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哭了啊……真拿你没办法……
他勉强伸手去擦慕秋脸上的泪水,含糊地呓语着:“不哭啊,小慕……不哭不哭……我在这里呢……不哭……”
我不是在你身边吗?所以,不要哭了啊。
我会给你幸福的,我会让你永远都不哭的。
相信我吧,小慕……
因为我爱你啊……
可爱的害羞的任性的我的小慕……
别哭了啊……别哭……
****************8
凌晨三点,急诊室内一片宁静。
可伊大大地打了个哈欠,无聊地望着对面内科诊室的内科医生伸懒腰。一边的护士站里,两位护士小姐正趁空窃窃私语。
“真——无聊啊。”可伊长叹道,“早知道就把收音机带来了。”
“今晚怎么样啊?”内科医生钟仪把晚报翻了第一百遍,实在找不到可看的了。
“不太好,这月的奖金又泡汤了,你呢?”(注:急诊室是按医生所得抢救费的多少来发奖金的)
“我不错哟,上半夜有个喝药的,刚才还有个脑出血,这下子我看中的那件大衣可以买了。”
可伊翻了翻眼睛:“拜托,现在才八月份。”
“这时候买便宜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减价啦折扣啦赠送啦最没有抵抗力了。”
两人正聊天,急诊室的红灯突然亮了起来,远处护工的大嗓门也响了起来:“外科急诊!”
“可该我了。”可伊摩拳擦掌地站起来,打开了清创室的大门。
等她准备好,回头看见进来的人时,却瞪大眼睛不能动了。
“是你?!”
****************
早上八点,雷炎醒了,他先是对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才好象发现自己所处的境地不对,狂叫一声从床上跳了起来:“小慕!”
一边正在写交班的可伊被吓了一跳:“安静点!这里是医院!”
雷炎头还有些晕晕的,全身都疼痛不已,他用力甩甩头,看看四周,不安地问:“医生……和我一起来的人呢?”
可伊无奈地摇摇头,拉开了他旁边的帘子,另一张病床上慕秋正安静地躺着,苍白憔悴的脸上还带了两个黑眼圈,手上挂着点滴。
本以为雷炎看到他就会老实,谁知道他反而更紧张了,抬腿就要下床:“他怎么了?怎么会躺在这里?他要不要紧?”
“你给我躺好!”可伊没好气地说,“他没什么,只是和你一样发了一顿歇斯底里之后被我打了针安定,你就麻烦多了……我缝了整整一个钟头,光线结就打了几十个,还给你上了夹板,输了血……你要是现在敢起来崩开伤口我就叫你一辈子当瘸子!”
雷炎只敢在心里骂了她两句,乖乖地躺下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慕秋,近乎贪婪地看着,唇边泛起一丝笑容。
终于没事了。
终于和你在一起了。
可伊写完交班记录之后出去了,雷炎四顾无人,艰难地拖着左腿下了床,走到慕秋身边,单腿跪了下来。
“小慕……”喃喃地叫着他的名字,伸手抚摩着他的脸,然后,慢慢地把自己的嘴唇贴上他的唇。
起初没有任何反应,雷炎不气馁地用舌尖拨开情人柔软的双唇,进一步地往里面探去,撩拨着慕秋的小舌。
“嗯……”慕秋有了反应,羞怯地和他的舌头纠缠着,吮吸着他。
雷炎感觉到他有了回应,更加卖力地深吻下去,侵入慕秋的口腔,舔着他敏感的上颚,慕秋开始浑身颤抖,虚软的喘着气,从喉咙里发出惹人遐思的呻吟。
终于,雷炎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慕秋,轻声地叫着他:“小慕,小慕?醒醒,快醒醒!”
慕秋懒洋洋地睁开眼睛,模糊地看着他:“雷炎……再让我睡嘛。”
“回答我一个问题就让你睡。”雷炎的脸居然红了,“那个……昨天晚上,我好象听见你在说……说你爱我……是不是真的?”
慕秋神情古怪地看着他:“当时我被堵着嘴!”
“我知道。”雷炎坚持说,“可是我真的听见了嘛。”
慕秋不理他,把头转过去,心里却甜甜的。
原来,在心里说爱你,是真的可以听见的……
“小慕?”雷炎攀着床沿,“那……就算我听错了,你再说一次好不好?”
慕秋脸红得象番茄一样,躲进被子里不出来。
“这样啊……”雷炎失望地叹口气,“还是我自做多情了?”
听见他可怜的声音,慕秋在被子里偷偷地笑着,装做不耐烦地说:“好啦好啦!爱你啦!行了吧!”
“啊哈!”雷炎兴奋地一把拉开他的被子,“那就好!我们是两情相悦了?不如来做爱做的事情吧!”
慕秋愕然,看见雷炎的毛手已经开始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了,急忙躲开:“你胡说什么!这里可是医院啊!你到底在想什么?”
