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在一直想方设法地强大自己的实力。很显然这一次她的婚事,皇兄的真正目的也是为了巩固自己的皇权,当然了,也是为了成全她。谁叫她那时候鬼迷心窍了,一根筋地就看上了宇文厉。结果走到现在这一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终于把自己陷进了进退不得的困境。
皇兄虽然疼她如珠如宝,但是馨雅公主知道,如果她要悔婚,皇兄是决计不会同意的。姑且不说这样做,有损北越国的颜面,而且很有可能一个处理不好,北越和南华便会从此交恶,以皇兄的为人和谨慎,无论如何是肯定不会同意帮她退了这门亲事的。如今,唯一的可能便是要靠她自己。既然不想嫁,就必须在大婚之前自己给自己找一条退路,并且这条退路还要名头好听,不会影响到北越国和南华国的交好关系才行。
先前馨雅公主想着纠缠北塘诺,也就是云子夜,其实就算得上是一条好退路。只要云子夜愿意帮她,她便可以以在不是她愿意的情况下清白的身子被云子夜看了去,已经不适合嫁给宇文厉为由退了这门亲事。虽然其实她的清白之身早就给了宇文厉,但是她相信宇文厉不会戳穿她,因为宇文厉自己也有见不得光的把柄在她手上,宇文厉也会担心他如果宣扬出去她未嫁就已经失了清白之身,那她也会报复他,让世人都知道他成了太监的这一事实。
正因为她和宇文厉彼此都有把柄在对方手上,所以她才不能通过直接威胁宇文厉退婚,并且另辟途径,云子夜便是她当时想到的一条出路,并且差一点她就成功了。可恨的是,孙由由那个贱人关键时刻跑出来横插一脚,不然的话如今她哪里用得着烦躁苦闷地在这里喝酒买醉?还有,要是当初孙由由没有执意与宇文厉和离,那就一切事情都不会有了!都是因为孙由由这个贱人,她才会落到如斯田地!以至于她北塘馨雅在这儿凄凄苦苦,孙由由那个贱人却甜甜蜜蜜,小日子过得滋润!
“贱人!贱人!”馨雅公主认定一切都是孙由由造成的,心里恨不得能够杀了孙由由泄恨。“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一定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啪的一下,馨雅公主阴沉着脸将桌上的酒罐抛落在地面。罐碎成片,酒溅四处。浓浓的酒味弥漫在空中。
对此,旁边伺候的宫人们都情不自禁地瑟缩了一下,更低垂下了头。
就在几个宫人忐忑不安,生怕馨雅公主会将内心的忿恨和怨毒发泄到她们身上的时候,外边忽然不情不愿地快步走过来一个宫人,大概是她怕极了馨雅公主,过来之后并不敢进凉亭,而是在凉亭外边站定。“公主,外边来了个公公,说是南华国夏侯皇后派来的,请公主进宫一趟,说夏侯皇后有事要嘱咐公主……”
“哦?夏侯皇后派来的公公?”一身酒气熏天的馨雅公主听了宫人的汇报,先是神情有些迷茫,待反应过来,神情立刻变得激动。“什么公公?就是阉人一个嘛!太监,阉人什么的,让他们统统去死!不要在本公主面前提起这些不男不女的阉人!还有,什么夏侯皇后?也让她去死好了,本公主讨厌死她了,才不要去见她……”
馨雅公主这会儿喝得有点醉,再加上方才想起孙由由的刺激,整个人就像颗雷,谁点燃,谁就倒霉。赶巧,现在宫人口中提到的公公和夏侯皇后就踩到那颗雷了。所以她才会开口说出让那公公和夏侯皇后去死这样毫不客气的话。
在馨雅公主心里,孙由由如果是导致她落到现在这个地步的祸源,那么夏侯皇后就是其中的帮凶。要不是夏侯皇后当初那么卖力一心一意要宇文厉娶她,就不会有什么圣旨赐婚这样的狗屁事儿了,那她现在要悔婚就容易简单多了。对于夏侯皇后,馨雅公主如今只有满腔的怨愤,哪里还会记得当初其实是她自己故意接近和讨好夏侯皇后,故意在夏侯皇后面前不经意流露出对宇文厉的爱慕之情,这才使得夏侯皇后想到了要撮合她和宇文厉。至于馨雅公主会那么反感和激烈听到公公这个字眼,不用说自然是联想到了宇文厉现在成了太监的事实。
“公主……”旁边的几个宫人被馨雅公主的话吓得差点连魂儿都没有了,下意识地就跪成一地。要知道这里比不得北越国,这里可是南华的地盘,馨雅公主在别人的地盘开口说出让别人国家的皇后去死那样大逆不道的话,要是不小心被人听到,夏侯皇后追责起来,不仅馨雅公主讨不到好,她们这些近身伺候的宫人听了不该听的话,下场绝对难逃一死!
这些天,馨雅公主的表现宫人们全看在眼里,心知馨雅公主是因为不愿意即将到来的与南华国厉亲王的婚事,又没有办法拒绝才会变得暴躁易怒什么话都敢说!有时候整个人甚至还会疯言疯语!说起这些,宫人们就实在不懂了,为什么馨雅公主当初明明是一百个愿意和厉亲王的婚事,可自从那天晚上外出赴宴回来之后,一切就变了!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先是害怕不安得连觉都睡不好,甚至是不敢睡。好不容易状态好了一些,却变得不准任何人在她耳边提起厉亲王,提起两人间的婚事!眼下,大婚逼近,馨雅公主更是变得像被恶鬼缠身一样,一刻也不得安宁!
