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他回去的路上,他睡着了,到了后是送他回来的职员叫醒他的。他用手抹了下脸,下车拎出行李箱再向车里的人挥了下手,然后走进了小区。
开门进去久违的家,第一眼,他就觉得干净宽敞了许多,家里的文件整齐的叠放在原位,他扔进洗衣筐里还来不及洗的衣服也已经洗好干干净净的叠进了衣柜,而他书桌上喝过咖啡的杯子,还有到处摆放的资料,全都收拣了起来。
打开冰箱,原先早已被他接连几天半夜掏空的冰箱,如今却是摆放得满满的,拿出一些来看,并且全都是她的摆放习惯,食物的日期也是最新的,看来才刚来换过。
他侧椅在冰箱门上,低头看着手里的饮品,嘴角不禁扬了扬,滑出一丝暖意。
之后,他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出门时,却不比刚才的疲惫,而是精神奕奕地开车去了老地方。
在s市的时候,他忙得不可开交,很多时候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时间打。但好在,老太太,冯子琳以及俞欣都会不时地跟他说说这边的情况,但为免给她压力,他也时常叮嘱他们,不要再劝说什么,一切顺其自然。
只是纵然心态再怎么好,只要稍有闲心,心里最无力的地方,就开始无边无际的想念。
想她在他工作时,为他定时沏的每一杯茶,或是泡得每一杯淡淡的咖啡;想她总是为了他的身体,所费尽心思熬制的每一碗汤;还有想她温润的身体,伏在他耳边说话时软软的声音,使坏时傻气的笑声,以及一声声,足以勾他心魄的那句“老公”。
太多,他想念的实在太多。
所以他有时会想,自己真是中毒至深,只要她稍微狠点心,说不定他真的会死。
那晚冯子繁心情不错,手下的人都看出来了,于是各各都来敬酒,他也不推拒,没人喝了一杯后,还拿了一瓶子站起来,搂着秦屿的肩膀对所有人说:“经过这次劫难,今儿在这儿的都是患难兄弟,大家伙儿跟着我和秦屿去s市待了那么久,我俩儿心存感激,之后还有些后续需要大家,所以在此,我和秦屿敬大家。”
说着,自己则仰头吹了起来,秦屿也寻了一瓶,不甘示弱地喝起来,气氛瞬间被炒热,整个包厢里和气融融。
后来冯子繁和秦屿都喝醉了,安排了两个还算清醒的男人分别送他们回家。
送冯子繁这位,将冯子繁放到床上后,见着家里没有人,就拿他的手机给老板娘打去了电话。
冯子繁半夜里睡得不安稳,胃里翻江倒海的,他迷迷糊糊地翻身抓着垃圾桶吐,吐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人开了灯,然后待他差不多后帮他翻了□。
当时他意识很薄弱,微微睁开眼,模模糊糊地看见有人拿了水来给她漱口,然后又拿了毛巾帮他擦了擦上身。而他只觉得像是看到了自家老婆,但总觉得看不真切,于是用手去抓,摸到熟悉的触感时,心头忽地一松,困意重重袭来,他又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他回想起来,第一反应以为是自己做了梦,半夜三更的,她怎么可能回来?
但见着身上的衣服被脱掉,而垃圾桶里的垃圾袋已经被换成干净的,床头柜上一杯已经冷却掉的水,已经洗干净了晾起来的他昨晚穿的衣服……
他不得不相信,她真的来过。
之后的十几天里,他又开始忙于公司经过这次大伤之后的调整,试图在最短时间里恢复元气。
然而,这十几天里,每隔两三天,他一回到家,都能看见家里微妙的变化,比如更干净整洁了,比如他换下来的衣服又洗了晾起来,比如,冰箱里的存货又填补和替换了。
抑或是,桌上不时会放着一锅还冒着烟的汤,旁边放着一个碗,以及一只调羹……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的课程突然取消了,所以有时间准时更新了。
两人下一章见面了哈。
另外有妹子说俞青矫情了,其实我想说她只是还需要缓冲,毕竟真相之后,吵得要死要活或是直接翻脸离婚其实不太现实,而且就真的狗血了。然后我又考虑到,如果只是冷战几天,然后又对冯子繁像以前那样,就显得太没个性和原则,而且太没心没肺了。
所以才会处理成俞青对冯子繁压抑着感情,不过两人之后见了面应该会好很多。
等会修河蟹,看到更新可以不用理会。
第70章
第七十八章
俞青听了两个星期的胎教音乐;小宝宝似乎很喜欢,每次都会给出一些小小的反应。俞青特别喜欢宝宝有动静的时候;所以即使那些音乐并不好听;她也会多听听,或是声音调小;把耳机放在肚子上。
她也开始看一些胎教的书籍;学习怎么抚摸孩子;学习怎么跟宝宝说话,抑或是怎么辨别孩子的身体部分在什么地方。
俞欣偶尔过来时;看见俞青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然后摸着肚子一个劲儿的傻笑,就会对俞妈开玩笑说:“妈,你瞧,你女儿严重中毒了。”
俞妈笑:“那是你不知道当妈的感觉。”
过了会儿,俞妈忽而又想起什么来,板起脸问她:“前两天我让你大姨给你介绍的相亲对象,现在怎么样了?”
