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刚才没看见,”一副有些替听她说话的人失望的语气,“刚才那姑娘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蹬着双高跟鞋不要命的往大门方向跑,我看着就要出事。”
“那到底出事没?”电梯里另外的一个女人问。
“一下子就摔倒了!”讲八卦的女人声音有些高的绘声绘色描述,“摔得挺惨的,整个一个五体投地!却一点都没有停顿爬起来又歪歪倒倒的跑,也不知摔哪儿了,地上好多血。看得周围的人倒吸口凉气。刚才我进来的时候还对着我们这栋楼哭呢!”
形容的大妈说得颠三倒四的,周围的好几个人却开始加入话题。
“造孽!现在这些个年轻人啊!没准是那姑娘失恋了。”
“你说的那个女人是不是特漂亮,”又有一个人问,“穿了一身白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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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易碎的是心(四)
“你说的那个女人是不是特漂亮,”又有一个人问,“穿了一身白裙子?”
传递信息的那个大妈说,“是啊!好多人都看见了!这姑娘估计是扭伤了脚……哎……”
“……”
狭小电梯里议论纷纷。汪承瑾有种不祥的预感罩上心头。他听到扭到脚的时候就已经镇定不住了。
“漂亮,高跟鞋,白裙子,哭,血……”这些个词汇牢牢扣住他的心,绷得心口欲裂。
伸手不停的按了最近开门键。
“你要干嘛?承瑾?”方薇面色大变。
汪承瑾面色铁青得有些骇人,一把挥掉方薇欲拉着他的手。
电梯里的人本来都还在八卦楼下刚才发生的事情,这会看着这两人的举动不禁唏嘘这看起来丰神俊朗的男子居然这么不尊重自己怀孕的老婆。本来个别的人还是热心肠,但看到汪承瑾的难看脸色也不敢开口,眼看着这两个人在电梯门一开就第一时间一前一后的出去了。
汪承瑾走的是楼道,几乎是狂奔。他听到方薇叫自己也只是用狭长的双眼冷冷一瞥。意思是:你不是扭伤脚了吗?怎么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方薇在他冰冷的目光中立刻结了冰般顿住了。该死的她已然忘记自己“扭伤了脚”的事实。
汪承瑾踹着粗气跑下十几层楼那里还有什么“白裙子的流泪女人”。
他迅速一路寻去,在小区门口的地上确实看见了零星血迹,也不似刚才那个大妈形容的那样骇人。抬脚继续追出去,外面除了普通的街景和三三两两的人,一切也没什么的。
他掏出手机想给她打一个电话,电话拨出去,眼角余光瞟到那辆空空如也的红色车子。握着电话的手挂断电话,颓然的垂落。
曾经他还嘲笑过这辆车的小气,此刻他是那么希望她就在那辆车里好好儿的呆着,等他带她回家!
原来真的是她!
刚才只顾着找人,却忽略了这大摇大摆的停上人行道的车。
一想到刚才那个大妈的形容心里突突的痛了起来。
手里的电话震动起来,一个激灵。是家里的电话,清了清嗓子接起,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喂!”
“爸爸你什么时候才到啊?妈妈也不接小汐的电话!”孩子显然等得有些着急了。
这个时候叫他如何向孩子解释。他以为他不在乎的,他可以关上心,蒙着眼,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根本办不到。
“小汐爸爸刚好要参加一个很重要的宴会,你知道这个时候爸爸身边怎么可以少了你漂亮的妈妈呢!”
“喔!”孩子有些小失望,“那妈妈怎么不接我的电话呢!”
“妈妈的电话在车上,妈妈现在正在穿美美的衣服。所以没办法听小汐的电话。”
“哦!那明天你们一定要过来,我做好的点心让何奶奶留着。”
“好。”汪承瑾切断电话,也不管孩子在电话一头说再见的话。心里淤积的自责越来越深。
茫然四顾,她会去哪儿?
苏澜拼命狂奔,脑海里只剩那两颗耀眼的石头,两个相携走进公寓的身影,还有汪承瑾手上纸袋上面某知名婴儿服饰的logo。
那才是一家人。
脸颊的泪就没干过,她记得自己摔到了,却不觉得疼,没有什么痛比她的心更痛。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逃开这里。
除了逃避她甚至不敢去责问,一切都死了。就像落花,曾经再美也会化作尘土。
“苏澜,把你的手给我!”
“澜澜,你是我的,从今往后你只能是我的!”
“澜澜,我爱你!”
“老婆,我回来啦!”
“老婆,……”
“……”
原来一切不过是美丽的衬托,她真傻!明明从一个谎言里逃出来,结果又跌入另一个谎言里。如果自己的一生注定如此,她何苦再苦苦挣扎!
她不知道该去哪儿。只知道拼命的跑。看不见方向,眼前雾蒙蒙一片。直到一阵急促的鸣笛声响起还伴着刺耳的刹车声,眼前又很多道白惨惨的光,停下脚步,可是她看不清,也不知道该往那个方向。头发什么时候已经散了,有几络粘在泪湿的脸上,她却动不了。脑子里瞬间闪过妈妈的脸,“妈妈,对不起!”
