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其濬听见她的抗议,绅士地停下动作。
不过只是一下子。
'不、放。我要定你了!」低沉的嗓音因涨满情潮而显得乾哑。
他要定她了,不仅是生理上的需求,连带心理上也带著全然的霸道。
自从多年前的一场…「意外」之後,他用尽心机遍寻名医,经过多次心理复健依然无法过著正常男人的性生活,没想到她的出现竟奇妙地治愈他的「隐疾」……
不,错了,怎么连自己部忘了,只是难言之隐,并非什么无法治愈的绝症。
他的狂妄宛若一句爱的咒语,锁死了纯情的挣扎,明亮的清眸幽幽地染上一层明媚的色彩,并挟带著陌生的欲望。
「郝纯情,我要定你了!」
他的视线狂野地彷佛两簇烈焰,释放欲将彼此燃烧的决心。
直至这一刻,她终於发现他霸道的占行已将两人推入情欲的深渊,再回不了头……
情况脱离原定的轨道,游戏结束後,她能毫发未伤地全身而退吗?
该与不该、好或不好,已非她的意识所能抉择,不知何时,她已被动地随著他的主导而沉沦。
裴其濬没发现她汹涌的心绪,「你真美……」看著她乌黑的发丝飘散在白色床单之上,樱唇因他的吮吻而红肿,尤其那对迷离的娇眸,此刻正映照出他已受情欲主宰的狂乱样子,数他呼吸不觉一窒。
诱人的胴体与精壮的身躯紧紧贴在一起,没有丝毫的间隙,就像他们的身影在毫无所觉之下缓缓进驻彼此心房,再也不能割舍。
激情的火花在她眼前一朵朵爆炸,让她毫无保留地交出身体与真心。
她想,她爱上了这个拥抱,也许更足一开始便注定抗拒不了这个拥抱她的男人……
他们相拥而眠,裴其濬露出前所未有的满足笑脸。 (由yanqing888制作)
『4』第四章
晕黄的灯光下,凌乱的衣裳由起居室散落到卧房,半掩的房门传出断断续绩的低泣声。
大床的左侧,男人通体舒畅,满足堆积在嘴角,脸上刚毅的线条难得出现柔和,但随著激情远离的时间拉长,烦闷的情绪为之升腾,他躁郁地抽起一根事後菸。
大床的右侧,女人泪眼斑驳,胸前紧拥被褥包裹住赤裸的身躯,随著激情褪去,瞟见床下那件残破不堪的香奈儿特制礼眼,忍不住为它哀悼短暂的生命,同时也替自己的生命安全感到忧虑。
要让嗜钱如命的纯洁知道租来的礼服毁於裴其濬的猴急之下,肯定迫不及待飞过来拆了她的骨头、剁了她的肉泄愤。
「呜……我……」双眸染上一片湿意,为已无价值的破布哭悼一番。
「我……」裴其濬轻咒,完全乱了方寸。
该死!或许他是阅女有限,但过去的每一次经验都在两情相悦下发生,以霸王硬上弓这种不入流的强硬手段得逞,这还是头一遭。
「都是你害的,呜……」
怎么办?联合纯真好说歹说,好不容易终於说服纯洁首肯动用郝家三姊妹的「紧急备用金」,为她租来一件虚荣的礼服,岂料下场竟是这般悲惨,她回去该如何解释?
精明的纯洁平日只给两人少得可怜的零用钱,现下就算她和纯真倾尽私囊,也买不下礼服的千分之一吧?
「是是,我承认都是我的错。」眼泪攻势奏效,他被攻得手足无措,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还是一位守身如玉的良家妇女,让他又惊又喜。
纯情继续洒眼泪,「你一定要负起全部的责任……」对!她一定要撇清关系,衣服是他撕的,不关她的事。
「好好好,只要你别哭,我一定负责到底。」他情愿看见她张牙舞爪与他对峙,也不要看见她的泪水。
「光是一句负责根本解决不了事情,你知道吗……」兑著他投降的表情,纯情内心突然升起一股胜利的优越感,连忙再施展水花攻势,「有些东西是无价的,并不是拿出钱财就能解决……」
那件礼眼可是花了纯洁半个月的薪水去租来的无价之宝哪!
「我懂、我懂。」他不住点头。
现下社会性观念开放,遑论是一般民众认知里杂乱的演艺圈,她的洁身自爱实属难得。
「我本来只想好好的吃一顿饭,没想到居然发生如此不可收拾的事。」失贞事小,礼眼毁了事情就大条了,她要上哪再找—件一模—样的「真品」?
「对於发生这样的结果,我一样难以预料。」至於过程却是欣然接受、全程享受,甚至回味无穷。
莫怪秦栈风如此迷恋她,把她奉为女王、偶像,早晚崇拜,郝纯情的万里风情,凡是男人均难招架。
「那你准备怎么办?」纯情停止哭泣,隔著泪雾审视他的表情。
娶她!
