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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痒-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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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了电梯,四人又一起来到一辆警车前。

阴月月停住脚步,拉了拉程欣荣,小声问:“怎么是警车啊?”

“废话,你走失了家里多着急啊,要不是小张帮忙能这么快找到你吗!”

阴月月没言语,跟着上了车,和程欣荣一起坐在后座,从右侧的后照镜里瞄见丰铭的眼神,立刻闪躲开并看向窗外。

丰铭忽然开了口:“月月,回去好好休息。”

阴月月“嗯”了一声,反被程欣荣用胳膊肘捅了一下,程欣荣说:“这两天也把丰铭忙坏了,你还不谢谢人家!”

“哦。谢谢。”

“不客气。”

接着,便是程欣荣和丰铭以来以往的寒暄,透着没完没了的客气,再接着,轮到了程欣荣感谢小张,依旧是客套话和感谢词。

阴月月则将沉默进行到家,因为她知道家里也有个战场正等着她冲锋陷阵。

果然,阴月月的预感都成为了现实。

程欣荣进了家门,先嘱咐阴月月洗手换衣服,又摸了摸她额头的温度,看着她把药吃了,蓄满了一个暖水袋递过去,这才双双坐定大眼瞪小眼。

“你和那个丰铭,分手了?”

“没有。”

“那个单老师,有点眼熟,送你去学校的时候见过?”

“他以前也住这个小区。”

程欣荣一愣,进而想起了某些片段:“哦……就是以前那个老和丰铭一起的男孩儿?”

“嗯。”

“那你们……”程欣荣露出很苦恼的神色,叹了口气,将心里的顾虑说出来:“那你到底是跟丰铭,还是跟这个单老师?我可丑话说在前头,师生恋可是大忌!”

“妈!您又说到哪儿去了!什么师生恋,我和单町清白如水!”

“清白?那你干嘛跑人家去住?你怎么不找你们学校的女同学?”

“我找了,都没空!”

“你!那你就跑单身男人家里去!要是出事了怎么办!你还在上学!”

“妈!”阴月月先是崩溃的尖叫,接着提高嗓音道:“您这是什么逻辑!我还不知道我在上学么?我都告诉您了我和他没任何关系,就是当时没办法了才去的!”

“没办法,没办法……”程欣荣念叨着:“没办法你就不会回家?你这出大戏都演的人尽皆知了,你还真够能折腾的!你瞧你这人丢的!”

“行了行了,我知道我丢人,我给你们丢大人了行了吧!可我哪知道您居然能捅到警局里去啊!”

说到这,阴月月想到了问题所在,接着问:“您还没说……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程欣荣说,那天报摊老板见阴月月上了一辆马自达,第二天见到程欣荣经过提起这事,程欣荣一听是个男人,立刻着慌,回到小区四处找丰铭的车,越找心里越没底。程欣荣不懂看车,将丰铭的车牌画了下来回家问阴为国,也是马自达。

二话不说,程欣荣打了从阴月月手机里抄来的丰铭的电话,哪知人也不在丰铭那儿。

这回,程欣荣是真的慌了,手忙脚乱的只好直奔邻居小张家求救。

小张是一名民警,平时对邻居也挺热心,程欣荣三条两头往这家送吃的,就为了照顾好邻里关系以备不时之需,所以在这关键时刻,小张也算是派上了关键用场。

小张先是问了问程欣荣提供的关键人物丰铭,确定丰铭没有撒谎,这时又问以丰铭对阴月月的了解可曾想到其它关键人物?

丰铭一听说对方也是开马自达的,遂联想到了单町,一个电话过去委婉的询问。

此时,阴月月失踪的谜底才算被解开。

三人来到了单町家,听单町简单说了说情况,三人基本确定阴月月平安无事,趁着丰铭借厕所的功夫,程欣荣也走进了卧室揪起了阴月月……

听完了来龙去脉,阴月月一个字都蹦不出来,心里暗叹这真是过年走背字,怪不了组织,怪不了旁人,只能怪自己吃饱了撑的跑去单町家自找没趣,别说丰铭,连自己的妈都对她的私生活产生了质疑。

思及此,阴月月郑重其事的解释道:“妈,我向您保证,我和单町丁点男女关系都没有。当时我实在是无处可去了,丰铭又关机,没办法了我才问了问单町。以前在加拿大的时候,他也时常帮我,我们之间的革命情谊真的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而且也算知根知底,绝不会走上歪路。再说,单町他也有女朋友,不,严格说起来那就是未婚妻,他未婚妻还是我同学的姐姐,你看,这么多关系摆在这里,人家出于道义能不伸出援手吗?”

程欣荣半信半疑的把这番话反复消化了几遍,指出一点:“那我问你,你对那个单町一点想法都没有?”

“想法?我能有什么想法?”

“那他呢,他对你也能没想法?”

在程欣荣的人生经验里,男人会无条件的帮助一个女人,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出于情感因素,这种概率尤其高发于年轻人群体。

“那您得问他!”说完一想,又觉得不妥,阴月月补充道:“我说您干嘛老往那些邪恶的地方想啊!”

