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觉得眼前的情况真的很诡异,克利斯多夫夫妇真的订了这个包厢要举行结婚纪念派对吗?但,为何到现在还不见人影?也没有其它的宾客出现?
「洁西卡,你先别急嘛!再等个几分钟,克利斯多夫先生就来了,你敬他们夫妻一杯再回去也不迟。来,先暍杯清酒暖暖身子吧,纽约的深夜真是冷死人了!虽然这里有暖气,我还是觉得很冷呢!」
「我……」芙湘努力地想找借口。「那么,我先去化妆室。」她打算一直在外头等到克利斯多夫夫妇真的出现后,再进入包厢。
「好啊,也可以,不过洁西卡,你先陪我喝杯清酒吧,这酒的味道真甘醇。而且你别担心,日本清酒酒精浓度不高,不会害你暍醉的。」
朱利安硬把一个小瓷杯塞到芙湘手中,里头装的是清酒。
「我……」芙湘犹豫地瞪着杯里的酒,她实在很害怕这个色迷迷的老板,更不敢在他面前喝酒。
「快喝啊!」朱利安催促着。「暍些酒暖暖身子,然后你可以去化妆室补补妆,待会儿再进来吃他们夫妇的蛋糕。」
看来自己如果不先喝下这杯清酒,胖老板就不放她去上化妆室了,跟他继续独处一室更加危险……芙湘无奈地想着,反正只是一杯清酒,的确醉不了人。眼前她还是快点暍下这小杯酒,然后躲到化妆室去比较安全。
「好,我喝。」她慢慢把杯中的液体全喝下去,便抓着皮包站起来。「对不起,我去化妆室了。」
望着芙湘匆匆步向化妆室的背影,包厢内的朱利安脸上浮起诡异的笑容。嘿嘿嘿!她终于喝掉那杯酒了!
今晚的一切全是骗局,根本没有什么结婚纪念派对,克利斯多夫夫妇也绝对不会来这间日本料理店。
因为他知道上晚班的卡洛琳今晚请假,所以,对芙湘美貌觊觎已久的他便精心设计了这个骗局。
他先是打电话到餐厅订好包厢,接着,他故意拾出芙湘敬重的克利斯多夫先生做幌子,把她骗到日本料理店。
至于跟在一旁的赛门很好打发,方才那通电话根本是假的,他知道赛门的妻子怀孕了,所以,只要说他的妻子肚于突然疼痛,赛门一定会立刻狂奔回去的。
就算事后赛门发现自己被骗了,朱利安也有恃无恐。现在外头失业率那么高,赛门又要养家活口,他就不相信赛门敢跟自己翻脸而丢掉饭碗。
那么,就只剩下洁西卡和他两个人了,哈哈哈!
芙湘喝下的那杯清酒看起来只是一小杯酒,其实早已被他动了手脚。
方才芙湘一脸担忧地跑到包厢门口,要赛门小心开车,车速不要太快时,他就神不知、鬼不觉地由口袋内拿出一小包粉末,偷偷混在那杯清酒中。
无色、无味的强烈安眠药,再加上酒精的挥发,他相信芙湘走不到化妆室门口就会醉倒了。
嘿嘿!
至于他强暴芙湘后,根本不必担心她会控告他,因为他相信绝大多数的女孩在遇到这种事后,为了面子根本不敢声张。他会安排一栋华屋给她,叫她乖乖当自己的情妇。每天也不用辛苦打工了,只要好好地服侍他就行了!
嘿,他坚信人在异乡,无依无靠的芙湘就算一开始会不甘心而不从,但到最后还是会同意的。
哈哈,他觉得自己这个计划真是太棒、太完美了!
朱利安挂着邪笑起身,他要赶快到化妆室门口抱住那快昏倒的小美人,然后,把她抱到自己的车上直驶饭店,接下来,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哈哈哈哈……
第五章
头好晕、好晕!
芙湘痛苦地扶着墙壁慢慢往前走,奇怪,自己只不过喝了一小杯清酒,怎么会晕成这样?
她努力地深呼吸,试图让脑子清醒一点,但没有用,头晕更加剧烈!
更可怕的是……眼前的景物开始旋转,好象整个屋子都在旋转,她连站都快站不稳了……
怎么会这样?芙湘惊惶地拍打自己的脸,要自己清醒一点,宋芙湘,你不能昏倒!不可以!
同一时间,通往二楼的楼梯走下几位男士,为首的竟是霍剑渊。
他一下楼便看到站在前方那个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女孩,虽然她身子靠着墙壁,长发也盖住了大半脸颊,但,他还是第一眼就认出她——宋芙湘。
鹰眸冷冷地眯起,她怎么会在这里?而且,看起来像是酒醉,不……像是快昏倒的样子。
他对一起来聚餐的医界好友说:「我遇到朋友了,你们先回去吧,明天见!」
「好,明天见!」一群年轻医生穿上大衣,离开日本料理店。
虽然告诉自己根本不用去管那个姓宋的女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霍剑渊的脚步还是往前一窜,在芙湘即将倒地之前牢牢地抱住她。
他厉声问着。「宋芙湘,你醒醒,你怎么了?」很奇怪,她身上的酒味不浓啊,怎么会醉到快不省人事的地步?
