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扬迷惑地看着她,她娇笑着,继续敲打键盘:“然后出去吃宵夜。”
马克扬笑着,指画面:“这个好,我们就按这个做。你等着我,我先上卫生间。”
他去了卫生间,拿出已经设定好的手机,输了三个字,按下按键:“吃宵夜?”很快,他收到回复信息,荧屏上只有一个符号“!”,这是沙倪通回复的,他知道,一切已准备妥当。令他不明白的是,如今,他对眼前的这个女人已没有丝毫感觉,可为什么还是春情搏动?他不知道的是,他喝的那杯茶,薪虞铃早已做了手脚。这倒不是薪虞铃想做什么,在这个时候也不可能想做什么,她害怕马克扬露出破绽,她知道,在这个房间里至少有三个摄像头,当然,她将电脑屏幕巧妙地避开了摄像头。她必须要让保镖们明白,他们是在做爱。
见时间差不多了,薪虞铃去通知保镖说,客人要求外出吃宵夜,保镖答应了。
逃出狼窝(2)
一行五人从电梯里出来,已经很晚了,马克扬扫视着大厅,没有看到沙倪通,他的心不免有些紧张。硬着头皮跟着保镖们上了大奔,汽车前行右拐,离酒店不远,便是一条小吃街,汽车在街头停下。尽管已是下半夜了,可小吃街里还是人来车往,一间间店门不大的小吃店,灯火明亮,各类小吃应有尽有,薪虞铃带着马克扬走在前面,为他介绍着曼谷风味的各种小吃。
当他们经过停在街边的一辆黑色凯迪拉克时,从车上下来四五位年轻人,他们穿着前卫的服装,梳着流行的发型,嘻嘻哈哈,打打闹闹,有意无意间将马克扬、薪虞铃与后面跟着的保镖拆开,马克扬并未在意,与薪虞铃说说笑笑,继续往前走,当经过一辆停在路边的日本沙漠王子越野车时,车门打开了,他看到了向东林。
向东林理了寸头,穿了一件皮尔卡丹黑夹克,显得异常的精神帅气,“上来!”
他毫不犹豫,拉着薪虞铃便上了车。
事件发生得太突然,后面的保镖立即来追,可是,前面还有打打闹闹的一帮年轻人,他们努力拨开人群,沙漠王子早已向前冲去,他们赶紧折回,冲进自己的大奔。尽管他们奋力追了一段路,可那里追得到?沙漠王子早已失去了踪影。
他们立即折回酒店,冲到十五楼沙倪通的房间,可那里还有沙倪通的影子?他们垂头丧气地回到1039套房,天哪,连马克扬的手提电脑都已失去了踪影!
无奈,保镖们只好给埕纾姬打电话。
“什么?被劫走了?”埕纾姬火冒三丈,已没了平时的仪态与修养。“他妈的,一帮废物!你们知道,老娘要损失多少钱吗?还不赶紧多调人手去各个俱乐部找。”
她以为她的摇钱树肯定是被其他什么俱乐部给抢走了。因为她也这样拐过人家的摇钱树。
洗心革面(1)
沙漠王子甩掉追兵之后,直奔俊桃邑码头。一艘名叫“叶卡捷琳娜二世”号的俄罗斯万吨远洋巨轮停泊在码头上,沙漠王子轻灵地停在舷梯边。远远地,东林便看见一群人等在舷梯边,他下车,一群人向他围过来,东林热情地迎上去,与他们握手。马克扬和薪虞铃也下了车,有两位女警向薪虞铃走来,动作利索地为她戴上手铐,薪虞铃眼巴巴地望着马克扬:“大哥……”
马克扬苦笑着:“你先跟她们上船吧,安顿好,休息一下,好不好?”
薪虞铃无奈,一步三回头,跟着女警上了旋梯。
“大哥,”东林过来,拉着马克扬,“来,我给你介绍。”
他们来到两位欧洲人的面前,指着年轻的一位:“这位是我们国际刑警亚洲区负责人助理瓦海尔森德上尉,希腊人,”他又把年长的一位拉过来,“这位是我们将要乘坐的这艘‘叶卡捷琳娜二世’号的船长安德罗索夫斯基先生。”
向东林、马克扬跟着安德罗索夫斯基上了船,“叶卡捷琳娜二世”号缓缓离开码头。
马克扬与东林站在甲板上。“东林,”马克扬面露期待,“我想跟你说点事。”
东林笑着,“是不是要说薪虞铃?”
马克扬:“你怎么知道?”
“大哥,我是干什么的?”东林说,“尽管我年龄比你小,可是,我学的、干的都是这个,你想的什么我会不知道?”
“是的,”马克扬承认,“我是想说她。你看她,这段时间也受尽了折磨与屈辱……严格来说,她也是受害者。”
“我知道她是受害者,我也知道她受到了惩罚,她如果不是受不了,她会给你发信息?”东林不屑地,“可法律不认这个,她犯了法,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她给我发信息,至少说明她有所悔悟,”马克扬据理力争,“那么,她也肯定会有立功的表现,法律不是会宽容那些戴罪立功的人吗?”
