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海林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心里却想,小丫头就是好骗啊。
“秀儿,既然我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你就给我讲讲这里的情况,有助于我恢复记忆。”
伴随着一坛子兔肉下肚,杨海林也从秀儿的嘴里套出不少有价值的东西。
原来杨海林重生在多事之秋的大明朝,成化年间。当今皇帝就是那个怕老婆要命的朱见深,昏庸的孝宗皇帝,天天靠吃春药修炼仙法,结果最后把自己当成药篓子毒死了。
救下杨海林的这支镖局是山西大同镖局,这次出关护镖总共出动镖师二百多号,护送一些商户去草原互市贩卖货物归来。由于关外不太平常有鞑子部落出来打秋谷,也就是掠夺当地汉人的粮食和人马牲畜,也有一些匪帮打家劫舍。每次请镖局护送押镖价钱都很高,都是玩命的活计,所以几家商户合伙出银子请一个镖局来护送。其中都是一些小商户,皮货行居多有十几家,还有几家药铺和杂货铺,都是一些外事掌柜带上自家的伙计跟着镖局出关。
大同镖局这趟镖走得很顺,来回都没有遇上什么特殊情况,眼瞧着还有一天的路程就进关到宣府。宣府到大同几百里都是官道,基本没有什么问题,今晚就在洗马林外休整一夜。
秀儿临出帐篷的时候,告送杨海林,过一会叫两个人帮他换药,就在杨海林色迷迷的眼神中出去了。
看着那婀娜多姿的身段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杨海林开始在沉静中梳理从秀儿口中所得到的消息。
晚饭过后,杨海林终于盼来那两个救死扶伤的江湖假郎中,两个年轻人,一前一后撩起帐篷帘钻了进来,随之也把外面的寒气带进来不少,杨海林顿时打了一声喷嚏。
心中暗道:“不好,要倒霉。”
前面之人,二十岁左右,四方脸,有点络腮胡,左脸颊偏上有块青记,后面跟着的小伙子比他小些,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和些白色棉布。
两个人笑呵呵地走到杨海林跟前说道:“杨大哥,我们哥俩来帮你换药,看你的气色,不错过不了几天就能下地了。”
“那得谢谢你们哥俩,敢问兄弟怎么称呼?”杨海林连忙致谢。
那脸上带有青记之人,回答道:“我叫金恭,他叫金财,是我四弟。”
“刚才在路上,我听秀儿说还有个叫金发的?”
“那是我三哥,跟我同龄,就是时辰比我大,嘿嘿。”后脚跟进来的年轻小伙子,探着身子,抢着回答。
杨海林恍然明白了。
“那你们家的老二应该叫金喜了?”
老四金财顿时睁大了眼睛看着杨海林,表情很惊奇。
“杨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杨海林心想傻子都能猜出来,恭喜发财嘛!
“嘿嘿!天机不可泄露。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金伯就是你们的爹。”
金财的眼神中流露出敬崇拜的目光。
“对,是金伯,不,不,是我爹,不,我是说金伯是我爹”说完就用手挠了几下脑袋,“嘿嘿”地笑了起来。
老大金恭瞪了一眼金财,笑着对杨海林补充道:“这趟镖,瓢把子就带上我爹和我们哥三个,老二留在家里打点一些事情没有跟来,杨大哥,我们开始给你换药吧?”
杨海林盯着老大那对熊掌跃跃欲试的样子,心里直发毛,犹如一只小绵羊掉进了狼窝里一般恐怖,哆嗦着嘴唇道:“金恭兄弟你要轻一点昂,哥打小就怕疼,看见护士就晕针。”
老大金恭满脑雾水,“杨大哥什么护士?晕针是什么?”
“哦!哈哈!家乡话!家乡话!就是郎中给病人针灸的意思,对了,你一定要轻一点。”
老四也笑咪咪的凑上前来,安慰说:“杨大哥放心吧,我大哥包扎换药是很在行,镖局里的马受伤了都是他负责的。”
杨海林听完直翻白眼,紧张的盯着那双袭来的魔爪。
“等等!停!我说兄弟,我,我大名叫杨海林,小名叫杨五,以后叫我五哥昂!还有我要是疼死了,我要求火葬昂……啊!非礼啊!”
帐篷外面偷听的谭秀儿偷笑不止,捂着肚子,猫着腰跑了。
周围的伙计镖师直纳闷,纷纷回头向这边望来,大伙心里嘀咕着,难道今晚改善伙食?杀猪了?
过了好一阵子,帐篷里的鬼哭狼嚎才算消停,金恭金财哥俩钻出帐篷,俩人已是满头大汗。
金财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深深地喘了一口粗气说道:“大哥,这小子真能折腾,我看你给马上药包扎也没这么费劲啊!”
老大金贡摇了摇头道“唉!最暴躁的马也比他老实多了,跟马比不了啊!哈哈!”
“就是,你看看刚才他那熊样,哭得大鼻涕多长,嘿嘿!大哥你怎么把他捆的跟粽子似的?”
“这能怨我吗!谁让他不老实……”
此时,帐篷里可怜的杨海林听到这哥俩的话后,心里这个苦啊!
