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茹假意地:“不行。”
“我帮你还不成吗?”东林急了,他小时候就尝过妹妹任性的苦头,搞不好老太婆又要跟老头闹个天翻地覆,这不是影响家庭的团结与和睦吗?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笑,带着胜利的喜悦:“这还差不多,还不快去!”
他边走边说:“你得帮我一个忙。”
她放下小杰,牵着他。“说吧。”
“打听个事,”他笑着问,“近两周,咋没见你那位好同学到咱家玩?”
“哪位?”
“就那位……”他有些结巴,“头发……身材……”
“许鸢罄吧?”
“对呀,”他吃惊地,“你咋知道?”
“我是你老妹咧!”她一针见血,“你那点鬼心思……喜欢人家,自己告诉她呀,还国际刑警、大英雄呢,说句话都不敢?”
“老妹呀,”他讨好地笑,“我去说总是……”
“都什么年代了,还要我去说?我可告诉你,许鸢罄可是我们学校里有名的大美人,既漂亮又贤淑,追她的人可排着队呢,你要是晚了,后悔莫及哟。”
“哎呀,你哥内向嘛,”他搓着手,“这不要你帮忙吗?”
“跟我贫嘴一套又一套,”她揶揄地笑,“真上台面就蔫了?”
“我怎么能跟你比呢?”他急,小声嘟噜,“脸皮跟老城墙根似的。”
“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脸,”他捂嘴,赔笑地,“像一朵盛开的玫瑰花。”
“好吧,”她拿出手机,“我帮你约她,你要怎样谢我?”
他拍拍小杰的脸,“我不是在帮你马大哥洗冤吗?”
他还真懂事,改口称马克扬马大哥。她拨号:“喂,老死党,咋不给我打电话?哎呀,有人要请我俩看音乐会,对,后天晚上西班牙国家音乐团,猜猜,是谁?我说呢,真是心有灵犀?好吧,我哥来接你,行,我也来,你不怕我当电灯泡?好,好。”
身陷黄河(1)
分局是一栋十层楼高的白色建筑,雄伟庞大,庄严肃穆,一排排法国梧桐挺立在它的四周,生气蓬勃,楼门的正上方是一颗硕大的国徽,耀眼而醒目。五楼的案情分析室里,重案组的全体人员正在开会。十几个人围坐在椭圆形桌前,侯队长正在发言。
“这个案子是近几年来我市发生的重大案件之一,局领导非常重视,派钟副局长亲自坐镇指挥。下面请钟副局长指示。”
钟副局长矮矮胖胖,白白净净,穿着整齐的警服。他站起来,举起右手,做着手势要大家安静。他说:“这是一起恶性杀人案,犯罪分子手段之恶劣残忍,实属罕见,其影响之大、之广、之坏不容乐观。它使那一带的市民人心惶惶,我们必须限期破案。下面请侯队长作案情分析。”
侯队长站起来。诚如向东林描述,他高高瘦瘦,鹰钩鼻子,但是他腰板挺直,精神抖擞,容光焕发,说话铿锵有力。
“死者叫罗惠娟,女性,23岁,边西市边西人,于本月二十一日晚,也就是昨天晚上七点三十分到楠东,入住红豆旅社307号房,从旅社登记簿上查到,她是昨晚八点四十左右进住的,今天上午九点左右,她在房间里被人杀害,是掐死的。从现场分析看,死前被人用极度手段摧残,并被强奸。我们在死者身上发现有精液状的液体,已送人民医院DNA检测中心测验,以确定犯罪人身份。
“犯罪嫌疑人,马克扬,男,31岁,记者,曾发表过多篇小说和文章。据他自己讲,他应罗惠娟之约,到红豆旅社从她那里取资料,上午九点四十五分左右到旅社,到时,罗惠娟已死亡。但有目击证人称,在上午八点四十左右已见此人到旅社,这正好与死者死亡时间相吻合。被发现时,他正在死者房间。现已被带回局里协助调查。
“目击证人一,王桂碧,女,48岁,红豆旅社三楼服务员。据她称,当时犯罪嫌疑人马克扬正要离开现场,被她堵在房里,她当时大呼‘杀人啦’,随即拥出许多房客,当警察到时,她指认了马克扬,并称,马克扬在八点四十左右已到现场。
“目击证人二,武国伟,男,26岁,长得五大三粗,边西市边西人,一个月前到楠东打工,据称,红豆旅社的老板也是边西人,所以,留下当保安。据他讲,今天上午八点四十左右,马克扬从他眼前上的楼。他的指认与三楼服务员王桂碧的说法相吻合。
“目前为止,犯罪嫌疑人对以上指控一概否认,坚称他是九点四十五分左右到的旅社。”
“他有目击证人吗?”钟副局长问。
“没有。”侯队长答,“这人很嚣张,极不配合,他说,‘查案、找证人是你们公安局的事,我只提供线索。’并一再要求跟他的上级联系。”
“这人是记者,我们得慎重。记住,我们的办案方针是……”
十多个警员一起答:“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钟副局长笑:“严肃点。”
侯队长:“这个我知道,只是这电话?”
