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捋了捋干净的下巴。
“爹,你们之前聊的什么,我来的晚,你们说什么我都不知道。”蒋似漪突然出声道。
一下子蒋庭惬意的神色顿了顿,但好在不太明显。他将口中的食物咽下,放下筷子就准备将提前备好的说辞拿出来,这时,崔彦忽然插话进来:“似漪妹妹,其实我们也没聊什么,就是我的离京任职书已经下来了,我后日就会离京前往驻地上任。所以今日专门来道别的。”
蒋庭听到崔彦做出解释,也乐的将这些小辈的事交给他们自己解决去。
蒋似漪看了他一会,神色平静地收回目光继续吃饭。
崔彦有些犹豫,筷子拿起了又放下,最后开口道:“其实,还有件事,我们的亲事伯父已经同意了,等我在任地处理好一切后,就会迎你过门。我父母那边他们早已同意了,礼金聘礼方面你也不用担心,只用在家等着我办妥一切就好。”
蒋似漪听的很平静,没有发火也没跳起来,只是静静地坐在桌边吃饭,静静地听他对自己汇报有关她的决定。最后,看着碗里那个硕大的狮子头,毫不犹豫一口一口吞下去。
崔彦脸上有些尴尬,看着蒋似漪的表现就知道她不愿意,可她不愿意又能如何,他的眼神坚定了几分,他已经为她等了太久,也做了太多了。
蒋茗昱此刻也放下碗筷,专注地看着那两人的发展,整个桌上似乎只有一个人一点也不操心般没心没肺地继续夹着菜往嘴里塞着。
崔彦等了很久,终于在这安静而诡异的气氛中站起来,对着蒋庭歉意道:“伯父,不好意思,我想我和似漪妹妹之间有些误会没说清楚,想麻烦你给我们个清静的地方,将这些解释清楚。”
蒋庭一个人吃了半天菜,见大家的目光重新回到他身上,便大方的准备开口,这事他批准了,随便你们俩年轻人在哪说都行。
可正在此时,他要出口的话又被人抢先了。
“如果你想解释的话,就跟我来吧。”蒋似漪终于开口,目光投向那个清隽的男子。她站起身,用帕子擦了擦手,然后离开坐席,对门外等着的阿宁示意,叫她不用跟过来。最后示意了崔彦一眼,两人前后离去。
饭厅重新又安静下来,蒋茗昱转头看了波澜不惊地蒋大人两眼,嘿嘿笑了两声,继续吃饭。
只是这偌大的地方霎时又变得冷清起来了。
长廊上,蒋似漪一言不发地在前面走着,身后两三步远崔彦沉默地跟着。崔彦好歹在蒋府住了几年,对这里不算不熟,可依然如初来府时规矩地由人带着走。府中偶有下人经过,看到大小姐与崔公子二人单独在一起走着,不免大惊小怪,蒋似漪注意到,不悦地皱了皱眉。
刚才果然气急了,居然不顾后果的跟他两个人出来,恐怕不用自己多解释,府内人都知道自己和崔彦那点事了。不过反过来想,现在介意又有什么用,大抵不出几天,整个京城都会传遍自己跟崔彦的婚约之事,看来京里那些公子可以长嘘一口气了,蒋似漪撇嘴想到。
好在后面的路比较清静了,也很少有人来,这是府中的后院,一般下人不让到这来。
此处也有几间空屋子,蒋似漪推开一间,走了进去,崔彦随后跟了进来,把门关上。这门一关,整个屋内的压抑气氛顿时浓了几分,再加上已日落西山,屋中更加的昏暗。蒋似漪顿时多了几分拘谨,可一想自己那婚事,胆量又大了几分。
崔彦环顾了下屋内,很简单的摆设,前方一个桌案,上面供奉着大慈大悲的观音,两边摆着两只铜烛台,侧边一只小茶几,旁边放了几个长凳,只是桌上没有茶壶茶杯,看来已经很久没用过了。蒋府的后院他只听说过,但却从来没来过,这次他也是第一次被领到这里,没想到如此朴素。
“这是我娘在世时礼佛的地方,她走后,这里就很少有人来了。”蒋似漪说道,可她没说的是,这里其实自己经常来,她还曾见到爹爹来这里了几次,在那抚摸着娘生前经常抄写的佛经。
崔彦顿了顿,看过来说:“现在你不躲着我了?”