俞欣一听,边嚼着苹果边往外走:“挺好的挺好的,还在接触呢……诶,我爸呢?我去找他回来吃饭。”
俞青吃晚饭后总是要出去走走的,有时去公园里走走,有时就到书店里坐坐。她尽可能地避免吵杂拥挤的地方,因为现阶段宝宝的听力已经很好,会吵到他。
当然,她隔三差五地都会回去新房看一下,打扫一下什么的,或是拿些衣服。
也不知道是不是冯子繁故意的,每次她回去,无论待多长时间,他都不会出现。许忠蕊也说,秦屿近段时间也很少去找她,不过听说他们的事情也快要忙完了。
这些情况,似乎周围的人都比她要清楚得多。某天下午,俞妈忽然问她:“子繁什么时候来看看你和孩子啊?”
俞青吃着葡萄,目光盯着电视,漫不经心地回答:“不知道。”
过了会儿,俞妈又小心翼翼地问:“要不我把你房间的床单换一换?”
俞青脸上仍是么诶有多大反应,俞妈等了会儿,见她还是没说话,俞妈便自作主张地拿出干净的床单去换了。
后来俞青还发现,冰箱里多了许多水果和存货,大多都是冯子繁爱吃的东西。
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在客厅里坐着,俞欣和俞妈在房间整理小宝宝物品,说话的声音却若有若无地传出来。
俞欣说:“您和我爸倒是挺想得开的,跟没事人儿一样。”
俞妈叹了口气:“还有什么办法呢?知道真相后,你爸恨得直跺脚,拿起棍子就想往冯家冲,最后还是被我给拦下来了。要说恨,我也恨那小子,不过你妹这情况,我们得多往大局上考虑吧。我和你爸要是再闹一闹,揪着那些事不放,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到时候青青日子就难过咯。”
随后又说道:“青青还在沨镇的时候,冯子繁来负荆请罪,当时我和你爸也是瞅着那孩子挺有诚意的,虽然以前做了那种事,但好在也是一心一意地对青青,更何况出了这种事,冯家日后肯定也是不敢再亏待青青。最好呢,两人能在孩子出生前和好如初,我和你爸也就放心了。其他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俞青在外若有若无地听着,而后觉得眼睛有些酸涩,便将电视的声音调大了些。
——
俞青再见着冯子繁,是家里老奶奶的寿宴上。
老奶奶一个人住在老城区里,今年七十八岁高龄,身子骨已经不是很好了,也不知还能再度过几次寿宴,所以趁她还走得动,还笑得动,就将老奶奶接到家里,将关系甚好的亲戚们也都请来,热闹热闹,让老奶奶高兴高兴。
因为头上就只剩这一位老人了,觉得难得,就去买了一套大红色的衣服给老奶奶穿上,准备晚饭后大家伙儿一起拍个照,那时老奶奶往主位上一坐,笑得眯起了眼,看上去要有多喜庆就又多喜庆。
所以说,还是那句老话: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老太太是寿宴头一天晚上被接来的,一进门,就响起和俞爸一种调调的笑声,只是不如前几年那么洪亮了。
还没换上鞋,就看见挺着肚子的俞青准备站起来迎接她,忙摆手:“青儿,青儿,我的青儿,坐着坐着,别站起来。”
老人慌不忙地走过去拉着俞青的手,左看看右看看,高兴地不得了:“曾孙啊,曾孙啊,我也算膝下有福了,还能等着看曾孙一面。”
俞青忙笑着说:“岂止一面,您还能看着他长大娶媳妇儿呢。”
老人笑得合不拢嘴:“老咯老咯。”
后来老人问起那位只见过几面的孙女婿,一家人打了会儿哈哈敷衍过去,只是俞妈而后又说道:“放心,你孙女婿孝顺着呢,明儿一定来贺寿。”
俞青在一边笑容僵了僵,但很快又恢复了回去,然后说道:“是啊,他明天一定来。”
她虽这么说,之后却没有给冯子繁打电话通知一声,因为想想也知道,赶着通知他的人多了去了。
第二天,邀请来的亲戚们都远道而来,俞家不大的地方很快就坐满了。老太太坐在上座,大伙儿老的少的都围着她,说些好听话逗老人家笑。
俞妈自然是最辛苦的一位,不仅要招呼着,还要准备饭菜,俞欣在帮忙打手。
至于俞青这位勉强已经能称之为煲汤方面的好手,却连厨房都不能踏进去,嫌弃她的大肚子特别碍事。
俞青觉得客厅里拥挤,还有长辈在抽烟,只好去院子里挺胎教音乐。
不一会儿,许忠蕊和秦屿也来了,提着贺礼,正好看见俞青坐在不远处的公椅上,于是唤了一声后就走了过来。
俞青看着秦屿屁颠屁颠地跟在许忠蕊身边,不禁调侃:“秦子,我老奶奶过生日,你来做什么啊?”
“我又不不是没见过老人家。”秦屿侧眸看了眼许忠蕊,然后嬉皮笑脸地说:“再说了,有我在多好,肯定锦上添花,要多热闹就能有多热闹。”
俞青笑,就听见许忠蕊不冷不热地说了句:“反正就是哪儿有热闹就往哪儿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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