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明白了,”马克扬说,“其实他们的原称不叫‘套族’,只是附近的村寨被他们的蛊‘套’得心惊肉跳,于是给他们取了别名,以告诫自己的后生子弟,尽管他们这一族的姑娘艳若桃花,对待‘性’又很开放大方,可一不小心就会被他们的蛊套住,那就终身回不来了。”
严疏寒笑:“你呀,不愧为大记者。套族,确实不是他们的正式族名。”
“那么,他们的正式族名又是什么呢?”
严疏寒:“明天,你去看了不就知道了?”
白色大宝马继续前行,从寨子脚下轻轻滑过,绕过一道弯,高黎贡山湖突然就呈现在眼前,宝马在湖边的一栋白色的平房前停下。马克扬下了车,迷惑地看着这小巧精致的房子:“这是……”
严疏寒轻盈地过去,打开房门:“这是我的房子。”
“你的?”马克扬很诧异,“你怎么会……”
“这有什么稀奇?”严疏寒笑着,打开房间里的灯。“我母亲就有这个所谓套族的血统。”
“你是说,你也有这个少数民族的……”
“是呀,”严疏寒调皮地,“吃惊吧?严格来说,我也是这个民族的后裔呢。进来啊,欢迎到少数民族家里做客。”
“天哪,”马克扬道,“怪不得我看你与众不同,原来你不是汉人。”
严疏寒给他倒水:“你又错了,我父亲是百分之百的汉人。”
马克扬:“怪不得你如此漂亮,原来是……”
“杂交水稻。”严疏寒接他的话,“我们这个民族没什么特点,受高山赐福,除了会使蛊,还会驻颜术,所以,我们民族的姑娘个个美艳动人,我也不例外呀。”
“你呀,”马克扬赞道,“真有少数民族的豪爽。”
“承蒙夸奖,”严疏寒当仁不让,把水递给他,“这可是我们的高山雪水,没有一丁点儿污染,喝了它,你一样英俊照人。”
“是吗?”谁都喜欢听人恭维,马克扬也不例外,他喝了一口水,“不过,这水可真是清凉。”
“那当然,”严疏寒说,“这水可有祛病强身的功用,所以我妈要在这儿养病。”
“你妈在这儿住?”马克扬问,“她人呢?”
“几天前才搬去龙台,”严疏寒解释,“每年的这个季节,她都去龙台住,过了这个季节就回来,她那个病……也是没法子。”
马克扬关切地:“你母亲,她好了吗?”
“她那病,”严疏寒苦笑,“新的肾在她的体内还有点不听话,所以必须住到空气清新的地方,好在她本是这儿的人,我就在这儿给她建了这个小屋,每年我也到这儿来陪她住住。”
马克扬拉住她的手:“可真难为你了……”
“好在已经过来了,我母亲的身体也在逐渐恢复。”严疏寒舒了口气,拉着马克扬,“我们到外面去走走,在月光下,看看高山的雪峰和洁净的湖水。”
他们俩手牵着手,出了门。
四周寂静无声,月光透过房前树林的缝隙,在翠绿的草地上铺了一层闪烁的碎银。苍翠的群山环绕四周,细柔的微风吹拂着脸,送来高原洁净的气息,空气是如此透明,没有一丝杂质。
十面埋伏(3)
难怪严疏寒的母亲要回到这儿养病。
毫无疑问,这儿可真是美极了,天美、地美、山美、水美、人更美,茫茫的月色和空旷的草地,四周寂静无声。不知不觉间,圆月掩入云层,身后的树林,显出浓重的阴影,黑黝黝,阴森而诡秘。马克扬道:“这儿极度的幽静,还真有点怕人呢。”
“哥,”严疏寒也看看四周,有些胆怯,“我们还是回吧。”
看着严疏寒那小鸟依人的模样,马克扬调皮起来,装着鬼脸张牙舞爪吓她:“嗷,鬼来了,我要吃你。”
“啊,”严疏寒不跑,反而依入他的怀里,“你好坏。”
马克扬嘻嘻笑,搂着她:“抓住了,抓住了……”
“很好玩吗?马大记者。”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阴森而寒冷,如鬼魅般从他们身后浓重阴影的树林里飘出。马克扬不禁打了个寒噤,哪儿来的声音?天下真有鬼吗?他不禁头皮发怵,一股阴寒之气油然而生,他感到身边的严疏寒也是一阵颤栗,男人的责任感使他将她挡在身后,颤声问:“是谁?”
突然的声音,使严疏寒魂飞魄散,毛发倒竖,两人不过装鬼好玩,却引来了真正的……鬼?她抖着身子转过来,面色如土,就在这一刹那,黑夜笼罩的树荫下闪出三条身影,有如三条鬼影飘出,说不出的阴寒恐怖,一股无形的恐惧向她逼来,使她浑身上下布满了鸡皮疙瘩,他们……是人?是鬼?
“马记者,”为首的一人道,“别来无恙?”
“你们是……”马克扬惊魂未定,“人?”