「我……」眼皮好重好重,芙湘勉强地睁开眼睛,她想,自己应该在作梦吧?或是真的出现幻觉了……只有在梦中,剑渊才有可能再抱她。
「剑……剑渊!」她露出一个恍惚的笑容,但随即又拍打自己的脸,喃喃自语。「醒醒!醒醒!快……醒……」
最后一个「醒」字都还没说完,强烈药效便完全发作了,她两眼一闭,软软地倒在剑渊怀里。
「宋芙湘!」霍剑渊低吼着。「喂,醒醒!你给我清醒点,宋芙湘!」
举目望望四周后,他懊恼地叹口气,无论如何,他还是无法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拦腰抱起芙湘,他快步走出日本料理店。
就在霍剑渊把芙湘抱上自己的车,并驾车离去的同时,一脸淫笑的朱利安也走出包厢,打算到女用化妆室前去找应该已经昏倒的芙湘,再带到饭店好好地一逞兽欲。
但,化妆室前没有芙湘的身影,奇怪,他下的那个安眠药很强啊,再加上酒精的催化,宋芙湘应该走不到两步就会倒地才对。
不甘心的他大胆闯入女用化妆室,哼,就算她倒在里面,他也要把她抱出来,直奔饭店!
他才一推开化妆室的木门,一位站在洗手枱前补妆的女客立刻吓得大叫。「先生,这里是女用厕所耶!你快出去!」
「我、我……对不起!」色大胆小的朱利安很怕被当成色狼痛殴一顿,只好掰出谎言。「我太太说要来化妆室,却进来好久都没有出来,我很担心她,所以才会……」
「你要找的人不在这里。」女客很不满地瞪着他。「我一直站在这里补妆,很清楚都没有人进来,不信你看!」
她连续推开三扇虚掩的门。「看清楚了吧?里头除了我之外没有其它人。喂,你再不走我就要大叫色狼了!」
「好好,对不起,我走、我走……」朱利安眼看化妆室里真的没有芙湘,只得连声道歉后退出来。
气死了!气死了!煮熟的鸭子竟然就这样飞了!那个应该昏倒的美人儿到底跑到哪去了?难道真的教她逃了吗?朱利安气得直跺脚。
霍剑渊驾着车,以眼角瞥向后视镜。宋芙湘就躺在后座上,已昏睡得不省人事。
他的浓眉紧皱,非常不满意自己的所作所为。他根本不用去管这个姓宋的女人到底发生什么事,宋家的人遭遇越凄惨,他就越应该拍手叫好才对。
尽管心底这么想着,但,他就是无法丢下她不管。
算了,眼前最重要的问题是——他要把宋芙湘载到哪里去?
她醉昏了,而且,根据他身为医生的判断——芙湘身上酒味很淡,却会醉成这样,很可能是被下了药。
谁对她下药?意图是什么?突然有一把怒火直往脑门窜,但霍剑渊又冷冷地提醒自己:不关你的事!不管这个姓宋的女人是不是差点就被强暴了,都与你无关。
早在宋华泰无耻地陷害父亲那一刻开始,他跟宋家就势不两立,这笔不共戴天之仇,他绝不能忘!
心好烦、好闷!剑渊索性把车停在路边,冷静地想目前最重要的问题——他到底要把地带到哪里去?
她昏睡成这样,他相信绝对叫不醒她,无法问出她的住处。那么,难道他要带她到自己的家吗?
不!
他断然否认这个想法,严厉地提醒自己:霍剑渊,你别忘了,她是宋华泰的女儿,绝不能让她踏进霍家一步,污辱宋家的门楣。
他知道从某些角度来看,芙湘是无辜的,毕竟当年陷害父亲的,是宋华泰,与还在念高中的芙湘根本无关。
但,父亲死得那么冤,如果他不跟宋华泰的女儿断绝往来,他怎么对冤死的父亲交代?
好乱……重重地一拳敲在方向盘上,一个念头闪过他脑门——找找芙湘的皮包吧。也许会有她住处的线索。
他的手伸到后座,把芙湘背在肩上的皮包拿下来,打开后,检视里面的物品。
大皮包里装了几本有关艺术的书,上头印着「纽约艺术学院」的字样,宋芙湘在这里就学?
他不会感到惊讶,毕竞,芙湘从小就展现惊人的艺术天分,她的画作他总是有权第一个欣赏,两人窝在宋家的画室里,欢笑声不断。他还时常充当她的画作模特儿……
停!不准再想以前的事,霍剑渊冷着眼,继续寻找他要的东西。
翻过一串钥匙、文具用品后,他终于找到一封信,发信住址来自台湾,收信人是宋芙湘,那么,上头的住址应该就是她在纽约的住处了?
看着一连串的英文字,霍剑渊的眉头又不自觉地攒起,她住在这个地区吗?为什么?
这一区的治安虽然不是最差的,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堂堂副主席的女儿为什么要屈就在这么危险的住宅区?
而且,她为什么穿得这么单薄?纽约的秋末很冷,她为什么穿上看起来根本没什么御寒效果的旧大衣?难道她的家人没有提供金钱支持她?
那么,她那天会出现在自己的家里帮佣,也许真的不是戏弄他,她是真的在打工,她需要工作!
为什么?他实在想不出家世显赫的芙湘为何要这样做?
丢下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