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颜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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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颜男子-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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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纳西索斯式的自我陶醉与欣赏中,总之对于自己之外的事,丧失了一切兴趣。”
  看来,恋爱能让人变成诗人,失恋却可以让人变成哲人。
  “所以结论是,总编,当你遇见那个值得你爱的人,你还会疯狂地想结婚。哪怕你爱上的是洛丽塔还是威尼斯的绝世美少年。”
  “那么确定?”刘益彰的声音半是玩味,半是调侃。
  “我确定。”
  “要不,我们来打个赌?”
  “可以啊,赌注是什么?”
  “嗯,这个不好说……在承认自己输了的时候,对方最需要的一件东西。不管那是一辆车,还是一栋房子。怎么样?”
  “呃,可以接受。不过要有个时限,三年内,怎样?”
  两人击掌为誓。

  别误会

  十一 
  原来这世界上还有比停电的雨夜更无聊的事,那就是陪一个宅男做运动。
  眼看篮球场上的聊天越来越有刹不住车的趋向,雅衷实在受不了了如此蹉跎生命,于是拖着刘益彰转战商场。
  刘益彰出门就把衣领拉高,围巾围严实。雅衷也自觉走在他一臂远的地方,便于被人发现时迅速散开隐蔽。
  坐办公室的人,十个有九个有肩颈腰椎地方的毛病。听同事说有种项圈对缓解肩颈疲劳预防颈椎病很有效,雅衷早就想买了,所以这次一买就是三个。
  “怎么买这么多,送礼吗?”
  “对啊。我一个,我妈一个,再给你一个。”
  “哦,原来我也有份。”刘益彰一看那丑丑的塑胶项圈的样子,很不给面子地没有表现出多大热情。
  “反正是冬天,放在里面又没人看得见!对你好又不是害你,别唧唧歪歪了。不用谢!”雅衷挑了一个白的给他。“过来,戴上!”
  刘益彰伸着脖子不情不愿地让她摆弄。
  忽然,雅衷神色一变。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她一个箭步冲到刘益彰身后,赶上一个匆匆离开的矮个小青年,伸手就从人家裤兜里掏出来一个皮夹子。
  售货员惊了,顾客们愣了,刘益彰毛了,旁边两个正在看鞋的女学生也傻了。
  学生甲对学生乙说:“那不是你的钱包吗……”
  雅衷头也不回地把钱夹扔给后面的女生,继续跟那小青年大眼瞪小眼。
  瞪了一会儿,那小贼心虚了,拔腿就跑。雅衷想追,被刘益彰拉住,只好作罢。
  两个学生对雅衷千恩万谢地走了。刘益彰却不高兴了。
  “太危险了,万一有同伙在附近,你会吃大亏的。”
  雅衷满不地晃晃拳头:“他们做坏事都不怕,我见义勇为怕什么~!”
  刘益彰拿她没办法。从来没见过这么鲁莽的女人。虽然也许该被称作勇敢。
  回到家,小曾正趴在沙发上哼哼唧唧。这阵子訾曰把工作室里的女人当男人使,男人当畜生使还不算,连曾导课余时间都被拉来跑腿送饭出外景,在创业之初就充分暴露了资本家的冷血和唯利是图。
  资本家现在正扛着电话很豪迈地站在一边,一脚踩在曾导背上,一边粗鲁地踩啊踩,一边扯着嗓门嚷嚷:“过年都不回家你跟哪儿野呢?!你还真翅膀硬了想断绝关系了是吧!我可告诉你,爸他这几年身体都快被你气出病来了!”
  大概是那边把电话挂了,訾曰气鼓鼓地嘟囔了一句“逆子”,扔下电话又继续狂踩曾导的小腰边踩边掐腰狂笑:“怎样,舒服吧?哇哈哈哈,看我如来神脚!”
  曾导这娃儿从下命苦,小时候就没了爹娘,前不久又没了相依为命的奶奶,现在还被媳妇这么践踏。这经历真够大旱三年六月飞雪的了。
  雅衷看不惯,挑唆他谋反:“曾导,这样不行,你要翻身,翻身啊!”
  曾导闻言,唔唔地点着头,深以为然。然后,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朝上,接着在某人的脚底下哼哼。
  这一对儿,真是绝配。
  訾曰撂了电话,打着官腔对雅衷:“我说,咱工作室虽然开张还不到一个月,但是在最高指挥者,也就是老板我的英明领导下,终于也盈利了!所以呢,我决定,趁着年底,咱内部领导阶层出去乐呵乐呵~!”
  还领导阶层呢,全工作室正规编制就五个兵,七八条枪,就这几个毛人里还再分化出阶级,敢情訾曰还是一官僚资本主义的余孽。
  “哦,那啥,我委托给你劝劝安排了。”雅衷兴趣缺缺。本来嘛,聚会这事儿,不是吃就是喝,再不就是唱点歌。实在无聊得紧。
  “感谢组织对我的信任!”訾曰收起肚子敬了个礼,又补充道:“不过我有两个小小的要求……”
  “说!”只要不触动自己的利益,雅衷还是很好说话的。
  “那啥,我听风声你跟你们社那总编好像关系不错哈……”
  “嗯?”
