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空一切,当她捧着她父亲的骨灰盒时,两眼圆睁,明显地让人看出悲愤大于伤痛。
又见佳人(2)
悲愤大于伤痛?马克扬拍着后脑勺,我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那笔记本……是个圈套?
那么,它在套什么呢?
马克扬没有再多想,他立即走到电脑前,给东林发了封邮件,将他与石小妍在一起的点滴都回忆了一遍,也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东林。
有人敲门。
“谁?”马克扬问。
“马记者,汤局长问你起来没有?”门外的人答,小心翼翼。“如果起来了,就请你到饭厅吃饭,十一点到太仓公安局会议室开会。”
“哦,我知道了,”马克扬说,“你告诉汤局长,我马上就到。”
十一点的会议实际上就是这次缉毒行动工作的通报会,在会上,汤局长高度赞扬了边防缉毒武警的精明与果敢,同时对那位打入毒贩内部从未露面的武警战士给予了高度的评价,情报的准确,是这场缉毒战斗制胜的关键,应该说,这场战斗还没有开始,挲宋坤就已经输了。
马克扬就在情况通报会的间隙,写好了采访报告,当然,应汤局长的要求,也是为了今后缉毒工作的需要,他省略了打入毒贩内部的章节。汤局长看后非常满意,于是,马克扬就通过邮件将这篇稿件发给了向大同。因想到东林要他配合朴正茂,所以他跟汤局长商量:“汤局长,我在这儿恐怕就没有什么事了,会后,我就先回边西,好吗?”
“行,”汤局长说,“这样吧,待会我给你派辆车,送你回边西。”
马克扬很快就整理好他的行李。从宾馆出来,他正要往公安局去,却听到有人叫他:“马克扬!”
他转过身,看到一张甜美性感的脸,她正兴奋地冲他笑。
“严疏寒?!”他非常吃惊,“你怎么在这儿?”
严疏寒笑吟吟地迎向他:“我男朋友的家住在这儿,我已经来了几天了。”
严疏寒穿了一条半长袖的花布连衣长裙,宽大的裙角与披肩的黑发,在微风中飘飘洒洒,喜悦与欢畅写在脸上,春风满面,飘逸而健康。
“男朋友?”马克扬迷惑地,“你什么时候有男朋友?”
“大哥,”严疏寒目光灵动,眼含秋水,“你呀,贵人多忘事,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就给你讲过,我有一位就差一张纸未捅破的朋友,对吧?”
“哦,想起来了,”马克扬笑,“后来你母亲病了而不得不分手的那位……他又找你了?”
严疏寒低着头,脸含羞涩:“是。”
马克扬问:“怎么……现在?”
“哦,”严疏寒想起正事,笑着,“你多半想偏了,我可是专门来找你的。”
“专门来找我?”马克扬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严疏寒:“听我老板说的……”
“你老板?”马克扬不解,“周晶桦?她怎么知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严疏寒低下头,不自觉地玩着自己的手指,红了脸,“我想……我想……我曾经答应要带你去看看我们这儿的套族,听说你正好在这儿,就想……就想……了却这一心愿。”
“这套族在哪儿呢?”
“就在不远的高黎贡山湖边,能去吗?”
原来这样,这个可心的人儿。
“如果,你不愿去,”严疏寒艰难地扬起脸,“也没有关系,我只是想看看你……那么,就此告别。”
“不,”马克扬伸手拉住她,冲口而出,“谁说我不愿去?我早就想看看这套族是怎么回事呢?我们这就去?”
严疏寒喜形于色:“你可当真?”
“当然。”马克扬信誓旦旦,“男子汉说话岂能儿戏?”
“不会影响你工作吧?”
“不会,我本来就是要回边西,明天回去也一样。”
说了话,又有一些后悔,我的……倩茹?难道我真……见不得漂亮姑娘?不会吧,我只不过去看看套族,又不做什么,况且,人家也有男朋友呢……瞧我,又胡思乱想。他自嘲地笑。
又见佳人(3)
“还有什么事吗?”
马克扬觉出自己的失态,于是,顾左右而言他:“哦,我得给汤局长讲一声,明天回边西。”于是,拿出电话,“汤局长,刚有个事,有位朋友要带我到高黎贡山湖去采访,我想去看看,明天回边西,你看行吗?”
