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爸妈跟弟弟从农村接来,周秘也伺候着,穷亲戚们三天两头的来添麻烦周秘也招待着,从来没跟你抱怨过一句吧?周秘最好的这几年都搭在你身上了,床也上了,居也同了,胎也打了,你公司做大了,说不要她就不要了,还跟那个什么什么方方的搞在了一起,你不知道我们家周秘最烦她吗?要出墙也找个像样点儿的呀,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告诉你,楚光,你可听好了,失去我们家周秘,是你这辈子最大的损失!我们走!”
“楚光,对不起,我妈她……”老哥拽着老妈出门了,我得空跟楚光说上几句。
“没事,就算扯平。”楚光一向少话,只短短的几个字,然后挤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算是糖衣炮弹?还是他含混不清的道歉?我听不明白,可我知道,对付糖衣炮弹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糖衣吃了,把炮弹扔回去。
于是我也微微一笑,出口的话却是冷冰冰的,“你和方方伤害了我,我妈今天也伤害了你,可这只能算是你来我往,绝不是扯平,程度太不一样!”我据理力争。
“伶牙俐齿!”楚光苦涩一笑。
“周秘,你这个丢人的孩子,还跟他废什么话?快给我滚出来!”老妈急得挠门。
我一激灵,赶紧说:“我先走了,有事电我。”分手了,还可以做朋友,我的人生信条。
“嗯,快走吧。”楚光送我出门,目光有些依依不舍,我故意忽略。
第二章
周秘语录二:男朋友是用来受苦受难的,暗恋者是用来雪中送炭的,女朋友是用来排忧解难的。
跟老妈吃的这顿饭异常艰难,我家的禧太后真难伺候,我又是夹菜又是倒茶的就是哄不好,最后还是答应了她周末去相亲才又笑逐颜开。
这个年岁的女人,怎么就都热衷于媒婆事业?我满头黑线的快要晕倒……
我置于吗?不就是快结婚时男友突然出墙吗?什么年代了,这样的事儿不稀奇呀,怎么就到了非得相亲的份儿了?
相亲的对象是哥的高中同学,据说是在一家大公司里任要职,具体的我也没细听,都三十五了,还靠相亲度日,不是怪癖就是隐疾,我没报太大期望。
“师傅,前面右转直行,到崇山路口白山公寓。”
老哥比我大七岁,做一知名品牌的东三省总代理,他高中读的是贵族学校,大学在英国读的,所以朋友同学非富即贵。我们家虽然只是小康,但妈心高,巴望着我们都能出息;不惜下了血本儿。我天生不爱念书,除了语文还不错,其他几科都不行,所以主动读了普通高中,又压着分数线考上了一所市属本科,也挺知足,上大学时就开始在网上写小说,稿费版税的也赚了不少,也算勉强堵上了妈的嘴,省得老说我没出息。
哥五年前结的婚,嫂子魏敏跟我同岁,刚毕业就嫁了哥,一直在家做惬意的全职太太,我羡慕的很。
“到了,师傅,就这儿靠边停车吧。”
给钱,下车,搭电梯,开门进屋,一看表,已经快两点半了。
打开电脑上网看了看,今天的书评还真不少,半年榜排名上升到第四了,可被老妈这么一闹腾,我也没心思写文儿了,今天怕是不能按时更新了,对不起追文儿的童鞋们啊,我心里小小的歉意了一把。
回了童鞋们的留言,已经快五点了。
给死党王一辰打了电话,约了晚上去中街的必胜客吃饭,让她去约李璐,我们仨大学是一个寝室的,关系很铁。
一辰是富家女,我和李璐的爱情顾问。她大学时候恋过,伤过,为了爱死去活来过,最后把爱情看得透透了,发誓一辈子不婚。
一辰不婚可以,因为她是啃老族,人家啃老公的,她啃老爸老妈,她家有钱,她一辈子不上班也饿不死。
我也可以不婚,我家虽然养不起我一辈子,可也没给我添负担,我连出书再兼职的,有钱了就出去旅游,没钱了就抓紧时间写书,也饿不着。
可李璐不行,她家里困难,父亲车祸后留了后遗症,右手使不上力,上不了班,母亲在一家私企做会计,月薪不过两千,下面还有个弟弟在读大学,她在一家私企做文秘,一个月一千五百块的工资,一多半都要填补家用,剩下的还不够为了相亲买衣服的,所以她立志要找个大款,帅得透顶的大款,好让她家的生活质量能有所改善。
那时我说帅的难找,但透顶的容易,马路上随手一抓一大把,而且有三种款式供君选择:有旱冰场型(全秃),有地方支援中央型(中间秃),还有长江后浪推前浪型(前半截秃),看你喜欢哪一类型。
结果换来李璐一顿笑骂。
我们仨都是学中文的,还有方方,她跟我们也是一个寝室的,原来我们跟她不亲,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她那人属于虚伪派的,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处事圆滑本来没什么不好的,可我们仨却都是直来直往的性格,跟她和不来。
楚光是信息学院的,计算机专业,比我们大两届,我跟他好时,我大二,他大四快毕业了。
他那时风光,校篮球队的队长,身材高大威猛,学习也好,很得女生的青睐,我那时也风光,出了几本小说,成了所谓的美女作家,但高处不胜寒,基本上被异性看成女超人,乏人问津。
问题不知出在了哪里,八年了,方方跟在我们仨后头屁颠儿屁颠儿的,哪次约会若是忘了叫她,准保跟我们翻脸,时间长了,我们倒是也把她看成朋友了,可没想到却突然被她挖了墙角。
换了身衣服,洗了个澡,出门,打车,四十分钟才到中街。
“亲爱的们,不好意思,我又迟到了,小区门口跟一大哥哥抢车抢了半天,你们说现在的男人怎么这么没风度?”
