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问倒了曲睿驰,相处的日子里,也没听恩公提起对哪一类型的姑娘特
别青睐……
“把所有类型的小姐都请到山庄作客,总会有恩公喜欢的。”曲睿驰最后
说道。
虞从文、虞从武一听,脸都黑了一半。
庄主说得轻松,实际去执行的可是他们耶!
“从文,这事交给你负责,不管是豪迈的江湖儿女,或是一般的小家碧玉,
你都筛选之后发出邀请函,知道吗?务必要能是配得上恩公人品的好姑娘。”
曲睿驰郑重的口气说明了他对这件可笑相亲的重视,虞从文再不甘愿也只能乖
乖应是。
哼,他把这笔帐算到那个神秘的大庄主身上了!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位三头六臂的大人物,使他必须以风驰山庄文总管之
尊,去办这么一件可笑至极的蠢事、当个该死的媒婆!
☆ ☆ ☆李风扬第一千零一次停下脚步,
不耐烦地等着后面如老牛拖车的小姑娘。
“快一点!”他心情恶劣地叫。
小姑娘一听他那极端不耐烦的语气,立刻加大脚步跑了上来。
不过看她那一拐一拐的样子,似乎受了伤呢。
她追上了李风扬,一把抱住他的手,换来李风扬一瞥。
这小鬼愈来愈大胆了嘛!竟然敢拖着他的手?
“别走那么快嘛,我的脚好像起了水泡,好痛唷。”小姑娘娇声抱怨着。
甜甜软软的童音可爱极了,黑黑亮亮的眼珠子小心地觑向他。
“公冶黎儿!”李风扬瞪着她的手,轻喝。“放开。”
黎儿悄悄觑他一眼,轻轻放开手,眼睛又蓄满了泪水。
“你又要丢下人家不管了?人家……人家走快一点就是了,你不要那么凶
嘛……”
她就是不懂,一路走来她看到好多人都是骑着马,为什么恩人偏偏就要用
走的。
“我这叫凶?”李风扬怪声叫道。
他只不过大声一些,她就说他凶?这不知感恩的死丫头!
黎儿很会见风转舵,跟他相处那么多天下来,不会也得会。
“对不起嘛,是人家胆子小了一点……”
“才一点吗?”李风扬斜睨着她。
刚捡到这麻烦的前几天,他几乎每一晚都要被她的尖叫声吵醒三、四回。
还真敢说只“小了一点”?
“好嘛……”黎儿稍稍嘟起嘴,“是很小。”
李风扬没辙地翻了个白眼,“坐下,袜子脱下。”
“啊?”黎儿不懂地看着他。
“闭上你的大嘴巴,姑娘家这样实在没教养。你爹娘没教你……”
眼看他又要叨念爹娘经,黎儿赶紧依言坐下脱袜。
“好了,要做什么呀?”
李风扬蹲下身拉起她的脚察看,头也不抬地说道:“你不是说起了水泡?”
闻言,黎儿脸蛋上绽开一朵花般的笑容;她就知道恩人是个好人,不然她
也不会死粘着他不放了。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黎儿只记得飞机窗外滚滚的黑云,四周尽是暴雷闪电,机身强烈的晃动着,
她紧抓着氧气罩闭起眼睛,一阵几乎打进心里的雷声响起,之后她便不省人事。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周围都是昏暗的树林,她不知在那里待了多久,只觉得天
色愈来愈暗,还有野兽的低狺及狼嚎,让她吓得直在心里骂大陆的救难人员差
劲、不敬业,到现在都还找不到她。
恩人初初遇到她时,她还以为他是大陆的救难队员呢!
花了好多天她才接受由自己的处境,克服了那坠机一刻的恶梦……
所以,她不死缠着恩人不行,天知道下一个人是不是像恩人一样的好人?
李风扬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一抬头便看到她一脸傻相。
“上来,我背你。”他背过身蹲下。
黎儿一阵脸红,“不……不好吧?”
“你再唆我就不管你了。”李风扬心里犯嘀咕,他做啥这么好心呀?
“可是……”她迟疑地说:“你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吗?”
一听她把他训诫她晚上抓着他手的话搬出来,李风扬气结。
这死丫头,该聪明时不聪明,这会儿倒知道抓他语病了!
“都亲那么多次了,现在还来避嫌不嫌太迟了吗?”他嘲讽地说。
“你——你别乱说,”黎儿睑红地低叫,“什么亲——亲那么多次?”
“你到底上不上来?”李风扬不理她,“也好,这样我也轻松。”
听他语气似乎打算丢下她不管,黎儿赶紧趴上他背。
“好了。”黎儿悄悄扬起一抹笑,她这样好像被爸爸背着的小娃娃呢!
