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没了,我问过李璐了,孙磊除了当初追她时给她买过几次东西,一共也不超过1万块钱,后来就再也没给她花过钱了。
孙磊的经济情况我听洛飞扬说过,他其实在国外混得并不好,只是国内有些旅行社的熟人,接一些从中国去的私团而已,根本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做什么旅行社生意的,他压根儿就没公司,顶多能算得上个导游,而且还是个黑导。
最要命的是他家的财政大权还都在蒋琪手上,孙磊每个月都只有零花钱而已,他跟我哥和洛飞扬一起吃饭从来就没买过单。
其实想想蒋琪这个女人也真可怜,留不住老公的身体,就只能把住钱,很明显的没有安全感的体现,因为钱是她唯一能紧紧抓住的东西了。
想到这里我又狠狠地剜了孙磊一眼,这个挨千刀的,祸害了一个又一个,还能恬着大脸活在这世上,真该把他千刀万剐,凌迟处死,外加五马分尸,他简直就是我们女人的天敌!
可这些状况我都跟李璐说过,先不用说她信还是不信,孩子都有了,有钱没钱又能怎样?况且她现在已经都爱得死去活来了。
“周秘,你是不是特烦我?”孙磊终于鼓起勇气跟我说了句话。
“不烦,你没郭靖呆,没杨康不要脸,没韦小宝滥情,我有那么多人可以烦,凭什么烦你呀?不烦,一点儿都不烦。”说完这话我看他没有表情,索性又加上一句能把他噎死的话,“再说烦你不需要费脑细胞啊?我可没你那么多精力!”
孙磊沉默了一会儿,黯然说道,“是,我连让你烦的资格都没有。”
我本来不想搭理他,可他那副做错了事的表情又的确让我不忍心,于是又软言说道:“你的行为我不能认同,但李璐是我朋友,她爱你,只要你不伤害他,我就没有理由烦你,可是,我也不希望你伤害另一个女人,尤其是你的孩子。其实我也很矛盾,觉得自己有罪恶感,是破坏你和蒋琪婚姻的帮凶。”我黯然说道。
他惨淡一笑,“其实我谁也不想伤害……”
讽刺的是,他刚说完这句话,手术室里的李璐就被推了出来,我一看表才知道,已经半个多小时过去了。
李璐此时已经醒来,但因为麻醉效力没有完全消退的关系,目光还有些涣散,脸色很白,感觉连看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孙磊的眉皱了起来,走上去握住了李璐的手,李璐的眼泪就开始哗哗的流,但我知道她不是在演戏,那时候的感觉真的很痛,心痛。
我问了护士一些注意事项,然后跟着李璐进了休息室,按规定手术后必须要在休息室观察一个小时才能走。孙磊便跑出去给李璐卖早餐,手术前是禁食的,她需要补充体力。
我坐在床边问她:“疼吗?”
她摇摇头:“没痛经疼。”
其实我是想问她心里疼吗?这种行径等于是亲手杀害了自己的孩子,我还清楚的记得我那个时候的样子,比她可狼狈多了。
那天只有楚光一个人陪在我身边,因为我觉得有他一个人就够了,他就是我的整个世界。
出了手术室我就一直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一直哭一直哭,觉得自己残忍,觉得自己窝囊,但我丝毫没有怪他,怪他不肯承担责任。
纸包不住火,后来这事儿还是被我家灭绝师太知道了,老太太着实闹腾了一阵子,就差给楚光戴高帽子,拉上街去示威游行了。可现在想想,做那些又有什么用呢?即使当时领了证了,该离还是得离,该下堂还是得照样下堂,事情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一想到过去我失去的那个孩子,心里还是一揪一揪的痛,随之而来的,是楚光带给我的怅然,已经好久没见过他了,甚至最近都没有再想他,本以为已经遗忘,其实却只是强迫自己把他的影子逼到了角落里,但看不见不等于不存在,一旦有一天他自己跑了出来,对我来说便是猝不及防的狼狈。虽然我现在执着的,不过是他移情别恋的缘由而以,但终归,还是有未了的结。
“想什么呢?脸都抽巴一块儿了,跟包子似的。”李璐打断了我的思绪。
“嗤——”我一声笑,突然想起了洛飞扬说我的脸像狗不理包子,十一道褶儿,转念又想到我跟楚光那个无缘来到世上的孩子,心里就忽冷忽热的,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还好这时孙磊回来了,买了一大堆吃的东西,我早上吃饭了,于是便坐在一边看她们俩吃。
李璐这厮也真行,没心没肺的,谁这个时候不都该伤怀一下的么,这家伙也就刚出手术室的时候哭了那么一小会儿,现在这大快朵颐的样子谁能相信她刚做了人流啊。
一个小时过后我们仨人一起往我家走,戏剧性的是在医院门口又看到了早上车上的那位变态大叔,他一瘸一拐的,左手里拿着X光片,右手拎了一大包药,嘴里还念念有词,“他奶奶的,老子偷鸡不成反蚀把米,那丫头心也忒黑了点儿,不过就是贴着她蹭了两下,也不至于把我踩骨折呀?有多大阶级仇恨呐?光开药就他妈花了我1千多块,回去怎么跟老婆交待呀,真他妈的背!呸!”