“迟到了就别找理由,哪次你都有理。”一辰白了我一眼。
随后又接着说道:“要什么风度?上次我在写字楼楼下跟一小伙儿卡在了门口,他进我出,他就不说退一步,愣是从我身边挤过去了,我本来是要出去的呀,又被他给活活挤进去了。”
李璐眨巴眨巴眼睛,叹气道:“这世道,就我们年轻人被欺负,上次我去超市,一老太太估计怎么也有七十多了,一看到苞米特价一块钱两穗儿,跑得跟牛似的,那个冲啊,差点儿给我撞个跟头,坐车时又遇到她了,在我旁边垂头丧气的直哼哼,我一看这情况,让座吧,还没等我站稳就看到旁边还一个抱小孩儿的妇女正哀怨的看着我,我仔细一看,那孩子估摸怎么也有六七岁了吧,抱着也不嫌累,图什么呀?”
我微笑着听着她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心情好多了,我们仨在一起通常都是这种情况,她俩说,我听,作家嘛,总是忙着记录生活,不急着参与生活。
“哎?周秘,你怎么不说话?还伤心呢?我跟你说啊,能说出来的委屈那不叫委屈,能被抢走的男人也不叫好男人,那种败类王八蛋不要也罢,听我的,改天给你介绍个好的,我爸生意伙伴的儿子,海归,IT精英,挑剔的很,听说就喜欢你这种小白兔小清纯小可爱。”
楚光不是败类,我心里抗议了一下,紧接着抖落了一身鸡皮,“你能不这么着急吗?我没那么潘金莲儿吧,迫不及待的。”
我这边不太乐意,对面李璐却满眼放光,“她不要我要啊,你给我介绍介绍,是大款吗?小款也行啊。”
一辰皱眉,有些嫌弃的看了看李璐的胸,“人家要找的是清纯可爱型,胸围不能超过C罩杯,你也不合人家胃口啊。”
“一辰,人家周秘好歹也是个C啊,也不小啊,可方方连A都不到,整个就是墙上钉俩钉,她要是敢冒充A罩杯,全国人民都要愤怒了,我看连我弟都比她大。就不知道楚光怎么就瞎眼看上她了?”李璐丝毫没察觉我的尴尬,仍然口若悬河。
“李璐,你这不是骂我吗?我连A都不如了?”说到楚光和方方,我心里一痛,连忙出声反驳,生怕她们看出我的伤感。
“先点东西吧,服务员——我要一个超级至尊比萨,9寸的,要无边儿的那种,三杯热巧克力,两对烤鸡翅,两个鱿鱼圈,一个意大利面,一个核桃香挞,一个提拉米苏,先这些吧。”一辰拿出菜单点菜,我们仨吃饭,多数是一辰买单,我出书时也请过几次,就李璐回回吃霸王餐。
“周秘,你不是考上长江集团的周末秘书了吗?什么时候上班?”李璐双手拄着下巴,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傲人的胸部搭在桌沿上,估计能为她减轻不少负担。看那一大滩肉,怎么也得有个三四斤重。
她确实是个尤物,纤腰丰胸翘臀,再加上漂亮的脸蛋儿,170的身高,是个男人就没理由不喜欢她。
“这周六正式上班,周五晚上还被老妈强行安排了一场相亲,无奈呀!”热巧克力先上来了,我赶紧喝了一口,这S城的冬天还真冷。
“我要是能进长江就好了,听说那里面全是精英啊,整个S城的精英都聚在那儿了,随便拉出来一个就是个硕士博士的。”李璐一脸向往。
“急老婆嫁不着好汉子,你还是慢慢找吧,急功近利!”一辰抢白,转而对我说道:“周秘你记着,相亲的时候强势一点儿,别老那副无害的样子,男人是弹簧,你弱他就强,你对楚光那么好有什么用?什么都听他的,还不是被人戴了绿围脖儿?”解释一下,男人老婆出轨叫戴绿帽子,女人丈夫出轨我们叫戴绿围脖儿,这是我们仨的暗语。
“我去厕所,你俩谁去?”我提议,一辰复议了。
“排队上厕所,打一地名,轮蹲(伦敦),等着吧。”厕所爆满,一辰无奈道。
我笑了笑,一辰是个急性子,什么都喜欢一语道破,能一个字说清的决不说两个字,连出个谜语都连带把答案先给了。
“周秘,别老强颜欢笑的,你对楚光的心思我明白,想哭就哭想闹就闹,别老憋着。”
我看了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