李风扬很苦命地充当人肉轿子,背着黎儿走过山涉过水。
其实,这样子他还走得快些,不必迁就小姑娘脚步。
黎儿在他背上有规律地晃动之下,不一会儿便昏昏沉沉地睡去;她一直怕
李风扬会趁她睡觉时丢下她一走了之,所以晚上都睡不安稳,以致白天赶路时
慢了许多,现下有这机会好好睡上一觉,她自然也不客气,双手紧紧勒着他脖
子。
感到背上的黎儿似乎睡着了,李风扬叹了一口气。
这小姑娘前一刻还说“男女授受不亲”,这一刻便放心地在男人背上睡去,
实在……唉!不说也罢。
依照她的谈吐举止,不难看出她是个好人家的女儿,但许多无知如稚儿的
举动却又令他十分不解,例如夜晚时她即使有床也不睡,就爱跑到他旁边打地
铺,一手还紧抓着他;白日走在街上她也一定紧紧跟着,等他稍微不注意又把
手缠上他袖子或衣摆——一个有教养的闺女不该做这种事。
基本上孤男寡女独处多日,便已经不合礼教,何况还相偕旅行?
不过黎儿却似乎完全不在乎。
想起当初捡到她时的情况,李风扬稍稍敛了眉,那套奇特的衣物及质料实
在令他印象深刻,没见过的衣料、粗糙却又矛盾的精细手工,实在令他疑惑。
破例让她跟了这么久,除了有些好奇之外,另一个用意是把她托给现在要
去见的人,相信会看在他的面子上好好待她,至少比眼着他餐风露宿好些。
见她似乎睡熟了,李风扬干脆使出轻功,敏捷的身手似乎背上没多个人似
地利落轻快,几个起落便比黎儿走一整天的路程还远。
大约一个时辰后,李风扬看到了目的地,于是慢下脚步。
放眼望去,只见前头整齐两列人马等着。
啧,门前一堆黑压压的人头是做什么?曲睿驰这家伙,这么多年过去,
“奴性”还没清除干净呀?
金漆黑底的四个大字——“风驰山庄”出现眼前,整齐划一的声浪盖过所
有。
“恭迎大庄主回庄!”
☆ ☆ ☆让人把睡得跟死猪一样的黎儿
抱进去之后,李风扬跟曲睿驰来到青云厅。
“恩公——”
“风扬,叫我风扬。”李风扬对曲睿驰根深蒂固的观念已觉莫可奈何,
“恩公恩公的,都把我叫老了。”
“是的,恩——风扬。”曲睿驰从善如流,微笑地偏过半身,“这位是山
庄的文总管——虞从文,负责山庄内外事务营运;另一位是武总管——虞从武,
负责风驰山庄的安全及手下镖局、船运。至于这个是内人——安玲珑。”
李风扬对这些人事不怎么感兴趣,只要知道文武总管及安玲珑就够了,所
以当曲睿驰想继续介绍各个管事时,他打个手势表示够了。
“睿驰,你可知道杀手是谁雇请的?”
曲睿驰挑了挑眉,说真的满意外李风扬真这么关心有人要刺杀他的事。
“你们先回去吧!”他命令那些管事们退下。
“是。”这些管事们不免好奇地多打量一眼传说中的大庄主才退下。
谁也没想到这位传奇人物竟然这么年轻,看来比庄主还年轻呢!
平日听曲睿驰叨念恩公如何如何的文武兄弟也没想到,他们以为“恩公”
至少要再大上十岁,才能符合曲睿驰口中那个英勇神武、超凡入圣的人物。
他的衣料并不是最好的,还有些破旧;仪容显得落拓不羁,却有股意外的
气势,相信把那头乱发及胡髭整理一番,换上一套锦衣,必然是一位翩翩佳公
子,两兄弟怀着偏见下了结论。
“风扬,你为何如此在意杀手的事?”曲睿驰也不笨,能令李风扬放下他
逍遥自在的日子跑来,事情肯定不若想象中简单。
李风扬笑了笑,“一从深山出来就听到峨媚、武当、少林等掌门遇到杀手
的事,再听到几大世家也遭遇了同样事情,加上你……我能不来吗?”
脑筋再怎么不灵通的人也该把这几件事情兜在一块了。
曲睿驰攒起眉,“我怎么没听说?”
“你又不是江湖人,嫂子也不想你太伤神吧?”李风扬笑嘻嘻地说。
安玲珑微微一笑,“正是,只要相公没事就好,那些烦人的事自有武林中
人解决,何必风驰山庄操心?”
商场的恩怨已够夫婿伤神,她自然不愿因己身与武林的渊源让他多操一个
心。
不过安玲珑的这份体贴只怕要付诸东流,只见李风扬剑眉微扬,笑得别有
深意。
“唉,不过风驰山庄不管也不行。”他笑笑的说。
“何出此言?”安玲珑挑眉疑惑地问。
“玲珑。”曲睿驰蹙眉望了妻子一眼,“风扬怎么说就是了,何必多问?”
安玲珑有些委屈,她只是不希望丈夫因为深入这件事又招来杀身之祸啊!
“睿驰,嫂子是担心你。”李风扬状似关怀地开口,怎知接下来却是一阵
奚落,“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只能骗骗小瘪三,真遇上高手连逃都有问题,怎么
叫嫂子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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