她诧异地抬头,崔彦的脸上神情很认真,不像她原来看见的清淡随意。他慢慢地走近自己,蒋似漪呼吸窒了窒,无措地退了几步,却被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她的瞳孔瞬时放大,毫不犹豫就想甩开,可却被他紧紧抓在手心。他的脸慢慢绽放出迥异于平常地带着蛊惑人心的微笑,靠近自己:“似漪,似乎只有这样,你才能认真听我讲完。”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人品出现问题了,首先昨晚开始就持续性文章属性未知,现在好不容易发表新章又被审,作者为毛这么悲催啊,难道真被作者的倒霉催的乌鸦嘴说中了,作者有个朋友坐车从来不按时来,晚来个十几二十分钟是常见的事,可今天居然来回一到车站就来车,所以作者说了声“所谓负负得正”,作者为啥要多多嘴这么一句啊!~~泪流……
到此,废话就不多说,发文突破十章,所以作者来求收了,作者野心不大,不指望突破一百,所以就默默许个愿望,就五十好了,希望收文的妹纸都是能真心看作者把文写完的~~
☆、玉壶光转(四)
“你放手。”她怒目注视着他,此时的崔彦让人觉得有点害怕,可她相信他是不敢对她做出什么的。她用力用另一只手的指甲去抓他,他只是皱了皱眉,移动了□子,将她的两只手均固定住。
她的背靠近供台一端,上身一个劲地远离他,可两人间的距离并未因此而缩小。
她甚至能感觉到钳制住自己的男子身上散发的热度。
“蒋似漪,你从一开始就对我有偏见,你虽然说会听我解释,可你压根你就不想相信我说的话是吗?你只是想找个借口,让我去取消这件婚约对吧?”他义正言辞道,纯黑色的眼睛一直专注地看着自己。
蒋似漪忽然停止了挣扎,眼睛向上挑着看着他,嘴角淡淡地笑,不同于往日的疏离,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她。“我说了会听你的解释,至于相信哪部分不相信哪部分就不劳您操心了,难道说你还要强制每一个听你说话的人都全部保留的相信你?”
崔彦听了这话,眼中带了些笑意。
“你难道就不打算嫁人了吗?”
她身体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后淡淡道:“我若不嫁人,那你又算什么?”
崔彦眼睛忽闪忽闪地,很好看,他渐渐地松了抓住她的一只手,蒋似漪毫不避讳地在他面前甩了甩手腕,那家伙抓的还是有些疼的,她嘟嘴想到。“你承认我是你的未婚夫了?”
“我不承认难道我就不会嫁了?”她语气中的讽刺意味似乎有点强。
“唔。”他偏过头去,嘴角似乎带着笑。
趁这机会,她定了定神。刚才那形势太紧迫了,她居然还没来得及想到脸红,一松下来她忽然发觉自己刚才的所为实在太窝囊了,弱女子就弱女子吧,居然想要靠自己的力量去匹敌男子的钢爪,还是慌张了,而她保持的淑女形象呢,不用想了,肯定早被人家看穿了。
她发现她发了决策性失误,她不应该张牙舞爪的反抗的,她应该抽抽搭搭盈泪蒙面赚取男子的同情,就算知道是装的又怎样,还不是束手无措。失策啊失策,她想抓狂了。
“你居然脸红了。”耳边传来男子的声音。
什么?
“我没有。”她立刻反驳道。
说完后她错愕了。脸红就脸红嘛,有啥大不了的,我是女子脸红难道不应该吗,难道你个男子就无忌惮吃人家豆腐顺带调戏人吗?她又后悔了,她应该顺势而下,借此让他放开自己的,不然就是你也尴尬我也尴尬,咱们比谁尴尬死谁先?!
“彦哥哥,你放手。”她用眼神示意他抓住自己的一只手。
“嗯,等我解释完了再松手不迟。你放心,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也只有这个办法能让你从头到尾听我说完了。”他的目光真切,丝毫不做假。
蒋似漪忍了忍,还是算了。
崔彦看了一下,拉着她的手走到椅子上,自己坐在其中一把上,另一把则离的很近。蒋似漪无所谓地坐在了空着的那椅子上,抬头才发现两人靠近的姿势很亲密。崔彦似乎在考虑接下来的话,没有注意到她,可她却越来越感到不自在,脸上温度也越来越烫。
当她觉得不对劲时,一下子醒悟过来,怪不得他要这么做,感情是利用女子对男子天生所带的被掌控欲。也是女子和男子的一种爱情游戏,当女人总是对着男人一步步欺压和侵犯说着不时,其实心中还在向往着让这种侵犯来的更猛烈下吧!
那他的下一步是什么,先是牵手,然后呢,抱着自己,还是亲……天啊,她越想越脸红。
看来女人总在男人的无形压迫中底线一次一次被放低。
她无语,千万别步了千万个女子被欺压命运的后尘。
终于,在她的纠结中,崔彦开口了。他的第一句话就让她放下了这些胡思乱想,渐渐进入这些隐秘与纠缠的角色中去。
案几上的铜烛台打了几个颤,哆哆嗦嗦着维持最后的生命。忽然,一只手伸出来,熟练地往里面添加香油,火光照射在她宁静的面容上,更显得美艳。
“故事讲完了?”她回头,看向那个俊朗的男子。
男子笑着点头。
她抽了抽,很轻松把手抽了回来,只是手心有些黏腻,她把手藏在袖口下,决心过会一定要好好洗干净,她实在受不了身上留下不熟悉人的味道。若是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