“可是我们脱离危险,不是应该庆祝一下吗?”雷炎理直气壮地说,“英雄救美之后照例要上床的,你没看过电影吗?”
“住手!”慕秋真急了,要是被医院的同事看见他和雷炎这个样子,他真不要活了!
“小慕真狠心。”雷炎抓住他的足踝,“你刚才才说爱我的,为什么不和我做呢?难道你羞于承认我们的关系吗?”
慕秋用力地推开他:“承认什么?爱你和在这里让你做是两码事,放手!”
雷炎笑咪咪地说,“不放!乖乖的你是逃不掉的了!”
我怎么会爱上这么一只大野狼啊!
就在雷炎要得逞的时候,门开了,一个神清气爽的声音打着招呼:“早上好!我亲自来接你们了!”
雷炎僵在那里,慕秋羞得差点躲到床下面去:“护士长!?”
“不错,是我哦。”彩绮双手叉着腰,“我一听说有两个病人要住院,就亲自来接了呢!服务到家嘛。”
她露出迷人的一笑:“欢迎回来,杨寿德先生。”
***************
慕秋一千一万次的肯定,是故意的!把他们两个放在同一个病房里是故意的!
因为慕秋身上也带了轻微的擦伤,所以一起被可伊送进病房观察,但是,病房的空床那么多,为什么他们要住在一间病房?!
“不然呢?”彩绮微笑着说,“你是本院的医生,我们当然要照顾一些了,总不能让你去挤三个人一间的病房吗?再说,你和这位……杨先生是认识的,两人在一起不是也有个照应吗?”
“不是还有空着的病房吗?”慕秋无力地争辩。
“喂,要求太高了吧?”彩绮睁大眼睛,“他又没交住院费,还想住单人病房?而且院方规定,只有副主任以上级别本院医生住院才可以享受单人病房,不要带头破坏规定哟,殷医生。”
她很有气势地一挥手:“就这么定了!来人!做入院宣教!”
慕秋被迫躺到了床上,不无怨恨地看了早就舒服地躺在邻床的雷炎一眼,发现他正偷笑得脸都快抽筋了。
“你笑什么?”慕秋质问他。
“没有啊。”雷炎做出很无辜的样子,“谁在笑?我只是重回旧地,有些感触罢了。”
慕秋没好气地拉上被单:“住院还有什么感触!”
“有喔!”雷炎两眼望着天花板,情深款款地说,“上次住院的时候,我遇见了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你在听吗?”
慕秋拉起被单蒙住了头,没好气地说:“没在听!”
“他是一个很可爱,害羞又任性,从来不肯面对自己感情的小鸵鸟,但是我就是喜欢他,比谁都喜欢……”
住嘴啦你!不要再讲这些有的没有的!
“唉。”雷炎叹了一口气。慕秋有些警觉地听着他的动静,心里还在担心: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毕竟是刚刚出生入死救了自己的人啊。
他正想说话,就听见雷炎用很陶醉的声音说:“我好怀想他的身体,温暖又有弹性,和女人不同的享受,尤其是后面的那个……比女人还要紧还要热,紧紧吸着不让人离开,发出呻吟的时候连骨头都会被魅惑得酥掉!”
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慕秋恨恨地想着,这个混蛋满嘴都在胡说着什么?还把他和女人相比!谁知道他抱过多少女人?!是街上的太妹还是夜总会里的红牌?可恶!干嘛还要来招惹自己!
雷炎忽然不说话了,一只手轻轻地拍上了慕秋的肩膀,试探着加重了力量。
慕秋心中的火越烧越大,在嘴上占占便宜也就算了,现在居然又动手动脚!也不看看成了什么样子,吊着一条腿还想干什么?!
他奋力地挥手一拳,好象打上了什么东西,听见‘哎哟’一声后翻身坐起来掀开了被单,怒喝一声:“干什么?!”
陈医生捂着脸呆呆地站在床边,喃喃地说:“我……我只想给新病人做入院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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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降临了,病区里开始安静下来,走廊上每隔两个小时传来夜班护士巡视病房的脚步声,除此之外寂静一片。
也许是第一次以病人的身份在医院里过夜吧,慕秋怎么也睡不着,他斜眼看了邻床的雷炎一眼,他正以单腿吊高的奇怪姿势睡得再香也没有。
“唉。”慕秋郁闷地叹了一口气:这家伙的神经到底是太坚韧呢还是压根就没有神经感受器?医院里所有人的异样眼光他都可以完全不在意吗?
说不上是歧视,毕竟医院的人们还有些自视清高显示宽容的惯性,以表示他们与那些传话的长舌妇不同,但那种似笑非笑的目光,背地里的窃窃私语还是让人很不舒服,慕秋今天只是出去活动了一下就被看得芒刺在背,不得不逃也似地赶了回来,今天到四病区来的同事忽然增加了一倍还多,都打着可有可无的旗号来了,趁机打听着,窥视着。
无怪彩绮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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