“那当然,”这声音肆无忌惮,“不过,你和你的朋友就要变成鬼了。”
马克扬的头脑在飞速转动,这个声音对马克扬来说,早已是刻骨铭心。好几次,他都想抓住他,上次在边西商场前,他与东林差点就抓住了他,可惜呀,就差那么一点。可不曾想,今天却被人家堵住了。
“你是……绑我儿子的人?”
“马记者真是好记性,”阴森的话语再次从那人口中飘出,“我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
“恭候?你知道我要来?”
“不愧为大记者呀,”那人笑,咧着嘴,并没有正面回答他。在皎洁的月光下,他那苍白的脸上露出阴险与狡黠,“一句话便抓住了重点,怪不得刘志民、武国雄必须置你于死地。太聪明的人可活不长。”
马克扬明白危险就在眼前,他捏了捏严疏寒的手,小声地:“我尽力拖住他们,你路熟,快跑,找人求救。”
“别耍花样,”那人厉声道,继续逼近,“想跑是不可能的。”
马克扬不敢多想,“快跑!”他推开严疏寒,扑向那苍白脸色的人,那人咧嘴笑笑,两眼炯炯,闪出怜悯与轻蔑。只见他双手交错一晃,一股阴柔的力量已环抱马克扬的全身,马克扬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的肚子便受到重重的一击,体内五味翻滚,一股抑制不住的热流急剧上升,令他不得不张开嘴,从喉头喷洒而出,热血染红了他眼前的一片青翠嫩绿的小草,一双腿已不听使唤,他想控制住,可是他办不到,他倒了下去。
突然的变故,严疏寒被吓得手足无措,转身便跑,可腿却有点不听使唤。
另外的两个歹徒同时向她逼近,已倒在草地上的马克扬,顾不了自己的伤痛,在地上顺势翻滚,伸出双手,奋力抓住了一个歹徒的脚,由于惯性,这名歹徒也扑倒在地,可是,马克扬的前胸却被跟上来的歹徒狠狠踢了一脚,他再次喷洒出鲜血,头一歪,便昏厥过去。
欧洲同行(1)
欧洲时间,上午十时。太阳早已升到高空,明媚的光辉带着一股股温暖的气流,撒向大地。一架波音757JY4689航班在阿姆斯特丹上空盘旋,扩音器里传出空中小姐温柔而平稳的声音:本次航班将在二十分钟后降落在阿姆斯特丹国际机场,机场地面气温是7℃。请大家坐在座位上,系好安全带……
头等舱中,向东林从昏睡中醒了过来,飞了十多个小时,使他头脑昏乏,他活动了一下麻木的身子,抬起手揉了揉双眼,提提精神。他打开舷舱挡板,脸朝窗外,层层叠叠的白云在阳光下反显出鲜嫩的红晕,急速地向后飞驰。飞机正从晴空万里的万米高空穿过稀薄的云层,徐徐降落。
国际刑警原亚洲区负责人助理瓦海尔森德上尉在阿姆斯特丹国际机场恭候着向东林,远远地,便见他正越过前边的人流从长长的机场大厅快步走来。瓦海尔森德上尉热情地迎了上去,握住东林的手:“老朋友,又见面了。”
东林一口流利的英文:“是呀,咱们是猫,逮住老鼠本就是我们的职责。老鼠在什么地方出现,我们就要在什么地方消灭他。你说对吧,瓦海尔森德上尉?为逮住老鼠,我们的精诚合作就必不可少,所以我们必须见面。”
瓦海尔森德:“你的意思,如果不是抓老鼠,你还不愿见我?”
“谁说的?老朋友,我都快想死你了。”东林拍着他的手,开玩笑,“不过,话说回来,我当然更愿意见到美丽漂亮的姑娘,谁喜欢你这大胡子?”
“大胡子怎么了?”瓦海尔森德不服气,振振有辞地嚷道,“大胡子更性感,姑娘少妇们喜欢得不得了,跟着追……”
“臭美吧,大言不惭。”东林用拳头擂他的胸膛,转了话题。“说真的,从亚洲调回欧洲,你还习惯吧?”
瓦海尔森德:“有什么不习惯?你不是说我们是猫吗,到哪儿不是抓老鼠?”
“你说得对。”
“来吧,向,”瓦海尔森德带着东林,“你不是想见漂亮姑娘吗?我给你介绍阿姆斯特丹警局最漂亮的女警察丹特尔警官。”
一位姑娘陡然出现在眼前,金发碧眼,高鼻梁大嘴巴、光艳照人,青春而阳光。天哪,瓦海尔森德没有胡说,她可真是大美人呢。向东林伸出手:“你好,丹特尔警官。”
“你好,向警官,”丹特尔娇笑着,握住他的手,“你的大名如雷贯耳,可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是如此年青、性感,我真是喜欢死你了。”
向东林一阵窘迫,红了脸:“我……你,你真是一位美丽的姑娘。”
“是吗,”丹特尔欢天喜地,“我真的很美吗?”
“当然,”东林已恢复常态,一本正经地,“你很美。”
“怎么样?”瓦海尔森德在一旁幸灾乐祸,拍着东林的肩,小声问,“我们欧洲姑娘和亚洲姑娘相比,谁更好?”
向东林想了想:“亚洲姑娘含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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