一片混乱中自己轻飘飘的倒了下去。
失去知觉前她笑了……
褚一航刚从公司回来,白天和苏澜的对话一直在脑子里盘旋。
他的女孩,那个爱笑,倔强,骄纵,甚至有些傻乎乎的澜儿已经变了模样。这些都是因为自己当年的错。让她一个人去面对这个多磨的世界,她才会变得如此处处提防,处处小心,甚至给自己穿上了刺猬的外套。
他放慢速度,打开车窗点了一根烟,刚吸了一口。前方路口突然冲出一抹白色的影子,真的只是一抹,如精灵般轻盈的不像话,仿佛再快点就会飞起来。
这条路是主干道,本来车就很多,一时间尖锐的鸣笛和着刺耳的轮胎抓地声四起。
他一脚刹车下去差点撞上前面的车尾。
而那抹本以为会消失是影子就那么直直的停在马路中央的一片白光中,神情呆滞,茫然空洞的眼睛没有焦距。
一辆车在她面前咯吱刹住,堪堪停在她身前。
他看得心惊!
是他刚才心心念念的女人。心弦陡然收紧!
顾不得那么多,拉开门冲了出去。在她飘坠如落叶般倒下的时候及时的伸手抱住了她。一种心疼从骨子里散发出来,使他整个身子的细胞张开来。
在一片车海里把她打横抱起来,好轻!她瘦太多了!如同捧着这个世界上最最珍贵的宝贝,是他最珍贵的宝贝。小心翼翼,甚至有些担心自己乏力的双手捧不住她。
回到车上打开内饰灯光。看得他心里揪到一块。后面的车一开始还鸣笛,最后都自动绕开。
他抹抹脸,一脚油门冲向最近的医院。
送到急诊室,医生为躺在病床上的她检查一番说没事,只是暂时昏迷过去。
心里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刚才她站在路中央茫然凄凉的影子曾经在他的梦中出现过多次,每次醒来背上都是汗涔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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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昨天蓝忘记了祝大家节日快乐,今天补上!祝所有看文的读者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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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易碎的是心(五)
他真怕她会消失。这些年一直坚信她还存在才不曾真的绝望过。所以刚才当真的看到她就立在路中央的时候,自己从来没有那么怕过!
医生为她清理膝盖和手肘的几处擦伤。
他这才仔细打量她。有只膝盖甚至跌破了,流了不少血,大片血干涸的血渍印在白裙角上犹如朵朵妖娆的花。
护士用药水洗伤口,怕她疼,紧紧握着她的一只手。可是整个过程中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如果不是手中还有温度,他真怀疑医生说她睡着了的话。
“你可以带着她离开了!”医生见面前这个男人似乎有些走神,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面容惨白的女子发愣。出口提醒。
褚一航回过神感激的对医生挤出一丝笑来,“谢谢你!”他从来没那么感激过一个人。
“她的脚扭到了,回去先给她冷敷,明天再热敷一下应该没事,我先给你开一张药单子,你去缴费取药。”说完去办公室开药单。
他知道她的左脚容易扭伤,这是她小时候贪玩从水管子上面跌下来留下的后遗症。还记得那个时候她对他说要嫁给他的话。她身上的每一处他都熟悉,曾经他是最懂她的那个人,也是最爱她的那个人,而今几年的时间留白,她和他之间却隔了太多。
离开医院的时候,褚一航极尽小心的托起她软塌塌的身子出去。走廊上的白炽灯光打在怀里的她脸上,更显得小脸苍白,脸上还有干涸的泪痕,呼吸很轻柔。他忍不住停下来低下头用下巴轻轻摩挲她的额头的发际线。
有多久没有离她这样近了?近到她的头就贴在自己的心脏旁,暖呼呼的。从心脏位置一直暖到四肢百骸,那样的暖!又从心底溢出的满足让他的每个毛孔忍不住轻颤。
他想他不会让她再受伤了,可是她又愿意给自己机会吗?
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把她带回“爱琴有别”。
保姆一开门就看见多日未出现的主人怀里抱着一个熟睡的女人。门厅的灯昏暗,但她还是看见褚一航的神色静若寒潭。
她不动声色的退到一边让风风火火走路带风的他进屋。只听到走上楼梯的褚一航吼,“上来帮忙。”
她跟上去,褚一航已经把怀里的人搁在了他的床上。往衣帽间走去。
保姆站在屋子中央不知该干嘛,褚一航一会就拿出一套白色的样子保守的丝质睡衣摊在床尾说:“给她换上!”又不放心的叮嘱,“轻点!她受了伤。”
褚一航退到露台,一并关上露台通往卧室的门。
保姆走近床边,床上的女人尽管被散乱的头发遮住半张脸。她还是忍不住讶异。——这个不是墙上那个女人是谁?
褚一航趴在栏杆上面摸出一只烟来,往透着亮光的屋子里看一眼,又放下了。知道她不喜欢烟的味道。
拿出烟盒又放进去。微凉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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