“这就要看法庭怎么判了,”东林说,“当然,如果她确实积极配合,揭发某些人的犯罪事实,使案子有决定性的突破,我确实可以向法庭建议,减轻或者减免她的罪行。”
“叶卡捷琳娜二世”号因国际刑警组织的联系,专门为他们准备了几个客舱,东林还带来几位警察,两位女警带着薪虞铃住了一个客舱,东林、马克扬和另外两位警察分住另两个客舱。
审讯是在“叶卡捷琳娜二世”号顶部的会议室里进行的。东林坐在会议桌的正中间,薪虞铃与他对坐在桌子的另一头,几位警察包括马克扬分坐在桌子两旁。
在审讯之前,薪虞铃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想单独与马克扬谈谈。
“按规定,这是不允许的,不过,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吧。”东林对马克扬说,“这也是希望她放下顾虑与包袱的办法之一,大哥,就拜托你再尽一分力吧。”
马克扬:“说实话,我还真不愿单独面对她。”
“大哥,为案子着想,”东林劝着,“你不是也想尽快揭开这谜底吗?”
“谜底呀,”马克扬悠然地,“也多半在我们的预想之中,不过揭穿刘志民,基本没有悬念。”
“就算揭穿刘志民,也需要证据不是?”东林说,“说不定拔出萝卜带出泥——还带出另外的事呢。”
马克扬:“另外还有什么事?”
“直觉告诉我,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马克扬进去的时候,薪虞铃已坐在了桌子的另一头,耷拉着脑袋,神色黯然,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女警见他进来,悄无声息开门出去,马克扬将录音机放在桌上,面对着这位与自己有肌肤之亲同时又陷害过自己的漂亮女人,百感交集,他清了清嗓子:“说吧,有很多事,我也想弄清楚。”
“我……”薪虞铃冲他尴尬地笑,“曾经害过你,你不恨我?”
马克扬:“要说不恨你,那肯定是假的,我就是不明白,你这么聪明美丽的姑娘,为什么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呢?”
洗心革面(2)
“鬼迷心窍呀,大哥,”薪虞铃痛恨着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泪,“知道我为什么挖空心思那样做吗?有人要给我五百万。”
马克扬问:“这个人是谁?”
薪虞铃:“钱是武国雄答应的,可事情是刘志民交办的,无论办什么事,刘志民是不会自己掏腰包的。”
马克扬:“是他设的套?”
薪虞铃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当时是个晚上,他兴高采烈地把我叫到他的别墅,我还以为他又想……却原来是要我办这种事。”
“你就答应了?”
“我原本不答应,”薪虞铃红了脸,“后来,他给我看了你写的书,这本书我以前就看过,那上面有你的照片。他要我找的……是……是你,我鬼使神差……”
马克扬:“就为这个?”
薪虞铃嗫嚅地:“再加上武国雄不失时机地加了一句,‘事成后,我给你五百万。’我就……我就……”
马克扬笑:“你们真以为这样就可以把我搞臭?”
“其实也有怀疑,当场,武国雄就提出疑问。”薪虞铃回忆着:“他说,‘这个计划好是好,简直就是天衣无缝,但是,这中间有个问题,那位记者马什么的我们就不说了,据说那人好色成性,根本就见不得漂亮女人,有我们薪妹妹出马,搞掂他绝不成问题。只是,谁把罗天成的女儿送去楠东那个什么……旅社?’”
“对呀,”马克扬问,“谁把罗惠娟带去楠东红豆旅社?刘志民怎么说?”
薪虞铃:“刘志民说,‘这个,你们就别管了,按计行事就行,有人已经表态,他负责把罗惠娟送到楠东的红豆旅社去。’”
难道说,他的背后还真是另有高手?
“大哥,我之所以要先与你谈谈,”薪虞铃低着头,态度真诚,“是想告诉你,我本意不想害你,我也是奉命行事。另外,我想当面向你道歉,昨晚就应该道歉的,可是昨晚只顾着逃命,把这事给搁下了,对不起,大哥!”
马克扬看着她,心想:这人啊,为什么一定要见到棺材之后才掉泪呢?
竹筒倒豆(1)
巨轮在南海上全速行进,欢快的浪花不时溅到甲板上。薪虞铃的嗓音,犹如压抑在大海深处的暗流,随着海浪的涌动,嘶哑着、悲泣着,讲述着一个年轻女人的沧桑故事。先是从边西到楠东,引诱马克扬,春情激昂,心旌荡漾,偷精盗液,成为红豆旅社奸杀案的帮凶;再从楠东回边西,去太仓,狼狈逃窜,她那细柔白嫩的颈项差点就被武国伟那强壮有力的大手捏得变形,埋骨其舅家背后的芭蕉林;后又上高黎贡山,在莽莽森林里转悠,爬山过坎越边界,几天几夜衣不上体,受尽凌辱,被抢走十多万元还差点魂丢边界;过缅甸去泰国,一路风光,却被卖进淫窟还帮着数钱;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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