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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痒-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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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町无奈的冲天笑了,然后对阴月月翻了个白眼,拉着她继续走。

单町很快就找到了阴月月的寄宿家庭地址,先给当地有关部门打了电话,打听到这批中国交换学生的学校联系方式,又找到了跟队一起来的中国老师。简单、利落,单町做起来毫不拖泥带水,可看在阴月月眼里,这是一连串她知道公式却解答不出的难题,就像打急救电话却一时想不起是110还是119的那种心情,空落落的。

坐在单町的二手车里,阴月月东摸西摸,品头论足:“不错,加拿大的车就是便宜,二手的都能整个八成新。”

“你爸那辆欧宝也不错,不过我是买不起。”单町熟练地拐了个弯儿,稳稳当当的停在一所外国式居家别墅前。

阴月月伸头一看,到了。

转头又道:“得了吧,从你嘴里说出来这话真够变味儿的,你家不是挺有钱的么?欧宝,你爸给你买几十辆组建个车队都没问题吧?”

“钱,还是自己赚的带劲儿,生猛,刺激。”单町一手支着下巴,一手点了一下阴月月的太阳穴:“到了,走吧。”

一起下了车,按了门铃,寄宿家庭的女主人Mrs。 Gibbs开了门,一打照面就“噼里啪啦”的用英文轰炸,让阴月月在困惑无语之际,也庆幸自己得到了语言不通的附加价值。

Mr。 Gibbs先生也走了出来,对他们笑,因为在他眼里,阴月月不懂英语,所以她的朋友也不懂,只能用笑容打发。

而在阴月月眼里,Gibbs一家的眼神和那个杂货店老板的如出一辙。

单町向Gibbs家解释了原因,解释的内容阴月月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她只是注意到站在Mr。 Gibbs先生身后的中国女孩儿。

那女孩儿很亮眼。

金发,染的,掉了一半颜色。

小矮个,和阴月月一样,但女孩儿的皮肤很白,白里透红。

瘦,骨感的瘦,是好多男孩子最喜欢的身板,更何况,她身上的衣服很时髦,手上的带了七八条颜色夸张的手串,为她的青春洋溢加了分。

她叫Kinki,香港籍,今天到达的加拿大,和下了学没有按时回家的阴月月失之交臂。

迟来的见面,措手不及。

两个女人做朋友,以绿叶的姿态,暗藏红花的心机。

但是这个道理是身为女孩儿的她们不懂的,所以第一次见面,是阴月月以绿叶的姿态凸显了Kinki红花的心机。

好奇、羡慕、攀比、不悦,悄然而生。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无话可说:

撒花~~~~~~~~~~~~

Chapter 02

单町的车走远了。

看着车屁股上的两盏灯,阴月月想到单町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试一个男人可以用女人,但在你有十足把握前,别把自己逼近死胡同。”

单町真是个称职的朋友,把她看透了,还能对她好。

这几年,单町的行为在某些方面成功引导了阴月月的价值观,尤其是女人对男人的。

阴月月暗恋一个男人,情窦初开了七年,始终没有采取实质行动,因为没有把握,也因为对自己不满意和对对方的不确定。

她怯懦,怕承担被拒绝的后果,尽管她有单町这样一个军事。

单町曾给阴月月下定义:“高傲的胆小鬼。”

阴月月反击:“自以为是的评论家。”

单町“啧啧”有声的摇头:“只有试过的人才有资格对没试过的人评论。”

进了屋,Gibbs夫妇向阴月月简单介绍了Kinki,和她妈。然后Kinki母女就在阴月月的单间里坐下,Kinki负责看和笑,她妈负责和月月攀谈。

一天之内,阴月月又一次体会到语言差异带来的无奈压力,粤语,还是听不懂,费劲儿的沟通,不能通用的文字,难怪老祖宗要划分五十六个民族。

半个小时后,阴月月从Kinki妈妈的嘴里大致了解了情况,总结如下:Kinki,单亲女孩儿,十四岁,初二,初中完了升高中,长期寄宿,妈妈两天后走。

也就是说,她将和这个看上去像十七岁的亮眼女孩儿相处一年,不仅要学英语,还要普及粤语。

阴月月一拍脑门儿,当着Kinki母女的面调小暖气,脱掉皮靴,换上拖鞋,然后又忽然想起什么似得,回头问道:“那她会说普通话么?”

Kinki:“会。”

阴月月惊喜的看着她:“那你中文名字叫什么?”

Kinki说了三个字,阴月月有听没懂,煞有其事的点头装懂,回过身去,再次无奈。

只会说一点,等于不会。

有人说,音乐和美食不分国籍,不分语言。

想到这,阴月月掏出同学的《梅花三弄》CD走到客厅放进播放机里。

姜育恒的声音响起了:“梅花一弄断人肠……”

Kinki说:“这片子香港早就不播了。”

