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她跟周冠显相处的时间却越来越多。巫安语甚至想着,或许周冠显才
是真正适合她的人。他喜欢小孩、喜欢家庭,在公事上负责任,却能够跟生活取
得平衡,不至于让公事占掉他太多时间。他们两个不仅聊得来,个性更是吻合,
对生活的需求跟目标也近乎一致
‘你不会介意我跟另外一个男人有长达十年的感情吗?’巫安语曾经这样问
过周冠显。‘而这一段感情甚至不晓得画下句点了没……’
周冠显只是笑笑。‘每一个人都有过去,这有什幺好介意的?如果你愿意给
我机会的话,我会等到你画下句点为止。’
对于他的回答,巫安语沉默了。这幺好的一个男人,她还有什幺好犹豫的呢?
如果是个性果决的女人,早就快刀斩乱麻,将让她伤心难过的男人驱逐出境,
换个人来爱了。
但是——她好迷惘。快一个月了,她跟钟廉没有碰面,连一通电话也没有。
以往她还会打电话关心他一下,但现在还有那个必要吗?聪明一点的话,她
该跟钟廉提出分手的,只是她迟迟下不了决心,也迟迟无法放开心接受周冠显。
‘你愿意以结婚为前提跟我交往吗?’在某个周日午后,一碰面周冠显就拿
出九十九朵玫瑰,很诚心的问。
巫安语迟疑了。‘我不能给你答案,你知道的。’因为她心里还有另外一个
男人。
‘我愿意等。’周冠显深情款款的说。‘他不能给你的幸福,我愿意给你;
我会给你幸福温暖的婚姻跟家庭。’
巫安语相信他没有说谎。只是她的爱情不是条件谕,不是哪边的条件优,她
就往哪边跑——若真能这样,她现在就不会为爱情所苦了。
‘即使我还没爱上你……’周冠显是一个好男人,她不想耽误他的幸福。‘
我愿意等。’他还是这句话。说不感动是假的,一个男人将他真诚的心送到自己
面前啊!‘
只要你愿意考虑……‘周冠显的眼中有浓厚的期望。巫安语不忍心他失望,
收下了玫瑰花,并答应他会认真考虑两个人的关系。
☆☆☆
心犹豫着。巫安语还是忍不住拨了电话给钟靡——她想知道若钟廉知道她有
了其它的追求者,他会有什幺样的反应?她拨了钟廉的手机,但对方一直未开机。
拨到公司,电话在Joyce 的手中停留许久,理由是钟廉正在忙。‘总经理请
你等一下。’因为是巫安语,所以获得接通等待的机会,闲杂人等早就直接挂了
电话,请他下回找对时间再打。
巫安语在电话的另一端等了将近二十分钟,才听到钟廉的声音。但她甚至连
一句问候的话都来不及说,钟廉便急促的说道:“小语,我现在很忙,没办法跟
你说话,我晚点再打给你。‘说完,他便挂了电话。
巫安语瞪着电话筒许久,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她该习惯的。对钟廉而言,
公事凌驾于所有事情之上……
苦涩的情绪在心头翻腾,巫安语怔然的放下电话,电话随即响起,她一喜,
以为是钟廉打来的,急忙接起。
‘喂?’
‘安语,是我,冠显……’一颗心从最高处往谷底掉。她怎幺会期待钟廉有
多放心思在她身上呢?‘冠显,有什幺事吗?’
‘我是想今天这么冷,我请学校的工友妈妈帮我炖了烧酒鸡,我待会送过去
给你好吗?’
‘这怎幺好意思呢?’这两个男人天差地远,为什么她的心就是做不了决定
呢?
‘不会的。你冬天不是会手脚冰冷吗?工友妈妈说吃了烧酒鸡情况会有所改
善喔。’
巫安语不忍心拒绝他的好意。‘嗯,你待会直接送上来我家好了,我再煮几
道菜,我们一起吃晚饭。’
周冠显受宠若惊。追求巫安语这幺久,他还没有机会踏进她的公寓,甚至吃
到她亲手煮的菜。周冠显开心的挂上电话,找工友妈妈拿烧酒鸡去了。如果可以,
他真想拜托工友妈妈每天都帮他炖一种补品,这样或许他就可以每天陪安语吃晚
饭了……
☆☆☆
钟廉其实是有把巫安语搁在心上的。他挂了电话后,有特地提醒自己一下,
待手边的事情忙完,晚上的会议结束后,拨个电话给她。
只是接踵而来的公事让他不一会儿就忘了先前特地提醒自己的事情,尤其会
议又进行了好几个小时之久,会议结束后又临时多了一个应酬。
这一晚他忙到半夜时分才回到公司附近的住处,洗完澡后他倒头就睡,就算
脑袋里闪过一丝仿佛被自己遗忘的事,他也记不起来了。
公司最近正值扩充之际,他有太多公事要处理,一切等他忙完再说吧!
