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哽咽的从他的背后传入,他的身体僵硬,他的脊背挺直。
向暖的声音颤抖,“四年了,四年来我一直在苦苦的守候你。”
“我还以为你是死了呢。在四年以前,那个漆黑的夜晚,我是逃出了彩虹城堡。而你……而你……我听到了女佣们的哭声,还有男侍们惊慌失措的喊声……”
“三公子,三公子,他们是在喊你吧……”
向暖的泪一串一串,穆贺辰的心微微的惊怔,这四年来他并未回过彩虹城堡,而当他回来,这里的女佣和男侍全部都换成了新的。
就连他最熟悉的,和从小一直照顾他起居的管家也都被换掉了。
“贺辰。”一道温柔的声音,盛世凌人的气息,带着如公主一般高傲和刁蛮的梁诗雅,向着穆贺辰和向暖走来。
夕阳的余韵里,穆贺辰挣开了向暖抱着她的手臂,他转身,紫色的瞳眸望着她,那眸中淡漠的如一汪水。
就如,他真的,真的不认识她了。
向暖的心想哭,就连她的心也都想哭了。
男子如花开般的声音在空气里响起,“作为老板,我只是适时的关心我的下属。”
说完,梁诗雅已经走到他的身边,挽住他的手臂,她高傲挑衅的目光,如一根毒刺一样扫过向暖的头顶。
他挽着她离去。
夕阳的余韵里,向暖痛的蹲在地上,已经哭不出来,原来人到最痛处是没有眼泪的。
她抱住自己,在自己的臂弯里为自己取暖,每当一个受尽凌辱和疼痛的时候,她都只能这样抱住自己为自己取暖。
曾经的四年时光里,她受尽的屈辱已经够多了,难道现在还不能结束吗?
为什么穆贺辰出现了,他还活着,好好的活着,她却还是不能脱离苦海,反而是更痛了。
老天爷你究竟能不能告诉向暖,四年前一个倔强的决定,向暖到底究竟是错了还是对了呀?
一个决定,让我众叛亲离,让我受尽了白眼和凌辱,为什么,为什么今天还不能结束啊?
难道看我们一家人团聚,看我们幸福就真正的那么难吗?
向暖咬住嘴唇,脸上的泪痕已经被风干。
一道人影出现在她的面前,有绝尘俊逸的气息,向暖抬起头来,那人伸出一条手臂,拉住她的胳膊,将她给从地上拉起来。
他说,“放弃吧,四年之前的你跟他那段,他早已彻底忘记了。”
是郎世爵,向暖看着他清雅绝尘的面容。
郎世爵的声音就像清澈的水晶,他幽深的目光凝视着她,“跟我走吧,跟我离开这里吧,不要再坚持了。”
“我的郎酒世家有适合你的位置,经理,主管,或者更高的领导地位,都任由你挑。”
向暖望着他的眼睛,明亮的女子忽然微笑,她回给他一个“呸”字,拎着她的抹布和水桶转身走人。
嘴里飞扬出清亮的音乐,“浪里格朗,浪里格朗,我是快乐的打扫工,打扫本领强……”
“向暖加油!”她又一次在心底里对自己说。
郎世爵望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似有若无的一声轻轻叹息,在四年前她也是这样,倔强的回给他一个“呸”字。
她就是看不上他吗?
街灯一盏盏的点亮,盛世大厦变的安静的没有一个人,唯有向暖还在静静的擦地,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
啊,终于擦完了呀,向暖伸一个懒腰,又锤锤她被累的痛的腰,抬头看表,“妈呀!”她惊呼。
再有二十分钟就是她要赶场的时间了啊,月亮岛酒吧的老板,该死的好凶。
她快速的收拾东西,奔出门去,一边数秒,一边快速的在向月亮岛酒吧跑。
天上的月亮光芒淡淡。
喘着粗气,向暖终于到达了月亮岛酒吧后台化妆间,推开房门她却看到一个小女孩在哭泣,一边在哭泣还在一边的擦抹化妆台,打扫卫生。
向暖微微的皱眉,拎着她的东西走过去,将她的包包放在她的化妆台上,又转头问在哭泣的小女孩,“晴雯,怎么了?你在哭什么?”
她一边迅速的从包包里拿出她的化妆品,开始化她的妆。
酒吧服装阿良已经拎着服装走过来了,他拍一拍向暖的肩膀,“阿暖,你今晚要唱的劲歌舞曲,这身行头给你。”
向暖冲他微笑,“好的良哥。”
阿良点一下头,“你动作要快点,还有三分钟就是你了。”
向暖点头微笑,还不忘一边在哭泣的打扫小妹晴雯,“晴雯,你快告诉我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哭什么?”
晴雯抽泣着,“告诉你也没用,你也帮不了我。”
向暖皱眉,脸上的妆快速的化,粉刷在她的脸上扫来扫去,“你不说,怎么就知道我帮不了你,是老板又训你了还是成子他们又欺负你了?”
晴雯摇头,“都不是。”哭的越凶。手还在不停的打扫她的卫生。
向暖停住了她化妆的动作,转头凝视晴雯,“你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
晴雯抬头望她,泪眼朦胧,“是我的妈妈啦,她又住院了,这一次医生说要是再不做手术就没得救了,可是我家哪里来的那么多的钱啊?我爸爸已经求爷爷告奶奶,把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借遍了呀。”
向暖直直凝视晴雯的眼睛,“告诉我需要多少数字?需要多少钱!”
