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她刻意地去等,只需要美美地睡上一觉,然后就能看到他守在她身边,人生能一直如此,夫复何求?
“你回来了?”澈儿揉了揉眼睛直起了身,同正在专心致志处理案子的景赫说道,他已经开始当着她的面处理案子了吗?
“你醒了?不会是我吵醒的吧?”景赫匆忙转身同澈儿笑了笑,然后又对着电脑将手头的事情做了一个收尾,关机,合上了电脑,他们好久没见了,工作也不急在这一时。
“为什么不叫醒我?”澈儿轻声地责怪道。
“我看你睡得那么香,不怎么忍心啊。”景赫起身往澈儿的床边走,她也是刚下飞机没几个小时,说实话他真的舍不得她拖着刚好没几天的病体跑来跑去的。
澈儿将注意力放在景赫的左手上,据说就是那只手在上海的时候将桌子敲碎的,现在看好好的,也许是已经愈合了,放下心,这才含着笑去看景赫的脸,不禁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第二百三十四章
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他在一个月之内憔悴成这个样子。
以前两个人一个在巴黎,一个在纽约,虽然理论上是每个月都会相见,但是有时候几个月不见也是正常,她也习惯了再见到他,他多多少少会有些变化,但也算是在正常的范围内。
要说最不正常的算是他们两个分开两年之后在纽约的再次重逢了,就是景赫坐在轮椅上的那次,他的形象已经颠覆了澈儿的原有印象,澈儿以为那就是景赫历史上最瘦的时候了,可是那个时候瘦归瘦,眼睛里还是能看到希望的。
而现在,他不光是在短短一个月内再次瘦了一大圈,眼神里似乎突然多出了种很悲伤甚至可以叫做无奈的东西,尽管他拼命掩饰着,拼命用强挤出来的笑来转移澈儿的注意力,澈儿还是能察觉得到他的变化,因为实在是太明显了,或者,对她来说很明显。
澈儿直觉,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但是她没有主动开口询问,她等着景赫告诉她,或者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她也没有勇气再开口了,她觉得她的承受力已经越来越迫近底限了。
“我看看,伤口还疼吗?”景赫对他自己的经历绝口不提,而是走过来将澈儿拢在怀里全身上下的打量,直到哪里看起来都好好的才松了一口气。
他紧紧地拥着他,之后便什么都不说了,就是拥着她,让澈儿觉得他似乎是将她当成了浮木,而他就是那个漂浮在海里的人,又或者,他抱着自己就像是抱着救命稻草,她那不好的预感于是越来越强烈。
“赫,你瘦了。”尽管澈儿告诉自己什么都不问,但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他抱着她,她甚至都能感觉出他骨骼的棱角,咯得她微微发疼,心里更疼。
“嗯?有吗?我怎么没觉得,反倒是你,我托玄子看着你吃饭,看来她没尽到职责啊。”景赫笑嘻嘻地转移了话题。
澈儿却一点都笑不起来,他们虽然每天都联系,看来是视频的效果失了真骗了她,会把人照胖,而他也总是一副很轻松的样子,因为她当时心思都在威廉身上,也没去刻意关注他隐藏的情绪,现在回想,那个时候他似乎就有点不对劲了,因为他那开心的样子明显就太假了,应该是完全做出来给她看的,现在澈儿才有所察觉,就像现在这样子。
澈儿笑笑不说话。
这完全不是她之前一直在飞机上设想的他们见面的场景,她以为他们会很开心,至少她是开心的,可是,看景赫这样子不开心还要硬装出来,她感觉很别扭,自己的笑也就跟着不自然了许多。
“哦,对了,我有礼物给你。”景赫突然想起了什么,松开澈儿,“等着我。”然后转身下楼。
一分钟之后,楼梯上想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澈儿在等着景赫的礼物,正常情况下,她应该是期待的吧,虽然她也能想到那些都是什么,造型的首饰、珍珠项链、晚礼服……或者是某个拍卖会上的东西,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是也能猜个不离十,她现在对什么礼物根本没有期待,她只是想快点知道发生在景赫身上的事,这个才是她现在最想要的礼物。
景赫手里提着一个画框,虽然外面用天蓝色的天鹅绒包裹着,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一幅画。
那就应该是一幅名画没错了,澈儿笑了笑,脑子里搜索着一个月内哪里有过拍卖会,都有哪些名画被交易出去,一般这些都是新闻的。
“梵高的还是莫奈的,别告诉我是达芬奇的?”澈儿勉强打趣道,说实话她也不相信景赫能弄到这几个人的真品,这样说不过是活跃一下气氛罢了,至少自己要做出感兴趣的样子,不管怎么说都是景赫的一番心意。
景赫故作神秘地伸出一只手指晃了晃,“难道在你的心里只有这些人是大师?不过谅你也猜不到,我就不为难你了。”景赫边说边用那只手拽住了天鹅绒布的一角,作势要将那布扯下来,不过手里却停着没动。
