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铁青着脸走进新房,手用力一推,门轰然作响。
江书蓉与小月儿同时回头,看到他阴晴不定的脸孔,都吓了一大跳,小月儿甚至还害怕到躲到江书蓉身后。
她从来没看过大庄主这么难看的表情。
江书蓉看着他铁青的脸孔,从他身上散发出熊熊燃烧的怒焰,她眨了眨眼眸。
「小月儿,你先下去吧!」
「可是……」她看看大夫人,又看着脸色难看的大庄主,显然自己在这里是多余的,于是她默默退了下去。
等到小月儿离开之后,江书蓉便直截了当的问道:「你在生什么气?」
瞧他怒不可遏的神情,恶狠狠的盯着自己,江书蓉心中闪过一抹疼痛感,胸口有股说不出的郁闷。
他没有说话,目光冷然。
「你一直瞪着我,又不说话。」她噘起小嘴巴,也摆出生气的模样。
严正涛依旧闷不吭声,只是用一双森冷的眼眸紧盯着她,似乎想将她分割成千万片。
在他充满愤怒的眸光下,江书蓉终于受不了大叫,「你要生我的气,也得让我知道原因呀!」
「你会不晓得吗?」他终于开口了,话中却充满讽刺。
江书蓉脸色变得苍白,眼中闪过一抹受伤的神情,她瘪着朱唇,勇敢的望向他怒火冲天的眼眸。
「我、不、知、道。」她一个字、一个字的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严正涛的拳头重重击向桌面,茶具跟着震动也跳了起来,发出清脆声响,回荡在狭小的空间中。
江书蓉被他的怒火给吓到,但同时心中也升起一股委屈感,眼眶开始灼热。
「我真的不知道。」她摇晃着小脑袋。
「你还说你不知道!」
严正涛的脸孔变得狰狞扭曲,把江书蓉吓得倒抽口气,忍不住倒退一步。
花容月貌的小脸蛋充满惊惶,抿着娇艳朱唇,身子微微发颤,江书蓉已分不清自己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愤怒比较多。
「我说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你死到临头还不肯承认吗?」严正涛语气低沉道。
「我不知道你要我承认什么?就算你要定我的罪,也要让我知道我的罪行是什么?」
江书蓉挺直腰杆,面对他的怒火,晶莹眼眸坚定且充满倔强,看在他眼中,他不知道该狠狠的吻着她,还是掐住她纤细的小颈子。她是让自己又爱又恨的小女人!
「独霸山的地契被偷了。」
他的话一说完,江书蓉不禁瞠目结舌,露出惊讶的神情。看在他的眼里,他嫌恶的撇撇嘴角。
「没想到你装得还挺有那回事。」他对于她的做作感到生气。她竟然还敢在他面前装无辜!
「地契被偷关我什么事?」江书蓉气呼呼道。
「你敢说不关你的事?」
「不是我偷的。」她大胆辩驳道,但她却没说她知道是谁偷的。
真没想到凌霜会这么快就动手,她心底泛起酸意和怒气。
地契不见,他竟然第一个先找她,难道她真的那么不值得他信任?
「那又会是谁偷的?只有你会想要偷那张地契。」严正涛脸上线条紧绷,开口冷冷道。
「没错,我是想偷,但不是我偷的,地契也不在我身上,你信还是不信?」一双充满倔强的眼眸望着他,哪怕只是一句话也好,她希望他能够完完全全信任自己。
「我不相信!」他冷漠的断然道:「我的书房什么东西都没掉,就只有独霸山的地契不见,不是你拿的又会是谁?」
「你难道一点都不信任我?」
江书蓉低语,换来的是他的沉默和犹豫。
她的心好痛,隔着蒙胧的泪眼凝视着他,倔强的不让眼泪往下掉。
「你到底要那张地契做什么?」严正涛蹙起眉头问道。
江书蓉知道他问这句话,就已经代表他把自己认定是偷走独霸山地契的人,小脸瞬间变得惨白。
她牙一咬。既然他认定就认定吧!江书蓉心灰意冷的不想反驳。
「独霸山是我的家园,我要那张地契。」
「我不可能给你!」他沉下脸。
「我知道你心中根本忘不了那个女人。」江书蓉忍不住冲口而出道。
严正涛脸色一变,「女人?你指的是谁?」
「楚楚,我长得跟楚楚很像吗?你为了一个死去的人,甘愿娶自己不爱的女人,牺牲自己一辈子的幸福,而我只是个替身而已?」泪水在眼眶中泛滥,她轻轻一眨,泪水如珍珠般滚落。
她每说一句话,严正涛的脸色就越变越难看。
「不准说了!」他怒吼,「不准你再提起楚楚两字。」
「为什么不能说?你根本忘不了她,在你心中死去的人比活着的人还重要。」
「没错!你说得一点都没错,你满意了吗?」严正涛音调变冷,目光也冷冷的俯瞰着她。
她看着他冷漠的脸孔,感觉到心好冷、好冷,身子一抖,险些无力的瘫在地上。
「走!你快走,我不想见到你。」她低泣,小手捂着红唇,发出哽咽哭泣声,泪水不断溃堤。
严正涛身子僵直,看着她伤心欲绝的神情,开始对自己的想法产生怀疑。
难道地契不是她偷的?
