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你抱着的是只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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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 你抱着的是只狼-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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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瓷发现自己看错了已知条件,思维无法继续;打算重新审题。“连翘你……”才一开口,她冰凉的身子入怀,打断了他的话。
  “只是我的麻烦,”她在他喉节上啄了啄,跳下床扯着床单准备清洗,叹道:“每个月都会有这么几天的。”

  第十五章

  段瓷约了甲方的人下午见面,没敢贪床,饥肠辘辘地洗了个凉水澡出来,擦着头发直接奔厨房。连翘在茶几上熨衬衫,等他空手转出来才说:“你路上找地方吃吧,我这儿没粮食的。”生米生油也没有,她不会做饭。段瓷虚脱地坐在沙发上,望着她不施脂粉的脸,多么希望秀色可餐不只是一种修辞。意外地听见塑料包装纸的脆响,心里一喜,从腰后的靠垫下摸出包没开封的薯片,一巴掌拍开,边吃边唠叨:“还藏起来了。”
  连翘看得好笑:“你弟藏的。”
  他嚼着食物横她一眼,突然想起交给杨霜的任务,打电话过去,他果然还在睡,把准备礼品的事忘得很彻底。段瓷训了一通,最后还是找了王鹏琳娜,让她直接选好东西包起来,又通知小邰去取,挂上电话神情微恼:“根本没把我当道菜。”
  “你也根本没指着他出菜啊。”连翘放下熨斗,撑开衣服看了看:“对付穿吧。肯定没人家熨得好。”许欣萌看起来就是很会料理种种家事的女人,又对小孩大人耐心十足。
  段瓷顺口接道:“这不是废话么。”他平常衣物都交给洗衣店,她还想跟职业熨衣工比手艺?
  理所当然的态度让连翘稍有不悦,可又挑不出毛病,只在心里骂他:毒舌段十一。
  没来由被两道森冷目光刺中,段瓷不明所以,想了想把咬掉一半的薯片递过去。她不客气地张嘴叨走,他则生怕被咬,倏地把手收回,发现自己小心人之心,尴尬地呵呵笑:“刚上完厕所没洗手。”
  连翘嚼得很用力,笑得很谄媚:“没关系,就当口交了。”衬衫抛到那个吃呛的家伙身上:“自己熨吧。”
  什么态度!段瓷拉下被熨得滚烫的衬衫,说她没有洗衣店熨衣服好,很值得生气吗?无奈地看着那风姿绰约的背影,皮相再成熟,到底还是小孩儿一个,什么都要逞强。风卷残云消灭掉一包薯片,他擦着手问她:“你早饭怎么解决?”
  “不吃了。”她没身于柜子里选衣服,“约了人中午吃牛排。”
  “哦。”他穿上衬衫,料子湿热的贴在身上不太舒服。打好领带整装待发,他严肃地教育她:“三餐不规律会得胃癌。”
  连翘喷笑:“你可以滚了宝贝儿。”厌食症患者还敢同她讲养生之道。
  赶走毒舌男,连翘踩着舞点收拾昨天的凌乱,电脑里翻来覆去一首小狐仙恰恰恰恰。歌手尖细的嗓音荒诞奇异,狐精鬼怪似的得意自负又不愿过份张扬。连翘喜欢她调子里的回腔,为此曾被燕洁狠狠鄙视过,说果然唱歌古怪的人听歌也古怪。
  唱歌是连翘深深的痛,但管不住音调她也没辙,只敢一人在家哼哼,取悦自己吓唬鬼。
  从地板上拣起衣服,缠在里面的吊坠不防落下,她下意识捂耳朵,响声过后才心疼地拾起。这个真很贵的,要不是听导购介绍珐琅材质时提到了瓷字,还舍不得买下。怎么她想珍视的东西,都这么易碎呢?欲哭无泪地望着方坠表面的细细裂纹,不知道是刚才摔的,还是昨天他的疯狂所致,毕竟此瓷非彼瓷,哪经得起那种力道的连续撞击?他是控制不住,还是不想控制,追究无意义,总之激烈的程度在连翘预料外。经历过的那次,似乎没有这样疼。
  或者其实是疼的,而酒精麻痹了神经?又或者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吧。无论怎样,不愿回首的记忆中,那个人的温柔与无微不至,连翘并没否定过。
  洗好的床单安静垂落在阳台晾衣竿上,血迹荡尽,别说段瓷会惊讶,她自己也瞠目结舌。身体的不适尚可解释,难道说处女膜还能够愈合吗?
  或许吧,十年确实是非常长的一个疗程。
  带着对人体的惊叹,连翘睡了个回笼觉。大概是累了,这一觉罕见地香恬,醒来大腿肌肉隐隐作痛,想是严重缺乏锻炼的恶果,平常最大的运动不过爬这四层楼。躺在床上认真地思索:是去办张健身卡呢?还是让段瓷常常来呢?
  有火就会热,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则连借口也不需要。段瓷替她做了选择。
  他的登门更加频繁,大多时候直奔主题;偶尔带她出去吃东西;回来后,在幽暗的楼道里与她吻别;明明嗅得到彼此的欲望,她不曾主动开口留他过夜——虽然那副怀抱一夜就成为她的习惯。然而连翘始终没忘了他还有他的交待。
  她自然是记着的,段瓷大概也心知肚明。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连翘没见过许欣萌。段瓷果然协调性绝佳,他处理得很好。偷情这种事,尽管去做,没有关系,但不要说出来。只说今天不行,别说后半句:我得陪女朋友。天亮了有拥抱即可,她也不会傻到去问他:她知道了怎么办?
