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倪初现(1)
在分局案情分析室,武国伟尸体的照片就摆放在王副厅长的面前,这是边西分局刚刚传过来的。为了解案情,王副厅长与省纪委安全处姚处长再次亲临分局。武国伟死时的神态竟然与周刚死时的神态惊人地相似,大张着嘴,似在说什么,圆睁的双目写满惊恐与不解,而且都是一刀毙命。唯一不同的是,武国伟裸露着身体,一丝不挂,而且被洗刷干净,而周刚却穿着整齐的警服。
下午,武国伟的表弟回家为母亲拿衣物,发现了他的尸体,就立即报警,边西警方很快便查明了他的身份,这不,案发现场的照片已摆放在王副厅长的面前。
“这显然是同一人的手法,”东林向两位领导作了简要汇报后,继续分析着案情。他说,“是谁呢?段达明?现在看来段达明的嫌疑最大。边西公安局的分析也是这么认为,因为这一命案与段达明以前犯过的命案手段极为相似。那么,段达明为什么要杀周刚?杀武国伟?杀周刚是因为马克扬的儿子认出了他就是绑架者之一,杀武国伟是因为他的身份已被戳穿,警方很快就会找到他们。在他们的背后有一只幕后黑手,杀掉他们就是为了保护这只黑手,只有他们死了,这只黑手才会真正安全。这只黑手是谁?他下一个将杀谁?”
“薪虞铃,”侯队长说,“因为薪虞铃是把这一切串起来的一个环,如果她死了就无法解释马记者的精液怎么到了罗惠娟的尸体上。而且,她肯定也知道这只黑手,现在看来这只黑手要杀她灭口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小张说:“可是,这个薪虞铃现在在哪儿呢?我们想保护她也没有办法。”
“这就是我们下一步的工作。”东林道,“从马克扬下飞机到现在,几天来,发生了多少事?首先是他的儿子被绑架,接着发生红豆旅社奸杀案,周刚被杀,王桂碧车祸,武国伟毙命,薪虞铃失踪……这一切一切的焦点在边西,除王桂碧外,与这些案子有关联的人多少都与边西市有些关系,罗惠娟、武国伟、薪虞铃、段达明、周刚,包括石宝胜都与边西市关系密切。薪虞铃肯定还在边西市太仓一带,请边西公安局协助,特别注意巡查太仓至缅甸边界沿线,她很有可能从这一带混出国境线。得想办法在段达明找到她之前,把她找出来。”
“我倒不觉得段达明会杀她。”马克扬微笑着说,“大家都知道,我和她有过接触,对她相对比较了解。如果,她被段达明抓住,我相信他不会轻易杀掉她,除非他不是男人。当然,我只是从另一个角度谈这个问题,供大家参考。
“我倒觉得,我们关注的重点应该放到这一系列案件的发生,是为了什么?绑架我儿子是为了石宝胜的笔记本,红豆旅社奸杀案是为了抢夺资料,搞臭我马克扬,后面发生的案件却是为了掩盖前面的目的而杀人灭口。这就要问了,他们抢夺的资料是什么资料?他们为什么要抢夺这些资料?它肯定危及了谁的利益。这个谁可能是一个人,但也可能是一个公司或者集团。我赞成东林的说法,他们的焦点在边西。
“三个月前我去边西,与你们刚才提到的边西建筑集团公司及其董事长武国雄都有过接触,据我调查,这个公司主要有三个方面的问题:一个是在边太高速公路投标中严重舞弊,以极低价中标,为取得利润,在建筑材料中以次充好,造成边太高速路中段严重滑坡;二是搞假投标,十五万平方米的边西体育场,概算三个亿,入围的三家建筑公司都是民营公司,硬是将几家有实力的国有公司踢出门外,最后,还是边西建筑集团公司拿到该工程,该市建委干部怀疑其中有猫腻;三是在边西东方购物广场建筑工程中,通过市委某领导打招呼,没有投标便拿到这个工程,当初概算四亿元人民币,但是,结算金额却高达七亿,整整多出三亿元人民币,疑有行贿行为。为什么该公司在出现边太高速公路质量事故之后非但未受其影响,而且还继续在该市市获得大型建筑工程项目?三个月前,我对此展开了调查,尽管还没有最后结论,但某些人已经预感到他们的利益将受到冲击。于是,出现这一连串的案件便不难解释。”
端倪初现(2)
一直静静地听着干警们分析案情的姚处长插话说,“马记者,我们还想请你以记者身份再去边西,将这个公司的问题弄清楚,不排除这里面有腐败的可能。”
马克扬说,“向主编也与我商量过,我准备明后天就启程。”
“我们公安厅将全力配合。”王副厅长立即表态,“你尽管大胆工作,放手调查,我看谁还敢对你玩什么花样。”
“铃……”东林的手机响了,他看看来电显示,摁下接听键,压低嗓子,“老妹呀,我在开会呢。”
“我才不管你开不开会呢,”听筒里传来倩茹骄横的嗓音,“你把马克扬给我拐到哪去了?”