“审完后让他打。”
“行。”侯队长道:“我们这就去审讯室?”
“行。”钟副局长起身。
“小周,小陈,”侯队长招呼着两小伙子,“你俩一道来,小陈记录。”
一行三人来到审讯室,侯队长坐在审讯桌的正中间,小周、小陈分坐两旁。马克扬被提了进来,他略显疲劳但并不沮丧,神情也很自然,嘴角略微上翘,似有嘲弄之意。他坐在审讯凳上,学着香港影星的腔调,调侃地:“阿SIR,你们弄错了。”
侯队长并未理他的茬,一本正经地:“姓名?”
马克扬很不耐烦:“你们不是问过了吗?”
“老实点。”小周厉色道,“你放明白点,这是什么地方?由你如此嚣张?”
“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马克扬立即抢回,正气凛然。“可是,它不该我来。”
“你怎么来了?”小陈道,“我们公安局不会乱抓人。”
身陷黄河(2)
“不是请我来……协助调查?”
侯队长正色地:“是协助调查,希望你配合。”
“这架式,”马克扬并不买账,“是调查还是审讯?”
侯队长:“你以为呢?”
马克扬:“我要我的正当权利。”
“你以为这是你家?”小周道,“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小周还要继续说什么,侯队长举手阻止,语调平和地:“我们就是要把这案子弄清楚,所以要问你,这是正常程序,希望你配合。”
“我没有犯法,”马克扬道,语调也很平和。“这是圈套和陷害。我要求与我社的领导和省纪委领导通电话。这也是我的合法权利。”
“你以为抬出省纪委就能吓唬人?!”小周盛气凌人,“省纪委很大吗?”
马克扬嘲弄地:“你以为呢?”
“就凭那两人的指证,”小周道,“我就可以定你的罪。”
“是吗?”马克扬不屑地,“定罪,好像是法庭的事吧?在改革开放的今天,我国可是在加强法治。”
“……”小周还要张嘴,侯队长举手,再次阻止。
“马克扬,”他语调还是很平和。“我希望你能理解。有人指证你,我们就要调查和取证,这是正常程序,也是办案的基本要求,希望你能理解、配合。”
“我不是也跟你讲过,这是圈套,是陷害。”
“就算是圈套陷害,”侯队长耐心地,“你也得给我们讲讲前因后果吧?”
“前因后果我早已给你们讲过了,可你们不相信,所以,”马克扬坚持道,“我必须得给我的领导打电话,你们不能剥夺我这权利。”
“我也得请示领导。”侯队长起身出去。
“你这人可真嚣张,”小周说,“记者就了不起吗?”
“不是记者了不起,”马克扬道,“是正义和公正了不起。”
“收起你的正义公正,”小周不耐烦地,“正义公正是你说吗?老实交代,你到那儿去干什么?”
“采访,取资料。”
“没有杀人?没有强奸?”
“没有,我到那儿时,已经那样了。”
“可有人指证,你一小时前已到那儿了。”
“这是诬陷。”
“嘴硬吧,”小周狠狠地,“我总有办法让你开口讲实话。”
马克扬:“知道什么叫拭目以待吗?”
小周被呛得怒火冲天,喘着气,鼻尖上一颗醒目的黑痣如一只小苍蝇随着喘气在扑腾扑腾。
“你……”他用右手食指指着马克扬的鼻子。“我看你能嚣张几时!”
侯队长进来,对小陈说:“把他的手机给他。”马克扬接过手机拨号。
“有几句话我得说在前头,”侯队长一板一眼,“你不得小声讲话,不得说暗语,更不能串供,我们得在这里监听。”
马克扬看着他,微笑,继续拨号。
“嘭”地一声,审讯室的门被闯开,进来一个年青警察。
“队长,”他喘着气,递给侯队长一张检验单。“不能让他打电话。”
侯队长一摆头,小周、小陈立即从马克扬手中抢过手机。
“马克扬,马大记者,”侯队长将那张检验单竖着举在他眼前,一改平和的语调,语气中充满讥讽与蔑视,“这是刚从人民医院DNA检测中心取回的化验单据,留在死者身上的精液与贵大记者的DNA完全吻合,也就是说,这些精液就是你射的……我看你还嘴硬!”
“这,怎么可能?”马克扬张口结舌,呆立当场。
爱恨交加(1)
彻夜未眠的林思雨挂断电话后,因为向倩茹的态度而失落——尽管她们简单交流的语气很融洽也很热情,但那份尴尬同时传染了她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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