  两相情愿的男女,追逐着自己的感官寻找一些解脱的快乐,现实便是禁忌。
  可是杨霜并不在游戏中,没道理遵守这规则,聊着聊着会突然冒出许欣萌的名字。倒也并非存心捣乱,在他看来,狐狸还是喜欢乱抛媚眼,十一惯例电话不停,许老师原本就很少同他们一起泡夜店,一切正常。精力大多用在淘货上的人,你无法指望他能像芭芭拉那样及时地觉察端倪,准确问出“偷情”二字。
  连翘使劲摇头,想把这词儿甩出去脑海,这么久以来每天都在自欺欺人,为什么不能当段瓷根本就是单身呢?
  杨霜捏住她下巴:“喂喂喂,散黄了!”
  对面的段瓷也看得好生纳闷:“干什么跟HIGH了药似的?”
  连翘摸摸被大圈耳环撞疼的腮骨,眼瞄着那对表兄弟,叹道:“今天真惨淡,就只能对着这么两张脸,我都困了。”风情无限地掩口呵欠。
  杨霜捏着指节欲行凶:“你行了狐狸,损人的功夫就快出师了,不枉认识十一哥一回啊!”
  段瓷对他褒贬难辨的用词习以为常,抬头看见连翘的奇怪举动:呵欠的动作做到一半,巧妙地中止,翻掌改为审视指甲,眼噙了被鼻腔压回的泪水,闪闪发亮地不着顾盼痕迹。他心下了然,笑着扭头,果然有气质不凡的男人走来。
  杨霜也发现了,抬手推连翘一把:“甭困了,来一解乏的主儿。”
  段瓷风轻云淡丢给她一句:“怕不是奔你来的。”
  连翘气结,幽怨相瞪。可惜段瓷说完话就起身礼迎,与走到卡座附近的男人握手招呼。二人年纪相仿,身形也像,都是精瘦颀长的条儿。段瓷称对方为师哥,喜欢用人职业做称喟的杨霜则语气夸张地叫道:“哎呀妈呀……介不大律丝么!幸会幸会!”
  对方盘着手,姿势帅气地打量他:“有日子不见了刷子,怎么着,扎东北去啦?”
  杨霜立马被打回原形缩肩,口齿含糊地嘟囔:“回深圳了……”
  大律丝幸灾乐祸:“下次再去替我带个好,让文爷抽空来北京,我孝敬他喝酒。”
  杨霜怒:“直接接你家去当爹得了!”
  他惶然:“免了,我那一个还不知道怎么招架呢。”不满地瞥着段瓷:“段部长可是不在跟前儿了,轮着你拣乐。”
  段瓷谦逊道:“我要像你们俩这样,他敢不在跟前儿吗?”
  一句话险些激起众怒,还是律丝师哥压得住,笑道:“十一你毕业进媒体就是入错行了知道不?”
  杨霜撇撇嘴说风凉话:“这也不担误啊,成天跟人打官司。”
  律丝师哥略微正色:“有麻烦?”
  段瓷摇头:“没多严重。广告那边一个重点客户,欠了有两年多广告费,刚才带队业务来电话,我说不行就按合同办事。”下巴朝杨霜一努,“让他听见了就掐头儿瞎说。”
  师哥了解地颌首:“追款没戏了?”
  “难说。房子还一套没卖呢,付不出装修款,人派一民工把售楼处从外面锁上了。这么一搞资金链肯定断了,开发商本身也没有别的产业支撑,有点儿悬。前阵儿据说闹得挺凶,离你们事务所不远啊,没听说吗?”
  “这不刚结了案子出来撒欢儿吗?哪有闲心看别的热闹。这么看来估计得动真章了?自己打?”他促狭地眨眼:“证儿几年没检了?”
  段瓷笑起来:“不一定打。我现在兼顾问公司那边,不想牵扯太多精力。广告这边都是住宅项目,住宅是眼看到时候该换季了,小开发商挨不住寒流,大的还能撑一撑。年初开会就跟上头儿说今年主要任务是收尾款,收不回来的也甭抱太大希望,能想辙帮洗洗盘套现了最好,你把他逼到人间蒸发,那真就没得玩了。”
  “那倒是。要么都说你动作快呢,啃剩了就扔,直接撺掇老板换肥肉。哎?干嘛不出来单干啊十一?这脑子替别人数钱多亏得慌啊。”
  段瓷随手拍着沙发靠背,神情一派自在:“这不挺好吗?一样想怎么折腾都行,还不动自己一分老底儿。能花别人的钱做事业,为什么还自己冒风险?你说进账?我赚的又不比那些自己创业的少。”
  这番话却说得张狂,细品却是谦冲之词。奸商当道,谁会放心把大笔钱交给外人操纵,除非是对这个人的生钱术极为放心。
  能让段瓷叫声师哥的,也是历练之人,自然听得出话里话外,眼有赞许地微笑:“新公司还是你一人带?那还有空陪女朋友吗?留神得了江山没了美人。”
  段瓷低头推推镜架,斜睨一眼卡座里的人。“广告公司我还能撤出来一会儿,商业顾问这行不精,这不天天围着猎头要人呢吗?”她对他们的话题似乎没兴趣,正半扭着身子看后边吧台上的小男生唱歌,还向服务生要了杯酒送人家。
  光线较暗,加上聊得起劲,师哥未发现他的分神。倒是杨霜在旁边越听越没意思,嚷嚷着拉人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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