不可能!他摇头。
她都说了,她想要那张地契。
如果不是她,又会是谁偷走地契?
严正涛越想越心烦,伴随着她的哭泣声,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倏然,他转过身,拂袖而去。
江书蓉泪眼蒙胧的看着他的背影,终于整个人滑落在地上,任泪水不停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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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哭了?」
凌霜看到江书蓉哭红的双眼,似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困窘的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大表哥对江书蓉发怒的消息,已经传遍严家庄上上下下,她也有耳闻。
她知道,江书蓉成了她的代罪羔羊,心里不禁浮起一丝罪恶感,但又想起,是江书蓉叫她偷的,那抹罪恶感才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果她不拿到那张地契,江书蓉绝对不会离开大表哥身边,为了大表哥,也为了自己的幸福,她当了一次小毛贼。
「我没事。」江书蓉努力拭去脸颊上的泪痕,但不管怎么擦,都擦不干。
凌霜一时心软,把手帕递给她,「拿去吧!」
「谢谢。」江书蓉接了过去。
「这是你要的地契。」凌霜把薄薄一张纸交到她手上。
江书蓉看着手上的地契,内心顿时五味杂陈,最后她抬起头,勉强挤出一抹笑靥。
「谢谢,我会完成答应你的事,不过还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帮什么忙?」凌霜眉头皱了起来。
「请你带我离开严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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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她人呢?」严正涛怒气冲冲的对着下人们狂吼,「现在马上把大夫人给我找出来!」
严津涛在一旁看了,直摇头。
「大哥,你不是气那个女人吗?为什么她离开,你那么紧张?」
「我才不紧张,我紧张的是那张地契。」严正涛嘴硬不肯说实话,但脸色却铁青、难看得要命,隐约还看得出他神色上潜藏的不安,他像一只被惹火的老虎在大厅中走来走去。
严津涛轻笑一声。他最好是没紧张!
「你在笑什么?」严正涛冷眼扫过去,狠狠瞪了小弟一眼。
「我只是想到你之前还信誓旦旦说绝不会爱上她,但是现在……」严津涛似有若无的扫了大哥一眼,尽在不言中。
「我才没有爱上她。」严正涛眉头紧皱,反驳道。
「如果没爱上她,为何那么紧张?」
「我说我紧张的是她带走的那张地契。」
「那张地契真的比她还重要?」严津涛挑眉,反问大哥。
严正涛身子顿时一僵,沉默以对,但是各式各样的神情在脸上变化,看在严津涛眼中几乎要惊叹。这是大哥第一次露出这么多的表情。
这时,下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大庄主,我们发现马房里少了匹马。」
「什么?!」严正涛脸色变得很难看。
她真的打算离开他?!严正涛拳头握得紧紧。
「有看到任何人进出吗?」严津涛在一旁追问道。
「马夫说今天有看到表小姐,」
「凌霜?!」严正涛眉头皱了起来。
严津涛当然知道凌霜对大哥的感情,但是大哥一直把她当成小妹般看待,他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敏感时期出现。
严津涛有点担心大哥的反应,忧心忡忡的看了他一眼。
只见他脸色铁青,手臂一挥,立刻吩咐下人,「快帮我准备马匹。」他像旋风般冲出去。
他准备把人给逮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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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书蓉骑着马,不敢回头望来时路,她怕自己会舍不得、离不开,手上紧紧捉着那张地契,两行泪在脸上奔流。
她不想当某人的替身,不想在自己心爱的男人眼中看的是自己,心里却是在想别的女人。
凌霜说得对,她不应该再留下来,免得严正涛念念不忘他的楚楚。
江书蓉越想越心酸,身下的马儿慢慢踱着步伐往前进,就像重重踩击着她的心,碎成千千片。
突然间,她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她马上拭去脸颊上的泪水,一回头,脸色突然变了。
虽然还有段距离,但是坐在马背上的男人就算化成灰她也认得,是严正涛!
江书蓉眼神浮起惊惶,想也不想的转回身子,用力踢了下马腹,「驾!」马儿像离了弓的箭飞射出去。
她脑中想着,他为什么来追她?难不成是为了她手上独霸山的地契吗?
不行!她不能把地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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