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礼乐推了推眼镜,略有些感兴趣的道。
“呵,敖林的全名是敖林西伯,也是蒙古语,具体什么意思我也想不起来了。泰康地方比较小,也没有太多的景点,不过那达慕大会倒是挺有地方特色的。小森会代表敖林参加赛马比赛,所以他才会回家做准备的。”
牧小草颇为自豪的道。
“赛马?少年组?”
姜礼乐瞧着稚气浓重的牧小森道。
“乐姐,我二十了。”
牧小森微笑道。
“哎?真没看出来,我还以为你最多十七八岁。”
秦重锋忍不住道。
“他从小就是娃娃脸,显小的。”
牧元笑道。
他是个很没存在感的人,陡然开口,吓了秦重锋一跳。
他心里忍不住嘀咕,这家人是怎么回事,一个个都古古怪怪的,似乎有隐情。
可稀奇的是,他们似乎也没有要遮掩的意思。
不说别人,单说牧小草,几乎是一月暴富,若是搁在别人身上,保不齐一下子就乐疯了,可她在短暂的调整之后,几乎和没事儿人一样。
再说她弟弟牧小森,眼眸深邃、气度雍容,比他秦重锋这个正牌的贵公子还贵公子。
她父亲牧元,就没什么特别了,没什么特色,没什么存在感,即使他站在那儿,若是不开口,你也不会注意到他。
一点特点没有,这本身就足够奇怪了。
还有她母亲程云,很温柔、很健谈,她似乎是唯一的平凡人,可是你把她搁在一屋子不正常的人中间,怎么看她才是不正常的吧?
或者说,她才是大拿?伪装的太好了?
“将军!”
牧小森微笑着落子,将姜礼乐的帅,闭上绝路。
“输啦……输啦,好开心。”
姜礼乐少女一样笑着。
一切都太奇怪了,牧小草也是、牧小森也是、牧爹也是、牧妈也是,现在连乐姐都开始变得奇怪了。
秦重锋心中迷惑。
“晚饭好了哟!”
程云的声音响起。
奶香四溢,让人食指大动。
盛了一碗牛犊汤,牧小草先喝了一大口汤,大是爽快,对秦重锋道:“要加糖么?”
秦重锋点点头,在纯白的奶汤中加了一勺糖,搅了搅,也学着牧小草的样子,喝了一大口,觉得一股奶香沁透全身,舒爽无比。
姜礼乐则在一边,小口的啜饮着,也很喜欢。
“爸、妈、小森,我有事情和你们说。”
牧小草道。
“嗯?什么事儿?和男朋友分手了么?”
程云一针见血。
“啊……这个,您知道啦?”
牧小草有些尴尬。
“果然么?不过看你现在的样子,似乎挺不错,多的我也不说了,你做的对。”
程云语气坚定,似乎认定了女儿的决定必然是对的。
秦重锋稍稍有些尴尬,他们外人在的时候,谈家事真的好么?
“呵,没必要避讳的。小草的决定,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路的,不论对错,作为母亲,我都会支持她。”
程云似乎有读心术一样,微笑着对秦重锋和姜礼乐道。
“这个……还有一件事。”
牧小草道。
“什么事?”
牧元喝了口奶汤,淡淡道。
“和陈辰分手后,我似乎走了财运,赚了半个亿。”
牧小草道。
咕嘟……
牧元让奶汤噎到了,秦重锋都替他喉咙疼。
程云神色一变,眼眸一凝,深深的看了牧小草一眼,而后再次变得风淡云轻,道:“小草,饭桌上不许开玩笑,看你爸都呛奶了。”
牧元这一次,似乎让面片噎住了喉咙,不甚白净的脸都憋红了。
牧小草三人,则有些忍俊不禁。
牧小森,神色不变,继续喝奶汤、吃面片。
“是真的,不信您问重锋和乐姐!”
牧小草道。
程云看向二人,二人在程云的凝视下,忽然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是的。她先是在路边摊上买到了正宗的古董,转卖了四十五万。然后低价买了两块翡翠原石,切出来两块极品翡翠。一下子,就步入半亿富豪的行列了。”
秦重锋苦笑道。
说实在话,这事情解释起来,真是扯淡的可以,可它偏偏就是真的。
“妈,给你的。”
牧小草这会儿已经将碗里的牛犊汤喝完了,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盒子。
程云接过盒子,打开一瞧,道:“挺好看的耳环,是翡翠的么?”
“嗯,是玻璃种的帝王绿,漂亮吧!”
牧小草献宝道。
“嗯,是挺好看的。”
她并未询问耳环的价格,只是微笑。
这一家人,古怪透了。
秦重锋心中暗道。
就算是他爹,手里抓了一件难得的玻璃种帝王绿耳环,也难说有这么淡定。
“伯母,您认识皇甫红竹么?”
秦重锋道。
他记得,在私人拍卖会的时候,皇甫红竹曾提过,牧小草长得像她的一位朋友。
不认识呀!她是谁?”
