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梅(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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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梅(寄秋)-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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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泥,妳瞧瞧我胭脂搽得是否得体,穿着打扮有无不适宜之处。」可别失了礼才好。

    美人总是对容貌特别在意,多一分怕太艳,少一分嫌太素,浓淡合宜又担心眉儿描得不够生动,唇色会不会过于狂放。

    越是美丽的女子越容易不满足,老觉得缺个珠饰或少件华服,揽镜顾盼稍嫌不足,非得艳光照人方可安心。

    南方有佳人,凭水而立,风姿绰约。

    「小姐的美貌是我们岭南百姓的骄傲,怎么装扮怎么好看,谁敢说妳一句不是。」仙女下凡都不及小姐万分之一的娇艳。

    看人脸色说好听话是巫家婢女的专长,她能颠倒是非,错硬拗成对,只为讨主人欢心。

    「咯……妳这丫头可真霸气,到了人家家里得收敛些,别趾高气扬地叫人笑话。」这钗子的样式稍嫌呆板了些,得叫银匠打些新花样。

    天生丽质难自弃,连她自个瞧了都心动不已,真是羞死人了。

    见惯了自己的美丽,巫语嫣的眼界难免高了些,非达官贵人不见,不是商贾巨富不愿往来,交好的尽是大户人家的闺女、夫人,容貌中下的女子还没资格与她攀谈呢!

    可是在贪婪成性、奸佞猥琐的巫家里,她算是良善的,除了过度看重外表的美貌外,她不贪名也不牟利,对下人和善看待,不会动辄护骂或鞭罚,没有巫家人的阴毒和赶尽杀绝。

    而她最大的缺点是不许别人与她比美,只要瞧见姿色不差的婢女必定将其辞退,换上外貌中等又善于吹捧的丫鬟衬托她的娇媚。

    「小姐,我这是替妳的未来铺路耶!不先下下马威给点颜色瞧瞧,日后那些仆从哪肯服从小姐的调派,阳奉阴违地将妳的话当耳边风。」不可不防。

    不是她危言耸听,背地道人是非,有些大户人家的婢仆的确比主人还嚣张,恶奴欺主时有耳闻,她不比人凶一点怎么成。

    凡事要未雨绸缪,小姐嫁过去是为了皇顺,不能任其欺凌。

    「妳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不过别太过份落人口实,适当的教训即可。」巫语嫣抿唇轻笑,应允婢女胡作非为。

    人都是自私的,为了将来打算,她遂放任亲信先颐指气使一番,为她建立堡主夫人的威信。

    她从不认为自己无法胜任,美丽是她最大的自信。

    「我知道了,小姐,我不会丢了妳的面子。」春泥想起一件事地表情一变。「小姐,觉不觉得胡管事管得太多了?」

    「胡管事?」对他,她记的不多,一个老是走来走去的影子。

    「对呀!上次我们去卫天堡作客时,小姐不是说要些花布裁衣,结果他说堡主没有批示他不敢做主,要小姐体谅他的难处。」那个装模作样的家伙,真是碍眼极了。

    以后等小姐坐上当家夫人之位后,她一定要怂恿小姐将他贬为奴仆,或是直接赶出堡让他自生自灭,免得越看越生气。

    还没成气候的春泥已先想到如何铲除异己,算来是环境造就了她仗势欺人的蛮横个性,不把和她同等地位的下人看在眼里。

    「人家真的有难处吧!未经请示哪能自作主张,再说,咱们还怕买不起几匹布?」巫语嫣没多想地只在乎妆有没有化花。

    春泥气得直跳脚地在一旁喳呼。「根本不是买不买得起的问题,而是他一说完才转个身,我就听见他吩咐家仆请蝶小姐来挑布,说什么天凉了得加衣,不能让小姐受了冻。」

    「咦,真有此事?」月眉一颦,艳容微现轻恼。

    「春泥敢欺瞒小姐吗?我是最护小姐的人了,容不得旁人看轻妳。」她说得忿忿不平,一心要为小姐讨回公道。

    其实她少说了一件事,若非她目中无人地使唤人家的婢仆而惹来不满,又怎么会备受冷落。

    同样是领人薪饷的下人,谁愿意受外人的气,视而不见是最好的方法,免得两两相斗气招来无妄之灾,不予理会就不会有是非产生。

    而胡管事此举正是在警告她少逾越本份,狐假虎威地借机要挟更多的好处。

    「下回我会向龙堡主提提,希望他约束属下的行为。」毕竟她尚未入龙家门,有些事不方便插手管。

    「不只是约束,最好是撤掉他管事的职务换上我们自己人,这样才能确保小姐的地位不受威胁。」她暗指自己是适当人选。

    人往高处爬,水往低处流,婢女也有出头的一天,她才不想一辈子屈居人下,当个没身份的下等人。

    「春泥,妳……」她说话的口气好像爹,机关算尽的精明样。

    巫语嫣才想到爹亲财大气粗、势利刻薄的嘴脸,一道宏亮的声音已来到门口,方脸大耳的笑面出现在她铜镜里面。

    一回头,她起身一福地唤了声爹。

    「行李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吧!有没有少带了什么?」此去意义重大,半点都马虎不得。