说完还吐了口痰,转瞬一个带红袖箍的老太太咻的一下蹿了出来,“随地吐痰罚款50元。”
“靠!……”变态大叔一声吼,随即又喊道:“50?物价涨罚款也涨嗷?”
“少废话,有能耐你憋回去别吐啊,拿钱!”
“……
第二十九章
说完还吐了口痰,转瞬一个带红袖箍的老太太咻的一下蹿了出来,“随地吐痰罚款50元。”
“靠!……”变态大叔一声吼,随即又喊道:“50?物价涨罚款也涨嗷?”
“少废话,有能耐你憋回去别吐啊,拿钱!”
“……”
我一手挡着头一手拉着李璐快走几步上了出租车,上了车才敢哈哈大笑。
到我家后,孙磊陪了李璐一会儿,结果接了个电话脸色便有些不对,说是有生意上的事情,先走了。
李璐脸上讪讪的,有点儿不高兴,我也不好多说什么,自己去菜市场买菜了。
晚上给李璐煲了鸡汤,其实我根本就不会做饭,好在李璐也不挑嘴,说是只要有营养就行了,于是捏着鼻子喝了两大碗下肚,大呼过瘾,热得过瘾!
我说您老人家就不能夸夸我?什么叫热得过瘾啊?好歹我也煲了两三个小时呢。
她说老娘喝你的汤是给你面子,要不是捏着鼻子我还不一定喝得下去呢。
说完这句话李璐便有点儿伤神,我知道她是因为“老娘”这两个字,其实平时开玩笑我们经常用这个词自嘲,但是今天,对她来讲却是别有一番滋味了。
我不想安慰她,这个时候最好让她自己添噬伤口。
吃完晚饭李璐有些心不在焉的看了会儿电视,说是没意思,便躺下睡了。
我睁着眼睛看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觉,不知道该想些什么,或是不该想什么,该面对什么,或是逃避什么。
努力不去碰触那块伤口,也不代表伤就会自己好了,摸上去,原来还是会痛的。
就这样翻来覆去的几个小时,我茫然的睡不着觉,突然就觉得自己不该再当鸵鸟,有解不开的疙瘩,就应该试着去解,不能忽视它的存在。
拿过手机编辑短信:“今天陪李璐去医院做了人流,突然想起了过去…。。不知道你现在过得可好,无论如何,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请你告诉我。”
手指触摸着键盘,有些颤抖,很艰辛的按着一个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号码。
眉头皱到不能再皱,手指也凉到不能再凉,终于,最后一个号码按完,屏幕上传来了已发送的提示,我好似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轻松了不少。
黑暗中我等待着,怕手机铃声吵醒了李璐,因此跑到了卫生间里,忐忑不安的等待着。
突然间铃声响起,在这样一个寂静的暗夜里,分外的刺耳和嚣张,我几乎是立刻就按下了接听键,不知道心里在怕些什么。
“喂,楚光。”我很艰辛的吐出了这个被我尘封在心底的名字。
“姐,我看到你给我哥发的短信,他喝醉了,所以……”原来是楚明。
我心里不知是失望还是担忧,话说出来却是平静异常,“他胃不好,为什么还喝酒?”
“劝过他了,可这世界上他除了听你的话还会听谁的?姐,你没忘了我哥是吧?方方跟我哥说你跟那个洛飞扬好了,这不是真的,是吗?我其实一直都不相信,只是哥他关心则乱,以至于一听说你跟那个什么狗屁总裁的事儿就一直借酒消愁,还喝出了胃出血,公司的事情也不上心。”
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个善良的孩子,事实上是,我确实是跟洛飞扬好了,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结果是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我也没想到楚光那时对我的不理不睬是因为知道了我跟洛飞扬的事,可即使那样,他也不该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儿啊。
是的,我还在关心楚光,关心他的身体,就像关心一个老朋友一样。八年的惺惺相惜,即使爱情不在了,心态也已经完全改变了,可是类似亲情一样的感情还是有的,每当路过我们曾经踏足过的地方,我都还会忍不住的驻足,想想以前美好的时光,嘴角还是会止不住的上翘,这就是回忆带给我们的美好。虽然那笑容里不再有激情和悸动,可是怨恨和哀愁也随之消散,一切都重归平静,回忆起我们俩的当初,竟然就像回忆一段美丽的电影。
记得当初刚刚和他分手的时候我也恨过,可更多的是不甘与不敢置信,那时的我仍然想他,疯狂的关心着他的一切,我曾经一度很鄙视自己的善良,也知道那样的关心是错的,是没有自尊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我永远觉得自己卑微,永远仰望着他,我自欺欺人的不想以一次的出轨就抹煞他八年来对感情的付出和对我的好,别人觉得我这样是沉迷于他温柔的陷阱,可是别忘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