“说我不如马,那不就是骂我畜生不如吗?你哥俩给我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妈呀!疼死我了!我强留要求下次找个护士小姐姐帮我上药吧,要日本的,要温柔的……”就这样,杨海林在哼哼唧唧中睡着了。
……
一声响箭打破寂静的夜空。
“不好了,有马帮来袭,大伙戒备”
第一卷: 第三章 鞑子坑爹啊
关外草原不比关内,草场辽阔,没有大山阻隔寒流风沙,气候比较恶劣,尤其是秋季以后,早晚温差特比大。在古代,蒙古骑兵在炎热的夏季都穿着羊皮袄,这不仅仅是因为蒙古部落生活条件艰苦,一年四季就一身衣裳,其实也是为了晚上抗寒。白天热了,就脱掉一只袖子,露出半个膀子耍大刀,晚上穿上皮袄,就地打滚,睡在火堆旁,做梦娶媳妇。
外面吵杂声把杨海林从温柔乡里拉了回来,朦朦胧胧中被人一下子推醒,睁眼一看是谭秀儿。
只看见谭秀儿一身劲装,手里拿着一把弯弓,斜挎一个装着满满的箭桶,蹲在他面前,对着刚睁开眼睛的杨海林急声说:“五哥快醒醒,有马帮偷袭咱们,你自己小心,别出去”说完看了一眼木乃伊似的杨海林,没等他说话,就放心地跑出去了。
杨海林一下清醒,什么?偷袭?还是最凶残的鞑子?老天爷啊!有没有搞错?我都啥样了,你还来吓唬我。
不行,这帮人不知道能不能顶得住,连怎么修筑防御阵地都得自己来教,万一哪里出了什么纰漏,让鞑子钻了空子杀进来,别说几个鞑子,就是进来一个吃奶的孩子都能把自己剁了。
“我得自卫,手枪?没有,火箭筒?更没有,刀枪也没有,奶奶的啥都没有……”
杨海林用绿豆眼满帐篷里寻找能够自卫的武器,只看见身边放着那哥俩折磨完人忘记带走的小药瓶。杨海林一把抓,起放在胸前,双手紧紧地捂住。深深地喘口粗气,平静下紧张的情绪,慢慢地拔开小药瓶上面的塞子,拿起闻了闻,有点刺鼻的气味,里面还有少许黄色的粉末。
只知道这玩应是给人疗伤用的,不知道能不能伤人,不过总比什么没有强,就它了,这是我保命的“小手雷”。
就在这时,只听见外面轰鸣刺耳,喊杀阵阵,帐篷都在颤动,像是万马奔腾,洪水猛兽,席卷而来,夹杂着冲天的怒吼,让人心惊胆战,忘记呼吸。
杨海林本能地寻找隐身之地,能够使自己得到安全依靠,哆嗦着身子爬到堆放货物的麻袋边。手里紧握着那保命的“小手雷”,惊恐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帐篷口的横帘子,哪怕寒风掀起帘子的一角,也让他心中一颤。
听着外面的轰鸣声越来越近,心提到嗓子眼,脑皮发麻,竖起耳朵,时刻警觉着外面的声响。
“嗖”“嗖”……
“这时什么声音?放屁声?”
正当杨海林在心里面犯嘀咕时,就听见谭老爷子洪亮的声音。
“是鞑子的马帮,大伙戒备,准备抗敌,大伙小心!鞑子要放箭了,老金,这里有我顶着,你赶紧去左侧指挥迎敌。”话音刚落,几支飞箭穿带着煞气,“嚓”“嚓”穿透帐篷顶子射入进来,深深地射进毡子上,其中一支箭正好狠狠地射在杨海林睡觉的褥子之上,箭羽摆动,“嗡”“嗡”作响,使人胆寒。
杨海林心中一惊,要是刚才自己傻呵呵地躺在那里,这会儿真成木乃伊。
“谢谢上帝,谢谢王母大婶,谢谢如来哥哥。”
可就在杨海林哭声祷告时,又射进来几支飞箭,支架上的马灯已被射翻,里面的煤油一下子洒落在毡子上,顿时火苗串起多高,火苗快速地向他袭来。
“完蛋了,起火了,都怪刚才这张臭嘴,说什么疼死了,要求火葬,妈也!愿望终于实现了。”
危机关头,害怕是没有用的,杨海林也顾不得许多,心里只有一个字“逃”。
开始艰难地往帐篷外面爬,火遇见被煤油打湿的毡子,燃烧的速度是惊人地快,眨眼间,帐篷一角燃烧起来。
身上有伤,再加上那哥俩的杰作,厚厚的绷带,行动起来非常不便。可是不能等死啊!求生的欲望唤醒体内的潜能,咬着牙,忍受着伤口的带来的剧痛,艰难地爬行。杨海林就好比一只毒蛇爬在光滑的玉石面上,再怎么扭动,速度也比不上袭来的火蛇,屁股上的绷带已经沾上火星,慢慢燃起。
杨海林感觉屁股火烧火燎,本能地打滚,压灭屁股的火苗,心中一动。
“奶奶的,天无绝人之路,爬不动,老子就滚。”
难怪前世女友经常温柔地对自己说:“你给我滚。”这都是经验之谈啊!
杨海林麻利地滚出帐篷外,屁股上的绷带也一圈一圈滚落在地上,好像一条长长的尾巴,半拉屁股露在外。
此时,帐篷外面已是火光冲天,喊杀阵阵。
由于事前谭老爷子按照杨海林的安排,用马车连带货物已把帐篷围了起来,鞑子暂时没有闯进来。
杨海林喘着粗气,看着只能在电影里见到的镜头。周围全是手持弓箭和腰刀的镖师,借着马车和货物的掩护,正在抵御外面凶残的鞑子,从外面射来的箭不时地落在他的身旁。
杨海林把提到嗓子眼的心努力地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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