“行啊,”汤局长爽朗地,“马记者呀,你可真敬业呢。需要车吗?我给你派。”
“不用了,”马克扬看看严疏寒,她的宝马就停在不远处呢,“我的这位朋友有车。”
“那好,”汤局长叮嘱道,“你可得注意安全。”
“行,放心吧,汤局长。”
十面埋伏(1)
白色大宝马出太仓,经勐河,过沧尼江,经过了几个边防武警设置的临时检查站,马克扬知道,这是在搜查昨晚漏网的毒贩。因马克扬持有特别通行证,所以,顺利过关。上车的时候,马克扬就要严疏寒将通行证贴在车前,以便武警查验。傍晚时分他们到了佤傈,佤傈原是高黎贡山脉脚下的几个寨子,这几年,改革开放之后,因经济的发展,几个寨子逐渐连成一片,形成今天的一个小镇。
严疏寒在一栋墙上挂着带犄角的牛头骨的草木结构的房子前停车,她说:“我们在这儿吃晚饭吧,尝尝佤族人的竹筒饭。”
“行啊,”马克扬微笑,“客随主便。”
见有车停下,从房里迎出一位用红布缠头,穿着无领白布短上衣,黑色裤子短而肥大的青年男子,他微笑着,操着不标准的普通话:“来啦,屋里坐,我们有最最地道的佤族竹筒饭。”
“我来过,知道你的竹筒饭地道。”严疏寒走在头里。
他们俩坐在院坝中,欣赏着这黄昏的高原小镇。
不一会,热腾腾的竹筒饭便摆在他们面前,饭香和竹子的清香扑鼻而来。马克扬抓起一个竹筒,“我可真饿了。”
严疏寒:“那就吃吧。”
“谈谈你男朋友吧。”马克扬说。
“他呀?”严疏寒道,“有什么好谈,就是帅气,人老实。”
“这好哇,”马克扬赞道,“这老实能被你治得服服帖帖,而且还很帅气。”
严疏寒:“就是没什么本事。”
“这本事嘛,很难说,”马克扬分析,“这人的一生说短其实很长,说不准,哪一天他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人的潜力不可估量。”
严疏寒:“是啊,我也这么想,以前是我们穷,因特殊情况无奈而分手。后来我接触的人层次都很高,相比之下,他就显得……显得……”她找着适当的词。
“是粗俗吗?”
“有这个意思吧,”严疏寒说,“当我自由脱身后,我曾想到他,但我一直没有去找他,心里犹豫呀……后来就遇上了你,这你就知道了,和你在一起的欢娱令我忘却了一切,幸好你是个有责任心的人,不然我真的陷在里面无法自拔。你离开我之后,我回了趟老家,才发现这么些年,他一直在默默照顾我母亲,他明知道我与他分手是因为母亲的手术需要钱,说难听点,为了这个钱我把自己给卖了,被人包了……可是他竟然一如既往,这份情确实令人感动,尽管他没有钱更没有才,可是他却有一颗实实在在的心哪。正好这个时候他给我来了电话,我就……我就……”
“答应他了。”
“是。”她低着头,无意识地玩着一只空竹筒,双眼显出无尽的空泛。
“我知道你此时的心情,”马克扬打破沉默,“鱼和熊掌有时候必须舍去一样。不过,我真心地祝你幸福。实际上,被一个人全心全意地爱着,本身就是幸福。”
“我知道,可是……”严疏寒抬起头,似乎下了决心,直视着他的眼睛。“坦率地说,我不知道,我这次来找你对不对。只是,我希望,在我……结婚……之前与你最后待一晚上,不知……你是否愿意了却我……”
马克扬抓住她的手,“我有什么理由不愿意呢?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白色大宝马继续上路,沿着土筑的公路攀沿上山,向莽莽山林的原始深处行进。沿着盘山公路一圈圈一层层逐级向上,浩瀚的天际,还留着最后的一丝霞光,青蓝的云彩已逐渐暗淡,举目望去,透过茂密的树林和满山的青翠,还能隐约看到山谷中依山而建的佤傈镇的点点灯火。 白色大宝马驶过山崖,穿过一个山洞,进入一片茂密的竹海,翠绿的竹叶和笔直的竹竿漫山遍野,在月光下,掩映高原的秘密,夜风吹来,竹竿轻摇,竹叶飘飘,一波波一浪浪,如大海波涛,轻盈摇荡。白色大宝马驶出竹海,又是一片依山而建风格迥异的少数民族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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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面埋伏(2)
严疏寒说:“这就是你要看的套族。”
“套族,”马克扬问,“他们真的能套?”
严疏寒:“这其实是外面的传说,所谓‘套’,不过是他们特有的一种图腾崇拜。”
“那么,”马克扬说,“所谓一旦被‘套住’就别想逃掉也是杜撰喽?”
“这倒不假,”严疏寒道,“看过金庸的《笑傲江湖》吗?”
马克扬:“看过,这与《笑傲江湖》有什么关系?”
“里边有个‘五仙教’,个个美艳如花,却是使毒、使蛊高手。套族便是他们的一支,”严疏寒说,“自古以来他们便会使蛊,实际上这是情侣间山盟海誓的一个见证,为证明爱情的忠贞,于是出现了蛊。古往今来,这蛊,使不少口是心非者命丧黄泉。”
“哦,我明白了,”马克扬说,“其实他们的原称不叫‘套族’,只是附近的村寨被他们的蛊‘套’得心惊肉跳,于是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