东林看看马克扬,小声地:“在一起呢。”
“哥,我可告诉你,”倩茹嬉笑着,“许鸢罄可把她鲜嫩的瓜带来了,你是不是不想吃了?”
这小妮子,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打我一下还给我吃颗糖?许鸢罄那文静聪慧的模样一下子便浮现在眼前,可现在在开会,他什么也不能说,只能悄声说,“想。”
“想就乖点。”倩茹得意地,“你要是把马克扬弄丢了,可别想吃她的嫩瓜。”
从分局出来,时间已近傍晚。东林发动汽车的时候,倩茹又打来电话,这大概是第三次了。
“回来了,回来了。”东林不耐烦地对着电话叫,他看看坐在旁边的马克扬,又说,“马大哥在我旁边呢,我会完好无损地把他给你送回来。”
马克扬:“你把我当什么了,一件明代瓷器?”
“在我老妹眼里,”东林说,“你多半比明代瓷器贵重呢。”
马克扬问:“怎么,倩茹兴师问罪了?”
“哎呀,我这老妹,”东林苦笑,“以后有你受的。”
说着话,东林将车停在一家具店门前,两人下车进店。服务小姐热情地迎向他俩,“买家具?我们这里有浙江、广东产的全套结婚家具,还有全国各地的高档家具,都是中档价格……”
东林打断她,不耐烦地,“我要买一张折叠的钢丝床。”
服务小姐一下子失去了兴趣,指着商店的最尽头,“喏,在那儿呢。”
他俩在商店最里边的尽头找到了码放成一摞的折叠钢丝床,正在挑选的时候,马克扬的手机响了一声。
“哎,电话响呐,”东林头也未抬。“多半又是我老妹催呢。”
马克扬拿出手机,是短信。他吃惊地:“咦,东林,你看。”
“什么?”东林抬起头。
马克扬将手机送到他的眼前,手机屏幕上有三个字:救我薪。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抬眼看马克扬,当四目相对时,同时说出一个人名。
“薪虞铃。”
“是她,”马克扬翻看着信息的后面,看看发出信息的手机号码。“是她的电话,案发后,我打过这个电话,一直关机。我想这个电话恐怕永远也不会通了,没想到啊……她没有死!这个短信发得很匆忙,连标点符号也没有打……她被什么人控制住了?”
“谁控制了她呢?”
马克扬笑:“如果我没有分析错,肯定是个男人。”
“段达明?”
“很可能就是他。”
东林放下折叠床,拿出手机。“我得通知局里,查查这个号码从什么地方发出的。”
“别,”马克扬阻止。“别通过分局这条线。”
“为什么?”
“直觉告诉我,”马克扬说,“这条线不安全,周刚就是例子。而且,薪虞铃暂时没有危险。刚才在局里,我不是说过吗,只要控制她的是一个男人,她要活个十天八天的没有问题。”
东林不解:“何以见得?”
“你没有见过她,只能这样说。”
东林笑,“她真有这么大的魅力?”
“怎么给你解释呢?”马克扬说,“这样说吧,她自己也知道,她能够坚持十天八天,因为她明知道我在楠东,要救她绝不可能是一时之间的事。据我分析,现在控制她的人仅是杀手,她死与不死,与这个杀手没有直接关系。到目前为止,她只害怕两件事,第一、这个杀手把她玩腻了,第二、被那位指使杀手的人发现,她还活着。”
端倪初现(3)
“你这个分析我看成立。”东林很赞同,“你打算怎么办?”
“我看,你还是先查出这个信息从什么地方发出的吧。”马克扬沉吟着,“不过,不要用分局这条线,请你国际刑警组的朋友帮帮忙,看行不行?”
东林:“这有什么问题?我立即跟他们联系。”
听天由命(1)
薪虞铃收拾好随身行李跟着段达明从武国伟舅舅家小院出来的时候,已时近中午。此时此刻,从心灵到肉体,她已完全被段达明征服,他削瘦的身子与冷酷的性格形成鲜明的对比,残暴的手段和强烈的性欲更是将性虐玩到了极致,他肯定是高手之中的高手。洗净自己的身体后,他还要她提水将武国伟的尸体冲洗干净,并连同竹床抬到小院的中央,武国伟已流尽了热血的尸体俯趴在竹床上,而且被洗刷干净,如一只去了毛发的大狗熊,裸露的屁股光滑而苍白,在阳光的照射下异常耀眼。
这一日一夜,令她身心疲惫。可是,段达明要她跟着走,她不得不整理行李跟着出门。还好,段达明不知道,她离开楠东时,在一张银行卡上存了武国雄让武国伟转交给她的钱,在收拾行李时,乘段达明不注意,她将这张卡偷偷地藏在皮鞋的鞋垫下。
出了小院,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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