“你是选择闭上眼睛还是不要眨眼?”景赫又卖了一个关子,澈儿无奈至极,但是看他这么有兴致,想必是有什么把戏,也只好配合他到底了,于是笑着闭上了眼睛。
“我准备好了,你可以让我看到了吗?”澈儿闭着做出一副很期待的表情问道。
之后澈儿听到耳边有“刷”的织物掠过的声音,还伴随着一阵清风拂过头发,伴随着景赫“睁开眼睛”的命令,她缓缓地张开了眼。
当她的目光聚焦在那幅画上的时候,眼睛不断地睁大再睁大,小嘴下意识地也张开,红潮开始从脖子往上涌,顷刻之间就布满了整张脸,甚至蔓延到了耳朵根,一刹那吃惊夹杂着羞怯,等澈儿发现景赫正不错眼珠地注视着她的时候,她忙别过了头。
这表情正是景赫期待中的,在纽约的那段无望的日子,他也只能用这幅画来排解相思了,他一直不断地想象她见到这幅画会是什么表情,如今,果然不出他的意料,甚至比他能想象到的还要精彩,如果现在的这个表情能入画的话,也是非常有纪念价值的,景赫的脸上现出了一丝得意和满足。
“怎么了,宝贝,不喜欢吗?”景赫看着澈儿的表情,觉得这幅画真的是让自己找到了意想不到的快乐,多日来的阴霾,就因为澈儿现在的表情仿佛一下子就不存在了似的。
澈儿咬了咬牙,嗔怪地看了景赫一眼,又马上扭转了目光,想了想,从床上跳了下来,“我去厨房看看晚上做什么,我下厨可好?”说完就想要逃之夭夭,被景赫一手拦住。
“宝贝,你还没告诉我喜不喜欢,这可是我费了很大心血的,你不能这么无视。”景赫在澈儿耳边逼问道。
澈儿挣扎了好久,终于别别扭扭地点了点头,而脸更红了,景赫这才哈哈大笑地放开她,澈儿一溜烟地跑下楼去。
第二百三十五章
那是一幅有着精致金色边框的油画人体。
画中是一个修长的可爱女子,正一丝不挂地斜倚在床头上,半眯着双眼慵懒地微微抬头看窗外的日光,那神态似乎还在半梦半醒之间,清晨的日光经过钢琴盖的折射覆盖到她的身上,在床上制造出了一个拉长了的阴影,她的表情闲适满足,好像是刚刚从一个好梦中醒来,多少还带有点意犹未尽的意味。
整幅画浓墨重彩,用色大胆,光影的运用堪称佳作,尤其是清晨日光和少女的缠绵是亮点,无论是构图、角度、人物神态和静物的把握、颜色的浓淡等都恰到好处,虽然离大师的手笔还差得远,但是仍然能看到作者的匠心独运和作画天赋,最重要的是,如果他不是极为熟悉那个画中的女子,不是很爱那个画中的女子,相信他也不可能将神态捕捉的这么准确,表现得这么逼真,连丝毫没有见过这个女子的人几乎都要完全凭这幅画爱上她了。
即便是将这幅画拿到拍卖会上去和大师一起同场竞拍,也不见得会无人问津,因为它足够让人眼前一亮。
那个画中的女子是澈儿,而作者是景赫。
他在极为苦闷又想念她的前提下画下了这幅画,他只想着这样每天自己就能看到她了,确实这幅画景赫本人也是很喜爱的,他自觉自己的绘画水平有限,但是因为那画中的主角是澈儿,又让他爱不释手,后来想,索性送给澈儿吧,反正画的也是她自己。
这幅画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看过,他可不想传世,那样澈儿的身体不是被自己的孙子、重孙子等后来人给看光了吗?他可受不了,这幅画只能用来他和澈儿分享,没准还可以增加情趣,景赫想着,在房间内四处巡视了一圈,在正对着钢琴的墙上找到了一个绝佳的位置,这个位置每天可以最早接受日光,并且他们两个一睁眼也都能看到,景赫找来工具将画挂在了上面。
澈儿再次上楼的时候脸依然还在微微红着,原来自己的身体是那个样子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呢,不知道景赫是不是美化过,说实话,那幅画带给她的完全是震撼,刚才没有仔细看,也没办法仔细看,因为根本就不好意思,但是只看那么一眼她就记住了,她喜欢那幅画。
可以说这是从小到大以来,景赫送给她的最好的礼物,和这幅几乎没有成本的画想比,其他从拍卖会上高价拍来的礼物根本不值一提。
因为一个人的心意,是花多少钱都买不到的,那是景赫对自己全部的心意,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只凭着脑海中的印象将自己的每一寸刻画得那么准确的,看来自己是被深深地刻在他脑子里了,她受宠若惊。
澈儿刚进到房间的时候故意低着头,她怕再看到那幅画,现在她还没习惯到可以面不改色地看自己的,需要有一个适应过程才行,别看她去看画展的时候,和那么多人一起看人体艺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可是这幅画不一样,那上面是自己啊。
咦,画好像不在房间里了,也许被景赫收起来了吧,澈儿用余光扫了一圈,没有看到那幅画,于是抬起头来,也终于可以不用那么不自在了。
“宝贝,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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