  “我的意思是说,你们总编,那是屹立在中国时尚界的一尊大神啊,咱不为别的,就为了咱工作室的平平安安大吉大利,也得好好膜拜膜拜不是——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到时候我把曾导也带去,省得冷落了他……”
  “CUT——!谁告诉你我跟他很熟了,就是熟你以为人家有时间搭理我们这种不成气候的小庙啊。我看你是想名正言顺带曾导去,所以才要我顺便拖上他吧?!”
  主谋訾曰哑口无言,脸上眼泪汪汪地扮可怜,脚上却偷偷加力,压迫小曾。
  从犯曾导立刻蹦起来端着老师的架子打圆场:“雅衷听老师的话啊,訾曰这也不是为了大家好嘛,你就说一声成了咱皆大欢喜不成咱也不勉强是吧,但是你这明明有能力做贡献却不做,你说说你这是什么思想什么觉悟……”
  雅衷深吸一口气:“……给我麻溜点儿说第二点!”
  訾曰:“那啥,为了最后有人买单,我还得请一个人……就訾言……”
  雅衷面无表情:“好!那我更没意见了,反正有他没我。”
  訾曰那表情都快哭了。这次是真的了。
  “你们这是怎么了啊,都不能好好儿的吗。訾言自从出了国,说不回家就几年几年的不回家,现在爸都被他气病了;你俩从小玩儿得多好怎么打都不散伙的人,说不理就要眼不见为净,你们真要能老死不相往来了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这成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们就不能别扭了安生过日子行不行啊~!”
  曾导默默爬起来抱住訾曰,拍着她肩膀假哭着陪她。唉,被带坏了。
  从小到大,訾曰装哭的时候多,真哭的时候少。可她真哭起来了,比一般人还有威慑力。雅衷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知道訾曰是希望她跟訾言和好,但打了骂了都好说,只有这种不知从何说起分不清该谁原谅谁的情况,最难掰扯。
  最后雅衷还是妥协了。
  “好吧,你说怎样就怎样吧。我尽量配合就是。”
  丫头破涕为笑,欢欢喜喜下通知去了。
  第二天雅衷上班,停车场里遇见了刘益彰。不知为什么,和他混熟了以后,遇见他的频率好像高了不少。
  当时还有别的同事在,大家一起跟总编打招呼。刘益彰板着脸微微点点头,很威严很强势。
  雅衷一群人走在他后面,刘益彰一边埋头摆弄手机,一边很器宇轩昂地进了电梯。雅衷注意到,他走路姿势好像和平时稍微有点不一样。正想问呢,就听手机响,来了一条信息:昨天果然扭到腰了……你要怎么赔!
  雅衷憋笑憋得辛苦,想一想,正好邀他去年终聚会。
  没想到他答应得倒快,都没给雅衷劝他反悔的机会。
  聚会的地点选在刘益彰不熟的地方,所以雅衷在酒吧门口等他。
  夜里冷,呵气成霜,雅衷一边缩着脖子,一边跺脚一边四处张望。
  不想,没等来刘益彰,先等来了不想见的人。
  那人从红色跑车里滑出来。看见雅衷,脚步慢下来。
  雅衷别过头,装没看见。
  那人说话了。“给,礼物。”
  雅衷扭着头不看,僵了半天,脖子都酸了。终于扛不住微微瞥了一眼。只一眼,就再也移不开视线。
  “‘浪漫的心’,签字笔,笔身树脂,心形镂空花纹镶嵌琥珀和钻石。全球限量发行四百支。”雅衷做过文具设计师,知道它的价值。
  雅衷摇摇头:“我已经不做设计师,也好久没有写过字了。谢谢。”
  “是回国时带回来的唯一一件礼物。那时我们还没这么僵。但是我不知把它塞到哪儿去了。所以到现在才给。就当我当时就给了吧。现在你是把它扔在路上踩碎了还是怎样,都不关我的事了。”
  訾言把笔塞进她手里。
  雅衷拿着,摩挲下它细腻地花纹,狠狠心把它塞回他手里:“那现在我把它还给你了。现在我们早就说好不见面了。”
  “不见面是你说的,我没说过。但现在你又跟我见面了,还跟我说话了。所以我就当是你原谅我了,所以我再把它还给你了。”
  雅衷鼓着腮帮子瞪着他。哭笑不得。
  “你三岁吗!搞什么啊!”
  訾言反而笑开了:“生气就好,我就怕你对我不理不睬。”
  “你……!”雅衷气结:“你错了!”可是到底哪里错了,她又说不出。
  正纠结间,一辆银灰色奔驰开过来。刘总编驾到。
  等他下车,訾言已经溜了。留下雅衷拿着那烫手的奢侈品,不扔显得自己没气节,扔了偏又舍不得。
  刘益彰过来时,脸色不怎么好看。雅衷赶紧收拾自己的情绪,过来招呼他。
  “总编好,总编辛苦了~。那啥,您腰好点儿了没?”雅衷痞子兮兮地请安。
  刘益彰解颐一笑。雅衷松一口气。
  “你该给我买根腰带而不是项圈。”
  “那您项圈戴了没啊?”雅衷笑嘻嘻得去拉他大衣领子。刘益彰急忙拨开她手拉紧衣领。“天冷呢!别闹腾~!”
  訾曰嚷嚷着喝红的啤的不过瘾,要喝白的。曾导怕伤身,好说歹说改成和黄的(老酒)。訾曰嘴利,酒桌上劝酒所向披靡。不过这回,刘益彰牌大,可以软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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