一记闷雷劈醒正在懊恼中的裴其濬,不会吧?!他严重缺乏处理类似棘手事件的经验。
「我……」一反平日高傲气焰,反覆评占娶她、对她负责的可行性。
眼前这个女人全身上下、由里到外,在在散发著一股致命的吸引力,从二岁至九十九岁具有审美观的正常人皆难逃她的魅力,若真要挑剔出什么不满意,大概就是脾气不好。
不过,在嫌弃她的脾气之前,他最好想想最重要的重点——这个女人治好了他长年的隐疾,呃,又错了,是难以对外人诉说的秘密。
「你居然还犹豫?!」纯情气结错愕,看准他吃软不吃硬的个性,鼻头一皱、眼眶一红,眼泪蓄势待发。
「好好好,你先别哭嘛,你的意思怎样先说出来,我们可以一起讨论。」他认了,虽然他们在观念上依然有歧见,但起码一起到达过天人合一的快感巅峰,两人之间存在的默契,不是随便一个女人可以取代。
经过最诚实的肉体欢愉过後,他终於愿意承认,其实,他真的不是那么讨厌她,或许一开始只为了排挤而排斥,接著男性自尊教他拉不下脸回到和平相处的局面,导致两人的气氛越闹越僵。
「一切以你喜欢为最高指导原则。」订餐厅摆喜宴、印喜帖、拍婚纱、宣告媒体、安排双方家长见面……这些繁琐的细节他还受得住,不过家里隐藏的那颗「不定时炸弹」该如何摆平?
太好了!
「从现在起你必须更改部分合约,把我加入宣传重点,多打点个人广告。」纯情控制自如地收起悬在眼眶的泪水,精明地替自己争取权利。
「你还要继续到外面抛头露面?」真是人心不足,得陇又望蜀,既要他娶她,又要继续稳坐亚洲第一性感女神的宝座,实在太贪心了!
「怎么,你不愿意吗?这些权利本来就该属於我,是你强硬打压我……如今不仅欺负我又要始乱终弃……」
她又作势要哭,裴其濬赶紧投降。
「我答应你,全依你的要求。不但把你列为第一波宣传重点,并儿买下半板报纸版面放斩照片,替你个人打响知名度。」这女人真的一点亏都不肯吃。
「口说无凭,白纸黑字有凭行据。」不容他後悔,纯情立即下床拾起手提包,拿出出发前便拟定的合约。
她在心里暗自窃喜,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如此顺利!
「你何时准备好的?」裴其濬不看台约只看她,迟迟不肯落笔,怀疑这一切是否为存心的预谋?
纯情没时间回答这个不重要的问题,迳自往下说道:「还有,关於片酬方面我非常不满意,最好能够比照秦栈风的计酬方式,另外再领票房百分之五的额外分红。」她甚至擅自在合约中加上这一条。
「连这个你也知道?」该死,有一天他一定要把秦栈风的嘴巴给缝起来!
「那当然,因为他是我的忠实影迷嘛。」
影迷!闻言,裴其濬面容抽动不止,正视秦栈风迷恋她的程度,不禁开始怀疑那个变态色魔,可能夜夜对著她的海报干出什么「好事」!
「我签!」咬紧牙根,告诉自己千万不要生气,起码他未来的老婆只失贞於他一人,前尘往事别计较太多。
何况,那些觑觎她的家伙看得到却吃不到,不像他,想摸哪里亲哪里全是自由。
「另外,我还要专属化妆师、造型师,一个专门照顾我的保母、私人休息室及化妆室:还有,未来参加欧美亚各地宣传的置装费用,必须由你的裴氏电影负责,裴氏电影还必须与我签下一纸五年的片约,五年之内制作的电影必须优先考虑以我为主角,替我量身制作剧本……」
纯情气势凌人地宣告合约内容,全以剥夺他人权利,巩固个人福利为优先考量。
顺气再顺气,「说完了吗?」裴其濬皮笑肉不笑的目光冷厉而骇人,似要扒了她的皮。
娴熟地看了一下自己方才速笔记下的内容,「暂时先以这些为主吧,我会将合约先传真给我的经纪人,倘若还有不周全之处,附注再补充。」
眯眼睇视她昂然的傲态,裴其濬著实气炸,「我没见过像你这种人……」居然拿自己的身体当筹码!
「我是哪种人?」纯情好整以暇地拉好胸前的被褥,以防春光外泄,「你要是不服气也行啊!」捞起地上残缺不全的礼服,「有本事你赔我一件新的!这可是香奈儿限量手工缝制的礼服,是无价之宝,现在就算拿著大把钞票也订不到了,因为设计师已经蒙主召唤去了!」
越说越激动,不断挥舞手中的「尸体」,「这件礼服可是我向纯洁央求好久,她才愿意忍著荷包大量失血的强烈痛楚去借来,现在却毁在你手上,你赔得起吗?你愿意承担这个罪名吗?」
话落的当下,裴其濬诧愕不已。原来打从一开始,她谈的和他想的,全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两码子事。
纯情不减傲慢,娇声恫吓:「别说我没事先警告你,我家纯洁要钱可以不要命,一旦发现有人不把钱当回事,必定一改平日温柔婉约的形象,不只拿刀砍了你,还会割下你的每一寸皮肤泡在福马林里,把你的五脏六腑制成标本……」
裴其濬没耐心听她废话连篇,「你要我负责的就是这档子事?不是我们刚才……」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