“没出息的奴才,怕什么?有事不是还有本公主在吗?”馨雅公主瞧不得身边伺候的宫人们因为她说了让夏侯皇后去死那样一番话,就一副胆战心惊仿佛捅破天了的怕死样,忍不住就破口大骂。
“公主息怒!公主息怒!”宫人们才不管馨雅公主要怎么说她们,只要馨雅公主不再当着她们的面说出像方才那样大逆不道的话便可以了!因此,不管馨雅公主怎么破口大骂,她们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只一个劲儿地重复“公主息怒”这四个字。
宫人们的表现,馨雅公主看在眼里自然是气得不行,可也不能拿她们怎样,终究她们什么都没做错,而且这几个宫人都是她从北越精挑细选之后带来的,人数上就那么几个,处置一个就少一个,想到自己日后还得继续生活在南华国,南华的奴才用着再怎么好也终究比不上从自己国家带来的用着顺手和忠心!因为这个原因,馨雅公主虽然气愤到底也只是破口大骂一顿便了事。
至于夏侯皇后相请一事,馨雅公主在酒意渐渐清醒之后,虽然心里不情愿,到底还是没敢和夏侯皇后撕破脸,因此打发了那前来通知的公公现行回宫告知夏侯皇后她随后便到之后,回了房间,在宫人的伺候之下一番梳洗装扮,便坐了马车出发前往南华皇宫。
到了南华的皇宫,见了夏侯皇后,夏侯皇后也就是眼见宇文厉和馨雅公主的大婚马上就要到来,作为准婆婆和过来人,生怕馨雅公主有什么不懂和做得不好的地方,提前叫她进宫提点一番,什么事情该注意,什么事情不能做等等。其实大婚上的事,本来就会有专门的宫嬷事先给馨雅公主讲解和提醒,大婚当天也会陪着馨雅公主直到最后的一刻。
夏侯皇后还要故意把事儿揽上身说一遍,无非就是想让馨雅公主知道,她这个婆婆可是很高看馨雅公主这个儿媳的意思,送了馨雅公主几套做工精致价值不菲的金镶宝石,金镶翡翠的头面首饰。另外还问了馨雅公主身边缺不缺奴才伺候,要是缺她这个做婆婆的可以从凤仪宫调几个能干又忠心的到她身边伺候。
馨雅公主本就完全不想提起三天后的大婚,面对夏侯皇后的好意热情,自然是笑容勉强。两人没聊多久,馨雅公主便以身体不适为由,从夏侯皇后的凤仪宫退了出来。
因心里烦闷,馨雅公主这次进宫身边倒是一个宫人都没有带。刚才她跟夏侯皇后辞别,夏侯皇后见她身边无人,也有问她是否需要安排个人送她回去,馨雅公主本就不耐烦应付夏侯皇后了,自然不会接受她的好意安排。因而从凤仪宫出来,馨雅公主都是一个人。
原本是要直接出宫的,然而走着走着忍不住又胡思乱想,然后不知怎么的就迷路了,竟然走到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偏僻冷宫。
因着不是自己熟悉的北越皇宫,馨雅公主忽然间就有些慌乱。又见这么一处宫殿荒草杂生,宫门半开半闭,上边写着‘湮冷宫’三个大字的匾额歪歪斜斜,布满了蜘蛛丝,似乎风一吹就会掉下来那样。看着这么一处似乎是好多年都没有光顾过的深宫冷殿,馨雅公主不由地联想到了皇宫禁地那些阴暗龌龊的辛密事儿。这样一处冷宫,说不准就是曾经某位圣眷正宠的妃子的宫殿,却因犯了事儿被处死,或者是被人栽赃害死,死不瞑目怨气冲天,致使她住的宫殿经常闹鬼,自从便再也没有人敢靠近她住过的宫殿,久而久之这地方便也跟着没落荒废,到最后谁也不敢提起,更别说靠近这样一个地方。
馨雅公主这样想象着,忽然一阵风刮来,阳光当空照的情况,那风拂面竟然给人一股阴森森的凉意。馨雅公主忍不住一个抖索,这下馨雅公主真的要被吓到了,慌忙转过身要离开。身后是一条两边长满了半人高花木的小径,馨雅公主依稀记得她来的时候似乎走的就是那条小径。于是想都未想便朝着那条小径跑去,谁知跑得太急,一个不注意竟然栽了跟头,整个人跌趴在地上。
馨雅公主痛得眼泪都出来了,却因太过害怕,愣是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正要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往前走,却不想才抬起头,身子未动,视线透过小径两边长着的半人高的花木空隙冷不防地看见一身黄色太子服的南华太子宇文毓,一脸小心谨慎地往不远处那个荒废的宫殿湮冷宫走去,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一个唇红齿白,面相清秀可人的年轻太监。
一个太子带着一个太监大白日的跑到这人迹罕至的深宫冷殿,还一脸小心谨慎生怕被人看到的样子。无意间看到这一幕,馨雅公主一时间忘了害怕,只存了满心的狐疑。直觉宇文毓和那太监必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却万万没有想到宇文毓好男风那方面去。本来生在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