    「都带齐了,请爹宽心。」她一点也不喜欢爹看她的眼神,好像她是随时可以论价售出的货物。

    巫老爷没发觉女儿的心思,越看越觉得不舍的搂搂她。「少了什么尽管开口,爹不会省这么点小钱。」

    要不是为了大局着想,这出落得如此标致的女儿真不想给人,丰腴的体态可比她年华老去的娘撩人多了。

    谁都看得出他对亲生女儿有非份之想,但碍于世俗的眼光他只好压下那份奢望,完璧之身的她才能为他带来更多的财富,他不介意先让未来的女婿享用。

    但日后他可就不用顾忌太多,女人一旦尝过情欲滋味就停不了,再怎么三贞九烈也会沦为荡妇。

    就像他的元配当年不也哭死哭活的想一死以求贞节,结果在他的逗弄下反而欲罢不能,销魂终宵仍不能满足她旺盛的欲望。

    所以女人都一样,脱光了衣服两腿一张好让男人逞欲,骨肉至亲又有何妨,她的娇媚足以令人忘忧。

    「女儿知道了,爹不用为我操心。」她心里不舒服地想甩开搁在腰际的大掌,可一考量这是爹亲的习性而作罢。

    全巫府大概只有巫语嫣看不出她爹的企图,以为勾肩搂腰是疼爱的表现。

    「嫣儿呀,妳不会忘了爹交代的那件事吧,」他邪笑的凑近她颊边,一口污浊之气直往她粉脸扑。

    眼一敛,她屏住鼻息地侧过脸。「女儿谨记在心,定会带回爹要的东西。」

    「很好、很好,真不愧是爹的乖女儿,不枉费爹疼妳。」他轻捏她嫩腮一下,滑细的触感让他一时气血上冲地直想当场要了她。

    模样生得真好呀!像水做的豆腐娃儿,叫人好想先尝一口。

    「爹,马车准备好了吗?再不上路就怕迟了。」她对露宿荒野没多大的兴趣。

    「都备妥了,就等妳一人。」他顿了顿,握住她柔荑。「对了,爹让妳多带个人在身边伺候,免得舟车劳顿让妳没好脸色。」

    「多带一个人呀!」不疑有他的巫语嫣不觉有何怪异,她一向不在意容貌以外的事。

    虽然并非头一次出远门,她仍顺从地任由爹亲安排。

    「银筝,好好的跟着小姐,别让她有出纰漏的机会。」那件东西他誓在必得,牺牲女儿的清白在所不惜。

    表情冷淡的女子领命地一颔首。

    「纰漏?」爹在说什么?

    巫老爷笑得淫秽地咬了她小指。「我的意思是好好的保护妳,不让妳受一丝伤害。」

    「喔!」原来。

    收回手,她微带不安的瞟瞟向来服侍娘亲的银筝,心头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正在进行,而她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叹了一口气,她在春泥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她该想的是在卫天堡里的未婚夫龙卫天,而不是令人困扰的琐事。

    马夫低喝,扬起的车辘声阻断她的思绪。

    眼一闭,红艳的唇角微漾。

    马车将载着她到心爱男子的身边。

 第六章

    「阿瞒姊,我好无聊哦!妳让我也来帮帮忙好不好?我保证不会碍手碍脚。」顶多打破锅碗瓢盆。

    「滚开、滚开,妳别挡路,妳没瞧见我很忙吗?」她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是很忙,所以她才想帮忙。「我能擦能抹能提水,妳不让我帮忙是妳的损失。」

    「妳……」曹瞒喘了一口气擦擦汗。「妳可不可以别来烦我,妳想害我挨堡主的骂呀!」

    明明是梅子的错,为什么倒霉的总是她。

    「不会啦!只要妳不说、我不说,堡主没那么神通广大知道我在做什么。」不知道吗?她没什么信心地往后瞧,怕看见如影随形的家伙。

    「我听妳在唱大戏,上一次妳不也说没事,结果我才把工作分妳一半,堡主的吼声立刻在我耳边响起,害我耳鸣得连着三天听不清楚管事的吩咐。」

    「呃,这个……」不算她的过失吧!

    曹瞒满是酸味的抱怨让罗梅衣有苦难言,她比她更火的想毒杀某人,可是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她真的不晓得哪里露了馅,还是龙卫天吃错了药,自从那天她在膳食中动了点手脚后,他突然变了个人似严令她不准再做婢女的工作,而且得远离厨房至少十尺远,不可以接近任何一盘食物。

    平时忙得像陀螺直打转,没一刻停歇地忙里忙外,她都快以为自己真成了下人,整天只有做不完的事。

    心里不知咒骂那该死的家伙多少回,一想到他故意试探她的行为就火冒三丈,恨不得把抹布塞在他手上叫他自己动手。

    没想到一空下来反而烦躁得像天下人都欠了她似,闲着没事做也挺磨人的,害她手痒地想弄道锁来开。

    贼家之手不用来盗窃真的很痛苦,她有多久没在人家的屋顶赏月了,想想真有点不值得,何必为了一尊血玉观音困死自己。

    可是窝了大半月又不甘心放手,她把精力都耗费在这卫天堡里,不拿点补偿有损四君子的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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