“这不是你妈爱往邪恶的地方想,是现在社会上好多事说不清楚,你妈我不是担心你么,就怕你走错一步!”

阴月月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窗外,又把实现调转回来,无奈道:“您担心我?我小时候学习吊车尾没人可请教是丰铭给我补习的,老师叫我罚站也是丰铭帮我出主意摆平的。后来去了加拿大,我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学校里的同学只会想怎么算计人,根本没有知心的!当时也是丰铭、单町时常帮我,没有他们,我还不定变成什么样呢!您总说叫我没事给家里来电话,可问题是一个电话能解决问题么?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您跟我爸在忙工作,我除了找朋友帮忙就只有自己扛过去!您还说怕我走错?我长了这么大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家,要是真有心走错,早走错了!那时候您不管我,现在等我长大了再来过问?可能么?”

程欣荣傻住了,这是她头一次听阴月月挖心掏肺的表示见解,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却犹如千斤重的压在肩膀,造成了一种无形的愧疚感。

这时,不知何时走进屋的阴为国却说道:“跟你妈道歉!”

阴月月一愣,站起身,瞪着阴为国。

对于父亲,她是惧怕并敬畏的,但在个人立场上,她认为不能低头。

“我叫你跟你妈道歉!”阴为国的声音提高了几度。

阴月月吼道:“我没错!你们没管过我,又有什么权利叫我道歉!”

说罢,她快速跑过阴为国身边,听他在后面骂道“你反了你”,一路奔进了卧室并锁上了门,扑在床上将脸埋进被窝里,扭曲了表情无声的哭,为了怕门外的人听到,她紧紧咬住床单,对门外的敲门声和怒骂声充耳不闻,双手死死揪住能揪住的任何东西,极力控制自己不要屈服于恐惧跑去开门。

手机响了,来电人是丰铭。

阴月月接起了没说话,只是听着丰铭在那边的声音。

丰铭很快察觉了不对,问道:“你在哭?”

阴月月“嗯”了一声,又听丰铭问道:“和家里人吵架了?”

她吸了吸鼻子,应了一声,这才发现嗓子很沙哑,清了清又道:“今天的事我不是故意的。那天我打给你,你关机了,我又打给每一个想得到的朋友,她们都没空,实在没办法我才找的单町……”

“我知道,我了解。我没怪你的意思。这个时候让你找不到我,是我的错。你能第一个想到我,我也很高兴……你还在生病,赶紧睡一觉,别管别的事,先把身体养好。”

丰铭连着说了许多体己的话,终于把阴月月劝上了床,带着种种不安进入了梦乡。

梦里出现了好几张面孔,父母、丰铭、单町、池婕,所有人都化身为牛蛇马面朝她走来,一个个龇牙咧嘴、虎视眈眈,阴月月站在中间不敢将手放进任何一个人的手里,害怕的蹲在地上大哭……

然后,地上又突然出现了一条路,不知道通向哪里,阴月月没有半分犹豫的飞奔过去,就像每次遇事撒丫子就跑的姿态一样,先跑了再说。

可以说,当事情发生后,解释的再多也只是粉饰太平,细微的裂痕已经悄然产生。

在阴月月一行人走后,单町也出了门,他漫无目的的开车四处闲逛,心里很不太平,但究其原因也说不出所以然,只有一个字可形容:闷。

回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门房的警卫见了立刻拿出一个包裹让他签收,并说道:“包裹是春节前到的,但当时人来人往太乱了,不知道放在哪里,今天找到了,真是不好意思……哦还有,常和您一起回来的池小姐四点钟就来了。”

接过包裹,单町点点头,晃晃悠悠的走进电梯来到12楼,出了电梯又走过拐角,正见到一个黑色的大型塑胶袋立在门口,袋子口露出一块布料,上面的条纹很是眼熟。

拆开一看,赫然是前两天阴月月穿过的那套睡衣。

这时,池婕正巧打开门,手里端着一个塑料盆,塑料盆里装着一些日用品。

两人照面,相继一愣,

“你在干什么?”

“哦,收拾收拾,把没用的东西拿去扔了,再给你买新的。”

单町扫了冷着脸的池婕一眼,将门推得大开,说道:“先把东西放下,进去再说。”

池婕“咚”的一声撂下塑料盆,率先进了屋,走到沙发边坐下,双手环胸看向窗外,很显然,她已经准备好了谈判的姿态,这是桀骜不驯的表象。

“好好的东西干嘛要扔?”

单町从保温壶里道出两杯水,递给池婕一杯,自己有返回厨房蓄满了水壶继续烧。

再度走回客厅后,单町坐到了池婕身边,对已经将视线转回来的池婕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没有。”池婕表面很冷静,她扬扬眉,叙述道:“楼下的门房和我说了,这两天有个病重女孩儿住在你这儿,听说来的那天还在电梯里晕倒了?于是,我就上来收拾收拾,闻到了一屋子的感冒冲剂的味道,还有那些睡衣啊、床单啊全都是汗味儿……现在流感这么严重,万一传染你了怎么办?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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