程云疑惑道。
秦重锋摇摇头,心乱如麻。
吃罢了晚饭,一家人坐在炕上谈天,牧小草一家,对于钱财,似乎真的不甚看重,很快就揭过了这一茬。
牧小草谈到希望将父母和弟弟接到中海生活,不过二老都拒绝了,不过同意牧小森去中海,中海的教学质量,毕竟要比区区一个东北小城好很多。
夜了。
牧小草和姜礼乐睡一个房间、秦重锋和牧小森睡一个房间、牧元和程云睡一个房间。
秦重锋和姜礼乐,对睡炕都觉得很新奇,很晚才睡。
秦重锋睡前和牧小森套了很多话,可惜都让牧小森从容回避,反而让牧小森套出了自己不少糗事,让他憋闷不已。
到了深夜,唯有牧元和程云房间的灯还亮着。
“该说,一切都命运使然么?本想让她平平凡凡的过一辈子,可是现在,她怕是已经入了一些人的眼了。不说姜家、秦家,便是皇甫红竹也很快就会知道一切。”
程云叹息道。
“二十五年前,京华之乱,百二十人头,没人敢忘记。”
此时的牧元和白日的牧元几乎是两个人,一双眸子烁烁有神,充满了魄力。
“不过,瞒着小草好么?”
牧元又道。
“小草在这个家,活了二十多年,也不是傻子,她只是太温柔,不想破坏家里的安宁罢了。”
程云微笑道。
她对于自己的女儿,在了解不过了,许多事根本瞒不过她。
“你说秦家的小子,是不是对咱们女儿有意思?”
牧元提起秦家,嘴角勾起一丝刀锋般的笑容。
“不许笑!”
程云眉头一皱。
“哦!”
牧元收敛笑容,再次变得如白天一样,毫无特点。
“儿孙自有儿孙福,她若是喜欢就无妨,秦家和咱们,也算是门当户对了。”
程云语气淡淡。
第十九章 少年纵马
六月初四。
一向寂寥的敖林,也变得热闹不少。
不少汉子,牵着马走过街头,马蹄声哒哒作响。
他们大多身着蒙古族的传统服饰蒙古袍,袍子的边沿、袖口、领口多以绸缎花边、“盘肠”、“云卷”图案或虎、豹、水獭、貂鼠等皮毛装饰。
他们都是要赶往泰康去参加那达慕大会的。
“好热……”
牧小草扯了扯衣襟,叹息道。
她开始后悔接下巴图大叔的托付了,在如此炎热的天气下,蒙古袍即便是单袍,也太过闷热了。
姜礼乐也穿了一身蒙古袍,女袍本来就比较紧身,以显示女子身材的苗条和健美,配上姜礼乐夸张的身材,实在是让人挪不开眼睛。
她和姜礼乐,在巴图大叔的拜托下,做了敖林代表队的领队。
其实,也就是一般运动会的举牌姑娘。
说起来,巴图大叔可是敖林的风云人物,他参加过多次那达慕大会,不论骑马、射箭,都是顶尖的,若是论摔跤,更是无人可比。奈何如今年纪大了,已经不复当年之勇。
好在,他□出了一个好徒弟。
牧小森。
牧小森如今,也穿了一身男式的蒙古袍,高挑的身材,俊朗的容貌,显得分外有精神。
那达慕,说是蒙古族的特色习俗,但多年的演化下,更像是十九乡镇的一次大运动会,早就没什么蒙汉之别了。
“哈哈哈……小森一上场,绝对会迷倒一大片的小姑娘!”
巴图大叔为老不尊的道。
牧小森微笑着,道:“巴图大叔,和您年轻的时候一样么?”
“可不!想我巴图当初……”
巴图大叔粗豪的声音,越来越小。
牧小草回头一瞧,却是看见巴图大叔的妻子刘婶,正含笑盯着他,瞧那样子,巴图大叔晚上的搓衣板是少不了了。
巴图大叔恨恨的瞪了一眼牧小森,口中嘀咕道:“小兔崽子,越来越不像话了。”
大约九点多的时候,众人才便到了会场。
那达慕大会,在泰康县远郊之处,是一座颇大的赛马场。
赛马场的地上,有绿色的草皮,一股青草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让人精神一震。
在会场中,已经有不少代表队到场了。
“呵,这次的人,也不少嘛!”
巴图大叔喃喃道。
他似乎有些伤感,当年他驰骋的地方,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
牧小森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让巴图大叔有些失笑,回头轻轻锤了牧小森一下,道:“你小子……”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大会正式开始了。
牧小草和姜礼乐走在敖林代表队的最前列,她们一个清纯、一个美艳,给敖林队挣了不少分数,不少青年都管不住自己的眼球,行注目礼。
不少女孩子,则满怀怒气的瞅着二人,谁让她们夺走了自己的风光。
开幕式永远是麻烦的,即便是以豪爽闻名的蒙古族,也少不了主席台上唠唠叨叨的领导,不少暴躁的汉子,都忍不住低头诅咒那些脑满肠肥的领导,赶紧去死。
牧小草在一边,忍不住哑然失笑。
这帮汉子,豪爽到连自己的情绪,都懒得隐藏,不过这正是蒙古汉子的魅力所在吧。
当然,很多时候,他们会给人留下粗鲁的印象也说不定。
开幕式中,唯一的乐趣,大概是放飞丹顶鹤了,泰康不远处就是鹤乡,借来丹顶鹤,想来也不是太难。
这些丹顶鹤,听说是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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