又一拍脑门,阴月月还没说话,Gibbs太太“当当当”的从二楼冲下来,使劲儿对着阴月月笑,说了一串话。

阴月月也傻笑,Kinki解释道:“她在夸这首歌。”然后走到一架陈旧的钢琴边,将刚才的音乐弹了一小段,赢来Gibbs太太惊艳的目光。

那一瞬间,阴月月对Kinki的认识得到了升华,直到她们一起到Kinki的房间参观,又看到了梳妆台上一整排的资生堂和角落里的卫生棉条。

阴月月彻底无语了,被羡慕和崇拜冲昏了头脑。

程序复杂的护肤品和卫生棉条,在阴月月心里是一样的神秘,始终能让她保持跃跃欲试却又始终跨不出第一步的神圣心理,此刻,都被Kinki轻而易举的实现了。

阴月月脑中再度浮现褚未央的两句话:一、“处女可不能用棉条,会破的。”二、“咱们该护肤了,否则会老的。”

可想而知,阴月月对Kinki的认识得到了第二次升华。

第三次升华,是这时冲进来的Gibbs家的小孩儿引起的。

那个看上去贼有心眼儿的五岁小女孩儿拿着一个伪装成CD机模样的玩具,兴高采烈的对Kinki说着致谢词,她身后跟着Gibbs先生,手里拿着两瓶Kinki妈妈送的红酒。

这就是有家长的好处,礼数到了,面子到了。

相比之下,阴月月刚来的第一天,送了Gibbs太太几个景泰蓝手镯,又送了Gibbs先生两个象牙摆设,当然,那都是在秀水街砍价回来的。

Gibbs夫妇对她投去了疑惑的目光,并且招待了一顿丰富的面条感谢她。阴月月很费劲儿的才能他们的谈话里听懂一句:“中国食物就是面条和米饭。”

阴月月表现的很淡定,淡定之余也不得不承认在过去十六年的岁月里,她吃的最多的就是米饭炒菜和各种面食。

由此可见,中外在食物的细节理解上缺少共鸣。

且,送礼不在好,关键是投其所好。

离开了Kinki的房间,阴月月在一楼客人房共用的浴室洗了个战斗澡,回屋拿起在超市买的小护士往脸上擦,最后掏出单词书开始看,竟然看到了半夜两点钟。

这次她第一次这么用功,中考的时候也没这个狠劲儿,可能是被“会说英语”的各种人刺激到了。

两点十五分,房顶上又传来了动静,据阴月月推测,那直接体现了Gibbs夫妇的亲密战况。可叹的是,加拿大式的别墅隔音效果完美呈现了何谓“隔墙有耳”。

关了灯,阴月月终于战胜了时差,呼呼睡了。

第二天一早,可怕震耳的外国歌吵醒了阴月月。

一睁眼,穿着睡袍一脸面无表情的Gibbs先生正盯着她,手上拿着收音机闹钟,他荣幸的成为了除了阴老爸以外的第二个见过阴月月睡脸的男人。

阴月月被吓的不轻,瞪着眼听他用平直的语调说道:“到时间去学校了。”

然后又看着他像一阵风走了出去,留下了收音机闹钟。

一个小时后,阴月月和Kinki一起坐着Gibbs先生开的休旅车到了学校,正巧遇到同批交换学生中的几个男生,他们用打量式的目光将Kinki从头扫到尾,又用古怪的眼神将阴月月带过。阴月月拉着Kinki一言不发的从旁边走过,在高中部和初中部的分界线上说了“再见”。

走进学生们每早等待开课大堂饭厅里,阴月月坐到褚未央旁边,一坐下就听褚未央道:“知道么,咱们学校现身了两个华人帅哥!都成年了!”

阴月月很想告诉她“没兴趣知道”,忍了一下,用堆了一脸好奇的嘴脸反问:“是么!是么!有多帅啊!”

阴月月的激动激起了褚未央的演讲欲,很快就转述了昨天放学后的情况,当然,她也是听别的女同学说的。

高大,英俊,有型,有钱,没有女朋友,前一天下午三点,一起站在学校门口,貌似在等人。

然后,全年级最骚包的女生齐萌和三个跟屁虫女友制定了完整的攻破计划——

经过,摔倒,捡书本,道谢,互相认识。

按照齐萌的说法,她一出场,李奥纳多都得缴械投降。

至于进展,齐萌是如愿的和两位帅哥认识了,可过程略有差异。

大概情况是,齐萌经过的时候确实摔倒了,但摔得有点狠,摔倒之余还用钥匙链刮花了帅哥的车子,没顾得上捡书本,道谢也成了道歉,互相认识后顺便用给修车费的借口要了电话,并相约今天早上见面。

说曹操,曹操到。

身高一七三,体重九十五斤的高挑美女齐萌得意非常的走进了饭厅,坐到褚未央身边开始尖叫:“我告诉你!我告诉你!他们一会儿就要过来了!”

褚未央入戏很快,积极加入讨论,和齐萌一起设定各种台言里的桥段和对白。

然后,两人紧握对方的手一起尖叫。

阴月月默默退下,坐到角落打开出门前Gibbs递给她的塑胶袋,花生酱鸡蛋三明治、苹果、布丁、巧克力。

这是阴月月连续吃了一周没有米饭和面条的加拿大式午饭。

“啊!”

又听一声尖叫,齐萌式的尖叫,整个饭厅的中国学生都投去了兴奋的目光,只见她捧着刚在当地办理的手机紧张的深呼吸。

褚未央在一旁道:“冷静!冷静!冷静了再接!”

齐萌闭了闭眼,僵着笑比了个“Ok”的手势,接起电话。

“嗯,我是。”

“好啊。”

“你们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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