晴雯抽泣着,“我不想让我妈妈死啊。”
向暖忽然低吼,“告诉我需要多少钱?!”
阿良的声音传来,“向暖快换服装,一分钟后你上场!”
晴雯的声音也响起来,“是十二万。”
向暖悄无声息的低垂了眉梢,然后她动作迅速的换上服装,当她迈动脚步要走上舞台去的时候,抬眸又是亮如星星一样的眼珠。
她转头望晴雯,给她以安慰的微笑,让她安心。
音乐轰隆而起,是该向暖出场了。
她今天一身劲装,黑色的皮衣,脸上狂野的妆容,蔷薇般的胭脂,珊瑚色的口红,眼角隐约闪烁的银粉。
如一朵野性盛开的格桑花。
一声亮嗓,还未真正的唱开,酒吧已经雷鸣般的掌声。
“向暖,是向暖。”有人低吼出声。
猩红色的舞台,旋转的光球,色彩斑斓的七色灯光,向暖歌唱着走上舞台去。
一时间热舞伴着歌声而起,舞台下high翻了天。
无数酒杯相碰的声音,无数大声为向暖喝彩的声音,还有无数人伴着她的歌声扭动身体,跟她一起歌唱。
一时间酒吧沸腾的像狂欢。
“砰!”舞台的电子烟花点亮,向暖谢幕,“谢谢大家。”音乐声停了。
许多的人也都跟着向暖停了下来,但也有很多人觉得还不过瘾,在大声的叫着,“再来一曲!”
“向暖你继续跳,继续唱!”
向暖清一清嗓音,“谢谢大家,我谢谢大家。”她鞠躬,脸上有明亮的微笑,“今天,我要恳请大家一件事,因为我的一个小姐妹,她的妈妈生病了住院,需要大量的医药费,所以现在请大家可不可以捐助一点的?”
向暖说着又鞠躬致谢,“谢谢大家,我先谢谢大家。”
舞台下忽然有人喊,“只要你跳脱衣舞,我们就捐给你!”
“要多少都捐!”有人跟着纷纷响应。
向暖怔在那里,低下头去,她咬住嘴唇,快速的思考。
而后抬起头来,咬牙微笑,“好,我跳!十二万,今晚一分也不少的你们要给我捐齐了。”
“好!”台下是无数的叫好声,掌声,还有口哨声。
向暖冲着旁边的乐队低语几句,乐队几个成员点头,音乐喧嚣而起。
绚烂的舞台,向暖劲歌热舞,她像一只妖冶的兽,已然忘却了自己,否则怎么让自己做这种事?
跳脱衣舞,靠,她是一辈子做梦也不敢想的事,她今天居然做了。
一件皮衣外套飞向台下的人群,人群炫动起来,有人大叫,有人大笑,有人的名牌手表和很多钞票扔上舞台来。
向暖跳,向暖唱,音乐在隆隆的配合。
一件皮裙又飞向了台下的人群,更炫动的气氛,有人已经疯狂起来,在冲着向暖疯狂的吼叫,喊叫她的名字。
向暖的心淡淡的疼,她其实从未想过如此出卖她的尊严的。
劲歌热舞,后台忽然响起一片议论声,“前台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好像不受控制了?”
许多人都涌向前面来,透过后台的出口向前面望。
七彩绚烂的舞台上,向暖劲歌热舞,她的皮衣内衬飞出去,无数的飞吻,无数的钞票贵重首饰丢上来。
音乐轰隆隆作响,向暖身上已经只剩下三点式。
“脱啊!”
“脱啊!”
有人疯狂的嘶吼,场面已经显然不受控制,向暖妖冶的一笑,舞蹈妩媚的诱人。
有男人开始已经在喷鼻血。
忽然,一件蓝丝绒的台布飞向向暖,向暖伸手接住,一边舞蹈着就一边披在自己身上。
劲歌热舞,她回眸一笑就百媚生,许多人都看的惊怔,眼珠险些掉到地上。
唰,向暖的内//衣飞出去,一阵热烈的嘶吼,外加口哨声。
向暖跳的劲爆,舞的妩媚,“你们要掏钞票啊,要陶钞票。”
无数的钞票飞上舞台来,还有金链子,金手镯,金戒指。
向暖笑,最后一件衣服飞出去,她蓝色的丝绒桌布裹紧了自己。
“谢谢大家,我谢谢大家。”
音乐停,酒吧里忽然一片安静,客人们大眼瞪小眼的盯着这眼前舞台,忽然有人笑出来。
紧跟着许多的人也跟着都笑出来,他们是明白了这向暖的聪明,知道她是用这桌布遮盖,跳完了脱衣舞,又不会让自己真正的曝光。
“哈哈……好聪明的女孩子。”有人摇头赞叹,但是并没有人因为这样而故意刁难向暖。
又有无数的钞票飞上舞台去,向暖包裹着自己鞠躬道谢,“谢谢大家,我谢谢大家。”
后台红玫瑰妒忌的说,“又让向暖红了一把。”
有人不明所以。
晴雯也挤在人群之中。
红玫瑰忽然奔上舞台去,来在了向暖的面前,她怒气冲冲的指着向暖鼻子骂,“向暖你是穷疯了吗?竟然用这种肮脏手段获取钱财!”
那口气充满了鄙夷和嘲讽。
向暖明亮的微笑,转头看向一边的电子琴师林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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