☆☆☆
巫安语其实很庆幸自己在这一段时间认识了周冠显,尤其压在心头的事无法
跟好友明讲时。
好友们正开心的准备婚事,她怎么可以打扰她们愉悦的心情呢?只是日子一
天一天过去,她跟钟廉的问题尚未解决,两人的关系也没有定位清楚,这样她跟
周冠显越走越近不太好。她讨厌灰色暧昧地带,却不自觉的利用起周冠显对她的
好,同时也给了对方错觉。
所以当周冠显邀她周末一同回南部老家时,她开始强迫自己正视自己的心。
跟一个男人回老家,这代表了某种意义。以她跟周冠显目前的关系,似乎还
不到这地步。或许是她给了周冠显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两人已经可以进一步交
往厂?
强迫正视自己的心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不过她真的不能再当鸵鸟了。无论如
何,在钟廉跟周冠显之间,她必须做一个抉择。既然光靠电话无法跟钟廉深谈,
那她亲自上他住的地方找他——这一回,她一定要将话说清楚讲明白,也会将自
己的心厘清……
巫安语有着可能要等钟廉等到午夜的心理准备,却没料到她会意外撞见这样
的画画——她搭电梯到顶楼钟廉的住处,才一踏出电梯,钟廉住处的大门正好打
开,走出一名打扮入时的妙龄女子。
巫安语没有多想,直觉反应的躲进墙角。而跟在妙龄女子身后走出大门的是
一身便服的钟廉。那名妙龄女子她似曾相识,似乎在哪里见过……
啊,是上一回跟范璃她们去俱乐部时意外撞见的那个女人。她还记得钟廉事
后的解释是,她只是一名客户,两人之间绝对没有任何暧昧关系。但只是客户的
话,为何她从他的公寓走出来呢?
巫安语心头的问号一个接着一个,她想要相信钟廉,但眼前所见的事实却教
她对钟廉充满疑惑跟不谅解。他们在门口交谈了一会儿,她并不能听到他们交谈
的内容,但她却看到妙龄女子在离去前还踮起脚尖亲吻了钟廉的唇一下。如此依
依不舍的画面实在令人很难相信钟廉曾经对她解释过的理由——两人纯粹是公事
上的关系。她的心好纷乱好纷乱……
该离开了吗?不,该让一切在今晚做一个了结——巫安语勇敢的决定。这一
回不管她必须接受什幺样的事实,她都会面对。
于是,巫安语按了钟廉家的门铃。钟廉打开门乍见是巫安语,非常的惊讶。
‘小语,要过来怎幺不先打个电话呢?’自从他工作较忙后,他便在公司附
近租了一间公寓,而现在巫安语所住的房子是他买给巫安语住的,那里他称之为
家,这儿只是暂时的居所。
‘我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你竟然在家。通常这个时候你应该还在公司才对
啊。’巫安语试探性的询问,神情冷得可以。虽然她告诉自己,在听钟廉解释之
前,不要先判他的罪,但她就是没有办法心平气和的面对他。
‘今天下午有点不舒服,被属下逼着回来休息。但我还是带了一堆文件回家
看……’钟廉想牵巫安语的手,却被她不着痕迹的回避了。
他看她的脸色似乎不是很愉快。‘你怎幺了?是不是气我都没空陪你?对不
起,等我这阵子忙完,我拨出几天假期陪你出国玩好吗?’也顺便弥补她不能跟
好友在同一天结婚的遗憾。
他身体不舒服吗?巫安语将到嘴巴的关心硬是吞了回去,想起刚刚才从他公
寓离开的女人……撒谎!他在撒谎……
‘小语?’钟廉皱起眉。‘你怎幺都不说话呢?’只是一直瞪着他,甚至不
让他碰她。
‘我看到了。我看到你跟那个女人在门口拥吻!’巫安语开启小嘴,却是冷
冷的吐出这句话。
钟廉神色丕变,无奈的一叹。‘还是被你看到了……’
‘你不解释吗?’他说这话的意思是……
‘上一回让你撞见我跟她,造成我们两个之间的信心危机;我先问你,若我
解释了,你会相信我吗?抑或是先定了我的罪?’钟廉先发出疑问。他瞅了一眼
巫安语的表情。
‘你不用回答了,你已经定了我的罪了。所以就算我跟你解释,说对方不知
从公司哪个员工口中打听到我的住址,以探病为由自动登门拜访,死赖在我这儿
不走,而门口的那一个吻……是她主动贴上来的,我甚至来不及反应。’钟廉边
说边盯着巫安语的反应。‘我这幺说,你相信我吗?’巫安语摇摇头。
‘这就对了……’钟廉很无奈的抹抹脸。‘所以我说再多也没用。’
看着钟廉一副无奈、事不关己的模样,巫安语比他更是无奈。十年的感情到
头来他连一句安抚的话都没有,却将信任感的问题抛回给她?泪水无声的滑落…
…
‘既然对彼此的信任感不再……我们还是……分手吧!’她终于还是说出口
了。
‘分手?!’钟廉从沙发上跳起。‘你在说什幺鬼话!我只是要求你增加一
点对我的信心罢了,没有严重到必须分手的地步吧?’他伸出手想拭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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