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不肯流露出跟她有所亲密的态度,冷梅心里微微有些不太舒服。她扫了安在涛一眼,低低道,“今晚一起吃饭吧?我昨天买了排骨还放在冰箱里还没做 其实冷梅是昨天买了排骨准备跟安在涛一起用餐,但安在涛却晚上没有回来吃饭,让她兴味索然就也草草吃了一碗面条就作罢。 安在涛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两人并肩出了楼洞,外面,安在涛的司机黄韬与冷梅的司机大老李正在面对面站着抽烟。见到两个领导一起出来,就赶紧掐灭了烟头,恭谨地各自为自己的领导打开了车门。 两人上了车。安在涛的车在前,冷梅的车在后,一前一后出了小区的大门,却开始分道扬镀。冷梅有些奇怪地往后瞥了一眼,“安县长的车怎么往后面跑了?难道他今天不去上班吗?” 司机大老李笑了笑,“冷书记,我听老黄说,安县长要先去马主任家里接上马主任。然后再去县府上班。” 冷梅眉稍一扬,心里分明就产生了一些异样的情绪,她低低道,“马晓燕?马晓燕已经开始上班了?” “嗯,听说是的。县府那边的人说,是安县长要求的,说是县府办的工作太忙,暂时呢,先让马主任上半天班,在机关上呆一上午,然后下午就回家休息了”大老李一边开车一边说着他刚刚从黄韬那里打探来的消息,“马主任救了安县长一命”安县长肯定是觉得马主任身体还没有养好,就临时让车去接她上班吧。” 冷梅哦了一声。就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 作为一个堂堂的县长,如果没有马晓燕舍身相救的这一“故事”在,安在涛去接自己的女下属上班,肯定会引起某种非议的。但是现在不同,一来马晓燕是奉命带病工作精神可嘉,二来对安在涛有恩,安在涛对她表现得稍稍“关心”一下,也属于人之常情。 再说了,这事儿肯定也不会外传,会控制在一个很小很小的范围之内。 但冷梅心里却觉的有些“不妥”但具体“不妥”在什么地方,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反正,一想起安在涛亲自去接马晓燕上班,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安在涛的车直接开进了马晓燕家居住的楼下,马晓燕正盈盈站在楼下等着。见安在涛的车过来,她笑吟吟地就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位置上,然后车就飞驰离去。 马晓燕的妓子苑青霞从阳台上看见了这一幕,不由回头来艳羡地冲着自己的婆婆道。“妈,咱们家晓燕我看是因祸得福了,安县长亲自带车来接她上班呀”啧啧,晓燕真是有福气,俺就只能骑自行车上班,哎,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马晓燕的妈妈瞪了自己的儿媳妇一眼,嗔道,“你这孩子,咋老是这么多怪话,你可别出去乱说!人家安县长是考虑到晓燕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养好,这才照顾她一些 苑青霞嘻嘻一笑,“好了,俺不说了还不行?妈,俺上班去 。 说完,苑青霞也抓起自己的包包,推门出去准备上班去了。两口子并不太常住婆婆家。但这一段时间因为马晓燕需要人照顾,两口子才又搬了回来。 在县府机关大院门口放下马晓燕,安在涛坐车直接就去了归宁酒业公司。今天上午,他要代表县政府参加归宁酒业公司与古兰春集团公司代表的谈判。这已经是谈判了,如果在股权设置的问题上再谈不拢,恐怕以后就没的谈了。谈判破裂,投资化为泡影。 李杰带着归宁酒业公司领导班子的全体成员,已经等候在大门口。安在涛下了车,一边跟李杰等人握手寒暄,一边发现归宁酒业公司如今似乎有了一些细节性的变化。譬如大门口的两个石狮子不知道在啥时候给弄走了,公司大院内外也变得非常干净整洁。 安在涛知道。这应该是李杰到任后的“整顿”使然。心里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就大步走进了归宁酒业公司的办公楼。在李杰几个企业领导的陪同下一路直奔会议室。 会议室里,古兰春集团的代表早已等候在里面。这一次来归宁洽谈投资事宜,古兰春公司方面来了一个副总王悦带队,一共来了四个人。 古兰春集团是国有中型(二)企业(正县级企业)改制而成,是国有控股企业集团。王悦也是当地组织部任命管理的副处级干部。再加上人家是投资商,心底本就颇有几分底气。所以,王悦见了安在涛,根本没有太过恭谨的态度,只是站起身来主动上前去跟安在涛握了握手。 “安县长,这位就是古兰春集团公司的副总经理王悦同志。”李杰个绍道。 安在涛呵呵一笑。“王总,欢迎啊。贵公司来归宁投资,我作为地主,早就该过来跟王总见见了。抱歉抱歉,最近县里工作实在是太忙!” 虽然同为处级干部,只有半级之差,但一个是县长,一个是企业副总,这中间的差距却是大了。安在涛面上虽然客气;但神色间却还是保持应有的矜持。 “久仰安县长的大名了,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俊彦!”王悦嘿嘿笑着,紧紧地跟安在涛握着手,又一一给安在涛介绍了古兰春集团谈判代表团的其他成员。无非是古兰春集团总部企管、财务方面的一些中层管理人员。 安在涛坐在会议桌的中间位置,默然不语,静静地听着双方针锋相对的谈判交锋。听了半个多小时,他也基本上弄清楚了古兰春集团方,侥们坚持的兰个、原则非常坚定。没有丝放弃的可能旭士刚沂公司的董事长必须由古兰春集团派出、董事会成员里必须由古兰春集团占多数席位、新公司的财务总监必须由古兰春方面委派。 决策权,财权。股权,都由古兰春方面来把握。看得出来,这应该是古兰春集团公司高层的集体决议,并非是王悦个人的意见。 如果按照古兰春集团方面的“原则”答应了他们的这三个条件,新公司就毫无疑问地成为了古兰春集团的子公司,而千亩酒业基地就异化成为古兰春集团在归宁县及其周边区域的生产加工基地。他们的这个。算盘,打得不可谓不精明。 不要说县里不会接受。就算是归宁酒业方面也接受不了。归宁酒业在千亩酒业基地项目上投入巨大,不仅欠下巨额的银行贷款,还将数年来的企业积累资金全部甩了进去”如此种种,岂不是白白辛苦一场为别人做了嫁衣? 但不答应古兰春集团的这三个条件,人家就不会同意投资,这一次的合作就要流产。而此时的归宁酒业,已经没有财力再继续维持千亩酒业基地的建设和运转了。一旦这个项目功亏一篑,前期的投入就全部血本无归打了水漂。 单单是接蟾而至的银行追债,就足以压垮才刚刚缓过一口气的归宁酒业公司了。而很显然。古兰春集团就是看准了归宁酒业的这一道软肋,态度才会这么强硬。 李杰左右为难。心烦意乱。他坐在那里,与参与谈判的归宁酒业的一个副总刘昌质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苦笑了一声,“我说王总,你们这是在逼我们上吊哟!这个工程,我们公司前期投入巨大,前前后后已经有近2个亿了,折算成资产的话,也理应由我们公司控大股”。 王悦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安在涛,见安在涛神色平静,没有发言的任何迹象,就笑了笑。“李总,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们这个项目之所以投资这么大,根子在于你们的投资不规范,就整个项目本身而言,你们的工程设计很不合理,造成了太大的无谓的资金浪费”如果是我们来运作的话。这个项目的前期投入起码可以降低三成!” “当然了。这走过去的事情了,已经形成了既定事实,咱们都没有办法改变了。我们两家之所以能够坐下来谈判,我认为目的都是一致的,将这个项目盘活,避免更大的浪费”现在的情况,大家都很明白,我们来归宁投资是冒着极大的风险的。而我们公司方面之所以坚持要控股,主要走出于决策经营管理方面的考虑!说白了吧,我们公司总部认为。归宁酒业的管理模式相对比较落后,如果新公司继续交由你们来负责主导,前景堪忧啊!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这一个多亿的投资岂不是打了水漂?” 王悦说话很不客气。尽管他说的是某种事实,与古兰春集团相比,归宁酒业在管理模式和管理文化方面前要落后得多,但被人家当面说到“痛处”上,李杰等公司领导的脸色顿时就变得极其难看。 其实,古兰春集团方面,王悦等人的耐心也几乎要消耗殆尽,所以说话也就不怎么客气了。这一次的谈判,是最后一次了。昨晚,王悦已经跟总部一把手通过电话,达成了共识,如果归宁酒业方面再不让步,他们就立复打道回府。毫不犹豫地取消这一个投资计划。 “李总,请恕我直言。与其让这个项目成为半拉子工程。你们的投入血本无归,何如你们再退一步?我们相信,在我们古兰春集团先进的管理模式运作下,新公司将来的发展前景还是非常看好的!到了那个时候,贵公司只是坐享其成,还有啥不知足的?”王悦缓缓说着,做着最后的努力,“董事会功董事,我公司占4席,贵公司占3席。董事长由我公司委派,副董事长由贵公司委派,总经理由贵公司高管担任,甚至整个经营班子里你们的人都可以占多数,但财务总监却要由我公司派人出任,,个人认为。这已经是比较合理的方案了,我们已经表示出足够的诚 李杰心里叹了口气。这算屁的诚意?你们控股你们说了算,再加上又控制住了财务权力,我们派出去的总经理还不就是一个陪衬? 他犹豫了一下。下意识地望了望安在涛。 咳咳! 安在涛干咳了两声。笑了笑,“王总,按理,这是你们两个企业间的谈判,我这个做父母官的不好参与。但是呢,我也想提一提个人意见,呵呵,仅仅是个人意见,不代表归宁县政府,只代表我个人 王悦心道。无论你说得天花乱坠,我们也有一定之规。他笑道, “安县长请讲。我们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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