人了。”
“她有时候也像一个老妈子在你耳边念叨,最擅长撒娇掉眼泪这种软磨硬泡的伎俩来让你不得不答应她某件事。呵……有一段时间我总是在想,她就是一只小妖精,专门来降人的。不过,说实话,和她在一起其实挺累的。”
冯子繁补充:“但又舍不得放手,宁愿这么累着。”
两人沉默了下来。冯子繁望着远处黑漆漆的地方,而傅旻则是低头抽完了一根烟,徐徐吐出,看着白烟飘散。
他说:“我想要回她。”
冯子繁不带情绪地回答:“青青不是我从你哪儿借来的东西,你没资格跟我说这话。”
傅旻侧脸看着他:“你他妈别再装了成么,你们发生关系那晚倒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以为我心里真没点数?我今儿跟你说这话,不是征求你的同意,只是通知你一声。”
冯子繁微微低头,他侧脸望着桥尽头的繁荣城市,仿是被什么笼罩住了一样,只留下迷蒙的一片霓虹灯光。他又想起了赌城,那种冒险的刺激氛围,一如当年他人生中最大的一次赌博一样。
他沉凝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道:“过段时间我要出差,至少一个月时间。如果你能带走青青,我会尊重她的决定。”
傅旻没想到他会这么决定,不禁怀疑道:“你是不够喜欢她,还是太过自信?”
自信么?
冯子繁掩在阴影处苦涩一笑,他没有,一点都没有。
他想,这个男人有一句话说得特别对,和她在一起久了,就会变得特别婆妈。
——
俞欣回到租的房子,仅一天时间,家里已经变得乱七八糟,卧室里,男人光着身子还在睡觉。她一把掀开,一脚将人踢下床:“滚蛋!”
苏光文就是这样迷迷糊糊地把她毫不留情地撵出了门,楼梯上还有中年妇女刚好下来,见到他半裸的身子,捂着眼睛叫唤着跑了回去。
苏光文这人脸皮是厚惯了,只是敲了敲门,求情地喊:“宝贝,开开门,我得穿条裤子再走啊。”
过了一会儿,门猛地推开,重重地撞在他的鼻子上,随即一条裤子扔了出来。
外面总算是清净了,俞欣换上家居服,套上手套开始收拾家里,心里暗暗想着,下次一定要换把锁!这个想法源于她在垃圾桶里看到一个用过的套子,又看了看沙发,觉得特别脏。于是干脆把沙发毯扯下来连同垃圾扔了出去。
无力打扫干净后,她洗了个澡,从衣柜里拿出几个月前,苏光文献宝似的拿来的文件袋。她把里面的照片倒出来,一张张看完,然后又整理好放回了文件袋,塞进了包包里。
她拿手机拨出去一个电话:“苏光文,让你做件事,帮我查一查裴雪这几天会去哪儿?”
——
俞青下午没有课,她去了趟菜市场,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出来,直接回了家。
打开门的时候,家里安安静静的,她以为冯子繁没有在家,又见冯子繁的医生走了出来,见到她喊了一声:“冯太太。”
俞青放下东西,一脸紧张:“子繁怎么了?”
“之前的感冒一直没好,不知道为什么前两天突然又严重了……”
兴许是听见了声音,冯子繁在里面唤了一声:“青青?”
医生摸了摸鼻子,补充了一句:“输了几天液,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既然冯太太在家,那我就先走了,液瓶顺序在桌上,从左到右还有三瓶,拔针也是极简单的,冯先生曾经自己单手都拔过,可以让他教教你。”
俞青边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